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市中心,华府壹号的顶楼大平层。
“嘀——”
随着一声轻微的电子音,厚重的门扉缓缓开启,商颜那高挑而又略显疲惫的身影,走入门内。
一进屋,感应式的灯光便自动亮起,柔和的暖黄色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客厅,中央空调送出恒温的舒适气流,墙壁内嵌的音响也开始自动播放音乐。
然而,这一切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身心愉悦的舒适环境,此刻却丝毫无法缓解商颜内心的恶心与屈辱。
她甚至连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黑色细高跟都没有换下,便迈着那被超薄黑丝完美包裹的修长美腿,快步冲向了客厅一侧的盥洗室。
“哗啦啦——”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瞬间喷涌而出。
商颜低下头,双手捧起冰凉的清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自己的口腔,仿佛要将里面残留的那股腥膻味道,彻底冲刷干净一般。
“呕……咳咳……呕……”
她一边漱口,一边忍不住剧烈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与冰冷的自来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光洁如镜的洗手台之上。
她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冰冷和高傲的绝美俏脸,此刻因为剧烈的干呕而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自我厌弃。
她忘不了,就在刚才,在玲雅大厦那间独属于她的市场总监办公室里,自己是如何像一条最卑贱的母狗一般,跪在那个矮小丑陋的少年胯下,用自己这张曾经与无数商业巨头、政界要员谈笑风生的嘴,去吞吐、去舔舐那根沾染了安柔处子之血的丑陋肉棒……
她忘不了,当妈妈推门而入时,自己为了与那个同样可悲的女人争风吃醋,而故意发出的那些更加淫荡、更加下贱的吮吸声……
她更忘不了,王雄那个小畜生,在宣布成立“玲雅丽人公关部”和“受孕计划”时,自己为了自保、为了重新夺回“恩宠”,而露出的那副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谄媚入骨的奴才嘴脸……
“王雄……你这个……杂种……畜生……”
商颜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眼神涣散的自己,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充满了刻骨恨意的字眼。
她足足漱了十几遍口,直到自己的口腔和舌苔都因为反复的冲刷而变得有些发麻、发痛,直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膻气息终于被浓烈的薄荷味牙膏所取代,她才缓缓直起身子,用洗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和泪痕。
然后,她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那间巨大奢华的步入式衣帽间。
她面无表情,一件件脱下身上那套冷艳干练的黑色职业装,以及腿上那双充满了屈辱记忆的黑丝连裤袜。
随着最后一件衣物的滑落,她那具成熟丰腴、曲线毕露的完美胴体,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但她并没有立刻去换上舒适的居家睡袍,而是径直走到了衣帽间最深处,那面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全身穿衣镜前。
这面镜子,与血色蔷薇会所里那间独属于她“Queen”身份的专属房间里的镜子,几乎一模一样。
只见商颜伸出那只纤纤玉手,白皙修长的指尖,以一种极其特殊的韵律和力道,对着镜面上的蔷薇浮雕图案,轻轻按动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
随即,那面巨大的穿衣镜,竟是如同科幻电影里的场景一般,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扇充满神秘气息的暗门。
商颜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疲惫、屈辱和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和高傲。
她缓缓抬起那双同样不着寸缕的修长美腿,迈步走进了那扇暗门之中。
门内的世界,与外面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完全由黑色与暗红色构筑起来的、充满了浓郁SM氛围的私密空间。
墙壁上包裹着厚实的暗红色天鹅绒,地板上则铺着柔软的黑色长毛地毯。
房间的角落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刑具——从长短不一、材质各异的皮鞭、藤条,到各种形状奇特的口球、肛塞,再到束缚手脚的镣铐、禁锢身体的十字架……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天花板上,一盏造型夸张的哥特式水晶吊灯投下暧昧而又压抑的暗红色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暴力与情欲的诡异氛围之中。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由黑色真皮和抛光金属打造而成的女王宝座。
而在女王宝座的正前方,则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跪着一个由最高级的医用硅胶精心打造而成的假人。
那假人……
无论是五官、身材、甚至连那根耷拉在腿间的、尺寸惊人的肉棒,都与那个让商颜恨之入骨的少年王雄,几乎一模一样!
