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们很快就真的结婚了。

快得让她有些恍惚。

快得让她直到站在舞台上,穿着洁白的婚纱,握着手中的捧花,都还仿佛停留在那个情人节的早晨。

那个她以为他出轨、结果发现是把他妈妈认成男人的乌龙早晨。

那个她穿着情趣婚纱被他压在床上、一边做一边听他说\'以后要喝你的奶\'的荒唐早晨。

那个她第一次被内射、第一次认真地想象\'以后有孩子\'这种事情的早晨。

明明感觉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甚至于,她仿佛都还活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候,活在那天他告白时候,停留在他们确认关系那天,她还在无所事事的上班摸鱼,思考“TS转生,恋爱冲动究竟源于肉体激素还是灵魂记忆”的无聊话题时候。

但日历上的数字却告诉她,连情人节都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三个月。

从情人节到现在,他们只用了三个月就走到了婚礼这一步。

这个速度快得有些离谱。

正常的情侣,从确立关系到结婚,怎么也得一两年吧?

要经历各种磨合、各种考验、各种“我们真的适合吗”的自我怀疑。

但他们没有。

他们从告白到结婚,总共也就半年不到。

而且这半年里,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没有闹过别扭,相处得异常顺利,唯一的一次波折就是她误会他出轨那次,但那也只是她自己脑子有病,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所以当他在情人节那天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虽然说了“让我想想”,但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她愿意。

她愿意嫁给他。

她愿意和他一起生活。

她愿意和他一起变老。

她愿意给他生孩子。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毕竟她前世是个三十年母胎单身的废柴宅男,今生也是个二十七年因为性格没谈过恋爱的大龄女社畜,两辈子加起来快六十年,她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过“结婚”这种事情。

对她来说,结婚是一件遥远的、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是别人的事情。

是那些正常人的事情。

她这种人,大概一辈子都会单身吧,然后孤独终老,最后在某个出租屋里变成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她曾经这么想过。

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但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她居然遇到了他。

一个长得比女生还可爱的年下男友。

一个愿意包容她所有缺点的奇怪家伙。

一个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你”的人。

然后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的求婚,稀里糊涂地开始筹备婚礼,稀里糊涂地站在了这个舞台上。

她看着台下那些宾客的脸。

有他的家人,有她的家人。

有他的朋友,有她的同事。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

而她的脑子里,却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

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要结婚了吗?

她真的能当一个好妻子吗?

她会不会哪天把他的袜子和内裤一起扔进洗衣机然后被他嫌弃?

她会不会因为懒得做饭每天都点外卖然后被他吐槽?

她会不会在新婚之夜因为太紧张而表现得很奇怪?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打转,让她有些心不在焉了。

直到司仪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各位来宾,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一对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司仪是个专业的,声音洪亮,语调抑扬顿挫,每一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

那些台词她听过很多次了。

作为一个成熟女性,她参加过不少闺蜜的婚礼。

每次都是坐在台下,看着新娘幸福地笑着,听着司仪说那些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漂亮话,然后在心里酸溜溜地想“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但她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一天会轮到她。

而且来得这么快。

“新郎,你愿意娶这位女士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爱她、尊重她、保护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我愿意。”

河上奏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就像那天他告白时候的时候,说“小野田小姐,我关注你很久了,请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的时候一样坚定,站在她面前,眼神明亮而真挚,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值得他认真对待。

“新娘,你愿意嫁给这位先生为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爱他、尊重他、陪伴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司仪转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看着河上奏。

他站在她旁边,穿着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从某本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不对,应该是公主?

毕竟他长得比她还精致。

她差点因为这个念头笑出来。

但她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

“我愿意。”

她的声音比她预想中要稳。

没有颤抖,没有犹豫。

因为她是真的愿意。

两辈子加起来五十七年,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愿意和一个人绑定在一起。

司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着那些祝福的话。

她半听半不听,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她们住在酒店里,按照习俗,婚礼前一晚新郎新娘是要分开住的。

但他们偷偷用手机聊了很久。

聊着聊着,她就开始分享本子了——毕竟这是她的习惯,心情紧张的时候就喜欢看点色色的东西来缓解压力。

她分享的那本也是结婚主题的。

不过是情趣向的那种。

本子里的夫妻在家里私下进行了一场“婚礼角色扮演”,司仪的台词全都被改成了各种淫荡的版本。

什么“你愿意成为他的性奴吗”,什么“你愿意让主人随时随地使用你的身体吗”之类的。

新娘就跪在新郎面前,穿着婚纱,含着他的肉棒,一边口交一边说“我愿意”。

画面非常色情。

她当时看得脸红心跳,然后截图发给他,附带一句“明天我们的婚礼要是也这样就好玩了”。

当然只是开玩笑。

她不可能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种事。

但她发送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在婚礼前一晚给未婚夫发这种东西,是不是太不庄重了?

