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岛的港口喧嚣而有序,大大小小的船只如鱼群般穿梭于碧蓝的海面与繁忙的码头之间。
空气中混杂着咸湿的海风、货物的气息以及隐约的灵气波动。
高耸的白色灯塔上方,悬浮着几面巨大的蓝色旗帜,上面绣着代表星岛统治权威的徽记——九颗环绕中央主星的星辰,无声地宣示着此地的秩序。
“海风号”缓缓靠岸,抛锚声沉重而响亮。
船长罗杰站在船舷边,目光扫过码头上来往的人群和身着统一制式的海关凡人,最后落在角落里的陈凡月和巴尔身上。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巴尔说:“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也并不想得罪你,毕竟还是要做生意的,大家交个朋友也好。但九星岛的规矩…和别处不太一样。像她这样…嗯,身份不明又颇有姿色的女人,这样过关很容易被盯上,盘查起来没完没了,甚至可能被扣下‘仔细查验’。”他顿了顿,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乖巧站着的陈凡月,“最安稳的方法,就是让她戴上这个,在九星岛奴隶的身份必须要有主人牵引,不然绝对无法过关。这类‘商品’登记造册复杂极了,海关那些人现如今对‘偷渡者’看管越来越严格了。”
陈凡月纤细的眉毛微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宽大的黑袍袖口下,手臂线条绷紧。
“又是项圈…”,此物立刻让她想起曾经在赤阳峰畜房受到的屈辱,但想到可能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暴露修为,她如玫瑰花瓣般娇嫩的唇微微抿起,最终还是决定不动声色,按此计过关。
巴尔接过那条皮质项圈,手有些发抖,怯怯地看了眼身旁的“肉货”。
项圈内侧似乎还镶嵌着某种劣质的玉石,款式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磨损,不知曾经是戴在何物颈上。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陈凡月:“谢谢…罗船长,我多年没来九星岛,竟忘了规矩。”,转头对罗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陈凡月乖巧的褪下黑色兜帽,挺起玉颈。见对方如此主动,巴尔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
冰凉的皮圈扣上陈凡月白皙纤细的脖颈,锁扣“咔哒”一声轻响落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回忆如潮,畜房中受尽的屈辱如今仿佛历历在目,尽管明知是演戏,她尤物般的身躯还是微微僵硬了一下,挺傲的胸脯因压抑的呼吸而起伏急促。
巴尔牵起连接项圈的那根短链,手心全是汗。
“船长,就这么让那骚逼走了?”二把手阿力凑过来,看着远去的二人眼神中全是留恋。
罗杰摆摆手,他搞不清楚这两人是何身份,尤其是那女人,不仅身姿诱人,竟还格外乖巧服从。
从前段日子他暗地派阿力奸淫那女人的表现来看,定是个富甲一方的老爷或者星岛某位仙人的禁脔,如果不慎招惹了对方,就凭他们这些小人物,恐怕要有灭顶之灾。
巴尔与陈凡月两人随着人流走向港口远处的海关查验区。
海关的通道由某种暗淡的金属材质构筑,两侧壁上简朴的文字偶尔流转过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灵液和海腥混合的沉闷气味。
排队等待的队伍移动缓慢。
陈凡月垂着头,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美貌,黑色短纱下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和那截戴着项圈的雪白脖颈,强烈的对比透着一种脆弱又诱人的气息。
她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审视、怜悯,甚至还有几道毫不掩饰的、带着贪婪的打量,在她黑袍罩遮也难以完全遮掩的玲珑曲线上来回扫视。
她只能将身体紧缩,希望以此能将诱人犯罪的身材收敛,模仿着普通奴隶的气息,内心却如绷紧的弓弦。
终于轮到他们。
负责查验的是一名身着星岛制服的修士,修为在炼气期五层左右,面色带着一种长期执掌琐事权力而产生的淡漠与不耐烦。
他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案后,头也没抬,伸出手:“入港干什么,货物清单拿来。”
巴尔赶紧躬身,双手颤巍巍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清单,声音带着刻意讨好的谄媚:“仙、仙使大人,小人是个商人,还有…这是本次携带的货物清单,就…就这一件。”他指了指身后的陈凡月。
那名修士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目光先是扫过文件,随即开启神识落到陈凡月身上。
当他的神识触及陈凡月躲藏在宽大黑袍下的惊人腰臀曲线,以及领口微敞处露出的一小片细腻肌肤和深邃阴影时,那淡漠的眼神瞬间起了变化,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淫邪。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绕着陈凡月慢慢走了一圈,像是打量一件真正的货物。
那目光如同实质,让陈凡月感到黑袍下的肌肤仿佛被灼伤。
她强忍着不适,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寒。
“抬起头来。”管事命令道,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他向来是看不起凡人的,平日里在此处值守,那些凡人们总对他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陈凡月依言微微抬头,但下巴仍内收,兜帽的阴影依旧巧妙地遮挡着她的容貌,只让那双明亮却此刻刻意放空的眼睛显露出来。
管事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没强求。
他凑近了些,似乎想看得更清楚,鼻翼却突然抽动了几下。
“嗯?”他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陈凡月心中猛地一凛。
先前她在商船上被那管船的二把手奸淫,身边布满了对方腥臭的体液,虽说后来船长破例让巴尔为她用珍贵的淡水洗了一次澡,后续也没有人再敢来侵犯她。
但因在海上多日航行,平日间从没得洗漱,身体上自然会透出一股味道。
这味道不重,在斗篷的掩盖下平日里并没有人能感受到,但此刻,陈凡月竟能闻到一股骚臭味从自己下身袭来。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下面…尿了?”
