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午后的光影透过锦被缝隙,在我们交缠的身躯上投下斑驳的印记。我们的结合之声,一样也是咕叽咕叽的,只是听上去有些刺耳。

我压着她雪腻的大腿,只觉着手处全是湿漉漉的淫汁浪液,开始狂插猛顶!

肉棒的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愈发响亮的咕啾水声,那混合着两人体液与先前残留的蜜液在激烈的摩擦下泛起细沫,在每一次撞击间发出淫靡而湿黏的回响。

她的内里也随之愈发滚烫湿滑,紧致的甬道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般吸附绞缠着我的阳具,每一次深入都像被无数张小嘴吮吸舔舐,每一次退出又似被柔韧的软肉挽留纠缠。

“啊……哦……快点!香快尽了!”她贝齿轻咬朱唇,眼中水汽氤氲,发出断续的呻吟,柔媚地撩动着我的心弦,“啊!啊!再深一点!你好歹让我真正美上一回……”

在这紧密的结合中,所有思绪都模糊了。

嫉妒、渴望、卑微与占有欲奇异地交融,化作纯粹的身体感知。

她内部的每一次细微悸动,每一声压抑的喘息,都直接撼动着我的灵魂。

“……我喜欢用我的小肉穴夹紧他,让我夫君销魂,你觉得你有资格吗?”凝彤的呻吟蓦地高亢起来,摇着头,推着我。

我一边流着泪,一面发了疯似地在她体内冲撞:“没有……我合该被你瞧不上!”

“这一生只给你夹紧这一次!”她含着热泪喘息着,眼中闪过一抹混合着娇蛮与快意的光芒,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我,我会告诉他……呀!你根本给不了我真正的高潮!不许你射进来!以后也不许你再射进来一次……这是给你一辈子的惩罚!”

当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松弛温软的深处骤然收紧,如同活物般猛地咬合而来!

一股惊人的吸吮力自她花心深处爆发,层层叠叠的嫩肉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绞紧,每一寸褶皱都仿佛在剧烈悸动、挤压,像是要将我彻底吞噬殆尽。

“抽出来!”她带着哭腔的命令与呻吟交织,最后这道防线,是她为她的“爱郎”所新立。

我闷哼一声,腰眼瞬间酸麻如电击,所有理智在这一刻被那湿热而强力的收缩碾得粉碎。

就在她颤抖着即将抵达巅峰的刹那,我猛地抽离出来,灼热的精液尽数喷洒在她的小腹之上。

她身子骤然一软,如被抽去筋骨般瘫软在榻,胸脯剧烈起伏着,只有双手仍紧紧攥着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这样……最好了……”

她喘息稍定,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头伏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尖尖……你……可喜欢?”

我点点头,方才虽然没能射在她体内,但那种极度虐心的感受,却让我如饮鸩酒,明知痛彻心扉,却甘之如饴,沉溺于这刻骨铭心的卑微欢愉之中。

我们开始接吻。这个吻不再有先前的急切与掠夺,而是变得绵长而细腻,带着事后的温存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舍。

我们唇舌交缠,无声地交换着彼此复杂的心绪,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腥与缱绻。

一吻终了,我并未离开,而是沿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留下细密而温柔的啄吻,直至那仍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的雪白胸脯。

她轻哼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插入我的发间,带着慵懒的力道,既似牵引,又似无言的纵容。

“凝彤,”我低声唤她,指尖轻柔地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感受到那处的肌肤因先前的激烈而微微发烫,“我接着……用另一种方式好好服侍你一次。”

她不解何意,好奇地点了点头。

我回想着“灵泉探骊”之法门,指尖如执玉圭,沿其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轻移,中指寻得那敏感的阴蒂,轻抵其上,拇指按揉着她的会阴要穴,食指如探险般,探入那仍湿滑温热的甬道。

内里褶皱层层,柔软异常,因先前的承欢更显滑腻。

我屏息凝神,指腹细致地感受着内壁每一寸细微的变化,循着前壁缓缓推进,每进半分,便作极小圆周的揉动,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起初呼吸微促,继而雪腿不自觉的轻颤,当我指尖探至约第二指节深处,指下忽觉一处微隆,触之感韧,似玉中藏珠。

她身子猛地一弹,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呀!……那里……”

“便是此处了。”我稳住指尖,感受着那处嫩肉在我指下的悸动。

继而,我开始施展那七星点窍之法。

先以“摇”字诀,指尖极轻地晃动那粒“相思红豆”,她顿时咬住下唇,鼻腔泄出难耐的哼鸣,腰肢微微扭动。

接着是“拨”字诀,指腹横向揉扫那凸起,她猛地仰头,颈线绷紧,浪吟脱口而出:“嗯哈……别……这样弄……”

指法变为“挑”字诀,如蜻蜓点水般快速撩过,她双腿骤然夹紧,又强迫自己松开,花径剧烈收缩,暖流汩汩涌出,沾湿了我的手腕。

“不行了……契弟……太…太痒了……”她摇着头,语带哀求,眼中却尽是迷离醉色。

我俯身吻了吻她的小腹,以示安抚,指尖却未停。

“捻”字诀施展开来,指腹压住那点微硬,左右旋压,她如触电般弹动,足趾蜷缩,泣音婉转:“啊!相公……受不住的……这样……魂要散了……”

喉间震颤不休,那声拔至极高处的啼鸣非但未歇,反而在细微的破音边缘骤然回转,生生拧出七八个婉转起伏的勾人媚调:“哦——哦!美死了!好死了!呀——”

我继而指节曲起,“叩”字诀轻快地叩击那敏感至极的窍点。

她忽地僵直,脖颈扬起,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长吟,花心深处猛地涌出一股更为汹涌的热流,浇淋在我的指尖,身下锦褥又湿一片。

“凝彤……”我轻唤她的名,指尖被那温热的潮汐包裹,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反应。

“哦!哦!相公!美死了!不行啊”

她齿尖深深陷入指节,似痛似狂地抑制着喉间声响。

眉尖紧蹙,眸中水光潋滟,眼尾泛起薄红,视线早已涣散失焦。

青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与腮边,随着她失控的仰首,在锦褥上蜿蜒出墨色的痕。

一声呜咽终于挣脱禁锢,自唇齿间迸出,颤不成调:“……丢了!丢……啊——哈!呀——”

随着这一声,她纤细的腰肢骤然绷紧,在空中凝滞一瞬,又无力地跌回锦褥。

宝穴处剧烈痉挛,一股又一股温热的蜜液不受控制地持续涌出!

