第9章 听妈妈的话

“老公,妈平时吃的药,都转交了吧?”从看守所出来,春鹂和林然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春鹂的情绪比会见岳母事略微平静,但眼圈一直红红的,坐在副驾上一直用纸巾擤着鼻涕。

“放心吧,老婆。你听我说一遍,有没有遗漏的,妈平时吃的降压药,硝苯地平控释片、培哚普利、呋塞米、碳酸镧 、阿司匹林、阿托伐他汀,对,还有卡托普利舌下片、西泮直肠凝胶,这两个是急救用的,对吧?”林然边开车,边熟练地说出岳母吃的药名,春鹂见他如此上心,欣慰和感激涌上心头,眼神里的焦虑少了一分。

“没错,老公。多亏有你,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这些事。”春鹂在后视镜里看着林然的眼睛。

“老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如果有时间,要不先别回家了,也和我一起去公司整理证据吧,我们尽力证明妈无罪……或者至少责任轻一些,证明她是被胁迫犯罪。”

“好,老公。”听了这些话,春鹂仿佛又恢复了斗志。

“老公,妈在我快要出生的时候,营养不良,还有担心前线打仗的爸爸……她接到爸爸牺牲的噩耗时子痫突然发作了……从此以后,她的高血压就没好过,一直靠这些降压药维持……后来每隔几年,癫痫就或轻或重的发作一次……我真的担心……”

“老婆,对妈了解越多,我就越佩服她了,真的……”林然发自内心的说,“她一辈子都在想着别人,护着别人……而且她在这么艰难的环境里,还培养了你这么优秀的女儿……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吉人自有天相,妈会没事的。以前妈和你吃了那么多苦,我没能及时出现已经很遗憾了。现在我来了,不能再让你们受苦。”

下午,林然与李凯整理夏瑾举报案件相关的证据材料,准备辩护,他们认为要强调她的自首和举报的立功表现,证明她只是顾清源的胁从犯,同时在现阶段争取取保候审。

春鹂则帮忙整理母亲的财务记录,寻找证明她清白证据。

林然召集公司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应对银行断贷和客户流失危机,建议财务部一定要联系银行稳住资金链;工程部一定要维持重点项目施工顺利进行,同时注意安全生产和工资发放,不要引发新的舆论危机。

然而,林然在公司内部也只是个部门负责人而已,在协调相关事务的过程中明显感到力不从心。

而且他从来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很多决定都要从请教、询问的角度出发。

只因夏瑾之前在治理公司时个人能力太强、事必躬亲,公司缺少了她,无论是董事会还是各业务部,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会上,财务总监就曾皱眉反问:“林然,银行已经对我们失去信心,你让我们怎么稳资金链?”工程部经理也冷冷附和:“工程上如果没有要咨询的法律问题,就不用林总操心了。”

林然心中一紧,强压下情绪,低声回应:“我知道我不是夏总,但我们都是夏总提拔的干部,我们得试着撑起来。不能让公司垮了。”

随后林然又召集法务部、公关部相关人员起草了一份公开声明,主要内容为澄清夏瑾被刑事拘留的相关谣言。

声明言简意赅:“针对夏瑾女士被刑事拘留的事实,恒远集团正积极配合侦查机关调查,相信法律会公正维护夏瑾女士和公司的权益。目前公司业务正常运转,请各界给予充分信任。”

似乎在意料之中,公众对恒远集团的信任危机并没有解除,股价仍在下跌。

公司内部对林然的质疑并没有因为他最近的勤勉尽责而减弱——与夏瑾初创恒远集团的元老和同乡,认为林然是觊觎岳母财产的赘婿,有些人说得更难听,甚至说林然给夏瑾当女婿就是要吃绝户的;管理层的其他部门负责人也认为林然初来乍到就得到夏瑾的青眼相看,多少有些嫉妒和不解;部分员工更是传言,夏瑾把女儿嫁给这个小白脸法务总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更过分的是有人造谣,恐怕林然和母女俩都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毕竟夏瑾才比林然大十几岁,这个年龄差根本不像是两代人。

林然的思绪异常混乱,但他明白在商言商的道理,对一家公司来说,没有什么比白花花的银子更重要。

他开始重新审视恒远集团的财务报告,目前恒远集团目前注册股本28亿元,按照股权结构,分为几大势力:

岳母夏瑾作为控股股东持股54%,但这些股权的收益权并非属于岳母一人,她还同他人签订了代持股协议,替这些实际出资人代持股份。

代持股协议背后,除了最初和夏瑾一起进J打工的27个下岗工人家庭,还有春鹂的小姨及其他近亲,总共一百多人,他们是恒远集团最初的班底,每人持股份额几十万至一两千万不等。