此刻的商颜,也早已焕然一新。
她换上了一身“女王”的专属战袍——
上身是一件由顶级哑光黑色漆皮裁剪而成的束胸衣,束胸衣将她那对饱满雪乳和纤细腰肢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前那深深的沟壑和随着她呼吸而微微起伏的乳波,在暗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诱人;
下身则是一条同样是黑色漆皮材质的、只能勉强遮住臀瓣的超短皮裙,将她那浑圆挺翘的美臀和修长笔直的美腿,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腿上,则穿着一双充满野性与魅惑的黑色渔网吊带袜,吊带袜的边缘,用银色的金属搭扣,连接着她腰间的皮质束腰;脚上,则是一双15cm高、鞋跟细如钢针的黑色漆皮过膝高跟长靴,将她整个人的女王气场,都衬托到了极致。
而她此时的妆容也变得更加浓艳和具有攻击性,深邃的烟熏妆让她那双漂亮的凤眸显得更加狭长和锐利,鲜红如血的口红则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如同暗夜女王般危险的致命气息。
她手中,还握着一根光泽冷冽的黑色皮鞭。
“王雄……你这个……杂种……畜生……”
商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假人“王雄”,口中发出阵阵低语。
她缓缓走到假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穿着15cm黑色漆皮高跟长靴的性感美脚,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踩在了假人那张与王雄一模一样的脸上。
“啪——!”
“唰——!”
她猛地扬起手中长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抽在了假人身上!
“小畜生!你以为……你真的能……掌控我商颜吗?!你以为……凭你那点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我……彻底屈服吗?!做梦!”
“啪!啪!啪!”
皮鞭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鞭都带着商颜所有的愤怒、屈辱和不甘!
“让你逼我舔你的脏东西!让你逼我在夏玲那个贱人面前丢脸!让你逼我给你当母狗!我抽死你!我抽死你这个杂种!”
她一边疯狂抽打假人,一边将今天在办公室里所受到的所有屈辱和愤怒,都歇斯底里地咒骂了出来!
“还有那个‘玲雅丽人公关部’!你他妈的也真敢想!想让老娘……去给你当老鸨?去给你调教那些……年轻漂亮的小骚货?然后……让她们去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猪猡?为你王家的……‘宏图霸业’……铺路搭桥?!”
“还有……还有那个……‘受孕计划’!你他妈的……竟然还想……还想让老娘……给你生孩子?!给你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生孩子?!你配吗?!你配吗?!啊——!”
商颜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的皮鞭也挥舞得更加猛烈和毫无章法。
然而,无论她如何辱骂,如何抽打,眼前这个假人,却始终保持着那副屈辱的跪姿,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嘲笑她这徒劳而又可悲的“复仇”。
终于,商颜似乎也打累了,骂累了。
她重重地喘着粗气,胸前那对饱满的雪乳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上下起伏,香汗顺着她光洁的额头和脸颊不断滑落,将她那浓艳的妆容都冲花了一点。
她抬起那只穿着黑色漆皮高跟长靴的性感美脚,狠狠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假人!
“砰——!”
只听一声闷响,硅胶制成的假人,被她一脚踹得向侧方翻倒在地。
商颜看着那个倒在地上却依旧保持微笑的“王雄”,心中的那股无名火,却烧得更旺了。
她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房间,这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私密空间,比血色蔷薇会所里那个“Queen专属房间”,还要更加精致,更加情色,也更加……能让她释放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无论是白天在公司里那个冷艳高傲的商总监,还是晚上在王雄面前那个卑微下贱的骚母狗,都不是真正的她。
只有此刻,这个手持皮鞭、眼神冰冷、充满了掌控一切欲望的女王,才是真正的商颜!
可是……
那又怎么样呢?
一想到明天,自己还是要穿着那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踩着那双优雅的高跟鞋,回到玲雅大厦,回到那个小畜生的面前,继续扮演那条只会摇尾乞怜的母狗,商颜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疲惫。
她随手将皮鞭扔在地上,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房间中央那张女王宝座前,颓然坐下。
她环顾着房间里那些极具挑逗性的布置和冰冷的刑具,口中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奈和自嘲的低语:
“那个小畜生……明天……就要我和夏玲那个贱人……拿出‘公关部’和‘受孕计划’的详细方案了……”
“看来……是时候……跟我的好玲姐……好好地……商量商量了呢……”
房间内,暗红色的灯光依旧暧昧而压抑。
商颜缓缓抬起一只穿着渔网袜和高跟长靴的性感美脚,慵懒而又充满女王气场地,将它轻轻踩在地上那个假的“王雄”脸上。
然后,她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腰间皮鞭的鞭梢,另一只手则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翻出那个让她又恨又不得不依赖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妈妈,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和冰冷的敌意。
“咯咯咯……玲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商颜听着电话那头妈妈那故作坚强的冷漠语气,不由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
她用一种慵懒而又带着几分玩味的语调,慢悠悠地说道,“怎么,还在为刚才在办公室里,被主人当着我的面宣布了那两件‘大喜事’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吗?”
