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二候,蚯蚓阴物,感阳气而出。
昨夜回客房,林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映娘真有机会死而复生?
若是真能复活映娘,她醒来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跟映娘说完前因后果,二人搂着哭一阵子,说点悄悄话,找个地方隐居躲起来,再也不跟江湖打交道了。
映娘会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小姑娘也不错,林谣想道。
他会搂着映娘,望着满天繁星,在夏日的瓜棚底下纳凉。
他们的孩子会在旁边嬉笑打闹,央求着父亲给他们讲述自己如何聪明勇敢,复活母亲的。
一想到这里,林谣都快笑出声来了,随即又被无尽的忧伤淹没: 这是映娘离开自己第二个年头了,却恍如昨日。
他对花父花母还是半信半疑。
传说中能复活映娘的功法是真是假?
为何红莲寺里供奉的雕塑面露凶恶,身子下还盖着块大布?
那群身穿鲜艳红衣,头戴明黄高帽的僧人又是什么来历……
思索半天,毫无头绪,窗外的异香愈加浓郁,林谣逐渐沉沉昏睡去。
“别——睡——懒——觉——啦!”
“亏得娘还说要把我许……那个什么…给你。像你这样的大懒蛋,当我们家仆从都不稀得要! “
少年睡眼惺忪,顿觉浑身一凉,身上的毯子已被人拽走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 ‘啪‘ 的一声,裸露的大腿无缘无故被什么东西抽了下,留了道鲜红的印子。
林谣起身揉了揉眼睛,阳光大好。
小女孩梳着可爱丸子头,手里拿着一条细柳枝,叉着腰气鼓鼓的模样,粉嘟嘟的樱唇极其诱人。
娇嫩白皙的粉靥面露稚幼,可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向下看去,那对晶莹玉足踏着双粉缎绣花鞋,带着婴儿肥的萝莉小肉腿被薄如蝉翼的透明丝袜很好的包裹着。
另一个羸弱黄瘦的女子则站在小萝莉身后,穿着浅绿色罗裙,怯生生道:“公子起床了……伯父伯母已经准备……好早膳了。“
这二女正是凝凝和花素。
林谣强忍住了伸手敲打凝凝的欲望,压下心头的无奈和烦躁,叹了口气。
毕竟这是在别人地盘,更何况面对这样一个天真娇憨的小幼女,纵然有些骄纵,也实在发不起火来。
他只得无奈的开口道:“行了行了,我起来就是——我又不会真娶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只是以后可不准对别人这么胡闹了。”
说罢,林谣没再理会凝凝那张又羞又气的通红小脸,还有她那故意挺起、尚未发育坚挺的花脯,转身去洗漱收拾了。
片刻过后,林谣正扎好发带,还待整理下衣物,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却是凝凝柔软的小手,不由分说又一次拉住了他。
“哎呀好啦,磨磨唧唧的,快点走吧。娘特地从梅苑里摘得花骨朵,做的蜜汁酒酿花糕,我平时想吃还没这待遇呢!“
“都怪你,我想吃,娘还不给,说得等你一起……” 凝凝嘴里嘟囔抱怨着,一边拽着林谣就往门外走。
林谣只好任由她拉着。看着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他心里不禁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平日里还真是被宠坏了啊……。”
他抬头望天,晨光灿烂,万物生辉。
曼柳嫩枝上传来阵阵蝉鸣,庭中的翠竹迎风摇摆。
如此安逸的园子,无论什么人来到此处,都会放下心事,享受时光的。
用膳厅里,两个丫鬟忙忙碌碌上着早点:蒸鱼翅,燕窝甜粥,枣泥山药,卤汁豆腐……
花母端坐在檀木椅上,一手轻搭膝上,一手捻着素白茶盏,细品清茗。见凝凝拉着林谣走入,笑道:“林公子,昨夜可曾歇得安稳?”
林谣拱手行了一礼:“伯母早上好。多谢伯父伯母款待,睡得很好。”
说罢,他神色一正,道:“伯母,昨夜听您提及,花家秘法配合《春秋逆施功》,或可医死人、活白骨。此事……当真不假?”
花母神色未变:“不假。”
“在下行走江湖未深,学识浅薄,倒是从未听说过《春秋逆施功》,不知伯母可否告知一二?”
花母沉吟片刻,道:“医死人白骨一类说法,其实源自于我花家之前记载的《奇闻异录》上,不过我记不甚清了。不如等早餐后,让凝凝领你去书房寻找一番,可好?”
