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回至房中不一会儿,酒店客服送来冰块。

李萱诗叫左京躺下晾出伤处,认真地给他几个伤处进行冷敷,过一会儿又亲手将刚买的外用药仔仔细细给他涂上。

左京拒绝无效,只能听之任之,由她摆弄。

弄完儿子,李萱诗叫来左大她们,告诉她们左京膝肘处有磕碰淤伤,在成都休养一天,又给了每人两千元钱奖金,任她们自由活动。

向来都是帅老板给工资发奖金,这还是老板娘第一次给赏钱,三人都很欢喜。

可说是让自由活动,几人却也无处可去,知道老板娘要上街买东西,不用招呼,三人都跟着前去。

独独留下被李萱诗禁足的左京,哪儿也不许动,只准在酒店房中静养。

并无大碍的左京对小题大作的美母也是一点辙都没有,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趁着歇息的空档,给那些担心的亲友们都打去电话报平安,还单独给杨怀玉打电话,让他转告林伯放心。

左京知道他前往灾区的事情杨怀玉必然知晓,而他深入震区支援搜救的事也瞒不过林伯。

他在营地收拾工具时,救援队长就带着指挥中心的一个负责人找到他,确认是左京其人并且安全无恙后,负责人当面就打电话向林伯汇报了情况,并严禁左京再次进场。

闲着没事儿,一个人在酒店折腾,或看电视,或隔空撩撩白大校花,或视频逗弄小姑叶倩家的小宝宝,左京倒也并不无聊。

李萱诗等人在商场转了一上午,花钱不多各有所获,中午四人在外面吃的担担面,另要了两个清淡小菜给左京带回。

回到酒店,李萱诗进屋又一顿忙活,这边左京刚吃完饭,那边她就已经把新买的内裤洗净烘干,让左京赶紧换上。

当然,她自己也偷偷换了条新内内。

晚饭并没有糊弄,看左京无恙,便带上儿子找了一家挺火的成都火锅店,五个人大吃了一顿,未饮酒。

尤其左京尚有淤青伤,李萱诗坚决不许他碰酒。

吃完饭已是八点,没什么别的节目,便直接回了酒店。

看看伤处情况,李萱诗又给左京热敷,伤处果真好了许多。

夜里李萱诗还是和儿子一屋睡,但两人都套了新睡衣,不再象头一天那么尴尬了。

难得和美母同房又同床,睡觉时仗着自己是伤员的左京,又撒娇耍贱地背对着李萱诗央美母搂着求贴贴,李萱诗嗔了两句无奈照做。

不过今晚左京却睡的很老实,并没有寻幽探秘捕捉那对诱人的双峰,搞的提心吊胆早有提防的李大美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一宿没休息好。

第二天,返奔长沙,仍是左大开车,母子后坐。

行车不久,李萱诗犯困,同之前一样,又顺势倒在左京臂弯中甜甜睡去,这样走走停停,18号下午几人才安全抵达长沙,圆满完成抢险救灾之旅。

这次他们只是去抗震救灾,并非旅游观景,成都歇脚也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陪母亲吃好玩儿好。

后来得闲,左京特意带着婆媳二人再次畅游于川蜀各地,游山观水,遍尝美味,最后还特地去造访名府重庆,吃特色川菜,火锅,小面等等。

结果就在重庆却无辜卷入一场风波,被人盯梢,以公务名义强行扣押,困在酒店屋中威逼,致使婆媳俩双双遭受凌辱,此是后话。

安全回返长沙后,尽管心中万般不舍,李萱诗还是狠心将好大儿先撵回了京城,毕竟不能让人家亲亲媳妇儿长时间独守空房,即使白颖不说,恐怕日子久了人家父母也会有意见的。

李大美人的生活暂时归于平静,悠闲却并不清闲。

每天事情不少,忙个不停。

最后的高考冲刺阶段,孩子营养必须要跟得上,李萱诗箐青每天换着样儿地给吴彤做好吃的,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除了日常之事,李萱诗不忘打理京萱公司的各项事宜。