“商颜!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电话那头的妈妈显然被商颜这番话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打电话来炫耀你比我更会讨好那个小畜生,那你现在就可以挂了!我没空听你在这里放屁!”
“哎呀呀,玲姐,您看您,火气还是这么大。”
商颜似乎对妈妈的愤怒毫不在意,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伸出那只穿着高跟长靴的性感美脚,用那细如钢针的鞋跟,在地上那个假“王雄”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来回碾磨着,嘴里却用一种极其无辜和“好心”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主人他刚才可是明确说了,明天……就要看到咱们俩拿出的‘玲雅丽人公关部’和‘受孕计划’的详细方案呢。这时间紧,任务重,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让主人‘龙颜大悦’的好点子,所以才想着打电话来,跟咱们无所不能的夏大总裁……好好讨论讨论嘛……”
妈妈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商颜,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发现,你竟然能下贱到这种地步!为了讨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你竟然连自己奋斗了半生的心血,连自己做人的基本尊严,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夏玲……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把你这种没有骨气的女人,当成我最好的姐妹和最得力的下属!”
“玲姐,您这话可就说得太重了。”
商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锐利!
她脚下的力道猛地加重,高跟长靴那尖锐的鞋跟,狠狠刺入了地上那个假“王雄”的硅胶脸颊之中!
“尊严?骨气?
“夏玲,你跟我谈尊严?谈骨气?
“你别忘了,我们俩……现在都是拴在他手里的两条母狗!我们的脖子上,可都还套着看不见的狗链!
“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吗?还是说……玲姐你……已经想到了什么能让我们摆脱这个小畜生的……绝妙好计?
“如果你有,不妨说出来,妹妹我洗耳恭听!”
商颜的话坚决果断,直刺妈妈内心。
电话那头传来阵阵粗重喘息。
妈妈沉默了,她知道,商颜说的是事实。
在王雄的绝对掌控之下,她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见妈妈不说话,商颜继续追问道:“怎么?玲姐?说不出话来了?哼,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别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告诉你,夏玲,我商颜……至少比你活得明白!我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摇尾巴!不像你,明明心里骚得要死,身体也比谁都诚实,嘴上却还非要端着你那副可笑的总裁架子!令人作呕!”
“我不要脸?!商颜,你才是那个最不要脸的女人!反倒还指责起我来了?!”
两女你一言我一语,隔着电话,将积压在心中所有的怨恨、不满和嫉妒,都毫不留情地发泄在了对方的身上。
她们互相讥讽,互相攻击,仿佛要将对方彻底踩在脚下,才能证明自己比对方“更高贵”一点,也才能让自己心中那股无边的屈辱和绝望,得到片刻的缓解。
终于,在经过了几轮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之后,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也彻底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用带着一丝决绝和疲惫的语气,撂下了一句狠话:
“商颜,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玲雅集团……是我夏玲十几年的心血!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一个藏污纳垢的淫窝!也绝不可能为那个小畜生生下什么狗屁血脉!你想当母狗,你自己当去!我夏玲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再向他屈服!”
商颜听着电话那头妈妈那番看似“义正言辞”的宣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怜悯和嘲讽的笑容。
她缓缓抬起那只踩在假人“王雄”脸上的高跟长靴,声音冰冷而又清晰地道:
“玲姐,你死……当然可以。不过,在你死之前,你最好先想清楚……你那个宝贝儿子小伟……他……该怎么办呢?”
“你……!”
