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逶迤诉情(下)

如今的大理寺所有人脑袋上空降了一个新官,虽然还没有直接拿下大理寺卿,其背后的能量却不容小觑,但道理虽是如此,想要人心真正膺服却不是任何命令能更改的。

一个年轻俊美的新官,只能叫那些原有的派系门厌恶,时时刻刻想给他颜色看。

而现任大理寺卿朱能出身汉阳朱氏,向来是趋炎附势,倚老卖老的人物,当年为了官运亨通竟然求取旻舜帝的乳母——大了他整整三十岁的老妻,而朱能当时已经快五十了。

这样一对‘少夫老妻’人们表面不说,私底下自然是要议论的。

沈君颐如今虽然还未得到陛下亲自赐婚的诏书,但这提拔委任的态度甚至远超皇帝直接下旨赐婚——沈君颐必将青云直上,不会仅仅是一位依附于公主的驸马。

显然皇家有意抬沈君颐这样的寒门去打击世家,那么状元郎这个身份虽然也可以匹配公主,到底还是薄了一些,如今空降大理寺,还搭上公主,哪怕沈君颐在大理寺当一尊泥塑木偶,楚淮雪也能给他里里外外镀三层金。

同样是裙带关系上位,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天差地别,想起家中老妻脸上的褶子和灌了铅水的耳朵这叫朱能如何不咬牙暗恨,二者自然会被联系起来比较,官场黑暗这种事情早就叫人听得耳朵生茧,但大理寺上官靠女人裙带关系上位的职系传承,也是不失幽默的黑色笑话了。

何况大理寺原本是世家的后花园,针对他的理由实在太多了。

沈君颐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上传不达,向下又是阳奉阴违,试想若是人的五官四肢都有自己的想法意愿,那么大脑恐怕就是世界上最痛苦最孤立无援的器官了,不过对于沈君颐来说,固然麻烦,却也未尝没有设想过类似的情况,还不是无法解决的。

他应付不来的却是其他事情。

如今黄昏再归来,沈君颐身上的官袍已从青色换成了正红,原本出尘纯澹如修竹的男人竟然也在权势的衬托下有着迫人的气势和掩藏藏其下的欲求,平添三分风情。

在启朝,九品衣青,七品衣绿,四品服绯 ,而在三品之上便是紫衣公卿。

他如今与日前在翰林院被同僚排挤虚掷光阴的神色又有不同。大抵读书人胸中都藏着二三分建功立业的愿望,圣人也难免俗。

不过,倒是更与公主府的煊赫门庭相衬。

沈君颐先前的住所在城西的一片宅楼里,那有很多购置的空余宅邸,租金可以说是物美价廉,许多来到长安的学子或者小官手头并不宽裕,因此往往在此处比邻而居,闲暇时饮酒清谈,也渐渐成了一种风气。

他这几年虽然说不上凄风苦雨,但也确实混得不太好,不过这样的话搬过来几乎不费什么麻烦。

考虑到暗处窥伺之人,如此确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毕竟这位突然空降的新官员和公主之间的关系几乎昭然若揭,左右也不过是坐实了而已,总比那天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死在腌臜地方强上一些。

不过,安全是无虞了,其他方面的烦恼也不会因此而减少。

到目前为止,其他任何有形无形的麻烦都比不上这位昭明殿下的那些‘小爱好’。

楚淮雪,似乎执着的想要在他身上显露那些小爱好。

他虽然说不上厌恶,但确实也至今没有习惯。

譬如此刻。

沈君颐对于下跪并不陌生,敬君王侍父母拜鬼神,他无论什么都会做的一板一眼的。

但他第一次跪的这般不堪。

沈君颐脸色有些僵硬的看着在自己脸侧的傲然勃发的“阳具”,距离实在太近,仿佛要拍到他脸上似的。

那自然是一根玉势,却连接在了女子身上 皮革紧密严实掐着腿根,最后再腰肢上环了一圈,皮革的质地衬出极为饱满而优美的线条。

楚淮雪宛如他曾在书中读到梦中相见的姑射仙子般动人的美貌女子,但他心仪梦中可望不可即的仙子的时候绝无可能想到,天仙胯下会系这这样一件尺寸惊人的物什。

沈君颐也想不到自己此生竟然会以这样的角度见证同性‘器官’。

如此接近的玉质,本应是女子牝户所在的地方被羊脂玉做成的假阳遮住,美艳的面庞下却换上这样一根凶恶,上面甚至还雕刻出了勃发的青筋,看上去十分骇人的样子,如此反差叫人心底发怵。