肌肤泛起薄汗,在烛光下泛出细腻的光泽,脊背与床褥之间牵出一道湿润而诱人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腥的湿热气味,她的淫汁将身下的锦褥浸得一片湿泞,深红的绣纹布料迅速洇开深色的水痕,从腿间向四周扩散,边缘处微微泛起水光,枕边已湿了一大片。

她双目失神地望着帐顶,胸脯犹自微微起伏,声音慵懒而沙哑:“这一回魂儿生生丢了一多半,不比夫君的宝贝差!我的小贱奴,往后我们一辈子便这样,可好?”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茜纱窗,细细地筛进洞房,将空气中未散的暖昧氤氲照得纤毫毕现。

角落的鎏金博山炉中,沉香即将燃尽,只余下一抹冷灰和若有似无的余韵,与榻间甜腻的气息交织缠绕。

帐幔低垂,罗帷静掩,唯闻彼此渐趋平缓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一声鸟啼,划破这满室旖旎后的宁静。

凝彤小憩了一刻钟后醒来,依偎在我怀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柔软:“我至今还觉得昨夜你说的事,像一场梦……等回去之后,我一时要收拾一下云瑆别苑的“枕霞别业”,不亲眼见它,我心里不踏实。”

“我们方才那样,你喜欢吗?”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和你成亲之后,我会天天同你欢好,你就用这神奇的指法好好伺候我,只是记住我们方才的约定,你永远不可——”她抬眼望我,眸中意味深深。

在她小憩之前,与我达成这样一个约定——我这一生,都不许在她体内宣泄一次!

即便是将来为了繁衍子嗣,我也只能是在她和别人欢爱之后,手撸出来,先屈辱地射到杯中,再倒入进她的宝穴中。

为保证血统,那时她不会让他人内射。

当时,我跪在她脚边,虔诚地吻过她每一根脚趾,浑身战栗,一种极度的羞辱在胸腔中翻涌着:这是她和她夫君共同商议的结果,我只能接受!

从今往后,在闺帷之内,她是绝对的主子,而我甘为卑贱的臣仆。

我对凝彤的臣服,对嫣儿的主宰、对薇儿的怜惜、对苗苗的呵护、对念蕾的痴缠、对元冬的宠溺,乃至与陈卓和清秋之间的非正式关系……这世间情爱百态,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只要两相情愿,彼此安然受之,乐在其中,便已是俗世中难得的圆满。

她笑着说,若将来她“命门邪火”发作、背着我与人偷欢,只要没被我亲眼撞见,她便要拿着“证据”好好罚我——比如,那叫人又痒又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蚀魂痒骨指”……

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贴着我耳边说:“要是你真能学到那“鸾凤和鸣诀”就好了……那样我若红杏出墙,你实时便能知道,也省得我次次都要费心留什么罪证。你昨夜和我说的事,我已经做办了,你看,除了流到被子上的,还用了八九张帕子呢。”

“实时?具体是什么样的体验?”我好奇地问道。

她霞飞双颊:“就是在你我识海中,会现出一座“同心台”,台上悬着“云雨镜”,日后我与他人那个时——我的第一声浪叫,便能唤醒宝镜。同时,你的三焦经也会产生“松雪压枝”之感,届时你只须闭上眼睛默想我片刻,就可进入识海之中,在这个同心台的云雨镜中看到我——”

她羞笑了好一会儿,“我光溜溜的身子与我的情郎滚在一起,种种不堪情状,甚至还能……”

我急切追问道:“还能如何?”

“还能通过镜色感知我的羞意、悸动、高潮,颜色越浓,便说明我身子越美得紧,还可用“神交语”与我交流,就算,就算我与别人亲嘴,也不妨碍……”

“可是这样的秘诀,世间又能往何处寻得?!”我大为赞叹,“ “鸾凤和鸣诀”,这名字也起得如此之美!”

“传闻是开国大帝光云太宗所创,一开始起的名字粗俗不堪,叫什么“三维扣扣”,又说自己是什么“苦逼码农”,毫无文采,后来贾皇后的随夫方翰林重新命名了它。”

在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绝世武功易求,但真正触及天道的玄妙法诀,非得是显赫身份的贵人、世外苦修高人或道德高尚君子才可得到,譬如隆德皇帝亲自赠我的“玉牝归真诀”,破钵尊者辗转传我的“业火净心咒”。

所谓天机不可轻泄,是因为这世界运转自有其亘古不变的法则,那些真正参透天机的绝世高人,比常人更明白维持天地秩序的重要——岂能让这些玄妙法诀扰乱世间最基本的运行规则?!

凝彤下了床,穿好衣裳,去妆台那里开始画妆,又示意我坐在边上,跟我说起一个八卦:“我昨日和你说,关于洪三指夫妇,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诉他人——丐帮的林女侠,不是在今年三月初剿灭了阴阳寮了吗,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一听这话,我心中便起了一层疑云:阴阳寮被剿灭了?!