会不会被他觉得她是个变态?

但他的回复让她更加脸红。

他说:“这个很色诶……宁宁姐喜欢这种吗?”

然后又说:“那明晚我们也试试?”

她当时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个人太变态了。

居然认真地考虑实践那种事情。

但她最后还是回了一句:“随便你。”

然后两个人就这个话题又聊了很久,聊到她困得不行才睡着。

现在站在婚礼现场,听着司仪说那些正经的台词,她却忍不住想起了本子里那些不正经的台词。

什么“你愿意成为他的专属肉便器吗”。

什么“你愿意让他每天都射在你里面吗”。

什么“你愿意为他生很多很多孩子吗”。

她的脸开始发烫。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想这些。

这是她的婚礼诶。

神圣的婚礼诶。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想那些色色的事情?

但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脑子里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浮现那些画面。

她穿着婚纱跪在他面前,含着他的肉棒,抬头看着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愿意”。

然后他按着她的头,把精液全都射进她嘴里,命令她“吞下去”。

这些画面太过鲜明,让她的身体开始起反应。

脸颊发烫,呼吸加快,甚至下面那个地方都开始有了感觉。

天哪。

她在想什么?

这是婚礼现场诶!

她疯狂地在心里吐槽自己。

一个正常的新娘,应该在想“我要成为一个好妻子”之类的高尚的事情。

而不是在想“晚上要怎么被老公操”这种下流的事情。

她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变态。

谁让她两辈子单身那么久了,一旦开荤就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的吧。

但是,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在自己的婚礼上都能想那些事情。

还是太夸张了吧。

简直没救了。

她正在心里疯狂自我批判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旁有动静。

河上奏靠近了她一些。

然后,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轻轻说了一句话。

“晚上,我有专门准备哦。”

她的身体僵住了。

什么?

他说什么?

专门准备?

准备什么?

难道是……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然后得出了一个让她脸更红的结论。

他说的“准备”,肯定是指昨晚她们聊的那些事情。

那本色情漫画里的情节。

婚礼主题的情趣play。

他真的准备了?

要在今晚实践?

她转头看向他。

他正冲她笑着,眼睛弯弯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看就是在憋坏。

这个人……

他怎么能在婚礼现场说这种话?

还是用那种若无其事的语气?

好像只是在说“晚上我订了好吃的餐厅”一样随意?

她想瞪他,但碍于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忍着。

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诚实地反应了。

脸更红了。

心跳更快了。

呼吸更急促了。

还有下面那个地方……

她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湿润。

糟糕。

她居然在自己的婚礼上湿了。

光是因为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暧昧的话,她就湿了。

这具身体也太敏感了吧?

还是说她已经被他调教得太厉害了?

只要和“今晚要做那种事”沾边,就会自动开始分泌液体?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同时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绝对不能。

如果被发现新娘在婚礼上因为想色色的事情而湿了,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司仪还在说着什么,但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的脑子里全是关于“今晚”的想象。

他会怎么做?

会让她穿着婚纱跪下吗?

会让她说那些羞耻的台词吗?

会像本子里画的那样,让她含着他的肉棒说“我愿意”吗?

还是会有更过分的事情?

她不知道。

但她很期待。

虽然很羞耻,但她真的很期待。

这段时间他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play,各种各样的体位。

还有各种情趣服装……

每一次都让她感受到新的刺激,新的快感。

她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这些的。

虽然嘴上总是说“好羞耻”、“不要嘛”,但身体却很诚实。

每次都会被他弄得欲仙欲死。

每次都会喊得很大声。

每次结束之后都会瘫在床上,满足得不想动弹。

而今晚……

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是最特别的一夜。

他说他有“专门准备”。

那肯定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在婚礼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虽然可能已经露出来了。

毕竟她的脸现在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

好在宾客们大概只会以为她是因为紧张或者害羞。

毕竟是新娘嘛。

新娘在婚礼上脸红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人会想到她是因为在脑子里演色情场景而脸红的。

应该没有吧。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终于,婚礼的仪式部分结束了。

司仪宣布他们正式成为夫妻,宾客们热烈地鼓掌。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司仪笑着说。

河上奏转向她,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温柔和爱意,还有一点点……坏?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一种只有她能看懂的暗示。