沈君颐实际对楚淮雪的爱好是趋于迎合的,他因为性格和经历的缘故性经验可以说极其匮乏,对于人欲方面本身也淡薄,他的确不能理解楚淮雪为何执着于这样的事,但他本身也没能理解世间男男女女何以执着于身体的交合。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样若有若无的抽离态度,倒反而叫他有种天真过头的坦荡……或者说放荡:楚淮雪尊,他为卑,楚淮雪为主君,他便为臣,哪怕未来夫妻,公主自然也是在驸马之上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楚淮雪要这样与她交欢,依她便是。

还有许多事没做,总不会真的把他搞坏的。

……虽是如此,但真的亲眼见到这一幕也难免喉头发紧,那日中药神智迷蒙,他却也不能忘记那枚借着楚淮雪的手在他身体内作乱的玩意。

那假阳无论怎么看都极为厉害,尺寸与他之前……用过的那个不可同日而语,毕竟体验过一次很难忘记那种感觉,如今见这位横在自己脸上的物件也不由得惴惴:这物什,真的能塞进人的身体里么?

再看楚淮雪,她早已解开了衣衫,只薄薄批了一层,从沈君颐的角度来看美景几乎一览无余,他羞,可眼睛却避无可避,已然呆住。

她显然并不羞耻,甚至显而易见地,楚淮雪对自己身体相当满意,而她的身体也确实相当动人,骨肉均亭肤如凝脂,颈项修长,优美如仙鹤,眼中带着如晨雾般朦胧的笑意,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四周还燃着女儿家的闺房暖香,是一种颇为甜美的软香,但各种氛围却截然相反。

他还是不太明白楚淮雪如此行事的理由,并且仍然坚持从中寻找出一个具体的原因,但有些事情恰恰是不需要理由的。

“嗯?有啊,看见你这么做的话,我心里就会有一种非常非常愉悦的感觉。”楚淮雪手指划过他的唇齿,驾轻就熟的伸进去,夹住他的舌头玩弄起来。

“卿卿的嘴巴很漂亮,”描摹过他形状优美的唇珠,叩开唇缝,勾缠着那条湿红的软肉“舌头很软、很滑,要是好好学的话,一定很会舔,很会讨人欢心。”

楚淮雪声音真挚动人,几乎要沁出蜜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夸赞着下流的事情,都说真情难得,但她似乎极易动情,只是那情意如烈阳下的雪花,消逝起来也格外迅速。

沈君颐又感觉到胸膛在自下而上发热,明明并没有被下药,那种撩人的热意似乎又泛了起来。

他其实没太理解楚淮雪言下之意,只觉得楚淮雪情绪格外高昂,不过沈君颐也说不出话来了,楚淮雪细致翻搅着他口中那片艳红的软肉,令他吞咽不畅,最后口中涎液也再难盛起,在渐渐响亮的水声中沿着唇角滴落。

“唔、唔哼……”手指还在往深处探压,伴随着轻微窒息的感觉,他只觉得咽部酸麻,无法发出字句。

最后楚淮雪抽出手指的时候还带起了黏连的银丝,而有些迷迷茫茫的沈君颐甚至并未合上自己的双唇,被玩弄得一塌糊涂的口腔紧致的喉口若隐若现,面色绯红,唇如朱丹,凌乱的衣衫下红樱若隐若现,明明是一副动了情的模样,明明要被亵玩弄脏了,偏生本人还笨的不懂逃跑,反而乖乖压抑住想要远离的欲望。

反而更加勾起人的破坏欲。

不过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明明外表和性格上都是一个很坚韧如竹的家伙,结果沈君颐居然那么不耐肏。

随便被插两下就一副真的要不行了的样子。

楚淮雪在内心如此评价道。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两人确实达成了共识:毕竟,来日方长嘛。