巴尔吓得脸都白了,冷汗直冒。
就在气氛骤然紧绷的刹那,旁边另一道队伍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和灵力波动,似乎是有人携带的违禁品被查了出来,眼看就要动手。
这边的修士被惊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再次瞥了一眼陈凡月诱人的身躯,又狐疑地嗅了嗅那若有若无的味道,权衡片刻。
相比这边一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普通奴隶和商人,那边显然更需要他立刻去处理潜在的冲突。
“行了行了,没什么问题就快走!别挡着道!”他烦躁地挥挥手,一把抓过文件塞回给巴尔,转身就朝骚动处走去。
巴尔如蒙大赦,几乎腿软,连忙拉起链子,低声对陈凡月道:“快…快走!”
两人几乎是脚步不停地快速穿过剩下的通道,离开了入关大厅,融入到港口外围杂乱无章、建筑低矮破旧的凡人聚居区。
巴尔牵着陈凡月,七拐八绕地钻进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
巷子两旁是挤挤挨挨的老旧木楼,晾晒的粗布衣物像旗帜般悬挂,滴落着水珠。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油脂、腐烂菜叶和底层凡人生活特有的酸腐气息。
一到巷子深处,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巴尔立刻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声音发颤:“对不住!对不住!仙子,真是对不住!”他笨拙地摸索着项圈的锁扣,冰凉的金属几次磕碰到陈凡月细腻的颈部肌肤。
“咔哒”一声,项圈应声而开。
巴尔克像扔掉什么烫手山芋般将其丢在一旁,连连下跪磕头道歉:“都是船长说的…这、这实在是委屈您了…小人该死…求仙子原谅…求…”
陈凡月纤细的手指抬起,轻轻揉了揉被项圈硌出淡淡红痕的脖颈。
她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周身那股刻意收敛的、柔弱顺从的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冽的疏离感。
尽管穿着普通甚至破旧的黑袍,但她挺拔的身姿和无形中透出的气场,让她与这肮脏破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无妨。”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也算多亏了有你,我才得以顺利过关。”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多谢。”
但这声“谢”听起来并无多少温度,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礼节性告别。
说完,她不再多看巴尔一眼,将宽大的兜帽重新拉低,遮住令人惊艳的容颜,转身径直朝着巷子另一端走去。
黑袍下摆拂过坑洼不平的地面,修长双腿迈出的步伐稳定而迅速,很快,那窈窕的身影便消失在昏暗巷道的拐角,融入了九星岛庞大而复杂的凡人市井之中。
巴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长长舒了口气,擦掉额头的冷汗,喃喃自语:“总算结束了…”他也赶紧捡起地上的项圈,踉跄着爬起身来,朝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去。
窄巷恢复寂静,仿佛方才那场短暂的“主奴”戏码从未发生。只有地上浅浅的水洼,模糊倒映着九星岛上空诡异的天象。
九星岛的地下交易场位于北岸港口坊市最底层的一处隐秘石室中,入口伪装成一家寻常的符箓铺后院枯井。
需以特定方式叩击井壁三长两短,待隐藏的石门缓缓开启,方能沿着狭窄潮湿的阶梯向下,步入这处不见天日的黑市。
石室内光线晦暗,仅靠几盏嵌在壁上的幽萤石灯提供照明,投下摇曳不定的人影。
空气浑浊,混杂着阴湿的土腥气、某种劣质线香的甜腻味,以及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血锈味。
空间不大,约莫半亩见方,中央粗糙地砌着一圈黑石台,四周散落着三十余张陈旧石椅,此刻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五人,个个身形笼罩在宽大的斗篷或兜帽中,面容模糊,沉默寡言,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交易多在无声中进行,或是以极低的声音交谈,或是干脆用神识传音,偶尔有灵石碰撞的轻微脆响,更反衬出此地的压抑与冷清。
石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新的身影步入其中。
来人全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中,连帽檐都压得极低,面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暗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看不真切,却隐约透着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曼妙气息。
她身形看似纤细,步履却异常沉稳,悄无声息地选了一个最角落的空石椅坐下,尽可能收敛自身的存在感。