但代持股协议规定他们只有股票收益权,表决权必须由夏瑾行使。

通过这个协议,林然仿佛看到了岳母强势、霸道但无微不至关怀家人、同乡的大家长形象,再想到岳母现在身陷囹圄的凄惨处境,不仅一阵唏嘘。

代持股协议背后的实际出资人虽然不被《公司法》承认股东地位,但该协议本身并不违法,具有合同效力。

股东王强持股18%,林然之前已经发现,这个股东和顾清源及其背后的香港大华建筑咨询事务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直在寻求增资或增发上市流通股,以进一步稀释夏瑾的持股比例,甚至让她丧失控股股东的地位,无奈夏瑾持股比例太高,且与公司业务深度绑定,一时无能为力。

让林然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加入恒远担任法务总监前不久,代表该股东的董事刚刚被夏瑾主导的股东会罢免,而且诉讼组负责人周岩曾向自己暗示,前任法务总监就是因为向王强“投诚”而被夏瑾踢出公司。

如果这些信息属实,无疑可以认为顾清源不仅利用夏瑾当白手套、控制夏瑾母女,还打起了将恒远集团据为己有的主意,双方的斗争已经进入白刃战。

或许也正是因为岳母夏瑾在这场斗争中表现强硬,才导致顾清源对他们母女步步紧逼……

股东陈永年持股5%,他是夏瑾的同乡,在东北及北方地区从事建材经营,平时只参与分红,几乎不关心公司经营管理。

股东李国栋持股5%,他是公司的首席工程师,拥有国家级工法第一完成人、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英国皇家特许建造师等国内外技术资质及五十多项发明专利,曾主持国内多个大中城市CBD地标建筑设计,是公司的技术核心。

此外,就是员工持股计划和上市流通股,分别在股权结构中占5%、13%。

林然思考了一番,对于恒远集团这样的建筑行业龙头企业来说,上市流通股13%的占比刚超过法律规定的最低比例三个百分点,确实显的过于保守了,不过这很符合岳母这一代众多企业家的经营思路——只想老老实实地通过做实业赚钱,而不是靠资本运作圈钱。

岳母曾多次在公司会议上表态,“我玩不转资本那套东西,我只知道,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空谈误国、实干兴邦。钱是一砖一瓦、一锤一凿干出来的。坐等着钱下崽儿的人,不是傻子、就是骗子,傻子没准儿还有救,骗子我要一律扫地出门。”

周岩也曾向林然透露自己的推测,夏瑾本来是不想上市的,上市本身就是王强稀释夏瑾持股比例的阴谋。

思考到这里,林然似乎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在恒远的行动方向。

首先,要稳住岳母亲属和同乡的基本盘,让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觊觎岳母财产的“外秧子”,而是帮岳母努力支撑门楣的顶梁柱,让他们相信,自己现在就是岳母在看守所外的代言人。

其次,要争取陈永年、李国栋两位股东的支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与自己结成攻守同盟,对抗王强及其背后的顾清源。

最后,要为挽救公司做出最大努力,确保恒远的业务不会停滞,恢复供应商、银行等合作方、股民及员工等方面的信心,让更多员工股东和散户股民支持自己。

这样,即使岳母54%的表决权暂时无法行使,但其他方或许还能在股东大会中对王强形成表决权上的优势,确保恒远集团不落入顾清源之手。

林然把自己的思考讲给春鹂听,让她帮忙分析自己的“守夜人”计划有没有方向性的错误。

春鹂看他的表情仿佛像是看到了救星和依靠。

“老公,妈确实是一个不爱钱的人。我知道,她和亲戚、老乡签订的那份代持股协议,很多股份都是她无偿赠送或者只象征性收一点认股款的……她说这是为了报答当年亲人、老乡照顾我们娘俩的恩情……老公,谢谢你为妈做的这些事,我和妈没有看错人。”说着说着,春鹂的眼睛里又有眼泪在打转了……

腊月二十八清晨,J市看守所外,寒风刺骨,灰色的围墙在薄雾中显得格外冰冷。

看守所还没上班,林然与李凯排在第一个,等在接待窗口前,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取保候审申请材料,里面包括夏瑾的自首证明、举报顾清源的证据,以及她身体状况的医疗报告。

林然的眼神坚定却疲惫,昨晚整理材料到深夜,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老李,这大过年的,还让你跟我来这地方,实在过意不去……”

“老林,你小子跟我来这套是吧?以前咱们办案都是你进看守所、找证人取证,我进机关、下饭店,也该我干点脏活累活了。”李凯说,“再说了,你老婆就是我老婆,咱们谁跟谁啊。”

听了李凯的话,林然的心情难得放松了一下。

这时,接待窗口的工作人员上班了。

他翻看了材料,皱着眉头,语气冷漠:“你们这是为夏瑾申请取保候审?材料我收下了,但得给你们打个预防针,符合条件的可能性不大。”

林然眉头一紧,语气急切:“为什么?我们提供了自首和立功的证据,我岳母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她有高血压,有癫痫病史,随时可能发病。按法律不是规定可以取保吗?”

