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不会嫌弃你脏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拨开车帘。

那女子缓缓现身,身姿高挑修长,着一袭浅青织金薄纱长裙,外覆雪白轻罗披帛,行走间衣料轻贴肌肤,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

胸前两团白腻饱满的乳峰将薄纱高高顶起,轮廓圆润挺翘,随步伐轻颤,若隐若现;腰间束着软金丝带,盈盈一握,恰到好处地勾出那抹惊心动魄的曲线,乌发高绾,金步摇与流苏轻碰,叮咚若玉,声声入耳。

阳光从檐角洒下,映在她肩头,肌肤如雪,眉目清冷如远山。

魏家众人几乎同时俯身行礼,齐声道:

“见过大小姐!”

魏,魏家大小姐。

看见来人,张有德面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喉头一紧,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而那边的小柔瞪大了眼,嘴角撇着,一脸不服气地低声嘀咕:

“这就是那酸书生的娘子?长得……也就那样嘛,哪有小姐好看!”

来了。苏怀谨神情不动,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魏明鸢神色沉静,莲步轻移,裙摆轻曳,行至近前,微微一颔首,声音清柔,却自带威仪:

“明鸢见过客商。”

语罢,略一躬身,姿态端丽从容:

“方才下人莽撞无礼,惊扰了,还望莫怪。”

苏怀谨目光微斜,淡淡扫了一眼那抹雪白,淡淡道:“在下不过行脚小贩,不值一提,若大小姐真怜我等粗鄙,还请赐个方便,好让我等早些离去。”

听见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魏明鸢黛眉微蹙,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

粗布衣、络腮胡,皮肤粗糙!

她心中思索片刻,并无印象,随即按下心绪,神色如常,语气平缓道:“客商言重了,世间买卖往来,本就求个和气,岂有留人不放之理?只是听闻客商所贩之糖,色白味纯,世间从未有过,明鸢心下好奇,倒想请教一二,可是用了什么巧法?自然,若愿相告,明鸢必奉上丰厚谢礼。”

这娘们,倒也有几分手段。

苏怀谨心里冷笑,一眼便看出她与那杜管事分明是一唱一和,前者以势相逼,后者以柔示意,手段无非是先拿后抚,若是寻常人,怕真要被她几句软话迷得心生好感,可他对她,只有一腔怒意。

他神情不动,拱手回道:

“大小姐抬爱了,这糖法,实乃家传之技,老祖有训,不得外传,还请见谅。”

魏明鸢静静听完,眸色如水,神情未变。

片刻后,她轻轻一笑,声音微柔:

“家传之法,自当珍贵,明鸢言语唐突,还望勿怪。”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语气缓了几分,那双清亮的眼眸落在苏怀谨身上,神情转为几分正色:“只是你这制糖之法,确非常人所及,若能共商,岂非两得其便?我魏家人手充足,货道广通,客商若有意,明鸢自当奉为上宾。”

闻言,苏怀谨唇角微微一挑,眼底掠过一丝讥意,抬眼看向她,语气淡淡:

“大小姐这话,莫不是想让我为你魏家效力?”

魏明鸢神色自然,语气平缓道:

“客商说笑了,我魏家向来只看本事,不论出身,真有能耐之人,自然不会埋没,效力二字太重,明鸢不敢当,只是若有缘分,合作一场,又何妨呢?”

苏怀谨轻笑,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寒意:

“若是我……不愿意呢?”

魏明鸢微微抬眸,目光如水。

只是轻抬玉手,身后几名魏家护卫已然齐齐上前一步,脚步齐整,气势顿起。

苏怀谨环视一圈,唇角的笑意更深:

“看来……我若不同意,也不成了。”

魏明鸢神色未改,语气温婉从容,却不容置喙:

“客商勿怪,此事关乎魏家大计,明鸢职责所在,难免行事唐突,还请见谅,待事成之后,明鸢自当亲至赔礼。”

说罢,她盈盈一礼,纤腰微折,举止仍从容高贵。

苏怀谨未语,眯着眼盯着她,笑意一点点收敛。

而车上的小柔却看得一头雾水,心里直嘀咕:“这两人不是夫妻吗?在搞什么鬼?”

片刻沉寂。

苏怀谨忽然淡淡开口:“我……能得到什么?”

魏明鸢抬眸,淡然道:“金银财宝,地位名声,任客商索取。”

苏怀谨轻笑,语带讥意:“金银财宝?在下有此制糖之法,还怕挣不来?”

魏明鸢神情微凝,眉心轻蹙:“那客商,想要什么?”

苏怀谨上前一步,伸手,指尖微抬,轻轻勾住魏明鸢那光洁细腻的下巴。

他眯起眼,望着那张肤若凝脂五官精致绝美的脸庞,语气淡淡,却透着一丝讥意:

“在下一见大小姐,便心生倾慕,你父亲若真想要那制糖的法子,也容易,只需将大小姐赐我为奴为婢,这法子,立刻双手奉上。”

“放肆!”

话音未落,杜管事等人齐声怒喝,场面顿时一片哗然。

魏明鸢面色骤变,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怒。

虽说她对那赘婿并无半分情意,却也比眼前这满脸络腮胡、衣衫粗陋的中年男人强上百倍。

她强压怒火,侧身一避,将那只手甩开,朱唇紧抿,声音清冷:

“客商说笑了,明鸢……已是他人之妻。”

苏怀谨淡淡一笑,目光冷冽:“他人之妻?你若愿和离,亦可随我,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脏,一个奴婢而已。”

魏明鸢脸上清冷的神情彻底崩裂,唇瓣微颤,冷声喝道:

“客商,你太放肆了!”

“混账!”

魏家众人怒不可遏,纷纷上前,场面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苏怀谨却视若无睹,嘴角微扬,语气森冷:“生气了?若你魏家真想要这法子,就只有这一桩条件,不然,便是杀了我,这法子,你们也休想得半个字。”

他顿了顿,冷笑着补上一句:

“哦,对了,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人知晓此法。”

这话一出,四周死寂如灰。

杜管事怒声道:“大小姐,把他拿下!大刑之下,怕他还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