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风雪,似乎能冻结光。
“临渊”在掌心悲鸣,那股源自剑灵的战栗,比渗入骨髓的严寒更让我心惊。
我对面,那个看似无害的女孩,那个本该是我与烟儿此行要寻找的另一个“苏媚儿”,成了这片雪原上,比血手阎罗更深邃的恐惧之源。
【……都怪我……】
烟儿的意念如冰锥般刺入我的识海。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六品高手的镇定,只剩下将家人拖入地狱的,如小女孩般的脆弱。
【……我……竟忘了将此事告知花长老他们……】
【不……怪我。】
我的回应斩钉截铁,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自责,通过灵魂链接向她传去镇定。
【是我耽于情爱,忘了天山之巅步步杀机。烟儿,守住心神,今日之错由我来偿!】
灵魂交流不过一瞬,
就再已没有时间。
就在意念交汇的瞬间,隘口另一端那个脸上还挂着纯净笑容的女孩——姜奴娇,她动了。她没有攻击的姿态,只是抬起头笑了。
那笑容依旧纯净无害,如同沾染晨露的春日花蕾。
“大哥哥,大姐姐们……既然不跑……那就陪娇奴一起,玩玩吧……”
在这笑容绽放的瞬间——
“嗡……”
一阵诡异的乐声,在这片只剩风雪悲鸣的雪原上毫无征兆地响起。
那不是箫声,也不是琴音,那是一种充满魅惑与淫靡的魔音。
它化作无形触手,绕过我们的护体罡气与戒备,钻入每个人的识海,撩拨着最原始的欲望。
“是‘魅音控魂术’!守住心神!封闭六识!”
我的怒吼如钟,试图唤醒同道。
然而,晚了。
我看到,身旁同门们警惕的神情正在瓦解。他们的眼神纷纷开始迷离,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就连濮师兄刚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挣扎。
我和烟儿也不好受。
魔音仿佛有生命,在我脑中化作烟儿的模样,用最露骨的言语发出邀请;烟儿的识海里,想必也上演着由“我”主导的春宫。
我们只能凭借道心苦苦支撑。
可有一个人撑不住。
“……烟……姐姐……”
一声痴迷的呓语从乱成一团的队列中响起。是顾云辞。
我猛地回头,只见他俊秀的脸上只剩下病态的狂热,如同信徒看见了神祇。
他扔掉手中的剑,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木偶,痴痴地向着那个对他展露致命笑容的“烟姐姐”走去。
“阿辞!回来!”
烟儿发出一声惊怒的娇呼,便要闪身拦他!
“顾云辞!滚回来!”
花长老的怒吼也随之响起。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顾云辞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笑,脚步没有丝毫停滞。
我看着他,看着那张被欲望占据的脸。“医者”的冰冷道心,压倒了“同门”的情感。
我知道,寻常手段救不了他。要想将他从这病痛之中拉回,只有一个办法。
——用比魔音的“欢愉”更强烈的剧痛,为他作药引!
【烟儿,准备救人!】
我的意念如刀锋,瞬间刺入她的识海。
她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我,黛青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你疯了吗”的惊恐。
但她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重重点头。
也正在此刻,我松开了“临渊”。
我将体内浩瀚的“交泰真气”,凝聚于右手食指与中指。然后,并指如剑,对着顾云辞的左膝,凌空一指!
我没有用剑。我怕剑上杀孽太重,会废了他。我用的是一缕只为“治病救人”的剑气!
“嗤——!”
一道无形剑气快逾闪电,穿透魔音,精准地斩在顾云辞的左膝!
那并非斩断,那更像一场外科手术。
我能感觉到,那道剑气如何小心地避开了他腿上所有经脉要穴,只将那根走向深渊的腿骨与腐烂的肌腱彻底斩断!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取代了痴迷的呓语。
顾云辞痴迷的脸庞瞬间凝固。
他被欲望占据的眼眸,也在剧痛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喷涌着鲜血的左腿。
然后,他前冲的身体如同软倒的木桩,重重地向雪地栽倒!
在他倒下的瞬间,烟儿动了。她娇小的身影如流光般出现在他身旁,将他虚弱的身体拥入怀中。
那声惨叫如一盆冰水,浇醒了所有因“魅音”而心神失守的离恨楼弟子。
他们看着地上的血,看着顾云辞扭曲的断腿,再看着我这个亲手斩断同门肢体的“罪人”,脸上的神情从惊骇褪为后怕。
花长老的脸色一沉。
她没有问我为何下此重手,那双看透风雨的眼眸只死死盯着隘口另一端的女孩。
“不对劲,”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感,“这妖女的‘魅音’并非精神攻击,它在同化我们的道心,将‘情’扭曲成‘欲’!”
她的话如惊雷在我们脑中炸响。也正在此时,她下达了唯一正确的指令。
“保护伤员!全员撤退!”
花长老的声音斩断了所有混乱。她与濮墨尘师兄对视一眼,瞬间化作两道屏障,护在众师弟师妹身前。
“墨尘,清漪!”花长老厉声喝道,“你们带上阿辞,立刻撤退!离恨烟,诗剑行,随我断后!”