工作人员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刑事诉讼法》第65条规定,取保候审得满足特定条件。夏瑾涉嫌经济犯罪,涉案金额巨大,社会影响恶劣,侦查机关认为她有社会危险性,不符合取保条件。而且告诉你们,上面对她的案子盯的很紧,懂我的意思吧?”

李凯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反驳:“她主动自首并举报他人犯罪行为,构成立功表现。根据《刑事诉讼法》第68条,立功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这应该作为取保的依据。而且她的癫痫病史明确,随时可能发作,看守所的医疗条件不足以应对。”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翻到医疗报告:“你们和我说没用,好像我有权批似的。癫痫?报告上说她有药物控制,近期没发作吧?再说,涉案金额几个亿,社会关注度高,领导得慎重考虑。你们说她举报他人犯罪?那得查实才算立功啊。好了,你们等着通知吧,估计怎么也得年后了。这大过年的,你们别折腾了。”他合上文件夹,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林然攥紧拳头,强压怒火,低声对李凯说:“他们就是拖时间!岳母身体撑不了多久。”李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老林,别急,我们还有机会申诉到检察院。走,先回去准备补充材料。”

两人离开看守所,寒风吹得林然脸颊生疼。

他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心中一阵无力:“李凯,你说,夏总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李凯叹了口气:“夏总那么精明强干,我想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自首、举报,和顾清源同归于尽这步棋。我尽力,你照顾好弟妹,这个节骨眼上别出事。”

和李凯分开后,午后,林然与工程部负责人老张驱车前往恒远集团在J市的3个在建重点项目进行突击检查,他知道这是岳母在重大节假日前必做的事。

林然坐在副驾驶,手中拿着有关部门印发的安全检查明白纸,语气认真:“老张,安全生产不能出岔子,舆论已经够乱了。我们还得确认工人工资都发到位了,让大家安心过年。”

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昨天会议上还对林然冷嘲热讽,此刻却沉默地开车,偶尔瞥他一眼。

第一个项目是体育场工地,塔吊林立,工人正在加班加点。

林然亲自爬上脚手架,检查安全网和防护栏,一个一个的把灭火器数了一遍,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向工地领班询问:“兄弟们,工资都拿到了吧?没拖欠的吧?”

领班点头:“林总监,昨天财务发了,兄弟们都拿齐了,明天能回家过年了。多亏你催着,不然这年可不踏实。”林然松了口气,微笑道:“那就好,辛苦大家了,过年注意安全。”

在第二个项目,住宅楼工地,林然发现一处临时用电线路存在隐患,立即叫停施工,要求整改。

老张在一旁看着,眼神复杂,低声嘀咕:“这小子,还真较真。”

最后一个市政道路项目,林然逐一核查工人名单,确保无人被欠薪。

他叮嘱项目负责人把已完工但未交付的道路务必封闭起来,防止社会车辆驶入发生事故引起纠纷。

返程路上,老张终于开口,语气带着歉意:“林总,昨天会上我说话冲了点,抱歉。你这几天跑前跑后,陪我们查工地,连个怨言都没有。你到工地检查这架势,除了不喜欢骂人以外,真是和夏总一模一样。我看得出,你不是冲着夏总的钱来的。你是为了公司,为了夏总。”

林然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老张,谢谢你这么说。我就是想让公司撑下去,夏总还在里面受苦,我们不能让她失望。”老张拍了拍方向盘,叹道:“夏总没看错人。你放心,我以后站你这边。”

夜幕降临,林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破小的出租房。

一推门,扑鼻而来的是饺子馅的香气,韭菜、鸡蛋和虾仁的味道混杂着家的温暖。

春鹂用手机播放着音乐:“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春鹂系着围裙,正在厨房案板前忙碌,一个个包好的饺子整齐摆放,像是小小的希望。

看到林然,她眼睛一亮,笑着说:“老公,你回来啦!饺子包好了,就等你下锅呢!”

林然脱下外套,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过去抱住春鹂,低声说:“老婆,辛苦你了。今天跑了一天,闻到这饺子味儿,感觉活过来了。”春鹂在他怀里笑出声,轻轻推他:“别贫了,快洗手,帮我煮饺子。”

林然打量着眼前的老婆,心里感慨:这丫头内心真的和岳母一样强大,再难搞的日子,她都能笑出声。

怪不得她经历了那么阴暗的过往,心里还像有一团小火苗。

厨房狭小,煤气灶上的煮锅咕嘟冒着热气。

林然挽起袖子,点燃火苗,小心翼翼地将饺子一个个滑进沸腾的水里。

春鹂站在一旁,拿勺子轻轻搅动,防止饺子粘锅。

两人肩并肩,动作默契,仿佛这小小的厨房能隔绝外界的风浪。

“妈昨天说,让我以后带你多吃点饺子,我一定说道做到……”林然认真地看着春鹂,接过她手里的勺子继续搅动。

“你倒是真听妈妈的话……不过,妈还说了别的呢……”春鹂终于有了点幸福的笑意。

“妈还说了啥?反正我肯定听话就是了。”

