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走了以后,我独自在东梢间寝居内细细搜寻,半天也无结果。
忽想起绿谨轩的寝室,看烟儿和宋雍相亲相爱之时,便是多宝阁之后的一间密室,只是不知机括在何处。
心中一动,指腹沿西墙多宝阁细细叩击,果然在阁角一尊寿山石雕下方触到微凸的机括。
轻轻一旋,多宝阁竟无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黑黢黢的狭隙。
密室极窄,仅容转身,四壁光秃无窗,室内空荡荡的,唯有一张酸枝木制成的贵妃榻靠墙摆放。
那榻身宽大,既可坐亦可躺,正对榻前的壁板上,隐有一个小眼,细若针孔。
我俯身凑近——竟将外间那张六柱架子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尘埃在从门隙透进的微光中浮沉,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与尘土的冷涩气味。
正欲退出的当口,指尖无意间划过贵妃榻内侧冰凉的挡板,忽觉其中一块雕花板略有松动。
稍用力一按,只听“咔”一声轻响,榻后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竟向内滑开一扇窄门!
门后是一条幽暗的甬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空气中混杂着柴火灰烬和腌菜的微酸气味,两侧堆满了蒙尘的旧箱笼、破损的瓷器和废弃的织机部件。
向前十余步,尽头处竟是一扇虚掩的旧木门——推开一看,门外赫然便是灶房堆放柴火的角落。
稍后又与两位岳丈在格物致知堂后的小花园中见了一面。
此处僻静,唯有风声过耳,榕须轻摇。
园子不大,却布置得精巧。一弯活水自东南角引入,绕亭半周,向西北流出。水边植了几丛湘妃竹,竹下散着三两石凳。
我们便在六角凉亭中坐了。亭柱漆成暗红色,檐角悬着的铜铃在风中偶尔轻响一声。
气氛沉凝,钟、陈两位岳丈皆面色凝重。
老地主面色异样潮红,示意我坐在对面的石鼓凳上,自己则深深靠进亭栏,一双带着血丝的小眼睛定定望着摇曳的竹丛,目光空洞涣散,仿佛神魂已抽离至另一个世界。
钟老爷朝我温煦一笑,拍了拍我的手背,指尖微凉。
“令阳奇之事,又有了变故。”老地主的声音恍若自远方飘来,混在风铃声中有些模糊,“一大早,镇抚使的人便拘了煎油条的秋娘子……郑通判清早派人来递了话。”
作为整个阴谋的第一环,秋娘子必然知晓内情。倘若她熬不过刑讯,将陈家供出,谋杀狻猊军指挥使这等重罪,除了抄家问斩,绝无他路。
“怎么会如此之快?”我百般不解。
依新宋官场惯例,此类案件层层上报、公文往复,镇抚使司能在两三日内有所反应,已属异乎寻常。
老地主木然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苦笑:“说来讽刺……汤镇抚使的传令官昨日上午才到卸甲军营中,专程去提醒令阳奇加强戒备——只因近日多地接连发生针对卸甲军将领的暗杀。”
他说到此处,竟如癫似狂地低笑起来,笑声干涩,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这边提醒的话音还没落透,转脸人就真出了事!”
原来如此!世间从无万全之谋。我心中暗叹,再周密的计划也难免百密一疏。
老地主终于止住笑声,神色渐复凝重:“传令官见出了这等大事,当即快马加鞭折返汀州急报。汤镇抚使连夜派人前来查办。”
他深吸一口气,“晋霄,此案未必就能做成铁案。昨夜喜宴间,邓通判已私下向我传达了宋家家主宋书园的意思……他说得极为直白:听闻嗣良被废武功、薇儿又对他动辄拳脚相加,可嗣良对薇儿的爱慕却有增无减,最大梦想便是让薇儿怀上他的孩子,若薇儿能……能收服这孽障,不仅陈宋两家旧怨一笔勾销,还愿附送良田四百亩为聘——当然我不会收。”
然后他苦涩一笑,目光投向亭外流水:“邓通判娘子今日的话说得更直白,若应下宋家婚事,邓通判便保证令阳奇一案就此了结——横竖这位镇抚使是宋侍郎的门生,所有人证物证皆可环环相扣,说成是一桩意外……”
钟老爷在边上轻抚石桌棋盘,插话道:“这位汀州镇抚使只负责狻猊军粮饷调配与地方政务衔接,与令阳奇素无交情。地方政务务求稳当,谁也不想在任上捅破天,平白惹一身骚。”
我怔怔地望着棋盘:在宋三郎还不止是做平夫,还要让薇儿怀上他的种!?