首先三月初这个时间就对不上,直至七、八月间,江湖上仍不断有关于阴阳寮的骇人传闻不时流出:峨眉派俗家弟子柳飞燕在下山途中遇害,被人发现时已是功力尽散、惨遭凌辱;又有东都精武门大师兄新婚不久的妻子遭遇毒手,尸身被弃于荒郊枯井;淮水湖连环坞水寨的大小姐连同贴身女卫双双失踪,数日后虽被寻回,却已是神智昏沉、状若痴傻。

这些事件是否全都发生在三月之前,我虽不能断言,但其中一桩我却万分确定——解州三火门掌门之女徐翛岚于闺房内被掳走奸杀之事,就发生在今年六月!

此事我曾在青云门文书院的密档中亲眼所见。

三火门表面是江湖一个小门派,实则为皇城司的外围组织,只不过其任务主要是应对辽国从东南方向的渗透,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解州三府。

依稀记得,师父提及此事时,原话说的是“直到“阴阳寮”那档子事儿之后。”有没有彻底剿灭,何时发生,他都没有提及。

我怀疑凝彤搞错了。

“林女侠为探查“阴阳寮”的采补邪术,瞒着洪帮主,装作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故意被那些恶人掳去。整整十八日,她夜夜都要承受多名男子的采补……”

“那、那洪三指可不得心酸死了?!”我张大嘴巴。这倒霉的洪三指,又一次没看住自己老婆!

“他若是你刚说的这般善妒性子,那必定相当煎熬!我夫君说,你必须提高心力,”凝彤双颊绯红如三月桃花,转过脸指尖虚点着我,“对我,切记友妻之礼。哼,方才“旧欢如梦”还让你进了我的身子,这已经是我们夫妻给你这奴才天大的恩典了!”

“今夜,夫君还要换着更多的花样疼我,每一回我都让他把浓精射进我的胞宫内,我也会为他大丢身子,还有我将来的奸夫,高潮时都可以在我体内大泄如注,你却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个艳福!”她眸中流转着妩媚的光彩,一眼便勾得我心神摇曳。

我初听此话非常沮丧,继而又无比亢奋,看她对着铜镜里的我挑挑眉,一身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那腰间缀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裙摆如云霞般铺散在凳面,隐约勾勒出她起身时臀腿处饱满柔美的曲线,心中不禁一阵灼热的躁动翻涌!

凝痛指尖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话音带着三分骄矜,镜中倒映的那双笑眼里,既有浓浓的柔情蜜意,也有锥心的奚落和讥讽。

“除了把你看得死死的,我大约也有信心看出些端倪,未必能让你回回得逞!要知道,我是奇妒之夫,可不会讲究什么蓝颜为大了!”我只能打起精神全力面对了。

她脆生生地应下,朝我甜甜一笑,执起那枚青瓷胭脂盒,用狼毫小笔蘸了饱满的玫瑰膏子,对镜细细匀面。

胭脂在她颊间晕开,如晓霞染露,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流光潋滟。

“方才说到林女侠,她之所以能成事,全仗着那“鸾凤和鸣诀”。凭一面“云雨镜”,纵使身陷邪窟,亦能与夫君洪帮主心意相通、共参对策。”她顿了一顿,笔尖稍停,“阴阳寮那帮恶人,掌握着一门极阴毒的“融雪采补术”。”

“寻常女子欢好,数次泄身后,或因男体力竭,或赖自身固阴之本,便该止歇。但这“融雪采补术”,却偏偏能融毁这护身本能……更骇人的是,他们不知从何处盗来了道家秘传的“九转拔精诀”!”

她从镜子里看着我,正好屋内一束阳光打到镜面上,恰有一束阳光穿过窗棂,正落在镜面上,镜中霎时漾起一片浮动的光晕。

“……可知何为“九转拔精诀”?此乃风月至宝!男子若运此功,将内力贯注阳根,则炽如烙铁,更生出一股吸吮之力,宛若八爪触手,紧紧裹挟女子花径内每一寸细褶……每番抽送,皆令女子欲仙欲死,身不由己,屡屡泄身。”她眼神迷离,声调渐低,“师姐曾说,寻常女子只需经历一回,便从此魂牵梦萦,再难割舍。”

我怔了半晌,方回过神来:“这般奇技,比你夫君那“螣蛇堕渊”的巨屌,恐怕也不遑多让吧?这……莫非又是我新宋哪位陛下所创?”

“是七神皇中之正武大帝亲创!那“螣蛇堕渊”不过倚仗天赋异禀,好比以空间之术碾压凡俗武学;而这“九转拔精诀”,却是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

凝彤忽的俏脸飞红,酥胸微微起伏,眼波如水般潋滟瞥来,声若蚊蚋道:“只是他为此术所起的别名实在羞人……叫什么“反绿榨汁神器”……”

“就是说,如果正夫有了这个,再不怕妻室出去浪了!”她媚眼如丝地瞟着我,捂着嘴格格娇笑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阴阳寮用“融雪采补术”化去女体自我保护的本能,再佐以“九转拔精诀”,以内力灌注……纵是阴阳寮的寻常弟子,亦能让女子在连绵高潮中阴精枯竭而亡。”

凝彤的语气里悄然渗入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我师姐说,有三位遇害的女侠临终竟坦言死而无憾。自结合之初便颤抖着泄身,快感如潮不绝,待察觉对方开始采补时,那滋味已如万千蚁群叼着蜜糖,钻入骨髓深处爬行……她们武功本可不弱,最后一刻仍存反抗之力,却只渴望,着攀上更高的极乐巅峰……任阴华泄尽,三魂七魄一同迸散也在所不惜,就这般活活爽死于繁花之年——仿佛如此,才为人间之行划下最圆满的句号。”

这果真是祸害人间的邪术!