春鹂的脸红了一下,低声岔开话题:“老公,今天看守所怎么样?”她的语气小心翼翼。

林然叹了口气,搅拌饺子的手顿了一下:“他们拖着不批,说妈的案子影响太大……我和老李准备再去检察院申诉试试。”他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歉意,“老婆,对不起,没能告诉你好消息。”

春鹂摇头,在背后轻轻趴在林然肩上:“老公,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妈一定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老公,那天妈还说了,她问我肚子有没有动静,我想,如果妈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一定会有些盼头吧……”

林然心头一暖,转身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老婆,等咱们度过眼前的危机,等妈出来,我们就给她生个大胖孙子,让她乐得合不拢嘴。”春鹂脸颊微红,嗔怪地推他:“谁说一定是大胖孙子?孙女也行!”两人相视一笑,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温馨。

“哎,老公,之前小姨煮饺子,每次等水沸腾了,就加进去点凉水把水花压下去,这样反复三次,饺子就熟了,而且不粘,饺子皮还特别劲道,你也试试。”

“对,老婆,这就像咱们的日子,好事多磨。”

饺子出锅,热气腾腾,盛在两个旧瓷盘里。

林然用筷子夹起一个,喂到春鹂嘴边:“来,老婆包的,老公煮的,尝尝香不香?”春鹂咬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嗯,完美!老公,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幸福下去?”

林然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会,老婆。只要有你在,我就幸福。”他握住她的手,心中暗想:无论外面多大的风雨,他都要为春鹂撑起一片晴天。

腊月二十九的清晨,J市的天空依旧阴沉,林然和李凯挤在李凯律所的狭小办公室里,桌上堆满了夏瑾案的材料和咖啡杯。

林然揉着发红的眼睛,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梳理证据。

今天,他们决定通过关系打探案情进展,寄希望于李凯的同校师兄——在市检察院工作的张志远。

李凯拨通电话,开了免提,语气带着几分熟络:“喂,张师兄?我是李凯,好久没联系了,过年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张志远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李凯?哟,过年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忙着呢,检察院年前案子堆成山。”

林然在一旁屏住呼吸,李凯直奔主题:“师兄,我也不绕弯子了。夏瑾的案子,你那儿有啥消息?我们昨天提交了取保候审申请,但看守所那边拖着不批,理由还模棱两可。”

张志远沉默了几秒,声音压低了些:“夏瑾的案子啊……这个我不好多说。你知道,经济犯罪,涉案金额巨大,上面盯得紧。你们提交的材料我听说了,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谨慎,“这案子不简单,牵涉的人多,领导可能得开会研究。”

林然忍不住插话,声音急切:“张师兄,我是林然,夏瑾是我丈母娘……她有自首和立功表现,身体也不好,癫痫随时可能发作。《刑事诉讼法》不是规定可以取保吗?为什么一直拖?”

张志远叹了口气,语气更含糊:“林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案子不是我能定得了的。上面有人盯着,程序得走全套。你们再等等吧,年后可能有消息。”

李凯皱眉追问:“师兄,实话实说,是不是有人压着这案子?我们听说顾清源那边有背景。”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张志远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清:“李凯,别问了。有些事我不能说。你们律师,懂分寸的。过年了,注意安全。”说完,他匆匆挂断电话。

林然盯着手机,咬牙道:“老李,他这是什么意思?含糊其辞,摆明不想说!”

李凯揉了揉太阳穴,苦笑:“老林,张师兄这态度已经算客气了。他在检察院混了十几年,能说到这份上,说明案子背后水很深。顾清源……看来真不简单。”

中午,李凯来到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与李凯的另一位熟人——在公安局经侦支队工作的老同学赵明辉见面。

赵明辉穿着一件灰色羽绒服,戴着棒球帽,低调地坐在角落,手里端着杯美式咖啡。

李凯坐下后,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老赵,夏瑾的案子你肯定听说了。经侦是你熟悉的地盘,给兄弟透点底,到底怎么回事?取保候审为啥卡得这么死?”

赵明辉低头抿了口咖啡,眼神扫了眼四周,低声道:“李凯,你知道我不好多说。夏瑾这案子,表面是经济犯罪,底下牵扯的线太多。顾清源……啧,那家伙根基硬得很,上面有大人物保他。”

李凯心头一震,忍不住问:“大人物?能不能说清楚点?是市里还是省里的?我们得知道对手是谁!”

赵明辉皱眉,压低声音:“李凯,我只能说到这儿。顾清源背后的大华建筑咨询事务所,你以为就一普通公司?他们跟好几个部门有交集,项目批文、资金流转,全是硬关系。夏瑾举报他,等于捅了马蜂窝。你们申请取保,上面不点头,谁敢批?”