然而,在我们即将开始这悲壮的撤退时,阵阵轻脆的脚步声,从隘口两侧的峭壁阴影中响起。
数十道娇美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们是些看起来和娇奴一边大的童男童女,身着白丝长袍,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眼神却空洞麻木。
他们像一群精巧的提线木偶,悄无声息地将我们三面合围。
“咯咯咯……”
娇奴的娇笑声再次响起。
“大哥哥,大姐姐们要去哪儿呀?娇奴的‘游戏’才刚开始呢。”
花长老与濮墨尘师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即便自己能杀出去,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也绝无可能在这些悍不畏死的“玩偶”围攻下生还。
就在这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一道沙哑却又镇定的声音,从我与烟儿身后响起。
“这位长老。”
是苏媚儿。她主动地站了出来,走到了花长老的身前,与我和烟儿并肩而立。
“请恕我这‘散修’多言。”她看着花长老,那双本是悲苦的红瞳,此刻却燃烧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地断后,只需我三人足矣。”
“胡闹!”花长老厉声喝道,“老身既为此次领队,岂有让你们这些孩子断后,自己贪生怕死之理?!况且,那妖女的‘魅音’……”
“长老放心。”苏媚儿打断了她,那声音里,充满了一种令人信服的自信,“我实力虽不济,但也曾机缘巧合之下,修习过一门克制此类精神攻击的邪法。”
她顿了顿,那双妖异的红瞳,直视着花长老的怀疑。
“那妖女的‘魅音’,对我……无用。”
花长老与濮墨尘师兄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散修”,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他们当然知道,苏媚儿隐瞒了身份。
可他们也知道,她说的,是眼下唯一一个,能将伤亡降到最低的解法。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宗门的大部分弟子。
眼前这三名六品高手,心志之坚韧远非其他弟子可比,或许……真的可以自保。
“……保重!”
最终,花长老与濮墨尘,只是对着我们三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护着那早已心神大乱的众弟子,向着那唯一的退路,开始了突围。
敌人可不会等你做出决定再进攻。
“杀了他们!”
娇奴娇喝一声。
那些木偶般的童男童女瞬间化作野兽,扑向撤退的众人。
“结阵!守心!”
离恨楼的弟子们,终究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他们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与慌乱之后,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他们三人一组,背靠着背,结成了离恨楼最基础的“三才守心阵”,将各自的后背,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同门。
他们的各式武器,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那些童男童女的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在离恨楼精英弟子们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凌厉真气之下,他们如同瓷娃娃般被轻易地摔碎!
然而,他们却悍不畏死。
他们的脸上,不论生死,始终挂着那充满天真与邪魅的微笑。
即使他们的身体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痕;
即使他们的胸膛早已被那充满杀伐之气的浩瀚真气彻底地贯穿;
他们依旧不顾一切地,向着我们冲了上来。
他们的攻击方式,更是淫靡与禁忌!
他们不会用刀,不会用剑。
他们唯一的武器,便是他们那狰狞挺立的阳具,和那散发异香的秘穴!
他们不断地试图扑倒同门,开启一场淫乱的性斗,又不断地被踢开,清理。
在这一期间,终有弟子无法守住心神!
桑琳婉的呼吸陡然急促,眼神已然失焦。
一股湿热的痕迹,顺着她白皙的大腿内侧缓缓滑下,很快便浸透了她那天青色的及膝裙摆。
“铛啷”一声,她扔掉了手中的剑,痴痴地望向了我。
“……剑行……师兄……”她口中发出梦呓般的、不成调的情话,“……你的味道……好香……抱我……喜欢你……”
“琳婉!醒醒!”
柳清漪一声娇喝,在那童男即将扑上前的瞬间,一剑斩下他的头颅,又反手一记耳光狠狠将她抽醒!
桑琳婉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随即,无尽的屈辱让她泪流满面。
柳清漪不再多言,死死拽着她,向着花长老撤离的方向逃了回去。
弟子们总算安全退下。
这一期间,娇奴之所以没有追击,是因为她游戏般的眼眸,正第一次变得凝重。
她面前的苏媚儿,身上发生着恐怖的异变。
“嗡——!”
苏媚儿将那根洁白的“爱”,送入了自己为复仇而绽放的穴中!
冰冷妖异的紫色魔气从她体内爆发,她又变回了那个曾将我们推入地狱的——魅姬。
“咯咯咯……我的好妹妹……”
魅姬沙哑疯狂的娇笑声响起,她那化作深邃紫瞳的眼眸,死死盯着娇奴。
“姐姐我,可是想你想得好苦啊……”
姜奴娇看着与她同源,却走了另一条路的“姐姐”,脸上也浮现出病态的笑容,其中混杂着鄙夷与兴奋。
“我的好姐姐,你这具被无数男人玩坏的破烂身体,也配与我这无瑕之躯相提并论吗?”
“妹妹我……也很想把你收作我身下的母狗坐骑呢……”
同门们已经撤下,视线被包围我们的童男童女所阻碍,无人看见魅姬化魔,也无人发现她们的斗嘴。
至少他们安全了……
也在这两位“姐妹”精神对抗的瞬间,我和烟儿开始了清场。失去精准操控的童男童女们,如同追逐气息的野兽,本能地被我们三人所吸引。
几个被魅姬的骚浪所惑,几个被烟儿的仙气所引,而更多的,则如同飞蛾扑火,冲向我这片雪原上唯一的纯阳气息。
战斗在我们三人之间,以一种默契而荒诞的方式爆发。
烟儿的伞势变了,不再夺命,只以巧劲将那些被仙气吸引的“玩偶”击晕;
而我的剑却毫不留情,“临渊”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将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傀儡”尽数超度,剑光过处,人头滚落。
我们三人,第一次作为真正的同盟,共同面对强敌。
我的“弥补”,烟儿的“守护”,苏媚儿的“赎罪”,三种动机汇于一处。
——活下去。
然后,将眼前这个无瑕的女孩,彻底净化!