处于一种对于笨拙的怜悯心,楚淮雪慷慨放弃了直接按着沈君颐粗暴肏进他喉口的心思,只是象征性的抵住他的唇角。

沈君颐试探性的张口含住了玉势的前端,暖玉入口光滑而坚硬,含在口中的感觉十分奇特,但他也早已经过了那种幼儿时期什么都放进嘴巴里含一下的时期了,这般举动实在令人赧然。

他含了一会,又吐了出来,有些不得其法,于是又用舌尖一点一点的舔着假阳具的顶端,似乎相当不知所措,但却不想被认为偷懒。

“……这样做,殿下您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吧。”最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也许是还有些雄性尊严冒犯的火气,也许只是单纯的笨拙,为了印证他自己诉说的话语,在这个过程期间牙齿与玉石磕碰相击,发出来一声脆响。

他半含着假阳,脸颊一侧微微鼓起,却认认真真的想着其他的问题,可爱得不像是行淫秽之事。

……不过如果是真正的阳具恐怕早就被沈君颐这同样可爱的口活搞到终身阴影了吧。

楚淮雪无奈。于是就在他嘴唇张合的时候,扣住了他的后脑,直接一下把他按到了底部。

“!……唔呃,呕……啊”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因为窒息飞速染上嘛红晕,泪水就以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情况下飞速滚落,硬物强势开拓喉道的感觉过于激烈,几乎是瞬间就开始条件反射般干呕起来,但如此却更加紧致的缠绵上了那个凶狠的器物,绞得紧紧的,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如此这般的举措原来是真的吧他的嘴巴当成另一处小穴在肏干着。

无法吞咽的涎液从唇角滑落,从喉头到胸膛,尽显狼藉,他的双手却不太敢抓着楚淮雪,最后只是狼狈的在虚空中无助挣扎。

离得太近了……好胀、好晕。

楚淮雪,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肏他的嘴。

但这样如此不讲道理的摩擦之下,或者说是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终于彻底放空了大脑,喉肉当真紧紧包覆起那入侵的凶物来了,异物摩擦着带出异样发感受,明明是痛苦着的,但身下却不期然硬挺起来,好像悲痛被凌虐的不是自己,颤颤巍巍的将身下的衣袍洇开一团。

衣衫被揭开,鲜艳的官袍之下是一具丰润晶莹的肉体,精致的锁骨之下,一对被玩弄得烂熟的嫣红肉蒂无所遁形。

楚淮雪如今只要轻轻揉弄,乳尖便会俏生生的挺立起来。

它原本不是这样的,但寡淡无味的样子却反而激起了公主殿下的无限兴趣,她执着的反复搓揉着那片薄而有弹性的胸膛,擅打或者以口舌挑逗,日复一日,直到那处变得情欲而撩人,在她的手掌之下色情的呈现。

使用男子的后穴免不了用上一些膏脂,楚淮雪每次都会细细帮他抹到里面每一处,直到身体微微颤抖,快感如电流一般蔓延至身体各处,沈君颐绝不会告诉她自己会因为被捣弄后穴而身体发痒,这令他羞耻倍增。

所以楚淮雪也不顾告诉她药膏里面同样含有一些催情的成分在里面,虽然说滋补功效更大一些。

不过就算沈君颐问她,楚淮雪大概也只会理直气壮道:你试了公主府的秘药,才能不与其他人下的春药弄混呀。

最后楚淮雪心满意足退出来的时候,沈君颐一副已经摇摇欲坠眼神涣散的样子。那玉势被他含得湿淋淋的,好像又平白多上了一层釉色。

这样的话,也算是润滑了吧。

“咳、咳咳……”沈君颐别开头咳嗽,胸膛可怜的一起一伏,他没有意识到楚淮雪的兴趣却已经转移到了他臀缝间的密处。

已经被强制开拓的后穴酸软棉麻 面对入侵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楚淮雪浅浅把弄了几下,便直接将胯下的凶物挺了进来。

“……!呃,啊”沈君颐感觉一阵疼痛,和先前被玉势浅浅肏弄的感觉并不相同,后入的姿势更深,而且更灵活,佩戴在腰胯处的假阳具动起来的时候更加粗暴,两人紧密相连,亲密得叫他有些害怕,却沉沦得更深

