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埃厄温娜就醒来了,发现盖德还在旁边熟睡着,她只好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溜进套房的卫生间,安坐在马桶上舒舒服服地排出了昨晚积累在体内的污物——在驯马场数月以来的统一清晨排泄,已经将她的排泄时间调整到在这段时间里自动发生了。
虽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不错,不过埃厄温娜还是觉得屁股由自己擦干净更好。
等到她洗漱完毕,只穿戴着奴隶三件套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刚好看见手挽毛巾的米雪儿走进来。
米雪儿打出眼语:“主人还在睡吗?”
“是的。”埃厄温娜螓首轻点。
米雪儿还想打眼语问点什么,两人就听见身后响起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只见睡眼惺松的盖德从门缝中出半个脑袋:“啊,米雪儿,你来得正好,叫厨房送早餐过来吧,带上埃娜的那份,要是你也还没吃,就再多叫一份,大家在这里一起吃。”
“遵命,主人。”银发女奴领命而去,在转身离去时又不满地瞪了埃厄温娜一眼,后者也醒悟过来——不管是作为冰蛮女性,还是作为一匹比赛母马,她都应该在盖德起床后马上照顾侍奉他,而不是杵在原地发呆。
“主人,贱畜来侍候您。”
“啊,埃娜你真有心,那么帮我去卧室拿一套法袍和礼服来,在漆成纯白色的那个柜子里面。”盖德说完便钻进了卫生间开始刷牙洗漱。
由于昨晚进入卧室后,盖德急匆匆就关掉了魔法灯,埃厄温娜压根来不及认真看清卧室内到底有什么。
而她来到炼金师所说的柜子前面,只觉得自己是站在一堵白墙前——所谓的白色柜子,是一面占据了卧室整一面墙壁的壁柜,旖旎的实木气味与花格雕刻无声地告诉来访者,收藏于柜门之后的东西,并非寻常之物。
这么多衣服,盖德穿得过来吗……埃厄温娜拉开其中一扇柜门,终于看见一部分摆在这壁柜内的东西,而柜门背面的镜子上映出失语又全身赤裸的冰蛮人少女。
壁柜内,中央横杆上款式不同的法袍、礼服与便装密集如梳齿,皮鞋、靴子挨次栖于挂式鞋架之上,底部的收纳格内放有腰带、小皮包、手镯等男性使用的零碎饰物。
一想到自己过去最富足的时候,所有武器装备连同衣服,只用一个宝箱都能装好,埃厄温娜不禁失神——要是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夸张的壁柜,里面堆满了自己收集的衣服、盔甲和武器就好了。
发呆片刻后,清醒过来的埃厄温娜目光快速扫过展现在眼前的衣物,最后停留在一件金线描边的浅灰色法袍上:啊,这是盖德带我去芳兰剧场散心穿的法袍。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套天蓝色的紧身礼服,这是两人初次相遇时,盖德所穿的衣服。
那一天发生在女王港码头区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要不是盖德及腰出手相救,她即使没被那群战奴活活打死,也一定会被卖到很糟糕的地方去。
“看我……”埃厄温娜手里的紧身礼服似乎在索求关注。
“看着我们……”紧接着是壁纸柜内所有衣物一致的诉求。
这些骄傲的死物有种不合理的魅力。
埃厄温娜知道它们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但她的想象力在盖德、自己与柜子间构筑起一条轴线,光标推移,计时启动,脑内影像开始播放:
埃厄温娜双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恭敬而热切的视线前方,是站在已经被她拉开柜门的壁柜前的盖德。
他脱下睡衣,孩童模样带来的纤细手足躯干,又加上养尊处优,养出不逊女子的细腻肌肤。