苏媚儿当即盘膝坐下,闭合紫瞳,心神沉入那无形的战场。我与烟儿一左一右,背靠着背,将她护在中间,结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阵型。
“开始吧!”苏媚儿的意念在我们脑海中响起。
刹那间,那淫靡的“魅音”陡然一变,其中混入了一缕深紫色的、充满了成熟与掠夺意味的音符。
两种“欲望”在空中无声撕咬,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因此而扭曲。
娇奴似遭雷击,捂着头颅蹲坐在雪地上,顺势也开始运起魔气,与魅姬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抗。
我顿感脑中那个比现实还要骚浪的“离恨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真正的爱人。
“魅音”暂时失效了!
苏媚儿的额角渗出细汗,显然这场精神对抗对她消耗极大,绝不能被打扰。
我看看离恨烟。
“你的身体……没事吧?”我压低声音,仍不免担忧。
“放心,”烟儿的声音清冷又带着一丝狡黠,“这媚术只攻心,不像苏姐姐的媚毒那般直接作用于肉体。我好得很。”
她顿了顿,那双水汪汪的黛青眼眸,如同最贪婪的猎手,在我身上不加掩饰地扫了一圈,用灵魂链接传来了只有我能听到的、充满了欲望的低语:
【……就是看着夫君你这副浴血奋战的英武模样……又有些忍不住了……好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狠狠地吃干抹净……不过,我每时每刻,都这么想……】
噗嗤!
我手起剑落,斩下一个刚爬起的童女头颅,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我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减我心中负罪。
【……好。】
【等打完了这一仗,我便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之上,让你好好地‘吃’个够……】
然而,战局的残酷远超想象。那些被离恨烟留了一命,只是击倒的“玩偶”,竟又摇晃着爬了起来,不畏疼痛,不惧死亡,眼神依然空洞。
烟儿那张本是带着一丝戏谑的俏脸,瞬间沉下。
她知道,留手已无可能。
“唰!”
离恨伞在她手中,张开了杀伐的伞锋。
风雪呜咽,为这场净化之战献上悲鸣。
烟儿的伞锋冷酷,每一次旋舞都带起一片断肢;我的“临渊”则化作一道不知疲倦的死亡流光。
我们二人围绕着闭目凝神的苏媚儿,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防线。
战局正向我们预想的方向倾斜。
那些被操控的“玩偶”,战力本就与我们天差地别,失去精准指挥后,不过是一群扑火的飞蛾。
尤其是那些童女,身体脆弱,我的剑锋甚至无需灌注真气,轻轻一划,便能将她们单薄的丝袍与温热的身体一同撕开,露出其下与天真笑容形成荒诞对比的、早已成熟的性器。
她们感觉不到疼痛。
即便心脏被贯穿,头颅被斩下,那被欲望占据的身体仍在痉挛中喷涌着爱液,将身下的雪地,染成一片混合着血与淫靡的泥泞。
很快,那些童女尽数凋零。
【剑不要慢!她们和那些魅姬手下的男人一样,都早就死了!】
【你不是在杀人,你是在给她们解脱!】
离恨烟……
我的灵魂本源重重点头,自言自语道……
【侠者护人,医者救人,绝非软弱!】
那些皮糙肉厚的童男,也在我们剑伞合璧之下,人数锐减,只剩下十多人。
只要再有半柱香,便能清场。
届时,三名六品高手,将对阵唯一的敌人——娇奴。
我们会赢!
然而,也正是在我心中升起这份自信的瞬间,异变突生!
“呃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一股冰冷、不详的血色魔气,毫无征兆地从“临渊”剑身之上轰然爆发!那是我以为已经被我发泄完全的、属于血手阎罗的本源魔气!
我错了。
它没有被净化,只是如同最耐心的猎手般潜伏着,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
今日,这满场的杀孽与血气,终于成了点燃它的引信。那股狂暴的魔气如决堤的血河,顺着我的右臂,疯狂地涌入了我的体内!
“……人……杀……”
血手阎罗那愚钝而又充满了原始杀意的嘶吼,再次归来。
我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层血色的滤镜所覆盖——烟儿焦急的呼唤,苏媚儿惊骇的眼神,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能看到的,只有跳动的血肉;我能闻到的,只有甘美的血腥;我能听到的,只有那不断在我灵魂深处咆哮的、唯一的指令。
“……杀……!”
“嗡——!”
“临渊”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那本是如同秋水般清澈的剑身,竟被那血色魔气彻底侵染!
一层肉眼可见的、如同红水晶般的狰狞血色碎片,从剑格处开始疯狂蔓延,将整把剑都包裹成了一柄充满了不详与毁灭气息的“血刃”!