可他们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我又能如何?
“站在你的角度,若你妻子有了中书省宋侍郎的骨血,他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必会对你明里暗里诸种照拂……”
庭院寂然,唯闻风声过隙,铜铃偶尔轻鸣,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劳作之声。
“此地有个风俗,叫阿目拉,也不必大肆操办,”老地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拜完榕神便回来圆房。贤婿,你……”
我笑了起来!真是讽刺,竟和陈卓给我出的主意一模一样,只不过新郎官换作了他人!
心头突然间有个念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认识薇儿呢!
可再一想到小小薇儿,竟有个“度厄仙子”的名头,也许不出十年,新宋上千万的贱民将奉她为神明,甘愿为她赴死……
老地主闭目不语,钟老爷起身踱至亭边,负手望着那株百年老榕垂下的气根在风中轻晃。他的脚步声被草地吞没,唯有衣袖摩挲的细微声响。
“十二娘想见一见你,晚饭后我们再聊一聊。”老地主告诉我。
我走到濯锦院时,在那口苍苔斑驳的青石古井边颓然坐下,望着满地碎裂的日影怔怔出神。
日头还未西斜,一些早早收工的长工们荷锄归来,夹杂着牛哞羊咩、鸡鸭归笼的喧哗,在这个恬静安详的下午,我心中百转千回,将眼前局势统盘思量一遍:那宋嗣良虽恶贯满盈,所幸并未染指人命,加之他生父宋侍郎权倾朝野,背后更牵扯陈宋两家多年积怨与利益纠缠——行极端之事是断不可为的。
更何况令阳奇一案悬于头顶,一旦事发,岳丈一家绝无可能逃脱抄家灭门之祸。
如今唯一可行之路,竟是让薇儿招那厮为平夫,让他下种……我不敢再想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待行至藏春楼二楼,立于那扇熟悉的寝居门外,我举手欲叩,复又停顿,再次定了定心神,暗自深吸一口长气——脑海中已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薇儿与宋嗣良新婚次日,我须得强颜欢笑、直面那般局面的情形。
指节轻叩门扉,应声而开的却是凝彤。
她立在门内,周身已褪尽少女青涩,换上了一股初为人妇的娴雅风致,唇角含着一抹温静笑意,朝我轻轻招手:“契弟,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吧。”
凝彤一身水红软绸寝衣松垮系着,云鬓蓬松,新承雨露后的脸上春意已经尽褪,眉眼间流转的是一种倦极又饱足的慵懒风情,是与少女青涩截然不同的、被彻底采撷享用后的妩媚!
眸光相接时,她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光彩——三分羞窘,五分陌生,还有二分是氤氲着情欲的眷恋,却让我一时失语。
她身上漫着一股浓腻的龙脑香气,其间又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麝香般的暖腥气,无声地宣告着方才行房时的酣畅!
目光越过她的肩,可见身后拔步床上锦被凌乱堆叠,枕畔歪着几方绡帕汗巾,其中有几团上犹沾着斑驳湿痕,在日光下微微反光。
她见我怔在原地,也不催促,只默默地转身,走到烛台边,将昨夜燃尽的龙凤残烛移开,在边上的鎏金博山炉中新点起一炷真蜡沉香。
细烟袅袅升起,她又从案几上端了一碗“去贤者汤”,端到我面前,仍是一言不发。
我机械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一气喝光。
然后,她温软的手引着我微颤的右手,按上她绵软的小腹。
“肚子里还暖着呢!”
她唇角弯起一个无限怜爱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
“什么?”我一怔。
温热气息呵在我耳畔,“我夫君射进来的子孙浆……”
她颊边泛起新婚特有的娇红,那笑意是从心底里漾出来的,带着一种被彻底娇宠、全然满足的明亮光彩,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初为人妇的喜悦与自得。
“你夫君……”我喉头干涩,几乎语无伦次,“他已与你……九次了,你能不能让我……”
话未说完,她已张开双臂扑进我怀中,发出一串腻笑:“旧欢如梦,是给你天大的赏赐了!”
我再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便上了床。
她趁我宽衣的间隙,一把扯过鸳鸯喜被,将我俩笼罩在黑暗之中。
“不许哭!”她轻声嗔怪,温热的掌心贴在我脸颊,“昨夜,你最刺激的是什么?”她低声问我。
我红着脸老老实实地承认:“你当着你夫君的面跟我说,“没我的令,胆敢偷听半句,仔细你的皮!” ”
“你果然天生是个王八!”她将我紧紧环抱,热烈的吻落满我的脸庞,“这被衾之间……尽是他留下的气息……他的东西,多半都渗进这锦被里了,都是从我里面头流出来的,我和他一起流的……”
她声音渐低,化作暧暧气息扑在耳廓,“这味道……你可嫌浓?”