听了李凯的转述,林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夏瑾的案子像一团迷雾,顾清源的背景如一座大山。

他看向远处的城市灯光,低声对李凯说:“李凯,不管多难,我得把岳母救出来,至少得让她出来过这个年。”

一天的打探无结果,让林然意识到救夏瑾的路比想象中艰难。

夜幕降临,出租房内,林然和春鹂刚吃完晚饭。

林然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他打开一看,是公司公关部群里的消息:一个匿名博客在博客平台爆料,标题刺眼——“恒远集团内幕:夏瑾女婿林然心怀鬼胎,法务总监暗中陷害董事长,觊觎公司控制权!”

文章内容恶意满满,称林然利用法务总监身份,伪造证据陷害夏瑾,企图通过婚姻攫取恒远集团。

文中还影射林然与外部势力勾结,收买内部员工,导致夏瑾的罪行曝光被拘。

春鹂凑过来看,脸色瞬间苍白,声音颤抖:“老公,这……这是谁干的?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你!”她攥紧手机,指尖发白,“妈还在看守所,他们就这么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林然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握住春鹂的手,沉声道:“老婆,别怕。这种谣言越猖狂,越说明有人怕我们翻盘。我得站出来,把真相说清楚。”他打开笔记本,眼神坚定,“我也要注册个实名博客,把我和你、和妈、和恒远的事说清楚。不能让这些谣言毁了妈的心血。”

春鹂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老公,我信你。你写吧,我陪你。”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林然身旁,默默给他倒了杯热水。

林然注册了实名认证账号,ID定为“恒远守夜人 林然”。

他花了半小时上传身份证明,完成认证后,开始敲击键盘,写下回应。

春鹂在一旁看着,偶尔轻声建议:“老公,这里写得再真诚点,妈最讨厌虚的。”

林然的博客文章言辞恳切,逻辑清晰,既回应了爆料,也展现了他对夏瑾和恒远的忠诚。

博客标题:我是林然,恒远的守夜人

大家好,我是林然,恒远集团的法务总监,也是夏瑾董事长的女婿。我和那个曾经为工人讨薪、硬刚资本家的律师林然是同一个人。

近日,网络上出现针对我的恶意爆料,称我陷害岳母、觊觎公司。

我无法坐视谣言伤害恒远,吞噬夏瑾董事长的心血,所以站出来,以真实身份说几句真心话。

我和董事长的女儿相识时间虽短。

但我们是真心相爱。

我们没有婚礼,但岳母对我说,“林然,女儿交给你,我放心。”这份信任,我永生难忘。

夏瑾董事长是恒远的灵魂。

她本是一个下岗工人,带着27个下岗工人家庭外出打工,硬是在J市打出一片天。

恒远从1000万注册资本的小公司,成长为28亿的上市公司,她的每一步都写满汗水和担当。

我敬佩她,不仅因为她是我的岳母,更因为她教会我什么是责任。

网络说我陷害她,纯属无稽之谈!

她现在身陷囹圄,我和妻子日夜奔走,只为证明她是被胁迫犯罪的受害者。

作为法务总监,我深知守法合规对企业的意义。

恒远集团始终坚持依法经营,严格遵守《公司法》《证券法》,维护股东和投资者权益。

近期,公司面临银行断贷、客户流失的危机,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财务部在稳定资金链,工程部在确保项目安全施工。

我可以在此保证,不拖欠一线施工人员工资,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这些努力,不是为了某个人的私利,而是为了守护夏瑾董事长的初心。

我承认,恒远处在风雨之中,但我相信,真相会水落石出。

夏瑾董事长若确有违法行为,法律会公正裁决;若无罪,我们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我恳请各界给恒远时间,给我们信任。

我,林然,作为恒远的守夜人,愿为它撑到天亮。

谢谢大家。

2011年2月1日

林然

林然写完,读了一遍,眼中泛起泪光。他转头看向春鹂,低声问:“老婆,这样行吗?会不会太直白了?”

春鹂眼中含泪,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老公,写得太好了。妈要是看到,肯定会点赞。”

林然点点头,先请公关部审核后才点击发布。

短短几小时,浏览量已经破万,一些网友留言支持:“挺你!别让谣言得逞!”但也有质疑声:“说得好听,谁知道真假?”一些媒体也以“恒远董事长女婿首次发声”为题报道。

林然看着评论,苦笑:“老婆,至少有人信我们了。一步一步来吧。”

终于到了除夕夜。

小两口还是没有实现让母亲回家过年的愿望。

出租房里,昏黄的灯泡洒下柔和的光,照亮案板上散落的饺子皮和一盆三鲜馅——韭菜的清香、鸡蛋的柔滑、虾仁的鲜甜,这是春鹂的最爱。

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在夜空绽放,映得玻璃窗忽明忽暗。

电视里,春晚的笑声和掌声成了背景音,但林然与春鹂的心思全在面前的饺子上,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

春鹂系着一条有些褪色的碎花围裙,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耳边。

她坐在桌前,手指灵巧地擀着饺子皮,擀面杖在掌心转得像个小陀螺,薄厚均匀的皮子一张张叠好,像是一件件精致的手工艺品。

她抬头冲林然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俏皮地说:“老公,你看我这皮擀得怎么样?够不够当你林大厨的助手?”