暂时没什么事,唯一的大事就是『备战』奥运事项。

公司迎战的好多准备工作其实早就准备好了,都是左京林伯几年前就有的规划,而现在牵头主抓的却是李萱诗和杨怀玉,有杨怀玉方面协调运作,一切都好办,甚至都没怎么动用公司这边人手。

(虽然京萱公司已经注册许久,实际业务并未展开什么。至今公司也并没有多少员工。除了左京母子外,也就会计、出纳以及一个办公室主任而已,之前除了大老板转账之外公司根本没什么重大事务,这仨人同时兼任着司机保安保洁搬运工等等一系列日常工作,工资么,按合同照开不误。公司位置有点偏,位于西三环边缘,一个临街的门市,这也是左京早前购买的房产之一。这次赈灾,李萱诗由长沙出发,以京萱公司的名义发货,车体张挂着京萱公司的布幅Logo,救灾宣传两不误,宣传幅是李萱诗早前为奥运期间预备的,提前派上了用场。公司的Logo也是李萱诗自己设计的并注册了商标——中间是京萱两字的首字母,左右各一朵萱草花的艺术图案。)

何晓月倒是为了父亲的事登门两次,李萱诗好言劝慰爱莫能助。

不过看晓月楚楚可怜的样子,李萱诗最后还是心软,当她的面给二姐拔去电话,求她跟姓郝的商量一下,尽快给出具谅解意见书,以减轻何教授的罪责。

听到电话那头应承,感动的何晓月又掉眼泪又行礼,对李萱诗千恩万谢。

李萱诗其实真不愿意管这种事儿,主要是她不想搭理郝江化。

这次郝江化被打,她反倒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甚至觉得打的有些轻了,最好是能让郝江化在医院多住上两年才好。

(病房中的郝江化打了个喷嚏,牵扯到伤处疼痛难忍,此时他若知道是梦中女神这样子盼他好,不知会做何感想…)

晚饭后无事,李萱诗惯常就会上上网,和亲友们通通视频聊聊天。

和徐琳聊天,或聊家常,或聊子女,或聊保养护体,或聊女人间的私密。

和白颖聊天,除了孩子之外,话题更加广泛,婆媳二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偶尔也涉及一些露骨隐密的话题。

不外乎男女间那些羞人的情事。

情么,绕不开性 ;性么,不外乎京京。

大校花说到露骨之处,常引得李萱诗狂啐。

『这傻丫头真是的,什么话都说!』好几次和白颖结束连线后,李萱诗都发现自己的下面有点泛潮。

不过,绕了点弯子,却也把该打探的都打探明白,『原来白颖是那样想的,难怪!』虽然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却也不谋而合,但李萱诗也不得不佩服白颖,不愧是官家之女,考虑的要比她更周全一些。

人么,自我保护意识是本能,无可厚非。

左京走后的前几天,李萱诗都休息的不太好,便也弄了个药芯塞进枕头里,睡眠质量才得到保障。

好些时候,她一闭眼就会想起成都酒店大床上的那一晚。

当天夜里,疲惫困倦的左京不一会儿就进入沉沉的梦乡。李萱诗轻揽着儿子却久久未能睡去。

宇轩哥亡故三年多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同床而卧,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好大儿。

李萱诗的心情很复杂,愿意儿子和自己亲近却又怕和儿子亲近。

现在已经不比从前,他已不再是那个活泼可爱任自己把玩摆弄的小孩子,也不是七年前那个尚且稚气未脱的翩翩美少年,儿子如今长大了,成家了,是个象他爸爸一样的男人了。

体味着儿子身上的男人气息,李萱诗欣喜之余又黯然叹气。

没办法,谁让身边这个自己最亲最近的男人,却又是全天下最最不能够和自己亲近的男人。

常见小说中媚惑女子对男人说的台词『别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李萱诗现在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

从前她很鄙视书中人物,但现在却觉得这句话很适用于自己,只是场景不同关系不同想法也全然不同而已。

李萱诗清楚的很,横亘在自己面前那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究竟是什么。但凡行差踏了错哪怕只是一小步,都会让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不过好在她还可以偷偷地胡思乱想,还可以悄悄地随意做梦,甚至她还可以偶有亲昵小戏…

只是,前不久那人的一番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将李萱诗震碎,李萱诗知道,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儿子这辈子也完了!