这幻想中的温度上升了数点,盖德抬起右手指向一件衬衫,埃厄温娜随即迈步向前将其取下,来到他身前然后双膝跪地,与盖德的目光平视。
盖德主动抬手伸臂,埃厄温娜则帮他穿上衬衫,再认真细致地扣上所有钮扣。
随后盖德又指向一件法袍,埃厄温娜同样过去将其取下,不过这一次她回到了盖德的身后。
随着法袍的罩下,盖德的脑袋浮出领口,叹息似的换气后,他挥手抚平衣物上的褶皱,侧脸看向柜门背部的镜子,透过镜子他看到埃厄温娜拿起一条镶金刺绣腰带,然后将腰带环过盖德的腰间,双手解开腰带的搭扣,最终将他的法袍束紧。
接着埃厄温娜退回原位,如姐姐,如妻子,如女奴的碧绿眼瞳中倒映出孩童模样的丈夫兼主人。
一如同在部落的帐篷里、在冰雪石窟内,帮即将出发狩猎的父亲穿衣披甲的母亲那样。
“埃娜,还没好吗?”盖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埃厄温娜从幻境中拽回现实,有些慌乱的她连忙取出选好的衣服,把壁柜的柜门关上,把盖德的衣服放到双人大床上铺开。
从卫生间回来的盖德看了看埃厄温娜为自己选出的衣服,顿时噗哧一笑,令她紧张起来:“贱、贱畜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想起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也许是命运之骰(命运女神的尊名)的安排也说不定。”盖德说着开始脱下睡衣,埃厄温娜见状马上像刚才幻境中的自己那样拿起选出来的衣服帮他穿上。
在这衣来伸手的过程中,盖德继续说道:“不过你帮男人选衣服的眼光还要需要多点锻炼。”
“对不起,主人。”埃厄温娜并没觉得盖德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在冰蛮人社会里,一个女人一旦嫁作人妇,也是要学会这些侍奉男人的知识,不然男人凭什么要把冒着生命危险获取的猎物分享给女人。
“不用道歉,米雪儿也是不是一开始就会的,以后的日子很长,你有很多时间慢慢学习。”
这时卧室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米雪儿的声音:“主人,您在里面吗?早饭已经送来了。”
“在的,等下就出来。”
换好衣服的盖德带着一丝不挂的埃厄温娜来到套房的餐厅,长桌上已经摆上了三份煎培根、水煮蛋,还有涂抹了黄油的白面包,饮料是热牛奶。
三人依照各自的地位等级坐好后,盖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拼命把培根往嘴里塞的埃厄温娜:“今天想去哪里?”
听见盖德的询问,埃厄温娜连忙用牛奶里嘴里的培根冲下肚:“雅拉城里有竞技场吗?”
盖德放下茶杯时,瓷器与银托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竞技场?雅拉城有一座竞技场,那里经常举行比武,运动竞赛,有时也有母马赛跑,怎么,想去看角斗?\"
埃厄温娜的指尖在绣金桌布下攥紧,奴隶项圈随着吞咽动作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米雪儿刀锋般的视线正切割着自己的俏脸,书奴精心打理的银发在晨风中泛起涟漪,如同毒蛇昂起的颈鳞。
“贱畜想重新拿起武器,想打角斗,哪怕是跟野兽,魔兽搏斗也行。”她开口时发现嗓音沙哑得可怕,连忙就着杯中残存的牛奶润喉。
这一回米雪儿樱唇刚张,却发现自己怎么吐不出平时训斥试图越轨的女奴的话语。
因为她知道盖德没有让埃厄温娜一辈子当母马的打算,只好将视线投向这位主人。
“给我一个理由。”炼金师拿起一片面包送往口边,目光扫过埃厄温娜豪乳上的剑盾纹身。
“贱畜太久没拿起武器了,害怕自己忘记怎么使用它们,怎么去战斗,也想为主人在别处赢得荣耀。”埃厄温娜碧绿色的瞳孔灼灼发亮,像雪原上燃起的狼烟,暴露出这具驯服躯壳下躁动的灵魂。
在经历了昨晚用餐具吃饭的生疏感和为自己洗澡的陌生感,她真的害怕自己将引以为傲的武艺也逐渐忘记。