“那林女侠……洪帮主当时……想必心如刀绞?”我都忍不住心疼这“天下第一妒夫”一把了。

凝彤一拍大腿,颊上红霞更盛:“可不是嘛!他不得不每日细问爱妻与恶徒交合时宝穴内的具体感受。夫妻二人借此共同推演,终创出一门“春潮噬阳术”。最后一夜,林女侠赤身同时周旋于四名魔头之间,以此术化去他们一身邪功,丐帮群雄方才得以一举突入,彻底剿灭阴阳寮!”

当她说到群雄时,我结合着师父当时的表述,有了一个初步判读:大抵是真的!

那我在文书院里看到的,却又如何解释?

这三火门因为身负隐秘使命,在江湖上没多少人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门派。

若不是相当犀利的武功,等闲人还杀不了徐翛岚——她是武当派掌门顾守臣的关门弟子,皇城司非常看好她的身手。

莫不是辽人打着阴阳寮旗号行事?可他们为何只独独对掌门人之女动手?

这实在说不通!

“你怎会知晓得如此详尽?”

我突然有些怀疑:这等隐密之事,我师父都说得含含糊糊,又事涉红帐之私,凝彤知道得未免太详尽了一些!

凝彤这样回复:“此次外出,偶遇我天山派大师姐,相伴了六七日。她与我说了许多江湖秘辛。林女侠与我师姐是顶好的闺阁密友。”

原来如此!林女侠舍身饲魔,既成就大功德,考验了夫君,自己又何尝不是……解了一回蚀骨之馋?

想那云雨镜中,洪帮主必是眼睁睁看着爱妻每夜被数根滚烫粗大阳物抽空,看她雪肤泛起醉人的潮红,听她嘴里娇喃着极致的欢吟,那八爪鱼般的肉根将花径每一处褶皱都吸得死死的,蜜液被抽吸时拉出晶莹的丝线,纤腰扭动如蛇,玉腿缠上恶人腰际,哪还有半点被迫的模样?

分明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林女侠敢去魔窟舍肉身饲群狼,仗的是她内媚之术已达三阶,长得又极美,与她同房的那些恶人没到采补之时,便无比快活地交货了!”

她匀好胭脂,扭过身子,仰起那张新妆初罢的芙蓉面:“林女侠在那十八天里,每到傍晚便神不守舍,只等待晚上被掌握此术的随便哪个男子临幸……嘻嘻——”

说到这里她掩唇轻笑,“她偷偷告诉我师姐,现在最后悔没有留下其中一个本性不算太差的长老,又感慨此生再也享受不到那种无法形容的绝顶快感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找回声音:“可不是!洪三指又不许她有蓝颜,再说这种本事,没上床之前她也不好随便问人家啊!”

“那倒不是,听说只要哪个女子的身子被九转拔精诀此等道术宠爱过,以后再遇到掌握此术者,五丈之内,花穴便会有奇痒翅麻的隔空感应!”

她的语气是淡淡的,我听了已经觉得是神话一般!

“唉,唯一的遗憾是这九转拔精诀是风月至宝,修习者皆需发下重誓,只传品行高洁之君子,否则必淫乱人间。”

她又轻轻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昨夜夫君同我说,以后你风月功夫必无比神勇,说你是“天选之男”——”

她啧啧两声,唇角噙着轻蔑的笑意,伸出手轻探我的裆部,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就凭你这可怜的小东西?方才我竟似吃了锅夹生饭!若不是念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上……”

我当即沉下脸来,心里老大不痛快:怎么又是“念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

她看我神情不悦,挺直了腰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审视:“你既口口声声说要做我的奴隶,连几句重话都受不住了?”

她嘴角微扬,斜睨着我道:“你是再来一回“神之禁断”呢,还是现在正式地认一下主?来,二选一!”

我望着她如女神般凛然而耀眼的身姿,心底涌起一阵酸楚与灼热交织的悸动——这是我自幼倾心、曾发誓要守护一生的青梅竹马,向她膜拜,当她的奴才,没有平等,谈不上相互尊重,以后我们还能是一对相爱的爱侣吗?

可一想到她患有椒风妒,以后除了我,谁还能这么宠她,我最终还是屈膝跪倒在她裙畔,低头吻上她鞋尖细密的绣纹,无比地恭顺:“主子,贱奴才以后任你责罚了……”

她兴奋起来,用鞋尖托起我的下巴:“昨夜和夫君行房时,瞧着你被他用脚踩在脸上的模样,我真的是异常兴奋!”

她俯身凑向我,声音压得低低的,愈发甜腻,“一想到你我夫妻此后床帷之间,都要由他控制,皆是他的掌中玩物,我就浑身发烫……”

“他是我主子的主子了……我真是下贱之人!”我下体突然硬了起来。

她抬起另一只脚的足尖,不轻不重地踩在我那不安分的勃起之上。

丝履柔软的底面对抗着布料下灼热的坚硬,微微施加压力,带来一阵混合着痛楚与压抑的奇特快感,让我瞬间不敢妄动。

“谁准你擅自兴奋的?”她足尖缓缓碾动,“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你连硬的权利都没有。”

她指尖挑开寝衣最后的系带,衣襟如水般向两侧滑落,一对丰腴雪乳弹跃而出,顶端的鸡头嫩肉早已熟透般硬挺充血。

她舌尖轻舔过自己微肿的下唇,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哼:“嗯……你瞧……连这儿,也都是认主的……”

她左手两指捏住左乳那颗红莓,指尖夹着微微捻动,拇指则绕着深色的乳晕不紧不慢地打转,仿佛在盘玩一件珍爱的玉器。

右手则沿着光滑的小腹缓缓滑下,径直探入大腿深处的幽谷,颤抖着爱抚那已然微微鼓胀的阴阜。

她的指尖在那敏感的核心处或轻或重地刮擦着,身子慵懒地向后倚靠在妆台上,水红色的寝衣彻底向两边敞开,将一副白皙饱满、起伏有致的赤裸胴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空气中,也展露在我卑微的仰望之中。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仰视着这具散发着情欲光泽的肉体,喉咙干涩得发紧:“主人……您这样……奴才下面…胀得难受……”

“求仁得仁,你不就贪恋这般下贱的滋味么?”

