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谢德升和我终于做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部分都很模糊。

我独自在货车后面射击躲藏,那几分钟似乎永远持续着,记忆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在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会发生什么:死亡,不可避免、命中注定。

事实并非如此,忽然间……世界不一样了。

我隐约记得和娘子军一起走在谢德升抱着霏霏飞奔的路上,虎头仍然紧随其后。

我们尽可能快地移动,很快我就上气不接下气,为了再次赶上他们,我几乎是在慢跑。

谢德升领先很长一段时间,当我们到达路的尽头时,他仍然不见踪影。

谢德升当然会带着霏霏拼命逃走,他会认为那些罪犯是唯一将要跟踪他们父女的人,所以会尽可能远离躲避他们。

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和霏霏了。

我精疲力竭,情绪上不知所措,一件又一件混乱的事情吓坏了我。

我站在荒凉的道路尽头,大声喊他和霏霏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不觉得有任何作用,这只是最后的绝望之举。

所以,一两分钟后,当一个身影从一片茂密的树丛中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时,我几乎不明白看到了什么。

一个大个子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落日在他身后,所以我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我茫然地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走近,我才能认出那确实是谢德升,他怀里抱着的女孩儿是霏霏。

小姑娘大声叫道:“阿美!阿美!”

她扭动着身体,直到谢德升让她从怀里滑出来。

霏霏全速向我跑来,我蹲下身体接住她。

我无助地颤抖着,也许我在哭,也许我在说些什么……我不记得。

“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霏霏终于松开双臂,声音嘶哑地说道:“我害怕死了,爸爸在哭,一直在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明白。”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谢德升还在朝我们走过来,动作比霏霏慢得多,比平时也慢得多。他走路有些瘸,我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很抱歉让你这么害怕,我想现在没事了。”我不停亲着霏霏的头发。

“爸爸伤到了脚,我们不得不躲起来。”霏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蛋红扑扑,沾满了泪水和泥土。

她回头看着谢德升,大声喊道:“阿美说没事,爸爸。”

我再次抱住霏霏,几乎无法放开她。

从她的肩膀上,我看着谢德升。

他终于离得足够近,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谢德升和他的女儿一样满面通红,到处沾着尘土和污垢。

汗水从他的脸颊滴落,表情既震惊又麻木。

他的眼神还很涣散,感觉失去了焦点。

他和我一样,都仍然处于迷茫之中。

“是她们救了我,我们太幸运了。”我指指身后的娘子军,既是对谢德升也是对霏霏解释。

“全秀和潘宇龙告诉我们的那些人,记得吗?他们提到的互助网络,提到马晓丽。就是她们救了我,她们一直在寻找那些坏人,而且及时找到了他们。”

“你应该和爸爸一起跑,”霏霏扭动起来,我只好松开她。她跑过去抱住谢德升的腿,说道:“爸爸跑得太快了,脚踝受伤了。”

“爸爸必须快点儿把你从坏人身边带走啊!好在现在不用担心了,而且终于安全了。我们不必再跑,也不比再躲藏,希望你爸爸的脚踝没伤得太重。”我尽力向霏霏解释。

“你还好吗,爸爸?”霏霏抬头看着谢德升,显然她意识到父亲还没缓过劲儿,她仍然不理解刚才的形势有多凶险。

“我没事……我们现在都很好。”谢德升的声音和我一样嘶哑和紧张。

“我在这里。”我安抚地说道,也知道这对他来说帮助不大,于是又说了一遍:“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我紧靠着谢德升,他也紧紧地拥着我、抚摸我的头发、亲吻我的额头。

霏霏再次抱住他的腿,然后伸手抱住我。

我紧紧抱着两个人,永远都不想撒手。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更加模糊了,马晓丽和其他队友护送我们到达六零二基地。

那里原来是一个军事基地,这会儿还是。

陨灾发生后,在军队的组织下,他们用围墙和武装警卫加固了周边的一些镇子和村庄。

基地有一个社区农场,还有很多其他生产部门。

每个在六零二基地的人都会被组织起来轮班工作,也会得到每日的口粮。

我不知道周围有这样的城镇,他们适应、改变、幸存下来,并为社区成员创造安全的生活。

几个守门的警卫认识马晓丽,所以我们很顺利地进入基地。

当我们解释是如何来到这个地区时,很明显他们都认识潘宇龙、麦苗、全秀和苏恒钢。

与我们交谈的人想了解我们的情况,但询问并不让人觉得有任何恶意。

最后他们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愿意合作并分担工作,欢迎我们留在镇上。

住在这里,永久。

就这么简单,他们接纳了我们,让我们留下来,所以我们可以把这里变成我们的新家。

我记不清具体日期,但我们到达的那天是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因为那天晚上,他们在镇广场上举行一场音乐和舞蹈晚会,他们每年在这一天都会庆祝。