林谣大喜,连忙道谢道:“多谢伯——咳...咳”
“好啦,快点吃啦!” 凝凝打断了二人谈话,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直接塞进林谣嘴里,给他呛了一口。
小少女也给自己塞了一块,小嘴鼓起老高。
花母忽然目光转向向门外,笑着嗔道:“人家林公子都等你许久了,凝儿也都等不及了,你架子倒是挺大。“
“花二那小子又炸炉了,一炉子五石散全废掉了……耽误了点功夫。” 花父从门外走进叹道。
“开饭吧,公子久等了,恕罪啊,呵呵。”
林谣满足的摸了摸涨起的肚皮,感叹道大户人家花样就是多,就连吃个早点都如此多样式。
院中晨光熹微,青石小径两旁种着一排排不知名的花儿,鲜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颤。
远处隐约传来仆人扫地的窸窣声,夹杂着几声鸟鸣,格外静谧
早膳过后,花父花母早早离席,自称有要事缠身,于是便把凝凝甩给他管了。此时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正往一旁的池塘里扔石子。
微风拂过,将裙摆微微掀起,那双可爱的稚腿美肉与透明薄丝紧紧贴合,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光泽,勾勒出小腿柔滑的曲线,带来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诱惑。
池中的几条锦鲤被扔出的鹅卵石吓的四散奔逃。一旁的凝凝咯咯直笑,眉眼间得意之色,看的林谣不禁摇了摇头。
“话说——” 林谣蹲在小萝莉旁边,尽量挤出一副温和的笑容,“凝凝什么时候玩够了,带哥哥去书房看一看呗?”
小少女没搭理林谣,自顾自的扔着石子,嘴里嘟囔着“又去书房…烦都烦死了……” 之类的话语。
她甩出一颗石子,水面“啪”地溅起水花,恰好不好打中了躲在石缝处的一尾红鲤,小丫头展颜笑得更清脆了,仿佛完全没把林谣的话当回事。
林谣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等了片刻。
终于,凝凝像是扔够了石子,才不情不愿的道:“好吧…不过——” 甜美的声音突然一转,小萝莉回过身来,露出抹古怪精灵的笑容,道:“要去也成——不过我累了,大懒蛋,你得抱着我去才行!”
”好好好,抱你去。“ 林谣苦笑道,一边伸手揽住了凝凝的腰肢。
”不是这样!“ 凝凝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跺脚娇嗔道:”我要骑在你肩膀上嘛,就跟爹爹和我逛庙会那样。“
林谣闻言一愣,他两年来自由惯了,不曾供人驱使,本想拒绝,可想到复活大事,有求于人。
况且眼前的小姑娘撅着小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不由得心里一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
“耶!林谣哥哥最好啦!”凝凝欢呼一声,小身子一跃,灵巧地爬上林谣的肩膀,小萝莉幼嫩的臀部胯坐在了他脖子上,小手抓住他的头发,开心道:“驾!大马快跑!去书房咯!”
带有婴儿肥的可爱小短腿从他肩膀垂下,林谣顺手扶住了那双小肉腿,道:“坐稳了啊,摔下来可不干我的事情。“ 说罢站起身,稳住身形,朝着凝凝指引的书房方向走去。
小丫头的稚嫩幼体并不算纤细羸弱,单从外观来看也没有成熟妇人的丰腴。
可就是这从未被人开发,染指,调教过的青涩幼女,却浑身氤氲着一股莫名的雌媚香息,从他鼻尖钻入肺腑,一瞬间便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欲火。
林谣自认为就算不是君子,也好歹是正道人士。对不该有的欲望,不该沾染的人,从未升起过邪念。
他此时仍能保持灵台清明,强压内心的邪恶,只是这种源于血液深处,本能的雌雄互配,交合繁育的冲动,是他无法控制的,下体充血的生理反应,让他不禁暗自心惊。
尚未发育的嫩臀平日里隐藏在绸裙下,单单从外观来看甚是娇小。
而如今胯坐在林谣脖子上,他才感受到那臀肉略微夸张的娇腴。
软糯臀丘挤压在脖后,饱满美肉丰盈若玉白羊脂,随着林谣步伐一起一伏,轻轻颤动,漾着细小臀浪。
这种禁忌的肉感是视觉所远远不能带来的刺激,“娇小的肥臀” 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更令林谣心跳加速的,是那自己脖颈后传来一股湿润,幼女肥臀下传来那片隐秘处女地,仅隔着层薄薄的丝料,和自己紧贴在一起。
好像小萝莉身上最为私密的部位,没有被亵裤好好保护隐藏起来一样......
之前他与凝凝只是拉拉手,说说话,最亲近一次不过抱着她,儿当时身后还有花母假扮的老媪追迫,也来不及感受许多。
如今她的私密处紧贴自己肌肤,才让林谣感受到这稚嫩娇体的与众不同。
一股女儿雌香,带着蜜甜的花香和淫靡的腻媚肉香,从饱满臀瓣中溢出,幽幽传来,勾人心魄......