【剑行!守住道心!那是心魔!】
烟儿那充满了惊恐与爱意的意念,如同最后一缕微弱的阳光,试图刺破我心中那无边的血色黑暗。
然而,毫无作用。
【杀光……全都杀光……】血手阎罗的意志,在吞噬了我方才所有的杀孽之后,竟变得前所未有的“聪慧”与“恶毒”。
【……你看那个叫姜奴娇的妖女……她在笑……她在笑你无能……杀了她!】
【……再看那个叫苏媚儿的浪货……她刚刚还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如今又来假惺惺地帮你……她不干净了……杀了她!】
【……还有……还有你最爱的那个……那个在你面前是圣洁仙子,在我身下却是反差婊子的离恨烟……不……在我的阳精里洗澡的璃堕仙……】
【……也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永远地占有她!】
【……这世间,皆是虚伪!皆是肮脏!杀光他们!你便是唯一的主宰!】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那双本是充满了“侠医之道”的眼眸,此刻也彻底被一种不分敌我、只知毁灭的狂暴血色所彻底占据。
那股魔念,源自于血手阎罗。
源自于他死后,那充满无尽怨毒与不甘的、本源魔气所化的、附着在我的“临渊”剑上的血之碎片。
那股魔念,更源自于我自己的内心。
源自于我那不愿让烟儿,再次付出那般惨痛的、充满屈辱的牺牲的,无尽的愤怒;
源自于我那不愿让任何一个离恨楼的弟子,因我而死的,极致的自责;
愤怒与自责,被我亲手杀死的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血,熊熊点燃。
爱与恨。
守护与毁灭。
这两种本是截然相反的、充满矛盾的复杂感情,在这一刻,竟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地纠缠、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化作了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意!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
杀了她。
杀了那个正在用最残忍的、也最优雅的方式,玩弄着他人命运的娇奴。
然后……
杀了他们。
杀了那些被欲望彻底占据的、肮脏的童男童女。
杀了那些吓破了胆的、如同一群待宰羔羊般的离恨楼弟子。
杀了那个正在守护着自己那早已视若生命的“家人”的,可悲的苏媚儿。
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除了烟儿。
只要杀了所有人。
只要将这里变成一个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无瑕的世界,
那她就再也不用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一切的罪恶,都由我来背负!
我能感觉到,手中“血刃”之上的血色晶体,正随着我心中的杀意而光芒大盛,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嗡鸣。
对。“临渊”也同意……
就是这样。
这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
不,把她也杀了!
她只要死了,就没有人能够再玷污她!她永远是我的!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血刃”的嗡鸣声达到了顶峰,那血光几乎要将我的眼眸都彻底刺瞎!它在渴望!它在催促!
也正是在这即将彻底堕入深渊的最后一刻——
【不——!剑行,不要!】
烟儿那充满了心碎与不敢置信的意念,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识海!
不行!
不行……
我不能……
我不能伤害她……
这一霎那,一丝源自于我灵魂最深处的、属于“侠医”李邵的“守护”与“爱”,又一次把我强行地拉了回来!
那样的我,与魔教又有何异?!
我猛地咬破舌尖。
一股充满铁锈味的腥甜鲜血,瞬间便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
那剧烈的刺痛,让我那本是充满暴戾与毁灭的血红色眼眸,恢复了一丝宝贵的清明。
我赶紧调动体内所有尚未被侵蚀的交泰真气,化作了最坚固的牢笼,放弃所有外部的战斗,将全部心神都沉入丹田,与那股试图彻底吞噬我的狂暴魔念,展开了一场不死不休的“道心之战”!
也正是因此,我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在了原地,陷入了“自我禁锢”的状态。
【……剑行!】
烟儿焦急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被血手阎罗的魔气反噬,暂时只能自保!你撑住!保护苏媚儿!】
【好!你专心压抑杀意!】
离恨烟手起伞落,又是一颗人头。
【……对不起……】
在我主动斩断与烟儿那一生一世的精神链接之前,我将我最后的歉意,传入了她的脑海。
在这一刻,正与姜奴娇在精神大战中僵持不下的苏媚儿,心神猛地一颤。
她能清晰地“看”到我这边发生的异变,那双妖异的紫瞳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不属于“魅姬”、只属于“苏媚儿”的惊慌。
她下意识地,便分出了一缕心神,想要探查我的状况。
就是这一缕心神的动摇,这片刻的失神,也正因为这份我们刚刚培养起来的羁绊,给了那个一直好整以暇、等待着机会的“无瑕女孩”,可乘之机!
“咯咯咯……魅姐姐,分心了哦?”
“那个男人……好像已经失神了呢……”
那粉红色的“魅音”瞬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将那本是与之分庭抗礼的紫色魔气,彻底地压制、击溃!
而我的脑海,也在这双重的精神攻击之下,开始四处漏风。
那属于血手阎罗的、充满了杀戮与毁灭的狂暴魔念,与那属于娇奴的、充满了淫靡与堕落的魅惑魔音,如同两条最贪婪的毒蛇,在我那早已失去了所有防备的识海之中,疯狂地撕咬、交缠。
两股魔念并未直接攻击我的神识,而是撬开了我心中最深、最不愿面对的恐惧——那份作为守护者的,对“失败”的恐惧。
一幅在昨天的欢爱之中才刚被我与烟儿抛之脑后,彻底遗忘、带着无尽屈辱的地狱绘图,在我的眼前,轰然展开!