甚至左家也完了!

别的李萱诗都不怕,自己死不死怎么死她都无所谓,但若是危及到儿子,若是伤到左京那就不行!

绝对绝对不行!

她要挣扎,也必须挣扎,为了儿子,她必须和宿命抗衡。

她知道自己曾不止一次有着异样的小心思小举动,却也仅仅停留在小戏暧昧而已。

可若如那人所言就大不一样了,那…那怎么可以?!

绝对不可以?!

李萱诗正胡思乱想睡意渐浓之时,先行睡着的左京一翻身面向了她,鼻息热气扑面而来。

惹得李萱诗只好也转身,娇躯背对左京。

两人先后翻身相继动作,谁知下一刻李萱诗吓的大惊失色,“啊!”的惊呼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不大,并未惊醒梦中人。

原来随着李萱诗转身躺定后,被子里面一只大手竟从她的肘下穿过,绕至前面,熟练地覆在了她的胸前,温柔地捉住了她的一只乳房,吓的她羞愤欲绝。

左京的手大,她的胸也不小。隔着罩罩和T恤,盈盈一握,不大不小,尺寸合适,刚刚好!

尽管儿子没睡醒,李萱诗也不能让他任意胡开。

吓的她急忙拽开大手,可刚拽开,大手就又伸回来握住,反复挣扎了三次,使得乳房每一次都被更加用力地握住,甚至都有点微微的痛感。

胸前传来的异样令李萱诗无法淡定,要再次掰开作恶的大手…可伴随着左京的一声不情愿地『嗯』的一声,吓的她停止了所有动作,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听了听,左京仍在沉睡。

她怕,她怕把左京弄醒。

她也知道再这样拉扯下去,左京必醒。

而醒来的后果,必然是母子同时尴尬,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

『唉,与其两个人尴尬,不如一个人尴尬算了,也许等一会儿手自然就收回去了』…

李萱诗权衡利弊后,决定不再强拉硬拽,而是将手搭在左京的手上,一旦有松动的迹象便顺势将其拉开。

就这样,在李萱诗忍气吞声之下,成功避免了母子二人的尴尬。

却也将所有的屈辱和难堪独独留给了她自己,不得不承认母爱的伟大,为子女可以默默忍受各种委屈!

背后左京那沉稳的气息,一呼一吸间丝丝温热拂过后颈,引得李萱诗娇躯微微战栗,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丝毫响动,生怕一不小心将他弄醒场面更加难堪。

最难奈的是乳上覆着的那只恶手,捉的实握的紧,隔着衣衫网站分页有时有问题不可用,速度慢的时候就会是现在这样了,网站速度快的时候就没事了。

换个时间刷新试试!!!

换个时间刷新试试!!!

换个时间刷新试试!!!再多捐些呗!老公,求求你啦。”

佳人撒娇利如刀,左京只有苦笑道:“?好好好,你说的算,你说捐多少就捐多少,听你的,呵呵。”接着笑道:“要不,先把你的私房钱都捐了吧。”

白颖一愣,犹豫下淡淡道:“我的钱么你就别惦记了,那点钱我还不够花呐,要捐也是你捐,给咱俩捐!”

“切!”左京鄙视了一眼,突然又戏谑地笑道:“我捐就我捐,不过,我只能先捐给你!”

“捐我?捐给我干啥?”白颖又是一愣,看着他坏笑的模样随即反应过来,狠狠啐了一口道:“滚!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儿呢!讨厌…”

“咱这也是正经事儿啊!嘻嘻…来吧娘子…”说完,左京翻身将羞恼的大校花压在身下,向她捐出亿万精兵…

不久后,新闻报导陆续阐明汶川地震的详情。除了受灾群众具体情况,也有专家科普分析了地震起因。

『…地震爆炸碎石流起始点位于汶川县映秀镇牛眠沟与莲花心,莲花心喷出碎石流 7秒后,龙门山产生三个断裂,巨力随断裂带前行,所过之处无坚不摧,造成巨大破坏…』

跟好婆婆打电话时白颖还特地讲起所见所闻:“萱诗妈妈,看新闻了吗,你知道地震暴发地的起点是在哪儿吗?”

