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霜爬不起床,心里不停骂着霍屹是个大混蛋。
她撑着柔软的胳膊在床上打颤,终于使出吃奶的劲跪了起来,裸着身体颤抖往浴室的方向走。
睡到一头毛躁乱发搭在脸上,陶南霜穿着浴袍来到套房的餐厅,桌上的加热板留着给她的饭菜。
陶南霜还没坐下就听到门铃响起的声音。
以为是霍屹交代了客房服务,给她送东西,陶南霜没多想前去开门。
然而,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双手插兜,笑眯眯歪头对她打招呼。
“你好呀。”
敞开的杏色针织衣里穿着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浅色的宽松阔腿裤,温暖又干净的配色,淡化了他骨子里凌厉的气势,像个如沐春风的少年。
陶南霜却惊恐瞪大眼睛。
刚要关门,一只白色运动鞋却猛地抵在门缝,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重重拍在门板上,不费吹灰之力推开。
本就没力气的陶南霜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呀。”裴开霁忍不住发笑:“我还没用力呢,这么久没见面,怎么学会碰瓷了?”
地上的人惊慌失措询问:“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看到你回来了,前来打个招呼。”裴开霁居高临下地看她,那额前三七分的发型依旧没变,颧骨上浅褐色泪痣随着笑意而耸动。
裴开霁今天特意搭配了一身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穿搭,不过看起来,陶南霜依旧很怕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
他明明……都不杀人了。
“你知道我找你了很久吗。”
裴开霁捏住裤子往上拉了一些,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臀腰比例完美的线条紧绷着,他手臂搭在膝盖,八字分开的双腿,看起来有种地痞流氓的作风。
陶南霜唇瓣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很想跟裴开霁再有联系,更不想跟他叙旧,当初绞尽脑汁也没能摆脱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我有男朋友了。”
“知道啊,蒲驰元的舅舅嘛。”裴开霁托着腮帮,眯起来的眼睛里明明盛满笑意,却显得格外阴森。
“没想到你现在换成这种口味了,真让人意外,那男人比你大这么多,平日里伺候得辛苦吗?”
他的目光落在陶南霜颈间,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大,浴袍衣领敞开着,尽管痕迹不是很重,但在她水嫩的皮肤上却很醒目。
陶南霜听到这话却生气了,还是那般肆意率性:
“滚啊!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跟我上了一次床,就以为是我什么东西,我全当被狗咬了!你技术烂死了,我到现在也觉得恶心!”
“抱歉抱歉,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嘛,离开你之后我就没再做过,现在技术也很烂啊,你要不要调教调教我?说不定我会变得跟你一样,很熟练呢。”
这话不知道究竟是在羞辱谁,反正两人里情绪波动最大的就是陶南霜,她觉得裴开霁在拐着弯骂她是个任人操的货色,陶南霜愤怒朝着他那张脸上扇去。
啪!
他托着脑袋,脸纹丝不动,笑意依旧没减,好像把他给扇爽了。
“陶南霜,惹到我,你就甩不掉我了哦。”
不等她反应,疯狗的本性瞬间发起攻击,将她摁在地上。
陶南霜的双手被置于头顶,她抬起膝盖又被沉重的身子给压下去,她想要做比他还疯的狗,铆足了全力在地上挣扎,可那条舌头还是入了她的嘴巴。
裴开霁舔得毫无章法,他根本没接过吻,只从一些小电影里看到过,但自从陶南霜离开后,他连那些电影也很少看了,只要有情欲,裴开霁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人就是她。
寻不到人的痛苦,日以继日地思念把他逼疯,不知道抓着蒲驰元质问过多少次,两人又在陶南霜走后又互相殴打过多少次对方,裴开霁还是没能从他嘴里逼出一个答案。
蒲驰元说:我不知道,我也在找,我他马就算找到也不会告诉你。
裴开霁把蒲驰元当成唯一能找到陶南霜的线索,蒲驰元把裴开霁当成出气的沙包,两人把对方几次打进了医院,却都默契地没有让这件事传出去。
蒲驰元出国留学,裴开霁还是会满世界地跑,他跟踪蒲驰元,想看他究竟把人藏在哪,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直到发现蒲驰元说的都是实话,他也在找陶南霜。
于是在那之后,两人便没再打过,但还会时不时去跟踪对方的近况,他们都害怕对方先找到陶南霜。
舌头入得深,那野蛮的吻技让陶南霜干呕,痛苦呜咽着。
刺激出来的眼泪涌上眼眶,泪眼婆娑,模糊的视线里望着还敞开着的房门。
如果霍屹回来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把裴开霁给弄死!到时候陶南霜绝对不会为他求情一句,还会在一旁添油加醋,把他给大卸成八块。
“呜我恨你……恨你!”