广场上点着几十支火把,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

那里有很多食物:土豆、烤猪肉和苹果。

比我们多年来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我几乎无法理解这些食物的味道。

人们走到我们跟前,热情地迎接我们。

他们似乎很高兴见到我们,没有人问我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

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在无家可归、绝望无助的情况下,到达这里的平民老百姓。

最棒的是,几个小孩儿过来向霏霏自我介绍。

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从四岁到七岁不等。

霏霏即将满五岁,所以她和这些孩子差不多大。

霏霏和其他孩子在一起很害羞,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但这是一个开始。

我们在喧闹、欢快的广场上悠闲地走来走去,和其他人一起交谈打招呼。

我们听到吉他、鼓和小提琴演奏的许多歌曲,但我们很快就精疲力竭,无法随着音乐跳舞或唱歌。

当我们决定睡觉的时候,庆祝活动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一个负责人先将我们安排在六零二基地的一家招待所里,直到我们找到自己的家。

我们有两个卧室,一间有两张单人床,我和霏霏睡在这里,谢德升睡在另一间卧室的大床上。

和家里的安排非常像,霏霏不会太陌生。

我们关灯后,霏霏和我在黑暗中说了几分钟话,问明天会发生什么,又问我今天认识的那些孩子会不会喜欢她。

我耐心地一一回答,直到她最终安静下来。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黑暗。

我的脑袋还在旋转,很难处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虎头跳上床,在床尾轻轻打着呼噜。

我耐心等着,直到听到霏霏的呼吸变慢变均匀,然后又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确保她已经完全睡着。

我尽可能安静地起床,光着脚走进谢德升的房间。我跌跌撞撞好几步,房间很黑,而且我不太了解这所房子的布局,直到撞着谢德升的床。

“于美?”谢德升的声音很轻柔,有点粗糙,也有点儿昏昏沉沉,但他还没睡着。

“是的。”

“妈的,我还担心你不会过来。”谢德升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床上。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和谢德升在一起。

他身上浓郁的气味,火热的温度,还有拉我入怀的迫切,都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仿佛只有这些才能让我彻底解脱。

谢德升只压了我一会儿,然后调整我们的姿势。他仰面躺着,让我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们才再次说话。

“于美、于美、于美,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再这样对我。”谢德升双臂搂着我,力量几乎让我窒息。

我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分别那一刻的剧痛仍然在我内心颤抖。

我不禁抽泣起来,说道:“我不想……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离开了你,留你在那里等死,甚至遭遇更可怕的结局。”谢德升的声音像砂纸一样沙哑。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遍遍念叨着:“我撇下了你,我活生生、眼睁睁地撇下了你!我撇下了你!我撇下了你!”

“我们要救霏霏。”

“是的、是的……为了救霏霏。我知道别无选择,我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这是唯一的选择……但还是不对、完全不对……感觉……感觉就像把自己撕碎了一样。我竟然离开了你,撂你在那里等死,我他妈的真做出来这种事!我这个混蛋,真做出这种事!我混蛋、混蛋!”谢德升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蹭着他的脖子。

“你没有……没有,谢德升,你不是!我没事、霏霏没事、你也没事。”

“这不对!我不对!这不对!我不对!”谢德升还在颤抖。

“我们商量过的,你答应了我,我也答应你。谢德升,你知道的,如果是我陪着霏霏才有希望活命,我也会撇下你。不要自责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平安。”我捧住谢德升的面庞,不停抚摸。

“你会死……你差点儿死了。”谢德升还在念叨。

“是啊,我到现在仍然觉得我应该死在那里,整个人还是漂浮着,像个鬼魂似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或者应该发生什么。”我也忍不住发抖,心有余悸。

“我也是这种感觉。”谢德升的颤抖开始消退,呼吸缓慢下来。

我们又拥抱着躺了几分钟,直到两个人都平静下来。

谢德升松开胳膊,双手开始移动,来回抚摸着我的头发和背脊。

感觉太好了,我发出一声叹息。

谢德升的肉棒跟着在我的腿上抽搐一下,像有了感应一样,我的阴部也酸麻起来。

我应该筋疲力尽,没劲儿做那档子事儿,但我现在非常需要,体内的一切都需要谢德升,我想要谢德升的一切。

谢德升的手向下移动,托着我的屁股,说道:“所以也许我们可以试几个星期,然后决定是否真的想留在这里。”

“听起来不错,你知道,安全。我们在墙后面,还有部队军人守卫,这太奇怪了。”