李萱诗道:“没看,哪儿?不就是汶川么。”

憋着笑白颖道:“是汶川,可汶川县很大,我是说汶川县里的具体地点,你猜猜!”

李萱诗道:“那我哪能猜出来啊,我对那边也不熟。”

白颖不依道:“哎呀猜猜嘛!在汶川下面的镇子里。”知道李萱诗猜不出来,她又神神秘秘卖关子笑道:“萱诗妈妈,那地方的名字还和你有关呐。”

“名字和我有关?不会吧!呵呵…”李萱诗愣住了,有点来了兴致。虽然她已亲赴灾区,但对一些地理真的不熟,想不起哪里会和自己有关。

知道已经勾起婆婆的好奇心,白颖悄悄道:“萱诗妈妈,专家说了,地震最初的爆发点在什么沟里的莲花心…莲花心!嘻嘻…”那三个字,特意加了重音。

哦了一声,另一端的李萱诗开始还没听出来。

随即回过味儿来,脸色腾地红了起来,隔着电话啐道:“想死啊,臭丫头,竟敢拿我取笑,小心我打你!”

听到婆婆羞恼,白颖银铃般的笑声扬起,告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咯咯咯,好婆婆!咯咯咯…不敢了…”

“告诉你啊,就这一回,以后再拿这事取笑我,我就…我就…,再这样我可就真不理你了,死丫头,没事挂了吧,烦你!”那边李萱诗羞恼着挂断了电话。

白颖知道李萱诗不会真的跟她致气,却还是划动手指发了两条道歉的短信哄李萱诗开心,平息了好婆婆的『怒火』。

『和李萱诗逗趣可以,但绝不能放肆』这一点不用童佳慧提点,她自会掌握好分寸。

白颖对李萱诗既敬且爱,李萱诗对白颖既爱且护,婆媳间相处融洽不仅没有丝毫隔阂,而且亲如闺蜜一般。

有些话题或想法,白颖不愿意不方便和童佳慧谈的,她都愿意和李萱诗分享交流。

白颖爱左京,爱的通透,爱的自信,不失自我却也爱到忘我。

这次的灾区之行,白颖当时很害怕,若是左京当天真出个意外,萱诗妈妈可就不是发疯那么简单了,估计肯定活不成。

同样,她白颖也绝不会独活。

虽然事后一切无碍,可白颖又怎不吸取教训。

所以她和李萱诗做了同样的决定:绝不允许左京再盲目涉险!

绝不!

当然白颖也有苦恼,无法与人言说的苦恼,无解的苦恼。

这些天,白颖一直在努力,可不争气的肚皮依然没有动静。

拽着左京又去几家医院看过,果然还是未察出什么结果,白颖倒是没有太大失望,因为去之前她也没抱多大希望。

通过和李萱诗的几次聊天,白颖渐渐也听明白了几件事。

一是萱诗妈妈真的很想让自己快点生个娃;二是,让自己快想办法让左京生个娃。

话里话外就是一点,希望左家尽快有后,哪怕是女孩儿也行。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白颖无语问苍天,深夜暗自垂泪。

关于李萱诗透露的那种想法,并不是婆婆多虑,其实白颖老早也想到过。

相比于李萱诗徐琳开的那个所谓的玩笑,她与左京『开玩笑』的时间可要比她们早很多。只是左京不愿意,无法『落实』而已。

在通话时,白颖还能半开玩笑地向李萱诗献计。

『假如说真要给京京讨小老婆的话,嘻嘻…瑶瑶很合适!』

『不过,萱诗妈妈,您忘了眼下还有个更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相比于左京的另一个青梅岑筱薇,白颖更加喜欢瑶瑶。