“怎么会!这是你夫君和你融合在一起的,是无比神圣的琼脂玉浆,还有你们夫妻的味道,小人……”
“完事之后,我一直把腿举得高高的,流出来一些,我又拢进去了。”
锦被中淫靡的精液气息,她和她夫君的体温和味道,随着她这一句话,突然化作令人沉醉的催情之香。
我颤抖着手抚上她丰满的乳峰,指尖精准地攫住那两颗宛若熟透紫葡萄般的蓓蕾,近乎粗暴地揉捏着。
随即整个人重重压上她的身子,一把扯开那件早已凌乱的寝衣。
下身灼热的肉棒在她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间来回滑动,每一次摩擦都带着令人绝望的卑微——“我,我能进一次吗?”我终于忍不住,低声下气地央求她。
脑海中尽是老地主那根巨物曾在她体内数千次疯狂抽插的画面,而我此刻的渴望,不过是在这被他人彻底占有的圣地上,乞得一次短暂的、偷欢般的玷污。
她噗嗤一笑,捏捏我的鼻子:“我夫君之前允过你,进我身子一次,算做是“残欢借”之礼……不算是我轻佻,不过,时间不可太长,”她拉开被子,侧首示意那炷正静静燃烧的沉香,“你看,待这香燃尽,你便需拔出来呢……”
我转头望去,只见香已烧近小半截,一时心中悲怆难耐:“这未免太短了些!你们夫妻俩交欢一整夜,用的是“醉髓缠魂引”来助情,给我点的却是断头香!”
肉体的欢愉与心灵的煎熬在黑暗中疯狂撕扯,仿佛唯有通过这自我作践的方式,才能证明我此刻的真实存在。
“他在我心中份量何等之重,你怎配与他相比……”她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我臂膀,双腿亦轻轻环上我的腰际。
我不再犹豫,阳具抵住她微张的穴口,就着她夫君黏黏的余精,便轻轻松松地进入凝彤的体内,和她结合在一起!
在那瞬间的进入中,一种复杂至极的感受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她的内部是惊人的湿润与温热,紧致的内里柔软地包裹着我,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松弛,仍带着丝绒般的褶皱轻轻吮吸,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仿佛还浸透着刚刚高潮过后的余韵!
那根粗硕惊人、青筋虬结、七寸五分长、五寸半周长的巨物,在里面纵横驰骋数千次,这是我这一生都永远不可能超越的了!
我喘息着伏在她身上,阳具已尽数没入她温热的深处。
那被充分开拓过的柔软让我长驱直入,却在深处触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空旷,恍然映照出我与他的悬殊——这认知如细针般刺入心头,却在摩擦间燃起一种混合着酸楚的快意。
每一寸的推进都清晰无比,能感受到她体内仍存留着属于另一个男子的粘稠爱液,裹着层层残留的琼浆,如融化的暖蜜般热切地包裹着我。
结合着对她夫君巨物的回忆,从快感中又催生出一股甜蜜的下贱向往!
和苗苗与子歆相比,凝彤的花穴格外地深。我终于探到她的最深处,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十二娘……给我和你夫君打个分好不好?”
话语间带着自虐般的卑微,下身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她喘息着应道:“他十分,你……最多三分!昨夜,你走了之后我才放开,美得昏死过三次!”
“将来我们大婚,行周公之礼,还是一柱香的时间吗?”我这个卑贱的问题一出口,精关就差一点失守。
她抬手轻抚我的面颊,拇指拭去我眼角的湿意,却故意继续撩拨:“半柱是最好,反正不论长短,你根本满足不了我了……”
“求求你了,不要说了!”我压住她的双唇,伸出舌头,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交绕,吻得热烈而潮湿。
她的腰肢不自觉地向上迎合,雪臀轻抬,让我们的结合处愈发紧密,蜜液汩汩,交融着彼此的气息。
我怀着强烈的酸涩感,开始缓缓抽送,每一次进出都小心翼翼。每一次深入都带出细微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凝彤的喉间发出快乐的呻吟,双臂环上我的脖颈,贴近我耳边软语呢喃:“契弟……感受强一些了……可还是不行……以后你只能是我名义上的相公了!”
凝彤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前起伏如波,雪白肉峰顶部,两颗紫红色的蓓蕾擦过我的胸膛,激起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