林然正在笨拙地包饺子,手指沾了点面粉,他只会最普通的包法。

他无奈地笑:“老婆,你这是专业级,你还会包元宝、麦穗、白菜形状的饺子,我只会这一种,我这……只能算业余爱好者。”他拿起一个自己包的“胖饺子”,晃了晃,逗得春鹂咯咯直笑。

电视里,演员的台词让现场的观众捧腹大笑,春鹂也觉得好笑,但笑意到了嘴边又成了叹气,擀面杖停了下来,喃喃道:“老公,我们现在,连笑都不会了。妈还在看守所,外面还谣言满天飞,恒远前途未卜。”

林然放下手里包了一半的饺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暖驱散了她的忧虑。

他柔声说:“老婆,生活会好起来的。还记得咱俩刚认识地第二天吗?在市图书馆门口地台阶上,冬日的阳光很暖和,对吧?你还说让我下次尝尝那个汉堡店的薯条……”

春鹂眼中闪过一丝甜蜜:“那时觉得你这人还挺傻的,换别的善于察言观色的男生,听女生这么说,早就去把薯条买回来了,哪还会等下次。”她顿了顿,语气软下来,“不过,当时我就想,我就喜欢你这种,没有那些弯弯绕的人。”

“妈也说她就喜欢你这种直肠子,和爸当年一样。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同居时我背着你给妈打电话不?她说起了面试时被你怒怼的经历,说气得高血压都犯了。不过她和我说‘林然这小子,有种!’”春鹂说到这儿,眼眶一红,“带你回家那天,妈多高兴啊,还说起了当年的苦日子,就是想让咱们记住做人的本份呗。她这么好的人,现在却……”

林然轻叹一声,握紧她的手:“老婆,妈的事我们还没放弃。昨天我在博客上说了,咱们会为她讨回公道”

春鹂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老公,我信你。从认识你到现在,咱们我闯过很多关了。咱们也吵过架,打过冷战,咱俩之间也有过猜疑,可咱们都过来了。”

“老婆,咱俩认识……才两个多月吧?领证也才两周多,可我为啥觉得咱俩已经在一起大半辈子了?”林然感慨道。

“什么呀,老公,说,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春鹂听了,把沾满面粉的手往林然的脸上抹去。

“哪有,老婆,你简直让我欲罢不能,咋可能没感觉……”林然边笑边躲。

春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擦得锃亮的五角硬币,笑得像个孩子:“老公,咱包个好运硬币吧!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妈在J市打工,除夕才回家,难得和我们包一次饺子。她不是对饺子有‘恐惧症’了嘛,小姨就哄她,把一枚硬币包饺子里,说谁吃了有硬币的饺子,谁就是来年家里运气最好的。那次硬币就被妈吃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年恒远建筑就开业了。”

“真有这么神奇?”林然附和道。

“那必须的。”春鹂用家乡口音大大咧咧地说。

她小心翼翼地将硬币放在一张饺子皮中央,舀了一小勺三鲜馅盖住,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捏出均匀的褶子,精致的饺子像一朵小花在她手里静静地绽放。

她低声自语:“得捏紧点,好运可不能跑了。”她的认真和可爱,让林然看得心动不已。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对视,眼神里满是对彼此的依靠。窗外的鞭炮声愈发密集,仿佛在为他们的温情加一层屏障。

饺子下锅后,厨房里弥漫着三鲜馅的香气,韭菜的清香混着虾仁的鲜甜,勾起两人心底的温暖。

林然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放到桌上,旁边还有一盘红烧鱼,鱼头鱼尾微微翘起,好像会从盘子里跳出来。

春鹂盛了两碗饺子汤,递给林然一碗,笑盈盈地说:“老公,先喝口汤,暖暖胃。”

林然接过碗,喝了一口,夸张地叹道:“老婆,这汤简直是人间美味!有你这大厨在,我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春鹂被逗乐了,夹起一个饺子塞到他嘴里:“少贫嘴,快尝尝正宗三鲜馅!”

两人一口一口吃着饺子,传来一句小品台词,“家,永远是你的港湾”,春鹂筷子一顿,低声说:“老公,你说妈今晚能不能吃到饺子?她要是看到饺子,会不会又勾起伤心事啊?”