像是在说“等今晚哦”。

然后,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正经的吻。

浅浅的,嘴唇轻轻贴在一起,持续了几秒钟就分开了。

毕竟是在众人面前。

不可能做得太过分。

但就是这样浅浅的一个吻,也让她的心跳加速了许多。

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今晚会有更多。

更多的吻,更多的触碰,更多的……一切。

宾客们再次鼓掌欢呼。

她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和他一起向宾客们鞠躬致谢。

然后是合影环节。

然后是宴会环节。

然后是敬酒环节。

整个流程走下来,她已经累得不行了。

但她的心里一直有一根弦绷着。

因为她知道,这些只是前奏。

真正的重头戏,是在所有人离开之后。

是在他们回到新房之后。

是在那扇门关上之后。

终于,宾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该说的祝福说完了,该敬的酒敬完了,该拍的照片拍完了。

一切该结束的都结束了。

除了——

“宁宁姐,我们回去吧。”

他拉起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准备的东西在房间里等着你哦。”

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终于要来了。

新婚之夜。

他们回到新房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砰砰跳着,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倒计时,倒计时距离那个\'专门准备\'的时刻还有多久。

新房是他提前布置好的。

玫瑰花瓣撒在床上,香薰蜡烛在角落里静静燃烧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灯光被调成了暖黄色,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暧昧而温馨的氛围里。

很用心。

她看着这一切,心里涌上一股感动。

这个人,为了今晚真的准备了很多。

“宁宁姐……”

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而沙哑。

“今晚……我们好好享受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过她的身体,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次的吻和婚礼上那个点到为止的浅吻完全不同。

这次他吻得很深,很急切,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舌头探进她的口腔里,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唾液交换着,呼吸交织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回应着他的吻。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亲密接触感到手足无措的新手了,这段时间他们做过太多次,她的身体早已适应了他的触碰,甚至开始渴望。

吻着吻着,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

从她的腰部往上摸,掠过她的后背,找到婚纱背后的拉链,然后缓缓地拉下去。

“嗯……”

她发出一声轻哼,感觉到背后变得凉凉的,婚纱的布料从她身上滑落下去,堆积在她的脚边,只剩下里面的内衣和吊带袜。

白色的蕾丝内衣,白色的吊带袜,白色的高跟鞋。

整套都是白色的,纯洁得像是一朵刚绽放的百合花。

但此刻,这份纯洁却透着几分色情的意味。

因为她知道,这些白色的衣物很快就会被他一件一件脱掉。

然后她会在他身下呻吟、颤抖、尖叫,变成一个满身痕迹,被丈夫彻底占有的妻子。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开始发热。

“宁宁姐……”

他松开她的嘴唇,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而低沉。

“今晚想怎么做?”

“想让我温柔一点,还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个“还是”后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看着他,心跳加速。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在问她想不想把昨晚聊的那些事情付诸实践。

那本色情漫画里的情节。

那些羞耻的台词。

那些过激的play。

她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她有点紧张。

虽然她昨晚确实说了“随便你”,但真的要做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害怕。

而如果今晚那些过激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想试试。

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想看看他会怎么对待她。

“……随便你。”

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和昨晚一样的回答。

把决定权交给他。

河上奏听到她的回答,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那……宁宁姐,今晚可能会有点辛苦哦。”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不过没关系……”

“我会让你舒服的。”

说完,他再次吻上了她。

这次的吻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霸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她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她推向床边,推到那些玫瑰花瓣上面,然后压了上去。

——————

那一夜,他们做得无比疯狂。

疯狂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就像是想把他榨干一样,每一次高潮之后都还想要更多,每一次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她都会主动索取,用她的身体、她的嘴、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脚,想尽办法让他再次硬起来,然后继续填满她。

而他就像是想要把她操散架一般,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狠,每一次抽插都用尽全力,把她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呻吟和尖叫。

他们尝试了各种姿势。

传教士、后入、侧入、骑乘、火车便当、肩抗、种付……

还有好多好多,几乎把她从本子里学到的知识都实践了一遍。

他还让她穿着婚纱跪在他面前,用嘴服务他,就像那本色情漫画里画的那样。

她跪在地上,白色的婚纱铺散在身后,嘴里含着他的肉棒,抬头看着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愿意”。

羞耻感和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兴奋到几乎疯掉。

他射在她嘴里的时候,她一滴不剩地全部吞下去了。

然后他又把她抱起来,按在墙上继续做。

她的双腿环着他的腰,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颤抖、呻吟。

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

也不知道他射了多少次。

只知道她的身体里被灌得满满的,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吻痕、牙印、指痕、精液……