【……看到了吗?废物!】
血手阎罗那充满了无尽恶意与嘲讽的嘶吼,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用那可笑的、自残般的代价,向天地借来的那一剑,就真的能斩断宿命?】
【错了!】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着!这才是那一剑之后发生的,真正的‘结局’!】
话音未落,我识海中的景象,猛然倒转!
时间回到了我以身祭剑,挥出那冰火交融、石破天惊的最后一剑的瞬间!
“临渊”的剑锋,裹挟着天道的力量,狠狠地,斩在了血手阎罗那被璃堕仙创造出的破绽,狰狞的后颈之上!
那颗愚钝丑陋的头颅冲天而起的画面,并未发生。
“铛——!”
我那赌上了身家性命、甚至不惜形神俱灭的至强一剑,砍下的瞬间,被那骤然合上的血铠所轻松挡住。
我……失败了。
那头本该身首异处的野兽,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孩童般迷茫的浑浊眼眸,此刻,已被一种被蝼蚁挑衅了神明威严的暴怒占据!
“你……该死……”
他甚至没有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只比我的头颅还要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巨掌,带着足以拍碎山峦的恐怖力量,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噗——!”
我眼前的世界,瞬间化作了一片血红。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的骨骼,在一瞬间,被尽数震成了齑粉;我体内的五脏六腑,也被那股不容抗拒的霸道魔气,彻底搅成了肉泥;而我那,本是如同江河般奔流不息的交泰真气,更是如同被投入了烈火的冰雪,被瞬间蒸发、焚毁,连同我周身的每一寸经脉,都彻底地碎裂!
我的身体,如同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那冰冷的、由无数白骨铺就的墙壁之上,软绵绵地滑落。
而这股筋脉尽碎的剧痛,竟也无比真实地,穿透了幻象,狠狠地刺入了我此刻正在天山雪原之上,与魔念苦苦对抗的,现实的识海!
“呃啊——!”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现实中的身体也随之剧烈地颤抖!
一阵刺骨的寒风卷过,我能闻到烟儿身上真实的兰花幽香,正辗转腾挪;
可那大殿之中的血腥与淫水味,也无比真实!
到底哪里才是真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血手阎罗的魔念,如同最残忍的毒蛇,享受着我的痛苦。
也正是在此刻,幻象之中,那片惨烈的战场,陷入了一瞬间的、绝对的死寂。
那头野兽没有立刻去享用他的战利品。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胜利的君王,欣赏着眼前这幅由他亲手缔造的、充满了绝望的画卷。
在我的视野尽头,在那片黏腻的海洋之中,璃堕仙,我那早已魔化的爱人,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我,如同一滩被彻底碾碎的烂泥般,倒在血泊之中,生机断绝。
她那双还留存最后一丝希望与抗争的灰白色眼眸,彻底熄灭了。
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与这白骨宫殿融为一体的,凄美的雕塑。
【……好好地,看着吧……】魔鬼的低语再次响起,【看着你的无能,是如何将你最爱的女人,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尊雕塑,终于动了。
她像一条,终于找到了新主人的、摇尾乞怜的母狗般,主动地从那片淫靡的海洋之中,向着那头,刚刚才将她的世界彻底摧毁的野兽,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主人……】
她发出了不带丝毫抗拒的、卑微的浪叫。
【……您……您才是……真正的男人……那个废物……他救不了我……他甚至……连让您受一点伤的资格……都没有……】
她爬到了他的脚边,伸出那根丁香小舌,虔诚地,舔舐着他那沾染了我的鲜血的,肮脏的脚趾。
【主人……求求您……】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张圣洁的、魔性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最纯粹的,淫荡与乞求,【……用您那根……能把天都捅穿的大肉棒……狠狠地……征服我吧……】
【……把那个废物的痕迹……都从奴家的身体里……彻底地……抹掉……!】
【……让烟儿的……骚穴……让烟儿的……屁眼……让烟儿的……小嘴……都……都彻彻底底地……变成……只属于主人您一个人的形状……!】
【……求求您……主人……!把烟儿……当成您最下贱的……战利品……狠狠地……操吧……!】
那头野兽,发出了胜利者的咆哮。
他一把,抓住了璃堕仙那头霜白色的长发,将她那张,充满了乞求与顺从的俏脸,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胯下。
一场我再也无法,也再也不愿看下去的狂欢,开始了。
然而,我的意愿,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意义。
血手阎罗的魔念,如同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强行掰开了我那试图紧闭的、属于神识的“眼皮”,逼迫着我去一帧一帧地品味,我亲手造就的屈辱与绝望。
我被迫“听”着,璃堕仙那破碎的灵魂,发出的第一声充满了痛苦与羞耻的嘤咛。
我被迫“看”着,她那双高贵的手,是如何被那头野兽,强行地握住了他那根狰狞的孽根,被强迫着去“学习”,她新主人的形状与味道。