白颖当然知道刘瑶很好,瑶瑶对左京也绝对是真心真意,甚至『忠贞不二』,为了左京,这么多年刘瑶还一直单着。

说心里话,若是有一天左京真的出轨或是找女人包二奶,白颖从前最希望那个人会是刘瑶。

但时过境迁,随着小丫头吴彤的出现,白颖的想法渐渐有了些许改变。显然彤彤比瑶瑶更加适合。吴彤身上有个白颖认为最大的优势。

『模样清秀,温柔恬静,乖巧懂事…对左京似乎还有点那么个意思!』

『若是换成其她人,成天不是争风吃醋,就是私心重,惦记左京的钱和人,那日子还咋过!?』

『不过,吴彤虽好,却有点太小。不是说胸小,而是年龄小,才十八的小姑娘,若是想让她给老公代孕生娃,不知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时间,时间,白颖等不及!

她知道婆婆更急!

以上胡思乱想嚼舌根,不过是婆媳闺蜜俩人之间开的小小玩笑,痛快痛快嘴儿而已,尚做不得真。

无人时白颖默默叹气,『唉,萱诗妈妈,你哪里知道,我又何尝不想?!我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若不是有左京陪伴不时开解,白颖憋屈的都能抑郁死。

可左京越是开明越是对她好,白颖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左京,对不起左家。

好多次,夜里中途睡醒,白颖悄悄地端详着枕边人,『老公老公,我究竟该怎么办啊!?』

她知道那么做太荒谬,那种想法也太惊悚无法与人言,尤其不能让亲近之人知晓,白颖觉得好无助,真的很无助,无助到她想逃离这凡尘俗世的地步。

可她也知道,她逃不掉,她这辈子也逃不掉,永远逃不掉,这是她无法抗争的宿命,不,这是左京无法抗争的宿命!

她的左京!

左京回京后,生活又归于平常。所谓的平常,只是在京城的日常。

京城,长沙,或是衡山县城老家,不同的地方,各地的日常都有所不同。

在京城,他和白颖有自己的小家。

惯常小两口懒得做饭,会提前告知陈姨多做些,去白家蹭完饭再回家起腻。

而多数时候,白行健和童佳慧的工作很忙极少准时下班,吃饭时总是文齐武不齐。

左京除了公司,还有别的副业。

他兼任着北大中医科针灸室的医务工作,同时还修完了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的本科课程。

不仅修完课程提前毕业拿到毕业证,还获得了中医医师行医资格证书,算是正规的医药双绝。

不过,若无贵人相助,纵然左京天纵奇才,有些事也难以做到。

当时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也不是没有人反对阻止,但在全国中医协会赵会长的强力举荐和担保下,解决这些声音都是小事一桩。

何况还有人特意出面为左京站台,私下给赵会长等人打去电话,内容不多,宗旨就只有一个——『国家需要!』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六月。高考季,毕业季。

白颖陪着两个大肚婆一起顺利完成学业,学位加冕的当晚,三姐妹大大方方宴请了她们的一干好同学和导师,也算是热热闹闹有始有终。

前阵子余晖吴瑜一起出去鬼混偷吃之事曝光,丢了夫人们的面子,不招她们待见。

白颖左京特意组局,邀请他们来家吃喝玩闹,放松放松。

第二天左京便带着白颖乘火车离开了京城。

两人在烟台有房子,平时有人打扫?,拎包入住。

安安静静地住了几天,每天爬爬山,看看海,逛街观景,品红酒,吃海鲜,看电影,趴着高层的阳台远望…在高层大房里过起了小日子,寻欢作乐无忧无虑好不惬意。

听说左京通过朋友在大连报了个学习班儿,准备考游艇驾照,闲来无事的白颖凑热闹也要跟着他一起考。

两人想要动身去大连时,李萱诗的一个电话,二人便更改计划,急匆匆赶回了衡阳老家,确切地说,是赶奔吴彤的老家衡东县吴村。

原来,在刚刚结束的高考中,小姑娘有些紧张,导致发挥失常。

在考试结束后,吴彤就估分预料到自己终是与北大无缘,小姑娘这两天躲在屋里不愿见人。

李萱诗和箐青等人知道小丫头心气儿高,不够北大的录取分数线,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时候李萱诗也不得不承认,天赋比努力重要。