林谣心头一震,心里暗骂:“呸呸呸,林谣啊林谣,寂寞两年就没底线了?这小丫头才多大年纪,你怎能对她胡思乱想?” 他连忙心中默默念着清心咒,一股慈悲清凉压制住了小腹下的渐盛的燥火,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凝凝坐在林谣肩膀上,百无聊赖的拽着他的头发,薄丝小脚丫俏皮地荡来荡去,浑然不觉身下少年的异样。
只是那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惊讶。
林谣不知道的是,这具看似稚嫩的幼体,从出生以来便历经数百种奇药浸泡培育,其中的魅惑早非常人之能所抵御。
不用说褪光衣物,露出白皙的幼女胴体来勾引。
单论那桃源处泛滥的蜜汁麝香,寻常男人若是闻了,都会心智尽失,如恶狼般将小萝莉这具雌体狠狠摧残。
也得亏林谣天性非淫欲之人,心怀羁绊,两年来又修习过些许佛法,才得以克制欲望。
\"喂!大懒蛋,前边就快到了。\" 声音清脆之间,凝凝还摆着小腿,柔嫩的肌肤隔着透纱袜,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林谣的脸。
她的粉艳绣鞋耷拉在裹着薄丝的小脚上,摇摇欲坠。
圆润玲珑的脚趾藏在绣鞋里,仅仅露出弧度完美的足弓和晶莹中泛着粉红的脚背,便让林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火又一次腾升了起来。
林谣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抬手环住凝凝的软腰,将她从自己肩上抱到地面上,故意板着脸道:“后边的路你自己走,听到了吗?” 说罢,不等凝凝应答,便独自向前走去。
小丫头眨了眨眼,也不生气,嘴角弯了一抹狡黠的甜笑,快步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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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屋子虽被花母轻描淡写地称为书房,可用藏经楼阁来形容也不为过。
四壁皆是丈余高的乌木书架,环环相接,宛如密林。
檐角高挑,斗拱交错,檐下朱漆梁柱上,还写有一句劝学谨言: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书架之上堆满了各类典籍,竹简、皮卷、线装、石刻、木版……不过大多都是经史子集,养生药理等儒家经典,没见有功法秘籍之类。
林谣一开始还担忧,藏经阁通常是一门派严管把手的重地,花母花父却心大的让凝凝一个人领着他这个外人来随意翻阅,是否不妥,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一本古朴厚重的典籍从高架上被拿了下来。
书页泛黄,被妥善保存地没有任何污渍。
《奇闻轶事录》里几乎囊括了江湖上所有他能想到,以及想不到的事情: 鬼怪传说,门派明争暗斗,采花淫法等等不一而足。
他来不及一一翻阅,迅速扫过,最终目光停在了中间一页。
诺大的书页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随着他仔细读过,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春秋逆施功》:\"
相传源出道门天罡派秘卷《春秋一气图》,本为内丹术之一脉,讲究“逆流还元,转死为生”,以春秋之变象推演生死轮回之理,化为功法,称为《春秋逆施》。
修此功者,需“逆行九脉、回转五脏”,先破自身根基,打散气血经络,令己身形同朽木败草。
尔后于七七四十九日内,强行逆转丹田气机,从“尾闾窍”逆灌“百会穴”,令气血倒流,筋骨复生,返老还童,白发转青。
此法若得圆满,或可触及死而复生之大秘,超脱生灭之律,踏入长生之途,可令枯骨复肉,死者还阳……
但此说无人能证,真伪难辨。
道门天罡派早在千百年前便湮灭于江湖,密卷也随之失传,后人虽多有揣摩,终归一场虚妄。”
书页底下,隐约还留着一行细小的批注,墨色已略显斑驳,字迹却规规整整,极为温和圆润:“
贫僧历经苦海,尝试至此,耗尽半生无所得,误此余生,终究堪不破贪,嗔,痴三毒,恐佛祖怪罪,故特留一言,赠与痴儿,望自珍重——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林谣盯着那蝇头小楷,久久没有言语。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淡淡笑了笑,自嘲地摇了摇头:原本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如今至少有了眉目方向,倒也算不得什么打击。就算复活映娘再渺茫,这句”可令枯骨复肉,死者还阳“也是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带来了些许希望。若成,那便好,若不成,那就是自己命苦,映娘命苦。
少年转头拿了一张宣纸和湖笔,认认真真将《春秋逆施功》的几行介绍抄写了下来收好。
正当他准备收起书离开之际,却无意间撇到《奇闻轶事录》最后一页,插着一枚薄薄的竹签,压着一副手绘图画,旁边有文字批注。
打开来看,绘图绝非凡品,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描绘着一朵红花,鲜活如生、艳若滴血,妖冶地出奇。
少年愣愣的盯着,清秀的脸庞渐渐凝重了起来......
走出藏经阁后,林谣皱着眉头,漫无目的的在园中乱逛。
凝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乐去了,他独自胡乱走,不知不觉来到后院深处的一处花圃。
这里种满了大片大片妖艳欲滴的红花,随风飘荡。俯身看去,花瓣层层叠叠,边缘微卷,花心深处隐约透出微微金蕊,宛如火舌般轻吐。
奇异的是,花圃里的泥土干净得过分,竟看不到一只虫蚁,连飞鸟也不曾落脚。
少了鸟雀的叽喳嘈杂,这一方天地显得异常寂静。
一朵朵鲜红花儿,在死寂之中随风轻颤,艳丽得几乎刺眼。
粘腻水声咕叽荡漾,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夹杂着花枝轻压时发出的细微颤响,从花圃深处隐约传来。
忽然,一声娇媚入骨、勾魂摄魄的娇喘破开了这片寂静——
“唔……文儿弟弟……要了……要了人家嘛……”
空气中浓郁的花香,裹挟着细碎而甜腻的喘息声,让林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