【听到了吗?医者。】血手阎罗的“解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直刺我的道心,【这就是她灵魂深处最渴望的药方。你那点可笑的真气,能治愈她吗?不,只有本座的阳精,才能将她彻底地、从里到外地,‘喂饱’,‘治好’!】
果不其然。
在最初的抗拒之后,璃堕仙那具被欲望彻底改造过的身体,背叛了她最后一丝骄傲。
我能“看”到,她那被强行按住的腰肢,不再是僵硬的抵抗,而是开始轻轻地扭动。
我能“听”到,她那本是充满了屈辱的悲鸣,渐渐地带上了一丝母狗般的呻吟。
【……嗯……好……好大……】
【……主人的……肉棒……好厉害……把……把烟儿的……小嘴……和喉咙……都……都彻底……塞满了……】
【……要……要被主人……用鸡巴……操射在……嘴里了……!】
“臣服”的开始。
“背叛”的序曲。
那头野兽,似乎对这开胃菜,感到了满意。
他将她,从自己的胯下粗暴地提了起来,然后,像扔一件垃圾般,将她狠狠地扔在了那座白骨王座之上,让她发出一声惨叫。
然后,他那山峦般巨大的身体,便覆了上去。
他见,他至,他“征服”。
他开始用自己的“攻城锤”,调教自己新宠物的穴儿。
我被迫听着,璃堕仙那再也不带丝毫挣扎,只剩下最纯粹、也最下贱的浪叫,是如何地变得高亢,最终变成了一曲只为胜利者而奏响的,堕落赞歌。
【啊……啊啊啊……!进……进来了……!主人的……大鸡巴……好烫……好硬……!】
【烟儿的……小穴……要被……主人的大肉棒……彻底……撑满了……!】
【操我……!主人……!狠狠地操我……!把烟儿……当成你最下贱的……母狗……狠狠地……干……!】
那头野兽,似乎嫌这样的征服还不够彻底。
他竟真的,将璃堕仙那具如同烂泥般的身体,拖拽到了我的“尸体”旁。
他让她面对着我。
面对着我那早已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圆睁着双眼的头颅。
然后,他从她的身后,以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再一次狠狠地贯穿了她!
【啊……!主人……!你看……!你看那个废物……!】
她的浪叫带上了一丝,近乎于献媚的、残忍尖啸!
【……他就在那里看着呢……!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女人……是怎么……心甘情愿地……被真正的强者……当成母狗一样操的……!】
【……让他听听……烟儿的骚穴……是多么喜欢……主人的大肉棒……!让他知道……他那根牙签一样的废物……连给主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最彻底的“背叛”……
她在我那冰冷的“尸体”面前主动地将自己那浑圆挺翘的蜜桃臀,高高地撅起。
她主动地用她自己的手指,将那充满了禁忌的、紧致的后庭,缓缓地掰开。
她在用这种方式,向她的新主人献上,她本该,也已经献给我的忠诚。
【主人……还有……还有这里……烟儿的屁眼……也是……主人的……求求你……把烟儿的……屁股……也……也当成母狗一样……彻底地……操坏掉吧……!】
璃堕仙,我那曾高高在上的爱人,在经历了无可挽回的绝望之后,她那属于“离恨烟”的、最后的骄傲,也终于被碾成了粉末。
她已经完全被征服了。
此刻的她,正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了狂热与虔诚的姿态,用尽自己所有的、从我这里学去,如今却要用来侍奉另一个男人的技巧,疯狂地讨好着,那头将我们二人一同打入地狱的野兽。
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化作了主动的、最贪婪的索求者。
她的浪叫,不再是单纯的淫浪,而是带上了一种,近乎于“业务汇报”般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谄媚。
【主人……主人……你看……烟儿的小穴……是不是比那个叫苏媚儿的骚蹄子,更会吸您的肉棒呀……】
【唔呀……主人大人……您的龙根……比那废物的牙签强多了……每次都能顶到奴家的花心……哈啊……奴家的白虎馒头穴……已经彻底爱上主人的味道了……】
【还有烟儿的屁眼……主人……求求您……也用您的大鸡巴,把它也彻底地操熟……它一定会比烟儿的小穴,更会侍奉您的……】
她甚至,在某一次交合的间隙,主动地从自己的神识之中,唤出了那根本该是我们二人爱情结晶的、纯白色的“爱”。
她当着我的面,当着她新主人的面,用那双曾被我无数次亲吻、爱抚的玉手,毫不犹豫地将那根象征着我们之间所有羁绊的信物,狠狠地捏成了碎片!
白光如同垂死的萤火,在她的指缝间,黯然消散。
【主人……】她将那沾染了“爱”之残骸的、自己的手指,虔诚地送入了血手阎罗的口中,让他品尝,【……那个废物的味道……已经彻底消失了……】
【……从今往后……烟儿的身体……烟儿的灵魂……都只属于主人您一个人……】
【……求求您……主人……将烟儿的子宫……也……也彻底地……用您的龙精……灌满吧……!】
【……烟儿会主动……为您解除所有的防御……烟儿会……在此刻……为您排出一颗……最新鲜的卵子……】
【……求您……让烟儿……为您怀上……这世上最强大的子嗣……!】
【你看,侠客。】血手阎罗的魔念,落下了最后的审判,【你的‘守护’一文不值。你的‘爱’也脆弱不堪。到头来,还是本座这根最诚实的肉棒,才能给她真正的归宿。】
那头野兽,发出了,最为得意的咆哮。
他将自己那积蓄了毕生精华的、滚烫的阳精,尽数射入了璃堕仙那,早已为他彻底敞开的神圣子宫之中。
那股洪流是如此的汹涌,如此的庞大,甚至将她那平坦如镜的小腹,都撑得像孕肚。
【大人……奴家的子宫要被撑爆了……好难受……求您用屁眼继续……奴家还不能死……好想给您生孩子……】
他见璃堕仙如此诚恳,便缓缓抽出,又对准了她那同样在为他哭泣、为他颤抖的、娇嫩的后庭。
一股更加庞大的精液洪流,被他狠狠地,注入了她那紧致的、却又无比贪婪的后庭之中。
那精液量之大,甚至出现了一幕,足以让任何生灵都为之道心彻底崩裂的、恐怖景象——
那些无处可去的、滚烫的精粹,竟顺着她那被彻底填满的肠道,一路向上,倒灌逆流!