“对我来说也是如此,我想我们最终会习惯的。”他的肉棒来带我的腿心,缓缓移动摩擦。

“谢德升。”我低声惊呼。

他没有停下胯部的动作,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我:“今天真够受的,现在也很晚了,你肯定非常累。如果你不想要没关系,我们今天……今天实在……我知道我的鸡巴有自己的想法,但如果你不想,我也能理解。我们不用急于……任何事情。”

我吸了口气,考虑片刻。我可以点头退后一步,谢德升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非常疲倦。但我不想退后一步,我想要向前。

“我当然想,想得要命!”我伸手来到两人中间,隔着法兰绒睡裤抚摸他的肉棒。

“太棒了!”谢德升低沉地咕哝道,抱着我翻了个身。他压在我身上,深深地、用力地、充满渴求地吻着我。

我喘着气,抬起头,说道:“我一一”

“别阻止我,”谢德升喃喃低语,他的手伸到我的衣襟下摆,迅速掀了起来。

大掌揉上我的胸脯,另一只手探入内裤,不时用舌头舔弄耳垂,在我耳边说道:“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要好好看看你。”

我点点头,感觉颈部开始涌现热潮,打从内心深处不想阻止他。谢德升打开我们带来的电筒,专注地脱掉我的衣服。

我清清嗓子,说道:“我可以自己脱一一”

“让我来。”谢德升迅速看了我一眼,又问:“好吗?”

我咬着唇点头、衣服被脱掉时,我始终静止不动。

谢德升的手指拂过赤裸的肌肤,但没有停顿。

我清楚意识到自己吸进的每一口气,还有他平稳的呼吸、坚定的凝视。

我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裸,不明白他还在看什么。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想遮住自己。

谢德升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不要,让我看你。”

我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眼神,只能自己闭上眼睛。

“美人,你真漂亮,”他低声说。

谢德升的左手食指沿着颈部快速跳动的脉搏一路往下,来到一边隆起的乳房。

我静静等待,呼吸几乎停止。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到乳头打转,没一会儿乳头就挺立起来。

他花了好长时间抚摸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好像在证实身下的人是我,完整无恙的我。

直到谢德升终于接受现实,这才覆在我身上开始热切的亲吻。

“美人,你的乳房又软又有弹性,”他扯开嘴唇,又低声说。

谢德升的手急迫地摸到阴阜的两片肉瓣,手指探入缝隙中,上下来回摩弄,不一会就湿漉漉地流水。

我分开双腿,谢德升也立刻身体上移,半趴半跪在我的腿间,扶着肉棒移到穴口,温柔的、轻缓的、插进紧狭滑腻的嫩穴。

我的穴口已经相当黏滑,虽然嫩穴里又狭又紧,但谢德升已经老马识途,龟头很快便钻进去。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无拘无束的呻吟,粗壮的肉棒畅通无阻插入我的体内。

待全根尽入后,我们静止停顿了一会儿,享受坚挺的肉棒被嫩穴紧紧裹住的美妙滋味。

“美人,你的嫩穴是天堂,”谢德升叫着我,但不像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和自己对话。

谢德升开始摇摆臀胯,有节奏地在嫩穴中抽送。

每当深深插入时,浓盛阴毛都盖在我的阴阜上,尽力碾压和磨旋。

他不时停下来含弄我的乳房,热吻我的嘴唇。

我自动将舌头伸入他的嘴中让他吸吮,也会将他的舌头吸入嘴里含咬。

我们这样的热情缠绵了好一会儿,阴道开始痉挛,淫水狂涌而出。

我的双腿缠住他一起加快速度,既有些笨拙,也有些急躁。

我瞪大眼睛盯着上方的谢德升,专注于下体被坚硬烫热的肉棒研磨撕扯,每一次都能拉出满满的淫水和嫩肉,在插入时又被狠狠塞了回去。

“谢德升,给我……我要……”我张开嘴巴,强忍着没有发出浪叫,只从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呻吟。

我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掐进他的后颈,身体跟着耸动起来。

肉棒抽送越来越猛烈的同时,我也用力夹紧嫩穴里面的肌肉。

高潮来得又快又激烈,我只觉无比酥酸,浑身绷得像钢丝一样,小腹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谢德升好像试图坚持,但他似乎做不到。

更加快速大力抽插,紧狭的小穴中充满淫水,发出咋咋声响。

谢德升很快失去了节奏,粗鲁地咕哝着一些听起来像\'美人\'、\'是的\'、\'求你\'之类支离破碎的词儿。

直到最后一刻,他抽出我的身体,龟头狂涨,精液自马眼中喷射而出,肉棒一突一突的,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肉棒尚未软化,擦都没擦,谢德升直接俯伏下来倒到我身上。