现在她很乐意张开大腿用身体取悦盖德,以女奴的身份侍奉他的生活起居,可要她像米雪儿那样安心当个贴身侍女,远离武器与战斗,她真的做不到。
冰蛮人的女人不如男人能干善战,却也是男人狩猎时的帮手,不是南方那些遇到危险只会尖叫乱跑的炎夏女人,而是自己抡起斧子去把敌人干掉的战士。
见盖德没同意也没拒绝,胆子更大的埃厄温娜猛地挺直脊背,系在项圈前环上的链子在餐桌下哗啦作响。
晨光勾勒出她后背虬结的肌肉线条,那些在北极冰原与魔兽搏杀时留下的伤疤此刻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贱畜可是凛冬苍刃!十岁时就能独自猎杀霜狼,十二岁杀死过青年四爪猿,十五岁成人礼上...\"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像集市上待售的牲口般叫卖过往。
“好吧,谁叫我答应了你呢。”盖德的语气轻柔如情人絮语,眼神是满是怜爱,“米雪儿,让马厩准备马车并且派人到竞技场通知他们准备好包厢。我们吃完早饭就过去。”
解决了早饭,三人各自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米雪儿不必多说,她作为贴身侍女,为了能让盖德出外也像在家里一样舒适,就得带上很多东西,哪怕不是她亲自携带,也要指挥随车同行的侍女带上。
盖德也要自己收拾一些东西,例如永远不会离开身边三米范围的法杖、一些炼金药剂,装满法术卷轴的书匣等等。
在雅拉城内,他基本上不需要考虑安全问题,不过亲自检查与准备自己的行头是每一位施法者的应有习惯,做不到这一点的施法者早晚死于某次施法失控事故——武技者最多有可能吃下别人递来的有毒食物而暴毙,可施法者不作检查就使用别人递来的魔法物品,然后引发体内魔力乱流或者错误启动了物品上某些附魔法术把自己炸上天,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哪怕米雪儿不可能干出危害盖德的行为,也要考虑她作为一个外行人,有可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错误地损坏了魔法物品或将其调整了状态,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整理好行头的盖德拿着法杖走出他的装备房,随即看见埃厄温娜已经穿戴着蹄靴、束腰等母马的衣物,正主动拿起带有缰绳的塞口球为自己戴上,便悄悄对捧着一套加大号比基尼走过来的米雪儿摆手,让贴身侍女把衣服放回去,然后带着老怀大慰的微笑看着戴好塞口球的埃厄温娜拿起捆绑绳来到自己面前主动跪下请他捆绑。
“埃娜,你又成长了。”
“嗯?”听见盖德的忽然称赞,埃厄温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碧绿色的美眸。
一个小时后,在竞技场的贵宾区接待厅与盖德他们分手,跟随领路的床奴侍女走进了位于竞技场底层的选手准备区。
“嗯?唔唔!”这石砌大厅内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让埃厄温娜黛眉紧皱,脑海里瞬间升起过去野外冒险时闯入兽窟里的记忆,要不是她还保持着捆绑状态,早就用手捏住鼻子了。
不过目睹光及之处,这里跟兽窟也没多少区别:地面肮脏又缺少阳光,吝啬的老板又不舍得在这里添置火把蜡烛或魔法灯等照明设备,一个个身材健美的战奴拥挤在这里,换着衣服战甲,吃着用廉价蔬菜、黑面包和不知来自什么动物的奇怪肉类炖煮的浓汤,大厅的角落处和石柱边缘有不少粪便也不见侍女来打扫。
领路的侍女完全没注意到埃厄温娜的不适,径直走到一个体态丰腴的年长书奴面前——在这么一片肌肉发达的女战士当中,这位一看就觉得很柔弱的书奴格外显眼。
“莫妮卡管事,有一个新人需要照顾一下。”
听见侍女的声音,书奴管事旋身过来并看见了仍是母马捆绑塞嘴状态的埃厄温娜:“你是说这匹母马?怎么母马也来打角斗了?”