她迤迤然坐回床沿,一腿曲起,纤指朝床下一指:“现在,用你的嘴好好舔这两块绡帕汗巾。一团是中午时,是刚和他云雨之后的,另一团是今天拂晓时,我坐在他身上……所以流出来得特别多。”

“你一边舔,一边自渎——心里只须想着两件事,一则,它是从我最里头流出来的,二则,你为什么一辈子都没资格射进来一次!”

她扔给我两团湿漉漉的汗巾,上面斑斑点点,全是老地主的白浊……

我依言跪上那矮台,掏出自己的阳物,一只手开始撸动,一只手拿着两团方绡帕汗巾,递到嘴边。

一股浓烈而腥膻的气息率先扑面而来,混杂着男子阳精特有的咸涩与一丝她淫穴深处溢出的、甜腻如蜜的微酸,瞬间冲入我的鼻腔,几乎令人窒息。

她轻笑一声,足尖不轻不重地碾了碾我的胸口:“好好记住这滋味!最后你要出的时候,你只能射在上面,不许脏了我的洞房……”

我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触及那微凉黏滑的织物。

首先尝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咸腥,带着淡淡的苦涩,如同海潮般席卷了我的味蕾——这分明是她夫君留下的印记。

“咸得很……”我忍不住皱眉。

“嫌弃?”她挑眉,“那便吐出来,从此别再碰我。”

我急忙更深地吞咽,含糊道:“不敢……奴才甘之如饴。”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触及那微凉黏滑的织物。

首先尝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咸腥,带着淡淡的苦涩,如同海潮般席卷了我的味蕾——这分明是她夫君留下的印记。

紧接着,另一股更为复杂、带着些许靡靡甜香和淡淡麝栗气息的味道缓缓浮现,与她独有的体香依稀相似,却已被彻底交融、玷污。

这味道如同毒药,灼烧着我的喉咙,却也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点燃一簇扭曲的欲焰!

我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斑痕是刚刚染上的新鲜白浊,哪些又混杂了她情动时泌出的爱液。

舌尖掠过之处,有一团黏稠甚至微微拉丝,粘附在我的唇齿之间,每一次吞咽都是对自尊的又一次彻底碾碎,又是对我的献祭的最好注脚。

下体因这彻底的屈辱而亢奋、躁动。

“尝出来我的爱液味道了吗?我当时大泄数次,淫水和他的子孙汤融和在一起了。”

我闭上限,努力用舌尖区分,但是那种融合必是彻底的,那膻腥味又掩盖了一切,霸道地侵占着我所有的感官。

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谁才是真正拥有她的主人,而我,只是一个被允许品尝残羹冷炙、甚至连残羹都算不上的贱奴。

这份认知让我痛彻心扉,却又在自虐般的快感中沉沦,一面加快撸动自己不争气的阳具,一面愈发细致投入的舔舐,仿佛要将这承载着他们欢爱证据的每一丝气息都贪婪地吞吃入腹。

凝彤坐在床边,一只柔荑恣意揉捏着自己丰腴的雪乳,指尖时而捻动挺立的红樱,另一只手则探入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径深处,两指并拢,刺入那翕张的肉洞之中,开始由浅至深地抽送,指节弯曲着,抠弄着内里敏感的肉壁,黏腻的蜜液不断被带出,顺着指缝和下淌,浸湿了她的雪白大腿。

“爱郎……快来……疼我……”她紧咬银牙,双眉微蹙,脸上的表情似欢愉又似痛苦,销魂噬骨的低吟断断续续地从她唇间逸出,声音甜腻得蚀骨,左手则狠狠掐住右乳的乳头,时而将其拉长,时而猛地松开,右手在私处动作愈发孟浪——拇指牢牢按住那颗勃起的肉芽,快速而用力地揉搓碾压,食指与中指则分开那两片早已湿滑泥泞的花瓣,沿着娇嫩的褶皱上下反复摩擦。

“夫君……再深些……我是你的彤儿,也是你的宝珠……就是那里……呀!哦!”

她手指在自己体内抽送得越来越快,拇指依旧疯狂地折磨着阴蒂,唇间溢出的呻吟愈发急促高昂!

我闭上双眼,耳边是她荡人心神的凤引之啼——那婉转起伏、钻骨蚀魂的媚音,无需多言,便已勾得我四肢百骸快感如潮涌,脊柱阵阵酥麻,精关摇摇欲坠。

一幅无比清晰且灼痛的画面随之蛮横地占据脑海:她夫君那根黝黑粗硕的阳物,犹如乌铁铸就,筋脉盘错,带着一种近乎原始的压迫感,横亘在她雪白得晃眼的腿间。

那双腿纤柔得像玉,又仿佛初春新折的嫩枝,微微透出淡粉的莹光,此刻却正被那狰狞巨物强行分开。

它粗砺的表面上青筋搏动,沾满她湿亮的蜜液,在幽微的光下泛出情动的黏腻水光,正抵住那处娇嫩羞涩的蕊心,一寸寸缓慢而坚定地挤入。

她湿热的窄径被撑得极开,嫩肉簌簌颤缩,似泣似迎,每一次深入都像要将她彻底贯穿。

强烈的对比之下,是她无助微颤的腰肢,和脚趾蜷紧又松开的细碎挣扎。

她夫君那粗硕骇人的阳根,打桩般不知疲倦地疯狂夯入她湿热紧致的深处,每一次顶弄都尽根没入,龟头强势地撑开娇柔的宫颈,直捣花心最敏感处。

他在极致释放时腰臀剧烈起伏,猛烈冲刺,滚烫浓精从马眼激射而出,一股接一股地灌注进她子宫的最深处——那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禁地。