妈妈的话噎在嘴里,随即,电话重重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商颜冷笑一声,随手将手机扔下了。
她抬起穿着黑色漆皮高跟长靴的脚,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上那个侧翻的假人“王雄”,口中发出一阵阵充满恨意和不甘的低语:“主人……您看看……玲姐这条老母狗……还真是不太听话呢……看来……还是人家商颜……对您最忠心……最……懂得……如何伺候您……”
她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这张象征着她至高无上权力的女王宝座之上,手持着那根沾染了她愤怒和欲望的黑色皮鞭,待在这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私密空间里,静静思考着。
这么多年来,她能从社会最底层的夹缝之中,一步步爬到如今玲雅集团市场营销总监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运气和侥幸,而是她那比任何男人都要冷静的头脑、果断的选择,以及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狠戾手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将自己所有的真实内心,都深深隐藏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密室之中。
而在外面,她则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需要,戴上不同的面具,扮演不同的角色。
十几年前,为了帮助妈妈,也为了让刚刚起步的玲雅度过最艰难的创业危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脱光自己的衣服,爬上当时还是处级干部的张国强的床,用自己那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身体,去换取那份足以决定公司生死的银行贷款和政府批文。
而现如今,当张国强因为与王大涛的利益交换而失势,并毫不留情地将她当成弃子一般抛弃的时候,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迅速而又毫无尊严地,跪倒在王大涛的儿子面前,用更加卑微、也更加下贱的姿态去取悦他,去换取暂时的安宁和生存的机会。
这一点,她不是现在才想清楚的,而是很早就想清楚了。
经历过那晚被王雄带着小弟们轮奸之后,她就迅速把儿子商逸辰转移了,藏到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切当然屈辱,当然恶心。
但在她商颜的内心深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在当前局势之下,所能做出的……最优解!
毕竟,当了张国强这么多年的秘密情人,她在上流社会的消息渠道,远比夏玲那个只懂得埋头做生意的女人,要灵通得多。
她很清楚,王大涛这个盘踞在本市多年的黑道枭雄,最近正在以一种极其迅猛的势头,进行着“洗白”和扩张。
他不仅通过与张国强的深度合作,彻底稳固了自己在政商两界的关系网,更是快刀斩乱麻地,将自己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酒店、赌场、夜总会等产业,迅速转型,开始大举涉足金融和房地产这两个最能攫取暴利的行业!
如今的王大涛,声势可以说如日中天,如龙在渊。
只要张国强还在那个位置上一天,王大涛……就不可能倒。
而作为被他儿子王雄彻底掌控在手里的“母狗”,此时此刻,任何形式的反抗,都是愚蠢的,都是不自量力的。
顺从,才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怀孕生子……
就算要出手,要反击,也绝不是现在。
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顺从、蛰伏、等待……
商颜这么想着,将心中所有的屈辱、不甘和愤怒,都死死地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她那纤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女王宝座那冰冷的扶手,开始冷静仔细地,思考起明天要交给王雄的那两份详细方案……
而就在这时,她扔在旁边的手机,却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商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商颜……明天的……方案……你……你打算……怎么做?”
商颜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慢悠悠道:“咯咯咯……玲姐,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我还以为您打算为了那点可笑的尊严,跟雄哥他……死磕到底呢?毕竟您刚才那番‘宁死不屈’的宣言,可是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呢……”
“你少废话!”
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被商颜刺激到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我问你,明天的方案……你……你打算……怎么做?”
“好了好了,玲姐,您别急嘛。”
商颜轻笑一声,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与妈妈并肩作战的亲密姐妹,“咱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好好讨论呢……说起来,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一起创业的时候……那些一起为了一个项目通宵熬夜……并肩战斗的日子……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商颜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透过冰冷的手机听筒,清晰地传入妈妈的耳中,让妈妈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
是啊……怀念……
她怎么会不怀念呢?
那个时候,她们都还年轻,都还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野心。
她们可以为了一个设计方案,在堆满布料和设计稿的办公室里,争论得面红耳赤;也可以为了一个棘手的客户,穿着高跟鞋跑遍整个城市,累得精疲力尽,却依旧神采奕奕;更可以在某个项目成功拿下之后,在无人的天台上,迎着城市的夜风,相拥而泣,分享彼此的喜悦和泪水。
那个时候的她们,是最好的战友,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也是最亲密的姐妹。
可如今……
电话那头,似乎也感受到了妈妈这瞬间的失神和沉默,商颜的笑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那笑声中,少了几分之前的讥讽和得意,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悲凉。
“好了,玲姐,不说这些了。”
商颜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平日里的冷静和专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好好讨论讨论,明天该如何向那个小畜生……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