“这是她主人的意思,她的主人是我们的伯爵阁下的儿子盖德@海雷丁大人。”
“好吧,贱奴懂了。”书奴看到埃厄温娜豪乳上的剑盾纹身和阴埠上的凛冬苍刃名号,俏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微笑:“莉莉,赶紧去搬一套装备过来,要最大号的。这位姐姐,贱奴这就帮你解绳子。”
十分钟后,书奴管事让侍女搬来的铜镜蒙着一层奇怪的血锈,埃厄温娜凝视着镜中重生的女战士。
为了尽力避免参赛的战奴出现伤亡,竞技场只提供木制武器,可提供的护具也是防护面积极低的比基尼战铠,让她很怀疑这样对于减轻战奴的伤亡有多大帮助。
但能穿上比基尼战铠,已经让她很满足了——私处重新有了衣物的遮挡包裹,又令她有了作为女人的尊严。
握于手中的木制双手巨剑做得很粗糙,空挥几下试了试手感,只觉得它又轻又缺平衡性,而自己曾经苦练所得的武艺也出现了一些退步,可允许手握武器,就能够提醒她还是一位强悍的女战士,这种感觉真好。
双上闭眸,耳畔好像重新听见冰原上朔风的呼啸,而不是大厅内参赛战奴们的吵吵闹闹。
灌入鼻腔的恶臭消失了,而是冰原地衣的独特芬芳,仿佛身边的时间与空间都出现了异常。
“怎样?要不要更换别的家伙?”听到这个询问,埃厄温娜睁开眼睛,看到书奴管事的脑袋从铜镜后面探出,俏脸上全是讨好的表情。
“不需要了,贱畜对这些装备很满意。”埃厄温娜把木制双手巨剑背挂在身后。
“那么姐姐来抽个签决定上场顺序吧。”书奴管事转身挥手,床奴侍女们马上将铜镜搬走,然后捧来一个小木箱,木箱的盖子上有一个刚好能通过人的手掌的洞。
埃厄温娜伸手探入木箱,摸到一堆纸条,没多想就随便捏住一张抽手回来,将纸条交给书奴管事。
后者看完念出上面的文字:“姐姐是抽到八号签呢,请跟随莉莉到第八号拱门吧,姐姐在那里出场。”
……
另一边,盖德在亲自出迎的竞技场经理的带领下,带着米雪儿和随行的战奴来到一个贵宾包厢内。
就跟芳兰剧场的包厢差不多,也是一个方圆十来平方米的小露台,能够同时坐下四五个人的长沙发,桌面上摆放着廉价零食、水果盘、配套高脚酒杯和几副单筒望远镜的矮桌,角落处还有一个用连接着天花板滑轨的幕帘遮挡起来的马桶。
盖德懒得拿起矮桌上的菜单,直接告诉准备离开的经理:“来一壶凤血花茶,再来一个点心塔。”纵然竞技场内的食物饮料足足有外面行情十倍之高,他还是只管享受,照点不误。
“大人,请等片刻,马上就为您奉上。”经理说完便倒退着走出贵宾包厢。
“主人,今天您心情很好啊,以前您不是管武技者之间的比武叫在泥坑里摔跤么?”米雪儿不等主人要的吃喝送来,在盖德坐下后就找其中一个随行战奴要来匕首,跪在沙发前开始削苹果。
“埃娜要来啊,我答应了,只好顺她的意思啰……啊。”盖德心安理得地张开嘴巴,让贴身侍女将削皮切好的苹果块塞进自己嘴里。
“您越来越宠她了,搞不好她会恃宠而骄喔。”米雪儿桃腮鼓鼓地把手中的苹果削到只果核,然后见盖德的视线看向果盘里的葡萄,便放下匕首,摘下一颗葡萄也开始撕皮。
“又吃一匹母马的醋了?”
“贱奴不敢,主人的恩宠愿意赐予哪个女奴,都是主人的权利,我等只能等待,然后接受并感激。”
“行吧,我最近确实太过宠她了,把你们冷落了许多。”盖德话音刚落就听见包厢的房门被敲响,随后分别捧着茶壶和点心塔的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打扰了,尊敬的海雷丁大人,您点的东西送来了。”
“先别走。”见两个侍女放下东西就要离开,盖德马上叫住她们,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米雪儿和自己的两个战奴护卫们宣布:“冷落了你们是我不对,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米雪儿等三个女奴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比起矜持的米雪儿还在犹豫这是不是主人的一次忠诚测试,那两个战奴就单纯许多。
“主人,您是说真的吗?”
“点什么都可以吗?”