满载着另一个男人气息的白浊液体在她体内汹涌奔腾,最终溢流而出,沾染了此刻我唇舌间的绡帕。

想象中,她在他身下颤抖、迎合、欢吟乃至最终啼鸣的模样,与我现在跪地舔舐、自渎的卑贱姿态形成残酷对比,精准地刺穿我的心脏,带来令人窒息的嫉妒与绝望。

这极致的屈辱与自虐般的幻想,配合着她那勾魂摄魄的呻吟,诡异地催化着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口中令我作呕的咸腥与膻涩,逐渐扭曲成一种致命的催情剂,点燃了我骨髓深处最阴暗的火焰。

最初的恶心感早已被一种扭曲的兴奋取代,那混合着两人体液的腥甜气息,连同她的媚音,彻底征服了我的感官,主宰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胸腔内如有野火焚烧,汗水与泪水交织滑落。

与此同时,凝彤的自渎也临近巅峰,从她两条雪腿不自觉地绞紧床单、足趾蜷缩的细微声响,以及她那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媚吟中,便能窥见一二:“爱郎……爱郎……射进来……射给你的小母狗……我的小骚屄,只让你快活……啊——我们一起……一起丢!”

终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乎野兽哀鸣般的低吼中,我迎来了崩溃性的高潮,急急将那两块浸透耻辱的绢帕复住铃口,感受着自己那不洁的精华喷涌而出,与她夫君的残留物粗暴地混合在一起,烙下更为肮脏、黏腻的印记。

每一次脉动射精,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快痛,既是彻底的背叛,也是沉沦的解脱!

“夫君!我想着你就丢了身子了!啊!要死了……他满足不了……我只能靠想你!哦!啊——”

凝彤的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迎来了她的极致巅峰。

两条雪白的玉腿猛地绷直,足趾紧紧蜷缩,随即又无力地松开,一股股温热的蜜露自那翕张的花径深处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几道晶莹的弧线,溅落在床褥和她微微痉挛的小腹上。

“还有他的种子,你快张嘴——”

我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下意识地张开双唇,近乎贪婪地迎向那混合着他们夫妇气息的琼浆。

那微咸而黏滑的液体涌入喉间,仿佛一并吞下了此刻所有的悖德欢愉与灼人的背叛,滋味复杂得令人战栗,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极致诱惑。

激潮渐退,万物息声。

我独坐于床沿,将浑身酥软、眉眼间尽是餍足之色的凝彤轻轻揽入怀中。她的身躯温热而柔若无骨,仿佛一滩春水融在我的臂弯间。

她已倦极欲眠,而我饮下的那碗“去贤者汤”药力却仍未消退,体内情潮翻涌不绝,竟无半分疏解后的平静。

这汤药果然如传说中那般神异——不抑元阳,反催欲念,愈演愈烈。

初次尝此滋味,我才真正体会到何为欲壑难填,何为焚身不熄。

她拿出帕子,软软地替我拭去唇边残留的银丝与我方才失控涌出的热泪,动作间带着惯常的温存。

窗外日影又西斜几分,透过纱帐,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投在凌乱的锦褥上,模糊了界限。

她夫君的气息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成了这亲密牢笼里最沉默的狱卒,而我,是甘愿被这气息锁拿的囚徒。

她闭目未应,良久,呼吸渐沉。

就在我以为她已睡去时,她却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慵懒舒展腰肢,唇边漾开一抹餍足的微笑:“我何其有幸……既有了主人,又遇上贵人。”

我不解地望着她。

她轻轻牵过我的手,将我的掌心贴上她微热未褪的脸颊。

那触感柔软而真实,她轻声道:“傻瓜,床笫之欢,终究当不得饭吃。天长地久才是真的。”竟与晚雪曾说之语如出一辙。

窗棂上天光已经黯淡,我掌心所贴的肌肤,也由最初的温热逐渐转为微凉,她忽地开口,打破了沉寂:“听说夫君的五小姐也许给了你,”她忽地板起脸,指尖用力戳着我额头,语气娇横强硬:“可你这贱奴待我的心意,半分也不许少!不准背叛我,更不准——”

然后飞快地背过脸去,声音中突然带上一丝哭腔:“更不准你嫌弃舍弃我!无论我如何责罚你!”

我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沉哑却坚定:“我李晋霄此生,只愿做你一人的性奴。此心此誓,至死不渝。”

她身子微微一颤,终是捂住脸在我怀中哽咽起来:“我……我也会怜你、爱你……此心此誓,至死不渝……”

泪眼朦胧中,她嘴唇颤抖着,狠狠在我手背上咬下一记牙印:“昨夜他称你贵人,不过是为着利益算计。你才是我周凝彤的贵人——一个心地高贵的人儿!”

我开始整理衣物,她也下了床,细心为我掸去膝上灰尘。此时,她突然又打了个喷嚏,掏出帕子来拭鼻子。

电光石火间,我心头猛地一亮,发现了那个让我一直心生不安的细节——七师叔有蹊跷之处!

他在别处都是先咳后取帕,喉咙先痒再咳嗽,这是合理行为。唯独在四师叔那儿,他总是先取帕子再咳嗽。

我接过凝彤手中的帕子细细一看,果然是双层中空!

四师叔。灰衣男子葵花。虚空丹。

我指了指帕子,用冀师姐教我的手势,左手曲起四指,左拇指动弹两下,给凝彤比划:“这个七师叔……”

她眸光一凝,瞬间会意,微微颔首。指尖不经意般拂过鬓边,我这才瞥见那支蝶恋花金钗已重新簪于云鬓,流光微转。

“昨夜你走了之后,我便带着它,与他行房……”她突然将头部埋在我胸前,羞涩地笑了起来:“真得很刺激!”