最终,竟化作了一缕带着腥膻与甜腻的、白色的浊液,从她那被彻底拥有的快感,冲刷得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之中,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璃堕仙,就这样在我那早已死去的“尸体”的面前,被她新的主人,从身体的、所有可能的入口,彻底地用他的精华,灌满了。
我的神识,已经几乎崩溃。
我无法接受。
原来这才是结局……
原来我已经疯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我这个废物……保护不了我的爱人……
而离恨烟……我的烟儿……她,完完全全地,彻彻底底地,背叛了我……
不。
不不不。
错了。
错的,不是我。
错的,也不是她。
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充满了肮脏与罪恶的,虚伪的世界!
【对……】
血手阎罗的魔念,娇奴的魔音,在我的耳边循循善诱。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只要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地毁灭……】
【……你就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一股不带丝毫杂质的杀念,如同破土而出的黑色藤蔓,将我破碎不堪的神识占据。
我的身体,在天山那冰冷的雪地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同血琉璃般的冰冷。
我缓缓地握紧了手中那柄,同样在渴望着鲜血的魔剑。
杀。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黑色的太阳,彻底占据了我的整个世界。
什么?
我的识海之中,突然渗入了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奇异气息。
那是一股,纯白色的魔气。
纯白的魔气!?
它不似血手阎罗那般充满了杀戮与毁灭,也不似娇奴那般充满了淫靡与堕落。
它,是纯粹的,是温暖的,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独属于我爱人的味道。
紧接着,一个无比真实,足以将我从任何噩梦中唤醒的触感,从我神识的最深处,轰然爆发!
那不是幻觉。
那是我最熟悉的圣地——离恨烟的小穴,正在用那种充满了爱意与思念的韵律,轻轻地吸吮着我的欲望。
我那被血色占据的意识,猛地一颤!
烟儿?
她……她怎么会……在这时候……与我做爱?
难道是她们已经打败了娇奴?不对,那令人作呕的魅音,依旧如同跗骨之蛆般,在我的脑中,阴魂不散地响着。
我不再去想那毫无头绪的缘由。
这股纯白的、属于我爱人的魔气,正带来转瞬即逝的战局转机!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刚刚才掌控了我全部心神、如同一个胜利的君王般在我脑海中耀武扬威的本源魔气,在这股纯白魔气的搅动之下,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智慧”!
它那充满了恶毒与嘲讽的“解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毫无意义的、充满了原始杀意与不甘的野兽咆哮!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刚刚眼前的,那个在我“尸体”面前,主动向仇敌献媚、求欢、乃至献上后庭的离恨烟,绝不是真的!
那是假的!
那全都是这头早已被我亲手斩下了头颅的、可悲的野狗,在死后所发出的狂吠!
是那娇奴的靡靡魔音!
我的神识冷笑一声。
【野狗,】我的意念,化作足以斩断一切心魔的利剑,狠狠地刺向了那团依旧在疯狂咆哮的血色魔气,
【你之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在我的脑子里用这种下三滥的可悲幻象,来展现你那从未实现过的“征服”——】
【正是因为在“现实”之中,在你那肮脏的大殿之中,是我诗剑行,亲手斩下了你的头颅,将你那具本就不该降生于世的尸体,切开,剁碎!】
【你的身体,你的土地,你的四个老奴,也全都是我杀的!你的一切罪恶,全都是我亲手终结!】
我不是废物!
我是能够跨境界杀死一名七品高手的剑客,是她的英雄!
我能感受到,那股来自现实之中的,我爱人的温暖,正在通过那不可思议的、跨越了空间的灵魂交合,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识海,治愈着我那早已濒临破碎的道心!
她也是我的英雄!
而她,我的烟儿,即使在我死去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像这幻象中一般,背叛我!绝不会!
这野狗的狂吠,只会让我们二人的爱情,变得,更加坚硬不可摧!
【临渊!】
我的神识之中,那柄本已被血色碎片所彻底污染的古剑,随着我这一声,充满了无上意志的咆哮,轰然一震!
所有的血色碎片,尽数被震得粉碎!
“临渊”,再次化作了一道只为守护而存在的精神光源!