从脖颈到胸口,从腰部到大腿,每一处都在诉说着今晚发生了什么。

中间他们休息了几次,喝水、喘气、恢复体力,然后又继续。

她以为自己会累到不行,但每次看到他渴望的眼神,她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欲求不满”吧。

两辈子的母胎单身,有了爱人就会这样。

彻底沦陷在肉欲的快感里。

无法自拔。

也不想自拔。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来了。

她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都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婚纱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内衣也被撕坏了,吊带袜还勉强挂在腿上,但也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但同时……也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宁宁姐……”

他躺在她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显然也累得不轻。

“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

“就是……快被你弄死了。”

“对不起……”

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太兴奋了……”

“没忍住……”

“哼。”

她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一会儿,享受着做完之后的余韵和安宁。

她本以为今晚就这样结束了。

毕竟她真的很累,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事情了。

但他却突然动了。

她感觉他从床上坐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

她懒洋洋地问,眼睛都不想睁开。

“等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神秘。

“我还有东西要给宁宁姐。”

“什么东西……”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黑色的丝绒盒子,看起来和当初装求婚戒指的那个差不多大小。

“这是……”

“准备的礼物哦。”

他笑着把盒子递到她面前。

“宁宁姐自己拆开来看吧。”

她有些困惑地接过盒子。

礼物?

什么礼物?

为什么要在做完之后才给她?

而且这个盒子的大小……

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不会是……

她还没打开盒子,就已经隐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因为她想起了昨晚那本漫画的内容。

那本漫画的最后一个情节,就是——

新娘自己主动把一个项圈戴上。

那个项圈上刻着新郎的姓氏,象征着她成为了新郎的所属物。

彻底的、完全的、毫无保留的所属。

当时她看到那个情节的时候,觉得太过激了,太羞耻了,甚至有点不尊重女性。

但同时……她的心也跳得很快。

因为那种“完全属于一个人”的感觉,不知为何让她有些向往。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果然。

里面躺着一个项圈。

黑色的皮革材质,做工很精致,边缘还有一些银色的装饰。

而在项圈的正中央,刻着两个字——

“河上”。

她看着那两个字,心跳骤然加速。

河上。

他的姓氏。

如果她戴上这个项圈,就意味着……

她是“河上”的所属物。

是他,是“河上奏”的东西。

完完全全属于他。

她没有动。

就那样看着盒子里的项圈,久久没有说话。

脑子里一片空白。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羞耻、紧张、期待、感动……

还有说不清的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宁宁姐……?”

河上奏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安。

“你……不喜欢吗?”

她没有回答。

还是看着那个项圈。

“对不起……”

他的声音变得慌乱起来。

“我……我太冲动了……”

“这个play确实太过分了……”

“对宁宁姐很不尊重……”

“我不应该……”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

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懊悔和自责。

“我在想什么啊……”

他喃喃自语着。

“刚结婚就让妻子失望……”

“简直是最糟糕的丈夫……”

“宁宁姐如果不想要的话,可以不用戴……”

“我把它收起来……”

“当作从来没发生过……”

他伸手想要把盒子拿回去。

但她阻止了他。

她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把盒子拿走。

“宁宁姐?”

他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

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把项圈从盒子里拿出来。

然后举起来,绕到自己脖子后面。

戴上了。

咔嗒一声,项圈扣好了。

那个刻着“河上”的项圈,此刻正紧紧地环绕在她的脖子上。

河上奏愣住了。

他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他本以为她会拒绝。

或者至少会犹豫很久。

毕竟这个项圈的含义太重了。

象征着“所属物”、“从属关系”、“完全的占有”。

对于任何女性来说,这种东西都应该是很难接受的。

但她戴上了。

而且是自己主动戴上的。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勉强。

就那样,干脆利落地戴上了。

“宁宁姐……”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为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眶红了。

眼泪正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宁宁姐?!”

他慌了。

她怎么哭了?

是因为不想戴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吗?

是因为觉得这个礼物太过分了吗?

是因为他让她失望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凑上去,想要帮她把项圈取下来。

“不想戴也没关系的……”

“不要勉强自己啦……”

“我只是一时冲动才订的……”

“宁宁姐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

“不是……”

她终于开口了。

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的。

“不是那样……”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

“那是怎么了?”

“为什么哭?”

她摇了摇头,伸手擦了擦眼泪,但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没有啦……”

她抽泣着说。

“单纯觉得……就是想哭啦……”

“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懂吗……”

河上奏愣住了。

喜极而泣?

她是因为太高兴了才哭的?