“喂,你们……”米雪儿刚要开口训斥这两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就被盖德抢白道:“什么都可以,哪怕你点一头烤全猪,只要这个地方有的卖。”
“那贱奴要炎夏帝国的桂花酒,再配一条烤羊腿。”
“贱奴要一个皇后面包,要是有炼乳就着吃便更好了。”
盖德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们俩:“只要这么点东西吗?”
“贱奴还……”战奴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米雪儿目光不善的盯着她,便咽了下口水,摇头答道:“贱奴很满足了,感谢主人赏赐。”
盖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头对着那两个竞技场的侍女吩咐道:“她们要的东西记住了吗?给我来两倍,还要两个柠檬蛋糕和一瓶香槟酒。”
“遵命大人。”
等两个侍女退了出去,两个战奴顿时感动到向盖德单膝下跪,米雪儿干脆脱掉丁字裤,跪坐在地上行分穴礼——柠檬蛋糕和香槟酒是她最喜欢的东西,盖德不仅记得,还帮她也叫上了。
“好啦,把裤子穿上,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盖德连声招呼女奴们该干嘛干嘛,不同于芳兰剧情的包厢只面朝舞台又在高处,不存在被其他观众看到里面的人的情况。
竞技场因呈椭圆形的关系,它的贵宾包厢只能阻挡低处的平民座位的窥探,可挡不住对面方向的贵宾包厢里的视线。
米雪儿刚想重新跪在盖德脚边,却被这位主人拽到身旁,按坐在沙发上,这样的待遇让她受宠若惊,连正在给葡萄剥皮的动作都停下了:“主、主人……”
“手可别停喔,我还等着你把葡萄剥好呢。”盖德无所谓地一把搂住银发书奴的纤腰,用右手指了指正从壶嘴中飘出白雾的青瓷茶壶。
不等米雪儿有所行动,要了烤羊腿和桂花酒的那名战奴连忙上前拿起茶壶倒茶,再把茶杯交到盖德手中。
吃下了米雪儿剥好的葡萄,又喝了一口气热茶后,盖德才慢悠悠地道:“你们都是我身边的女奴,我当然会疼爱你们了,只是最近疼爱埃娜比较多。我是把武技者之间的比武叫在泥坑里摔跤,既不懂也缺少兴趣,但是埃娜在我身边大半年了,我还没好好了解过她到底有多能打,这不就是个观察她实力的好机会么。”
“主人打算让她担任您的护卫队长吗?”米雪儿试探地问道。
“对啊,让一个有名号的女战士一辈子当母马那多浪费啊。”盖德从米雪儿递来的奶油蛋糕上咬下一块后,一边咀嚼一边解释:“再说,将来的雅拉城伯爵的现任奴妻是一匹比赛母马怎么说都有点离谱了,我又不打算再找一个护卫队长,那样要娶的奴妻奴妾就太多了。”
此言一出,三个女奴各有喜忧,喜的自然是米雪儿,皆因大部分贵族都会把自己从小陪伴自己的贴身侍女、护卫战奴娶作奴妾,甚至是奴妻。
等到他成家立业后,这些奴妾们除非能力实在不足,否则她们就兼任他的女管家、护卫队长等工作。
要是把她们放出去,嫁给别的男人,那么她们的经历与掌握的信息,很可能会被那位贵族的仇人利用。
因此盖德说不打算再找一个护卫队长时,在米雪儿她们听来,就是起码少娶一个奴妾。
身为女奴,她们无法决定自己的主人一生会娶多少个奴妻奴妾,但要是可以,她们还是希望盖德身边的女人能尽量少一些。
而忧的是那两名战奴,她们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法通过成为盖德的护卫队长,再成为他的某个奴妾这条路径实现阶级跃升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锣响响彻竞技场的上空,宣告着今天的比赛开始。
“开场啦,先看比赛吧。”盖德把单筒望远镜塞到米雪儿手中,再给自己加持上一个鹰眼术,盯着一个头顶用醒目的红色油漆书写着“一号”的闸门随着绞缆的拉拽而缓缓升起,一群穿戴着比基尼战铠、拿着各式木制武器的战奴从闸门后面的阴影中快步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