他压住我的乳房,热切地和我亲吻。

我的手臂环抱着他,小嘴半张,欢迎他的舌头伸入我的嘴中探索吸吮。

谢德升很重,但身上的男人对我来说是力量、是安全、也是家。

谢德升还在喘息,脸颊贴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上,又叫了一声:“美人儿。”

我伸手抚摸他的头皮,回道:“是的,是我,是……我。”

谢德升的身体完全放松。

事实上,我觉得他打了几分钟瞌睡,然后猛得醒来,从我身上翻下去,起身弄湿毛巾,将两个人擦拭干净。

当他爬回床上时,又把我拉到他怀里。

这次更放松、更舒服。

我希望谢德升能快点儿入睡,我也应该睡觉了,但我的思绪还在飞速运转。

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基地究竟如何运作?

我在这里能干什么?

霏霏的一天如何安排?

我们搬到哪个固定居所?

明天需要找谁了解情况?

我必须抓紧时间好好列个清单,按轻重缓急排出顺序。

等到我熟悉这里的一切,才能从混乱的精神中安定下来。

“今晚留下来吧,至少今晚和我在一起。”谢德升忽然在我耳边说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过谢德升忽然这么要求。

我没有打算离开,或者确实打算离开。

我必须得在霏霏醒来前回到我们的房间,我的床上去。

可是……谢德升的意思是……以后我都睡自己的床吗?

他以后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嗯……嗯……”我试图想出一个连贯的句子,却悲惨地失败了。

我能说什么,好的,今晚留下来。那明晚呢?后天晚上呢?我确实晕了头,怎么会觉得两人经历生死之后,就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几乎能听见你脑子里的尖叫,先把将来稍微放一会儿,好不好?美人,我……现在……现在不想……真的不想……想那么多。”谢德升听上去很疲倦,还有些关心,也许还有其他解释。

我顺着他话,小心翼翼说道:“我觉得这里挺好,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不必留下来,周围还有其他地方也可以接纳我们。”

谢德升想了想,说道:“这可能是最适合霏霏生活的地方,我之前和一个人谈论过该地区的其他社区。这里的孩子更多,还有一所学校。我喜欢目前看到的一切,但如果你不喜欢一一”

我立刻应声附和:“我也喜欢这里,非常喜欢。目前为止,看起来很棒。如果我们需要的话,当然可以试试别的地方。我们没有……我们……没有……被困住。”

“是的,我们没有被困住,你没有被困住。”谢德升同意了我,但好像又很勉强,好像在强迫自己吐出这些话。

“在经历了今天所有事情之后,我们俩都有点……需要对方。我不会妨碍你,我看到周围有很多……单身的年轻男人。也许你会……你会喜欢其中一个。”

我就像有人用拳头猛击我的肚子,疼得喘不过气来。

“哦,”我的喉咙发痛,好像这个字是刀片似得。

就是这样,谢德升终于谈到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这才是他的意思,而不是某种奇迹般的真情告白。

他让我去找其他男人,还不如切开我的胸膛,直接挖走我的心脏。

我看着谢德升的坚毅脸庞,即使视线边缘开始模糊。

世界再次变得飘忽不定,就像今天早些时候意外获救后一样,但这次不是奇迹般的生还,而是我一直坚持的梦想终结。

现在我失去谢德升,而我甚至无法承认我有多么想要他。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在黑暗中呆呆地凝视着他,又好像啥都看不见。我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敢相信自己听起来这么平静。

这句话说出来很荒谬,但这就是我一直做的事情。

永远不要想当然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这不是学习和考试。

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软弱,哪怕假装,我也要用一种不真实的镇定来保护自己。

假装生活很好,虽然并不好,而且糟糕透了。

我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抽身,滚到床边。

“你干什么?”谢德升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要回自己的床上去,你说得对,如果我想找其他……其他人,就应该小心。人们会认为我们是一对儿,我们必须确保我们不会……我们不会让他们这样认为。”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我的声音哽咽。

我太想哭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但我设法含住眼泪,很勉强,但确实没有流下来。

我强迫自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于美。”谢德升有些不安。

离开床,他连称呼都变了。

我苦涩地意识到,自己只在和他上床的时候才是美人儿。

我真想回到自己的床上,把脸蒙在枕头里放声大哭。

然而,谢德升的呼喊还是让我停了下来,我不由自主再次升起希望,虽然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谢谢你,谢谢你的一切。没有你,我和霏霏永远都活不下去。我想让你知道,我希望你……幸福,过上好日子。”

我总算明白了一切,清楚地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就算谢德升会和我上床,但我从来不是他想要的人。

泪水终于流下来,顺着我的脸低落在胸前。

幸亏天很黑,我又背对着他,他看不到我的狼狈样儿。

“看运气吧!”说完,我终于可以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