陶南霜几次想咬死他,被裴开霁发现了目的,就掐着她的脸蛋,手指头隔着她的脸皮去卡住牙槽,陶南霜根本不敢用力,到最后只能吐着舌头给他吸。
搅和乱七八糟的嘴巴分泌着大量口水,顺着嘴角一边往下淌,她白皙的脸颊此刻涨得通红,发出短促压抑的喘息,眼神因缺氧迷离涣散。
唇瓣被浸润得异常湿润晶亮,细长的银丝滴落在浴袍衣襟上,这副模样落在裴开霁眼中,觉得她淫荡死了,可下身勃起的反应却让他幸福得亢奋,皮下的血液都在沸腾。
“真想操死你!”
陶南霜眼含泪光,那股不服输的倔强,眼里都是怨恨。
“你给我等着……我要找人弄死你!”
裴开霁听完发出浑厚的笑声。
“跟你那位老男人告状?陶南霜,我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软柿子,你想告就告,他不仅弄不死我,依我看,那种老男人的占有欲,说不定知道你被我压在身下强奸了,还会大发雷霆先把你给弄死呢。”
陶南霜瞪大眼:“不准!不准操我,你不准!”
裴开霁的手往她身下摸去,撩开浴袍。
“操,你特么连内裤都不穿!”
“不准操我啊!滚啊!”陶南霜惊声尖叫,这一层楼只有这一间套房,根本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叫喊,裴开霁瞧见那水肿成馒头似的逼,大腿上青紫交加的掐痕,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想拿着钢丝球把她下面磨烂,脏死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裴开霁从她身上起来,陶南霜刚想爬走,裴开霁却用膝盖压住了她的大腿,本就疼痛的大腿更是伤上加伤,把她疼得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啊!”
裴开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熄灭后重新装回裤子口袋。
“我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狗东西!”
眼见把人逼急了,裴开霁轻笑了一声:“好啊,我等着。”
他说完,拽开陶南霜的衣领,往她肩膀上恶狠狠咬了下去。
尖锐的牙齿嵌进她的皮肤,陶南霜吼破了嗓子。
这本来应该是她反击的武器!是她该咬死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尝到了血,裴开霁才抹着嘴角放过了她,皮肤上的牙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青。
“你的老男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他要是能抓到我,也算是他的本事。”
裴开霁彻底放开了她,陶南霜疼得泪珠都掉了出来,捂着肩膀眼神仇怒。
发火的小东西眼神里都是灼热感,抱着势必要弄死他的决心,难得从她脸上看见这么鲜活的表情,裴开霁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你大爷的我要去打狂犬病针!你个贱货给我等着!”
“行,打针的钱我负责报销,但下次见面,可就不只是咬你了。”
裴开霁转身朝着电梯走去,临走前,还回头看一遍倒在地上狼狈的女人,重温着方才的快感。
他挑起眉挥手,恶劣的性格被蒙蔽在那张看似安分守已的俊美皮囊之下,第一眼望去,甚至给人一种温和矜贵的错觉。
可只有遇到陶南霜才会本性发作,吐出蛇信子般危险的气息,几缕不羁的黑发搭在立体眉骨前,阴森的眼神,潜伏毒蛇般的阴毒本质:“别想着甩掉我。”
陶南霜确信,楼下一定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否则,不会裴开霁刚走,霍屹就回来了。
陶南霜坐在餐桌前,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毫无反应。
霍屹随手将大衣挂在了衣架,唤着她的名字,以为她是因为昨夜的事还在生气。
然而,当他走近,便瞧见那双浮肿鲜红的泪眼,显然刚哭过不久,长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粘连在一起,鼻尖也泛着红,她抽噎一下,肩膀也跟着一抖。
陶南霜仰着脸看他,咬着红肿的唇,小心翼翼扯住他的衬衣衣角,泪珠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滚落,沿着原有的泪痕流下,声音带着哽咽地咕哝:
“帮我报仇……有个坏家伙,呜,他以前欺负过我,你帮我弄死他,霍屹。”
霍屹拇指贴在她的面颊上,温柔拭去她眼下的泪痕,注视着她的眼神,沉浸到在欣赏一件完全属于他的艺术品。
“我怎么会拒绝你的请求呢,霜霜。”
低沉而平稳的嗓音藏着难以察觉的纵容。
无论是让他杀人还是放火,只要是陶南霜提出的请求,甚至都不用她哭泣,霍屹就会无条件地满足她。
这样无底线溺爱的前提,是陶南霜必须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