林然喉头一哽,放下筷子,眼神温柔却带着忧伤:“妈不是叮嘱我,带你多吃点饺子,咱们这么几天就吃了两顿了。她知道我们在家吃饺子,心里准高兴。老婆,你别多想,咱们替妈多吃点,把她的份也吃了。”他夹了个饺子喂到春鹂嘴边,笑着说:“来,张嘴。”

春鹂咬了一口,眼中闪着泪光,却强挤出笑容:“老公,我认识你这两个多月以来,感觉就像坐过山车,可我还是觉得……认识你真好。”

林然愣了一下,眼中涌起暖意:“老婆,我也正想说,认识你真好。这两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两人相视一笑,心底的阴霾散去一瞬,仿佛这小小的出租房充满了春天的阳光。

两个人故意把红烧鱼剩了一半,林然笑着说:“这是我老家的习俗,这就叫年年有余,留点福气给明年。”春鹂点头,眼中满是期待:“老公,明年咱一定要让妈吃上饺子,还要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林然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老婆。你不是说孙女也行吗?反正明年我们一家四口一起过年。”

盘子里的饺子渐渐见底,可两人却谁也没吃到那枚好运硬币。

春鹂皱着小眉头,跑到锅边一捞,发现硬币孤零零地躺在汤底,亮晶晶地反射着灯光。

她瘪着嘴,带着哭腔说:“都怪我,没包好!明明捏得那么紧,硬币还是跑出来了……老公,这寓意是不是……”

林然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笑着安慰她:“傻老婆,这正说明硬币是给妈留的啊。它知道妈不喜欢吃饺子,自己跑出来找她了!”

春鹂破涕为笑,回头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老公,你就会哄我!”她抬头,眼中满是柔情,“不过老公,有你在,我真的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林然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老婆,有你在,我才有家。无论多难,咱们一起扛。”两人相拥在厨房,窗外的烟花炸响,像是为他们的誓言点燃了希望。

林然与春鹂刚吃完饺子,收拾好碗筷,准备洗澡。

林然拧开水龙头,试了试水温,转身对春鹂说:“老婆,我先洗,让浴室暖和点,你再进去,免得着凉。”

春鹂还穿着两个人第一次在酒店“游戏”时穿的哆啦A梦白体恤,笑着嗔怪:“老公,你老把我当小孩儿宠。”她踮起脚,抱着林然的脖子,却还是没有接吻,只是吻了林然的下巴,“快去吧,我等着你。”林然心头一暖,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他疲惫的身体,他却满脑子想着春鹂的笑脸和夏瑾在看守所的处境。

林然洗完,换上干净的灰色睡衣,头发还滴着水,浴室里蒸汽弥漫,暖意融融。

他推开门,冲春鹂招手:“老婆,好了,温度刚好。”春鹂笑着跑进去,浴室门关上,水声哗哗响起。

十分钟后,她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出来,赤裸着肩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她像只小猫,飞快钻进被窝,把浴巾丢在椅子上,赤裸着扑进林然怀里,咯咯笑着:“老公,抱紧我,冷死了!”

林然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搂住,感受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胸膛。

她的皮肤微凉,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湿发蹭在他脖颈,痒痒的,勾起一阵心动。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老婆,你这样扑过来,我可有点招架不住了。”

春鹂抬头,眼中闪着俏皮的光:“老公,我想好了,以后咱们的宝宝就叫‘小饺子’。”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你还记得不?‘饺子’是咱们第一次玩游戏时定的安全词……妈还说过,她姐妹一家下岗后,绝望到把老鼠药包进饺子里全家走了……妈在会见时还叮嘱你,让你给我多吃点饺子。饺子对咱们家来说,太特别了,有苦日子的记忆,也有未来的希望。”

林然低头看着春鹂,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老婆,你怎么现在就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春鹂的脸颊贴在他胸口,胸脯轻轻蹭着他的皮肤,带来一丝酥麻的触感。

她的脊背光滑如丝,臀部柔软的曲线在他掌心下微微颤动。

林然试探着低头,想吻她的唇,春鹂却俏皮地一躲,脸红红地说:“老公,今天应该是安全期……咱们今天就不用采取什么措施了,放肆一下,彻底拥有彼此,好不好?”

林然眼中燃起火焰,笑着低语:“好,老婆,今晚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林然从床头柜抽出一条红色丝绸,柔软如水。

他坐在床边,俯身靠近春鹂,声音低沉:“老婆,蒙上眼睛好吗?今晚我想让你只能用身体感觉到我。”春鹂咬着唇,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期待与羞涩。

林然轻轻将丝绸复上她的眼睛,绕到脑后打了个松松的结,动作轻柔。

春鹂的呼吸微微急促,嘴角却扬起一抹笑:“老公,蒙着眼睛好刺激……我只能像小博美一样,靠闻你的味道来找到你了。”

林然吻了吻她的耳垂。

春鹂低声问:“老公,想试试‘海老缚’吗?”说完,她的脸颊更红,声音细如蚊鸣:“嗯……老公,我想那样,绑得紧紧的,把一切都敞开在你眼前,感觉羞羞的,就像是随你处置的感觉……”