两人身形相差仿佛,但沈君颐终究是男子,骨架比她更大,楚淮雪在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如瀑黑发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如蛇一般将他缠得极紧,耸动着腰肢,几乎每一次都顶在了那要命的点上,那样的感觉太过超过,沈君颐难以抑制的扭腰想要避开这样的重击,却始终被按的牢牢地无法挣脱,简直像是自己主动求着被肏骚点一样。

楚淮雪在骑他,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像是一匹马,被骑得摇摇晃晃,难以自持。

何等有辱斯文,他眼眶湿红,一点一点的胭红色叠着情动的红爬上脸颊和耳廓,楚淮雪觉得十分可口,意识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廓,如想象那般青涩可口。

她调整了一下角度,掐着他的腰猛干起来。

“嗯……啊……!不要……”被强烈的快感侵袭,酥麻的电流游走全身,沈君颐想要张口,却是是不自由自主的哭腔,沈君颐是不满意他自己身体这个反应的,这个声音放荡得他几乎认不出来是他自己,于是接下来便紧紧咬着唇,可眼泪却没有这么好收,直到身下射出精水的时候,潮湿的水珠已经挂满了整张脸。

“明明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为何还是哭成了这样?”

沈君颐仰躺在榻上,楚淮雪伏在他身上,彼此的体温交融,在这片刻温存的时候,楚淮雪温柔的啄吻他脸上的泪珠,插在沈君颐体内的阳具也轻轻抵着肉壁的画起圈来,也许是在先前已经被肏开了许多,几乎没有什么痛感,反而体内多了一些渴望,好像点起火来了。

“这样……太超过了……”沈君颐轻声道“……有点可怕。”

失去控制的感觉几乎像是要将人溺毙在欲望的浪潮之中,沈君颐在接触到之前,当真没想到过世界上还有如此极乐,让人忘掉一切……

实在是太过危险,远超他的预想,他难得游移起来。

“不必忧愁,卿卿”她亲昵的吻上了他的唇,一点一点叫他不甚清明的头脑搅得更加混乱,像是要把甜言蜜语灌进他脑海中一样:“毋须悲伤和迷茫,我会替你承受,只要你把一切都交付给我,我会给你无上的快乐。”

次日休沐,沈君颐在公主府的花园深处游荡,一是为了熟悉这初来乍到的公主府,二是他心中情绪颇为复杂,尚且还未搞清楚自己在这偌大府邸的位置,肌肤之亲,有,却暂时无名无分。

再比如说,公主还蓄养了一些男宠,沈君颐几乎想象不出来若是见了面应该是什么场景。

难道他还要与同性争宠么?这并不符合他长年累月接受的教育。

他尽力在脑中梳理着与楚淮雪的关系,有些时候,错综复杂的感情是难以用言语诉说的,尤其是下位者对上位者而言。

直到第三次绕过了假山,他留心听着身后的变化。

沈君颐对周遭环境是极为敏感的,尤其是在遇到了意外之后,只是大多数不会表现在面上,这一路绕行,他注意到一个又轻又快的脚步一直跟着他,初来实在太轻不易让人察觉,但渐渐的,似乎对方也失去了耐心,将枯枝踩得咯吱作响。

“咻咻”

几粒小石子弹到了他的面前,打在石头上的有力回想似乎在昭示着对方故意射偏了的事实。

沈君颐再回过头的时候,一个眉眼灵动,项上带着金锁的小童正叉腰站在他面前。

男孩约摸八九岁的模样,头发扎成了两个形如羊角的发髻,生的可以说是玉雪可人,明明是个刚够到沈君颐膝头的小屁孩,叉腰拦路的样子好像头气势汹汹的老虎,穿着金贵到夸张的衣裳,可那双滴溜溜转的招子却流露出了一种与他年纪完全不相匹配的成熟智慧与市侩来,像是一只油滑的猫。

他对着沈君颐伸出五指,那双小手上也带着彩线编织、挂着小铃的手串,沈君颐不明就里,却见那双手缓缓放平,竟然是一个招财讨钱的架势。

“?”沈君颐想了许多,未曾想到在公主府的第一关会是如此,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