然而,那个“坏结局”,仍然在我眼前如同最顽固的诅咒般,继续上演着——
幻象之中,那个早已不属于我的“璃堕仙”,在那头野兽的胯下,被彻底地操回了“离恨烟”的形象。
她的魔气尽数散去,霜白的长发,也重新变回了如瀑的青丝。
她不再是那个充满了死寂与毁灭气息的魔女,而是变回了那个我所熟悉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圣洁仙气,却又对我百依百顺的,我的烟儿。
她甚至开始用那种,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爱意与崇拜的眼神,仰望着那头刚刚才将她彻底征服的野兽。
她开始用那些曾只对我一人施展的、最细致入微的温柔,来侍奉她的新主人。
她高兴地,抚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向那头早已心满意足地斜倚在白骨王座之上的野兽,柔声地汇报着:
【主人……】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淫浪与破碎,而是带着一种,我最熟悉的、妻子对丈夫般的甜蜜与娇羞。
【……奴家刚刚,已经探查过卵巢了……】
【……您的龙精……真的好厉害……只……只是一次……就……就在奴家的子宫里……种下了您的神种……奴家……已经,怀上您的孩子了……】
紧接着,她的声音,便带上了一丝对我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的、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讽。
【……不像那个废物……】
【他那根软趴趴的、没用的东西,在奴家身上耕耘了整整一年,连一滴能让奴家受孕的精水都挤不出来……还是主人的擎天玉柱,才是一发入魂,让奴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开花结果’……】
这还不是结束。
那头野兽,似乎对她这充满了背叛与谄媚的汇报,感到了极大的满意。他懒洋洋地用下巴,指了指那具“尸体”。
她心领神会。
她像一条得到了主人奖赏的母狗般,从那白骨王座之上,爬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张死不瞑目的、圆睁着双眼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悲伤,只剩下对一个失败者的,最纯粹的蔑视。
她当着我的面,缓缓地,缓缓地撅起了一条美丽的大腿,向后伸长,紧接着将自己那片,刚刚才被新的主人彻底开垦、浇灌过的浪穴,对准了我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脸。
【废物……】
她的诅咒,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你也只配……尝尝被主人的龙精,彻底灌溉过的骚屄,流出来的尿了……】
一股温热的、带着无尽羞辱与蔑视意味的液体,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出,将我那张本该是她此生最爱的脸,彻底地淹没。
做完这一切,她甚至没有再看我那具“尸体”一眼。
她那张因极致的背叛与臣服而显得愈发妖异、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柔得足以让冰雪都为之融化的、属于“新婚妻子”般的微笑。
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回了那座属于她新主人的白骨王座之前。
她没有再爬。
她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站着,走着。
仿佛,刚刚那个爬到我的尸体旁,用自己的尿液,来宣示自己新归属的下贱母狗婊子,根本就不是她。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泪水与爱液彻底模糊,此刻却又盛满了无尽爱意与崇拜的,水光潋滟的眼眸,痴痴地仰望着他。
【主人……夫君……】
【您……辛苦了……】
【让烟儿……用这对,只为您一个人,成长、饱满起来的奶子……好好地……伺候您……好不好?】
她甚至,不等那头野兽做出任何的回应。
就捧起了他那根刚刚才品尝过自己最深处、依旧坚挺如初的狰狞巨物。
她缓缓地,将它夹入了自己胸前那对丰腴饱满的雪白山峰之间。
真是一幅“家庭温馨”的画面。
她像一个,正在用自己的身体哺育自己丈夫的、最温柔的妻子。
她的脸上,带着圣洁的、满足的微笑。
她的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技巧。
她用她那对,堪称世间最完美的“奶罐儿”,将她那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略显疲惫的新主人,一点一点地,重新推向了另一座欲望的巅峰。
【嗯……夫君……喜欢吗……?】
【烟儿的奶子……是不是……比世上任何一张床,都要更软……更暖……?】
【……以后……烟儿……每天……每天都用它们……来伺候夫君……好不好……?】
那头野兽似乎对这份充满了“新婚燕尔”般甜蜜的、崭新的侍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意。
他一把抓住了她那头柔顺的青丝,将她那张充满了“妻子”般温柔的俏脸,再一次狠狠地按了下来!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般充满了“淫虐”意味的惩罚。
这一次,是充满了“恩赐”意味的赏赐。
【呜……嗯嗯……!】
离恨烟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充满了无上荣光的臣服浪叫!
她主动地,用自己那温暖湿滑、早已被他彻底征服的喉咙,去迎接,去吞咽那即将到来的洗礼!
【啊……!啊啊啊……!夫君的……龙精……!】
【好烫……好满……!全都……都给烟儿……!】
【把烟儿的肚子……也用主人的味道……彻底地……填满吧……!】
最终,在那片由他亲手缔造的忠诚之中,他将自己滚烫的欲望,最后一次尽数倾泻在了她湿滑的食道最深处,将她那温暖的胃都彻底地灌满!
【好饱……主人……小母狗会爱您一辈子……】
她抚摸着自己被完全撑大的肚皮,依偎在她新主人的怀里,像一只小猫般昏睡过去。
…………
可怜的女人。
或许真有那么一个世界,诗剑行死了。
但至少这个世界的我还没死……
是时候清除这巨婴留在世间的最后印记了……
这本该是足以将我最后一丝理智都彻底摧毁的、悲剧终幕。
此刻的我却已将它彻底地无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别死。
别给离恨烟拖后腿了!
现在,
我要在这片,依旧在疯狂地扰乱着我心神的虚假记忆之中,
迷茫也好,魔气也好,自我厌恶也好……
将它们,
尽数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