林然心跳加速,从抽屉里拿出一捆柔软的红色棉绳,触感舒适不伤皮肤。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捆绑,动作小心而专注。

林然让春鹂跪坐在床上,双臂背到身后。

他将绳子从她的肩头绕过,在胸前交叉,形成两个菱形,绳子轻轻勒住她的乳胸,勾勒出饱满的弧度。

春鹂的呼吸变得急促,乳头在绳子的轻压下微微挺立,她低声呢喃:“老公,有点紧……但好舒服。”林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锁骨,柔声说:“老婆,疼就说‘饺子’,我马上停。”

绳子继续向下,在春鹂的腰间缠绕,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林然将绳子绕到臀部,分成两股,从臀缝穿过,轻轻拉紧,春鹂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发出低低的呻吟:“老公……好痒……”她的臀部在绳子下微微颤抖,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性感得让林然喉咙发紧。

接着,林然将春鹂的双腿分开、膝盖保持弯曲,绳子把大腿根部和脚踝紧紧固定在一起,缠绕几圈固定在脚踝处。

春鹂呼吸粗重,像一个芭比娃娃任凭林然摆布。

不一会,她就双腿大张,膝盖弯曲,像一只虾。

林然扶着春鹂,让她躺在床上。

只见她下身的敏感部位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湿润的水迹若隐若现。

她羞涩地咬唇,低声说:“老公,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性感了?”

林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春鹂如此屈辱的姿势。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老婆,你这样美得像幅画。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碰。”春鹂被绑得动弹不得,乳胸在绳子下高高挺起,臀部被拉紧的绳子衬得更加圆润,下身因双腿的拉扯而微微张开,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春鹂轻声说:“老公,这个姿势……听说最容易怀孕。以后咱们怀小饺子,也要这样。”她顿了顿,声音带着满足,“被绑得这么紧,好有安全感。好像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林然心动不已,抚摸她的脸颊,低语:“老婆,你是我的宝贝,永远都是。”

春鹂喘着气,声音颤抖:“老公,快点进来吧……让我变成你的……我要给你生娃儿,永远和你在一起。”

林然俯身,吻遍春鹂的身体,从被蒙着丝绸的眼睑到锁骨,再到被绳子勒紧的胸部。

她的乳尖在他唇间变得坚硬,春鹂低吟着,身体微微扭动,却因被紧缚着无法挣脱。

林然的手滑到她的下身,指尖轻轻探入,感受到湿润的温暖,春鹂呻吟更响:“老公……好舒服……别停……”

林然在试探着进入时,柔声问道:“老婆,这里疼不疼?手脚疼不疼?”春鹂用力摇头,声音带着急切:“不疼!老公,再用力些!”她的叫声暧昧,夹杂着愉悦的颤抖,与窗外的鞭炮声、烟花炸响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激情淹没。

林然的动作加快,进入她身体的更深处,感受她紧致的包裹,每一次深入都让春鹂的身体弓起,绳子在皮肤上勒出浅浅的红痕。

春鹂的呻吟被烟花声掩盖,她喊道:“老公……用力……给我吧,都给我吧!”林然低吼着回应,双手握着她的腰,节奏越来越快。

春鹂的下身因海老缚的姿势完全敞开,每一次撞击都让她全身颤抖,胸脯在绳子间晃动,汗水顺着她的皮肤滑落。

林然低头吻她的脖颈,感受她的心跳与自己的同步,仿佛他们真的融为一体,忘了世间的纷扰。

在那一瞬间来临的时候,林然在春鹂体内释放,春鹂发出长长的呻吟,身体猛地绷紧,随即软下来,喘息着说:“老公……我感觉到你了……好满……好烫……老公是我的……”林然喘着粗气,吻着她的唇,低声说:“老婆,你也是我的,永远。”春鹂的眼睛虽被蒙住,却仿佛能看到林然的深情,她低语:“老公,我也爱你……咱们让小饺子早点来……”

亲热后,两人筋疲力尽。

林然小心翼翼地解开春鹂身上的绳子,红色的棉绳滑落,露出她皮肤上浅浅的红痕。

他轻抚她的手腕和脚踝,低声问:“老婆,疼吗?”春鹂摇摇头,笑着说:“不疼,就是有点麻……老公,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沉寂,只是偶尔有烟花划破夜空的声响。

阳台上的红灯笼投下温暖的光,映在春鹂的脸上。

小两口裹着厚厚的棉被,春鹂赤裸着蜷缩在林然怀里,枕在他的胳膊上,像只小猫。

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好像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睫毛轻颤,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显然进入了甜甜的梦,睡颜可爱得让林然心动不已。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说:“老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的美梦……”

林然看着春鹂,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他想象着岳母出狱后,看到“小饺子”一定也会高兴得像个孩子。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床头林然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林然猛地睁开眼,拿起手机,紧张地看向屏幕的号码,心跳骤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