“古人只讲“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我却说,“随缘随着变,不变不随缘”——你我之间,情之所至,欢喜便好,何须执着于世俗礼法!”

她听得似懂非懂,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泛起些许沮丧:“唉,我终究是读书少,不像你的绿茶精,既懂得与你谈经论典,又能和你一唱一和。看她平婚燕尔时如何待你吧。”

她忽地像是记起什么极要紧的事,绷起的小脸倏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的鼻子,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再次提醒你——平婚佳期中,我与你严守正夫大防。方才让你进来,算不得我轻佻,不过是依“残欢借”之礼而行。李晋霄,你要发个誓,此事若敢向她透露半个字,我——我便死给你看!”

我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心里微叹一声,也没太当回事,却未曾想过这个小小的誓言,日后竟给我带来无尽的煎熬。

出门之前我告诉凝彤,想在这里多陪伴她几日,明日不去桐城了,又让她将枢密院十一司的腰牌、那枚办差专用的骨制符牌,以及佩剑,都暂且交由我保管。

最后细细同她统一了一番说辞,以免将来应对时有出入,又再三叮嘱她,未来这十日切勿出门,万一不慎撞上相熟的察子,只怕要横生枝节。

晚饭后,岳丈陈老爷请我至他的书房。下午他遣人遍寻薇儿未果,便问我可知她的去向,我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从小便是如此,有什么心事都藏得极深……”他手中缓缓捻动一串佛珠,抬眼看了看我,“她与你是一路人。”

我踌躇片刻,终于开口:“岳丈,我从卓姐姐和十娘那儿听说,那宋嗣良绝非善类,又与薇儿早有旧怨,薇儿把初夜献给他,我倒是能接受,但若有了孩子,这一辈子就要牵连在一起,将来之事,很说不好……”

老地主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好吧!这事我和会宋家说清楚。”

“和薇儿圆房之后,我就返回京都了,她最好也在年底过来陪我。不过,我计划明年上半年便来闽西为官,到时我们再一起回来。”

待念蕾与嫣儿大喜礼后,我便尽早离开京都;若能携子歆同行,自是更好。婚制改革之事不愿再沾,更想远离项仲才与隆德皇帝的朝堂巨变。

老地主闻言,沉吟片刻:“贤婿既有此志,老夫另有一事相商。关乎十二娘所用之香水——此乃我昔年游历欧罗巴所得秘方。老夫愿将此方献于圣上,此物利润极厚,必能充盈内帑。圣上丰裕之后,或可早日归还你家世袭的王位,亦能助我等顺利推行鬼脸铜之策。”

“陈家献方,有什么要求?”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他长叹一声:“青铜之利已经太重,只怕陈家门第太低,将来守不住这泼天富贵。所以,香水之利老夫是分文不取——能早日还你家王位,我们陈家便一步登天了!”

我讶然于他竟如此慷慨,细想之下,却也完全理解他的顾虑——陈家仅他一个秀才,合族没有一个官身,这般担忧绝非多余。

他正要向我解释制香之道,我摆手打断:“底香、中香与头香,是不是?我凑巧知道这个,另外,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咱们新宋的香水比欧伦大陆更豪奢百倍。”

他此时已经不再像第一次听我讲英文那般骇然了,但仍是忍不住发问:“你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

我微微一笑,用英文答道:“The secret of perfume lies in the balanceof notes. 这是生财之术,我再和你聊一下你心中夙愿——灭辽之略。”

若不是今日他献了香水而分文不取,我还不敢和他深说。

他颤抖了一下身子,激动得两眼放光,呼哧喘着粗气:“贤婿快讲!”

“商战诡道,以最低的成本,使辽国大乱,最终不战而灭其国。”说完我环顾四周,指着他的书房东墙上一面正衣冠的铜镜,“这,便是我的谋划。”

“如今新宋所用铜镜皆产自辽国,他们有数十万能工巧匠,有取之不尽的铜矿。我能研制的是一种比琉璃更透亮的物事,叫玻璃。再镀上特制薄膜,清晰度远超铜镜,成本却极低——但这并非简单的买卖……”

此计如烹小鲜,先诱其食髓知味,再断其生计根本。

我向他详述了整个谋划:初期,可差商队只携百来面玻璃镜入辽,专在贵族圈中展示,宣称是“东海秘镜”,价值百金,却只赠不售,交予辽国贵妇。

她们见之必然痴迷,待辗转求购时,再限量发售,将稀罕劲儿炒得沸反盈天。

随后于辽地开设镜庄,以新式四柱记账。

每本账册“旧管”项皆少写三成,“影耗”项却多记两分。

辽国户部那些仍用结绳记事法的税吏,绝算不清其中关窍。

通过镜庄,设立三级分销:钻石级专供王室,年供五百面,价廉但需以战马或铜矿股权相易;黄金级供给地方豪强,年供二百面,需用金铢或牛羊抵押;白银级抛予小商贾,年供五十面,价高且只收现钱。

如此,辽国权贵必自相倾轧,争抢配额。

待其风气渐成,便发行“镜引”作为提货凭证,兑换时限全由我方拿捏。

先诱辽商以镜引抵税,再令边市交易只收镜引,购马置盐皆需此物。

待贵族竞相囤积时,先缩量抬价至十金铢一引,再突然增发贬至一金铢。

几个来回,辽商根基必被撼动。

岳丈早已从激动中镇定下来,指节轻叩桌案,静默半晌,忽然开口:“我在欧伦大陆游历时,曾经见过这物事,只是无比昂贵,到底这玻璃之成本,比琉璃如何?”

“不及十一。”

“……那镜子呢?”