一名负责维持此地交易秩序的炼气期修士注意到新来的客人,慢吞吞地踱步过来,声音带着几分惯例的麻木与疏离:“新来的?规矩懂吗?交易抽一成,只看货,不问来历。”他打量着黑袍人,目光在其看似普通的衣着上扫过,并未察觉任何明显的灵力波动或宗门标识。
黑袍人——正是偷渡而来的陈凡月——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她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只纤手,指尖白皙如玉,与这昏暗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将一只看起来颇为古旧的皮袋轻轻放在身旁的石台上,袋口微敞,露出里面几样奇特的物事。
“换筑基丹。”她开口,声音透过面纱传出,音调压得较低,略显沙哑,却依旧难以完全掩盖其下原本的清越女声,在旁人耳中带着一种生硬而奇特的口音,不似无边海常见任何岛屿的腔调。
那炼气修士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一凝。
他先是因对方的目的——筑基丹而略感诧异,这等成品丹药即便在这黑市中也属罕物。
随即,他的注意力被皮袋中的东西吸引。
只见袋中赫然是十几片发出着幽紫色暗光、薄如蝉翼的鳞片,这些鳞片无一例外都散发着精纯的灵力,但其属性、形态,却与他认知中无边海常见的妖兽材料截然不同。
“这是…”炼气修士眼中闪过惊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起一片鳞片仔细查看。
陈凡月的手指轻轻一动,似要阻拦,却又止住,只是清冷的目光透过面纱落在对方手上。
炼气修士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鳞片时猛地缩回,那上面突闪的紫色光亮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他干咳一声,掩饰住尴尬,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些材料,越看越是心惊。
以他有限的见识,完全无法辨认这些材料的具体来源,只能判断出鳞片中蕴含的灵气品阶绝对不低。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陈凡月,这一次带上了深深的探究与好奇。女修…奇特的口音…从未见过的妖兽材料…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显得神秘莫测。
“筑基丹…”炼气修士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确切的遗憾,“道友来得不巧,亦或是此成丹确实难得。近半年来,此地都未曾出现过成品的筑基丹了。即便偶有药师炼制流出,也立刻会被各大岛或宗门重金购去,几乎不会流到我们这等坊市。”
他看到对方露在外面的那双明眸中,瞬间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与黯淡,那眼神竟让他这见惯了交易起伏的人心中都微微一动。
陈凡月沉默了片刻。
纤细的手指默默将皮袋的口系紧,收回袖中。
她原本因些许期待而微微挺直的脊背,似乎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这些材料,是她从那隐居洞府的原主人——一位至今她仍不知其名的修士遗留的材料中,精心挑选出的最看的起眼的样式。
本以为足以换得一线筑基之机,却没想连门路都找不到。
“若…若道友急需,”炼气修士鬼使神差地多了一句嘴,或许是那瞬间的失望触动了他,又或许只是想结个善缘,“或可尝试去‘吴家丹房’碰碰运气,那是一名九星岛远近闻名的炼药师的药草店,此人偶尔会拿炼制的成丹拍卖,但筑基丹…”他话未说尽,但意思明了,成品筑基丹这等对于各家宗门都急需的东西并不好找。
陈凡月闻言,眸光微闪,对着那修士轻轻颔首,算是承了这份情。
随即她站起身,黑色的斗篷下摆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转身便朝着石门走去,没有丝毫犹豫,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向上的阶梯尽头。
石室重归沉寂,仿佛从未有人带来过那些奇异的妖兽材料,也从未有人带着深深的失望离去。
只有那炼气修士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入口,兀自喃喃:“怪了…这女修哪儿来的呢?九星岛什么时候有这等女修了…那些材料…”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开,重新隐入昏暗的角落,继续着他的职责。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九星岛的坊市却已渐渐苏醒。
陈凡月根据昨日在附近打探到的模糊信息,穿过数条蜿蜒曲折的巷道,终于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街角找到了“吴家丹房”的招牌。
店铺门面不大,陈设古朴,与周围那些张扬的商铺相比,显得格外低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丹火气息。
陈凡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内,一个戴着圆框眼镜、作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药柜上的瓷瓶。
听到铃声,他转过身,露出一张看似儒雅温和的脸庞,目光在镜片后闪烁了一下,快速打量了一番来客——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面容,但身段窈窕有致的神秘女子。