没办法,尽管吴彤已经很用功很努力,可她毕竟不是左京,一考就中。

不过还好,吴彤并没有落榜。因为她的第一志愿并不是北大,而是中国政法大学,是李萱诗给她填报的。

原来之前填报高考志愿时,李萱诗岑箐青和吴艳芝几人共同参谋合计,经过了一番『斗争』决定的。

另外两人未敢更改小丫头的意愿想给她填北大,是李萱诗一个人力主不许填北大。

李萱诗言明,虽然吴彤平时成绩不错,但要认清现实,姑娘成绩距离北大的分数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咱们拿吴彤当自家闺女了,就绝不能听之任之,用她的未来赌运气!』

『出了事我负责!』李萱诗这一句话,便力排众议,做了最终决定:按吴彤本人的意愿填报专业,而报考院校则由李萱诗认真选定。

吴彤当时表面没敢反对,其实内心还是很纠结很抗拒的,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拼了命地学习。

谁料想实际考的并不理想,估分与北大往年录取分数线差距不小,吴彤也只能『认输认命』。

其实吴彤之所以对北大有那么深的执念,并不是说她觉得北大如何如何好非去不可,而是她对人有些执念吧。

似乎没能循着那人的脚步踏入高等学府,人生仿佛有所缺失。

『还好李姨未卜先知一般,给自己填报了中国政法,升学应该没问题』吴彤还是很感激李萱诗的安排,避免了落选『被调剂』。

在李姨青姨的面前失了面子,在同学们面前却并未跌份儿。

学校不错,也是211,专业还是自己喜欢的,而且听说还可以同时进修两个专业获得双学士学位,主要是校址在京城,吴彤心中还是有点小窃喜。

慈母一般的李萱诗和岑箐青知道她心情不太好,特地在家做了一小桌饭菜,让吴彤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家里做客。

李萱诗还偷偷塞给她一些零花钱,让她和同学出去好好玩几天,然后准备带她一起回老家看望父母。

此时的李萱诗尚未敢告诉吴彤父母的事情。

她怕小姑娘接受不了被伤着,却又不得不如实相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决定先让她开心几天,一切到了吴村老家再说。

6月15日一早,李萱诗带着吴彤回奔吴村。怕吴彤出事,特意还叫上了吴艳芝和岑箐青。

十点多钟,一行人开车进入吴村,来到吴彤家门前。

门前荒草丛生,众人心里很不滋味,而细心的吴彤看到大门紧锁就有些慌了,她预感到有些不对,慌慌张张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进院儿又打开房门,里面也是久无人住一付破败的样子,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吴彤吓的哭着要找爸妈。

这时李萱诗才扯着吴彤,将其父母遇车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讲述,吴彤闻讯,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留下左大等人收拾房间,李萱诗三人急忙把吴彤抬到车上放平,此时村长等人听信儿也赶了过来。

不一会儿吴彤醒转,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听得众女也跟着直抹眼泪。

李萱诗等人劝,村长邻居也劝,但效果不大。

吴彤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养父养母待她有如亲生,她早已将其视若亲生父母。

自高中以来,便常居在长沙岑家和左家,只在年节假日才回乡短暂陪伴父母,近一年不见无有音讯,没曾想竟早与父母阴阳相隔,却不自知。

突闻噩耗失去双亲,而且是不幸惨遭车祸,吴彤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扒在李萱诗怀里哭个死去活来。