“新宋一面铜镜价抵贫户半年粮,而我的玻璃镜成本不过四十文钱——尚不及一斗米钱!却亮如妖镜。”

饶是他有了心理准备,也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容我推敲一下。”

他眯上了眼睛,像是入定老僧一般,差不多过了两柱香之后徐徐开口:“此计构思精妙!却有一个致命的不足——布局未免失之迂阔!”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书房之内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好一会儿,重新落座,眼神精光四射:“若依此策,非七八载难以竟全功——辽疆万里,岂止天庆一府?其东京辽阳府、中京大定府、西京天凉府,皆乃北地重镇,商脉盘根错节。你的镜引要流通全境,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其间,只要有一个地方镜引市价崩跌,或囤积之事败露,必然惊动辽主。”

他的这一席话让我彻底心服口服,这个缺陷是我从来就没有意识到的!

他喝了一口茶:“此外,辽国萨满巫师辈出,常以通灵之名干预朝政。如果有什么人,通过他们祭天占卜,说玻璃镜是“蚀魂邪术”……届时莫说颠覆其国,恐怕新宋商队都会成为辽人箭下亡魂。”

岳父目光锐利起来,声音低沉而果断:“这计划必须做得又快又狠!要在辽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掏空他们的根基,一年之内,让辽国大乱!”

我急忙追问:“具体该怎么做?怎么能在几个月内就让镜引风靡整个辽国?”

看他要张嘴,我突然有些不服气,“你且再给我一柱香时间,我先想一想!”

他含笑颔首,我当即抱头陷入苦思,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却总觉得处处受阻,难有突破……

两炷香后,我终是沮丧地抬起头,无力地摇了摇头:“岳父,我……实在想不出有何良策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破局。”

他放声大笑,声震屋梁:“就靠两点:利滚利!债叠债!开设“镜引钱庄”,让辽国人不仅能存镜引拿利息,还能用镜引作抵押借钱去买更多镜引——让他们自己疯狂囤积,自己把泡沫吹大。等到时机成熟,我们突然断供,他们自己就会挤兑、暴乱、贱卖资产…辽国经济,不攻自溃!”

我虽瞬间明其原理,仍被这计划的规模与胆魄惊得脊背发凉,继而化为由衷的佩服——这“镜引钱庄”,才是真正的绝杀!

岳丈的点睛之笔在于:我们不光要在辽国发行镜引作为提货凭证,更要同步开设钱庄,让那些一时抢不到镜子的辽国贵族和商人,先把手中的镜引存进来,我们以镜庄之利,付给他们高额利息。

同时,还允许他们用镜引作抵押,向钱庄借钱再去收购更多镜引,层层加码,这利生利、债叠债的势头一旦起来,便再难止歇。

“玻璃镜是好东西,人人都看得见它的价值,镜引就成了最诱人的饵!”

“我们只需严格控制镜子的发货,让其始终有价无市,辽国贵族占用巨资,要么是干等,要么是放在钱庄生利,不用说,他们会选择后者。”

“慢慢的,他们便会把目光从镜子转到镜引上头,会千方百计地借贷、生息、再借货,将这虚妄的泡沫越吹越大,直至将身家性命都系于这薄薄一纸之上。”

“待到镜引遍布辽国上下,与其经济血脉深深缠绕之时,我们便可悄然收紧命脉——就借口镜矿的矿脉枯竭,骤然停止兑换镜引,并宣布所有借贷立即到期。”

“届时,那些手握大量镜引和巨额借贷的辽人,将被我们控制的钱庄竭力催讨还款,而镜引已成废纸,无法变现。为了偿债,他们只能疯狂抛售资产——田地、牧场、乃至战马,皆会以贱价抛出。而我等,只需暗中接手这些实产即可。不需一兵一卒,辽国经济自当崩溃,社会根基亦将动摇。”

言毕,他抬眼望来,目光如古井深潭:“老夫还有两年天命,说不好便能看到新宋北军攻克上庆府的那一日!”

“若真有那一天,岳丈必当名列新宋凌烟阁,受万世景仰——”

在我一十七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未遇到过像老地主这样的鬼才,堪以国士称之。

我突然想到了此前从未细想过的一个大难题,越盘算越觉得为难:“最初我未算镜引钱庄之策时,投入尚在可承之列。可是,若行此计,前期——恐怕需要百万金铢之巨啊!”

老地主神色也凝重起来:“唔……几十万确是打不住的。”

我取过纸笔算盘:“余者暂且不计,单说最吃银钱的一处:市场操控之资……”

贿赂高层与间细活动的经费尚可估算,于辽国四大京府设立首批镜庄与钱庄的本钱也不是小数,可与操控市场的资本相比,便都成了小巫见大巫——初期拉升镜引价格,崩盘前若有意外波动(譬如某大商贾急需现银抛售),便需入场托市,维持镜引价格节节上涨的预期,单单这一项,便需一笔能灵活调动的巨款,少说也得三十万金铢!

老地主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这还不算最靡费之处!收购那些破产贵族抵押的田产、矿山,还需一笔更庞大的本金,没有五十万,绝难运转……”

我初时心如死灰,但转念间,一股炽热陡然冲散沮丧:“不错!可到了那时,辽国已然大乱,膏腴已尽入我新宋彀中!以五十万金铢,购入打折八成、甚至九成半的矿脉、牧场、工坊,转手便是十倍百倍之利!”

我与老地主目光猛然相撞,两人异口同声:“拉上更多王公贵胄!”

像盛嘉亲王、金胖子家、庆德王、浣湘皇后家族……

此等暴利,非但能分担我与隆德皇帝的前期投入,更能为我结来无数强援,届时圣上清理皇太伯余孽,也必将事半功倍!

“你的家世能……”老地主压低声音,眼神中有火苗闪烁,此时我也不再瞒他,将我的家世还有我可能与隆德皇帝的渊源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蹒跚着朝门外踱去,一句喃喃自语随风飘回:“天予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