“姑娘需要些什么?”男子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带着一丝书卷气。
陈凡月没有立刻回答,她明亮如星的眼眸在兜帽的阴影下谨慎地扫视着店内环境。
货架上摆放的多是些常见药材和低阶丹药,并无太多出奇之处。
她压低了声音,但那份不属于本地的独特口音依然难以完全掩盖:“请问,贵店可有成品筑基丹?”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成品筑基丹?姑娘,这等丹药可是紧俏物,小店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筑基丹的丹方,小店倒是有一份珍藏……”
“我不要丹方。”陈凡月打断他,声音清冷,“我只求丹药。若贵店的炼药师能够为我开炉炼制,我愿以物相换。”说着,她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只不起眼的皮袋,放在柜台上,袋口微敞,露出十几片发出着幽紫色暗光、薄如蝉翼的鳞片——这些正是她从那隐秘洞府中得来的妖兽材料。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这些材料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儒雅瞬间被震惊和一丝贪婪所取代。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凑近仔细观看。
“这…这些是……”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但很快又强行压下,重新恢复了那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只是语气热切了许多,“姑娘这些材料,确实不常见!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做不了主,需请姑娘移步内室,与我家吴药师面谈,如何?”他指了指通往后堂的一扇小门。
陈凡月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筑基丹的诱惑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让她点了点头。她纤细的腰肢微动,跟着男子走向后堂。
男子引着她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走廊,来到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门前。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后面却是一段向下的石阶,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前面丹房的干燥温暖截然不同。
“吴药师喜静,常在下面静室研究丹方。”男子解释道,率先向下走去。
陈凡月修长的双腿迈下台阶,心中警觉渐升。
这下面的气息,更像是一座地牢,而非什么静室。
然而,不等她细想,走在前面的男子忽然加快脚步,迅速踏入下方一个较为宽敞的石室,随即猛地转身,手中掐诀,一道灵光打在某处!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起,石室入口瞬间被一道透明的光幕封锁,强大的禁制力量弥漫开来,将陈凡月彻底困在了其中!
“你做什么?!”陈凡月猛地转身,黑袍因急促的动作而拂动,兜帽下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冷冷地盯向光幕外的男子。
她纤细的手指在袖中悄然捏诀,体内灵力开始运转。
光幕外的男子,此刻脸上那副儒雅面具已彻底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审视、贪婪和冷厉的神情。
他隔着光幕,冷笑道:“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人!形迹可疑,口音古怪,绝非我九星岛乃至内海之人!更可疑的是,你这些妖兽材料——”
他指着陈凡月带来的皮袋:“这些分明是来自百里海的稀有妖物!那片海域,环境恶劣,妖兽强横,更传闻是反抗星岛统治的逆党——‘反星教’盘踞隐匿之地!寻常修士根本难以抵达,更别说获取如此品阶的材料!你一个女子,如何得来?说!你是不是反星教的妖人?!”
陈凡月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些材料的来历竟会引来如此大的误会和杀身之祸!
她试图解释:“这些材料是我偶然所得,与什么反星教毫无瓜葛!你快放我出去!”
“偶然所得?”男子嗤笑一声,显然不信,“这等说辞,骗得了谁?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你既然送上门来,就乖乖留下吧!待我将你擒下,交给星岛牧马,必是大功一件!”
话音未落,男子眼中凶光毕露,双手连连掐诀,一道道灵光射入禁制,显然要发动更厉害的手段擒拿陈凡月。
退路已绝,解释无用!
陈凡月深知此刻已无转圜余地。
她猛地扯下兜帽,露出清丽却浅带魅惑的容颜,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
既然对方不由分说便要栽赃陷害,欲置她于死地,那便唯有拼死一搏!
“想拿我请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