稳一稳,从村长手中接过相关证明,众人午饭也没吃,便驱车前往墓园,陪吴彤祭拜父母。

因为吴彤之前不知情,所以并未下葬,骨灰盒在柜上临时存放。

当晚不可能让吴彤一个人住,也不敢让她在家里住,而是开车众人一起回到了衡山县左家大宅。

晚间,李萱诗和左京白颖通话时,提到这边情况。

说已经买了墓地,要给吴彤的父母正式下葬。

白颖听说岂能错过,急忙拽着左京连夜乘火车赶来参加葬礼。

他俩途经长沙,取辆车后直奔吴村,赶到时李萱诗等人正忙活着葬礼事项。

家中如今只剩下吴彤一人,一切从简,正式下葬后摆了几桌,请村长帮忙招呼客人算是答谢。

白事宴席,无人久座。中午陆续送走客人,收拾收拾房间后,便带着吴彤离开了伤心之地。

知道三婶还要回家照顾三叔,左京便让左大先护送她回了长沙。

这边由他们护着吴彤住进左家大宅。

偎着李萱诗哭,之前偎着箐青偎着艳芝哭,见到白颖左京后也哭,这连着哭了两三天,吴彤的眼泪也流干了。

晚饭后,支走了白颖等人,李萱诗弄了点药膏亲手给吴彤眼周涂上,消肿止痛,又取出一床被褥,让吴彤和她一屋睡。

连着几天吴彤都没怎么休息,终于疲倦地偎在李萱诗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左京白颖锻炼完,顺便买回早餐,现在白颖也时常跟着他起早晨练。

吃过饭,李萱诗让白颖别窝在家里,带吴彤出去散散心。白颖冲左京使个眼色,左京便乖乖地当起了司机。

兜风,又能去哪儿?

白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去郝家沟吧,可婆婆和二姨都没去,她也不好意思擅自前往,索性让左京往人烟少风景好的地方随意开。

不一会儿在一处池塘边停下。

顺着池边毛道,两个女生依偎着在前面悠悠漫步谈心。

清风徐来,微波绿柳,碧草茵茵,左京悠闲观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俩身后守护。

走不多时,看了眼后面,摸了下挽着自己的一只小手,白颖道:“彤彤,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事情已然发生,咱们还是要继续坚强面对,放下包袱,过好自己的人生。”25岁的白大校花也学着安慰小妹妹。

吴彤嗯了一声点点头。

这两天人人都在开解她,怕她想不开。

不过,好在吴彤很懂事,也很坚强。

她伤心并不是为了自己,她不怕今后的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吴彤是个孝顺女,她拼命学习,想要出人头地将来报恩养父母,让他们能跟着自己过好日子享享福,她为父母没能享受到自己的回报而难过。

白颖又道:“其实,我们知道这件事时,都很替你难过,也想过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可是当时正是你学习的紧张阶段,我们怕你知道后会受影响,所以才没敢跟你说,彤彤你不会怪我们吧?”

吴彤一愣,也回头看了眼,随即低下头,小声道:“怎么会呐颖颖姐,我从没想过怪谁,也不会怪你们的,更没想过怪萱诗妈妈的。”

白颖松了口气,她知道吴彤不会跟自己说谎。随即一愣道:“你知道是…?”

吴彤抬头嘴角挤出点笑意道:“前因后果萱诗妈妈都跟我说了,当时是她决定阻止村长告诉我的。我觉得她是对的!”微微叹了口气黯然道:“如果我当时便知道这件事,这一年来,我又怎会安心学习?怎会学的下去?!…萱诗妈妈做的没错,我知道她就是一心为我好。”接着道:“如果不是萱诗妈妈,恐怕我连现在这个成绩都达不到。”

见白颖微微诧异地看向自己,吴彤又道:“颖颖姐,李姨她比我更清楚我自己。我相信,如果不是她的坚持,我这次肯定落榜。我觉得李姨她真的很了解我,很懂我,我也非常非常感激她。如今我,嗯,昨晚,昨晚我试着叫了她一声妈妈,她竟同意了,还允许我今后象颖颖姐一样,可以叫她妈妈或萱诗妈妈,我…我真的好开心!”说着眼中又泛起泪光。

吴彤虽然才十八,却有自知之明,且知恩图报,对左家对李萱诗感恩戴德,难怪毕业学有所成后,甘愿陷身郝家沟,蛰伏在李萱诗身边当起小小的秘书,兼通房丫头。

白颖眼眸一亮,笑道:“是嘛,那以后彤彤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太好了,呵呵…”

笑声扬起,引得左京向这边张望,恰巧遇到两女回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