“宁宁姐……”

他的声音变得柔软下来。

“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继续说着,声音时断时续。

“就是……戴上这个的时候……”

“突然觉得好幸福……”

“好像……好像终于确认了一样……”

“确认我是你的人了……”

“确认我真的嫁给你了……”

“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爱我……”

“从来没想过会结婚……”

“从来没想过会属于谁……”

“但现在……”

她低下头,看着手指上那枚婚戒。

然后又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那个项圈。

“现在我有了……”

“我有丈夫了……”

“我有归属了……”

“我……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了。

她确实很高兴。

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两辈子,她一直是一个人。

前世是孤独的宅男,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每天重复着上班—回家—打游戏—睡觉的无聊生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今生变成了女人,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大改变。

还是孤独,还是社恐,还是废柴,还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也会一个人过下去。

她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但他出现了。

他喜欢上了她。

他包容她的所有缺点。

他对她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

他向她求婚,和她结婚,给她一个家。

现在又给了她这个项圈。

告诉她“你是我的”。

“你属于我”。

“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这些话,这些东西,这些意义……

对于一个孤独了那么久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重到她承受不住。

只能用眼泪来释放。

“宁宁姐……”

河上奏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他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不哭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

“我在呢……”

“我一直都在……”

“以后也会一直在……”

“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打湿他的皮肤。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抽泣声变小了,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但她还是不想抬头。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眼睛肯定红肿了,鼻子肯定通红了,脸上肯定一塌糊涂。

看着他的眼睛,就这样在他怀里待着。

“宁宁姐……”

他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

“你……真的喜欢这个礼物吗?”

“……嗯。”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是因为勉强自己才戴的吗?”

“才不是……”

“那……那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

“毕竟这个东西的含义……有点过分……”

“才不讨厌……”

她小声说。

“虽然确实很羞耻……”

“但是……”

她顿了顿。

“但是我喜欢哦。”

“喜欢属于你的感觉。”

“喜欢被你占有的感觉。”

“喜欢……做你的人。”

她说完这些话,脸又红了。

太羞耻了。

说这么直白的话到底在干嘛啊。

但她觉得应该说出来。

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让他知道她有多珍惜这份关系。

让他知道……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宁宁姐……”

河上奏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他收紧了拥抱她的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也喜欢……”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喜欢你属于我的感觉。”

“喜欢你戴着这个项圈的样子。”

“喜欢……你做我的妻子。”

“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一辈子都会。”

她听着他的话,眼眶又有点发酸了。

但她忍住了。

不能再哭了。

再哭的话太丢人了。

“……嗯。”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安静地待了好一会儿。

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他们折腾了一整夜,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宁宁姐……困了吗?”

他轻声问。

“……嗯。”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睡吧。”

他说。

“明天……不对,今天没有任何安排。”

“可以睡到自然醒。”

“好……”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

温暖的,安心的,让人想要永远待下去的怀抱。

“晚安,宁宁姐。”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老公。”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

不算之前隐晦的只是叫“旦那”,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用“老公”这个词。

说出口的时候,她的心跳又加速了一下。

但很快就被困意淹没了。

她就这样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脖子上的项圈紧紧环绕着。

手指上的戒指静静地闪烁着。

她现在是有归属的人了。

是河上家的人了。

是他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着。

——————

第二天。

不对,应该说是当天下午。

她是被阳光晒醒的。

窗帘没有完全拉好,一束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花了几秒钟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新房。

婚礼之后的新房。

昨晚……不对,今天凌晨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太羞耻了。

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啊。

穿着婚纱给他口交,被他按在墙上操,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还哭着戴上了那个项圈……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项圈还在。

“河上”两个字的触感清晰可辨。

她没有摘下来。

昨晚戴上之后就一直戴着,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取。

说实话,戴着这个东西睡觉并不是很舒服。

皮革的材质有点硬,勒着脖子,翻身的时候会有点不方便。

但她没有摘。

因为她喜欢这种感觉。

脖子上有东西环绕着的感觉。

提醒着她“你属于某个人”的感觉。

虽然很变态,但她真的很喜欢。

“宁宁姐?醒了?”

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河上奏正看着她。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枕头印,看起来也是刚醒不久。

但眼神很清亮, 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得像水一样。

“……嗯。”

她应了一声,因为昨晚的放纵,声音还有点沙哑。

“早上好。”

他笑着说。

“不对,应该是下午好。”

“已经下午两点了。”

“……骗人。”

“真的。”

他拿起手机给她看。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确实是下午两点多。

她睡了将近十个小时。

“……是昨晚折腾太久了吧。”

她嘟囔着。

“嗯,是我不好,太兴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宁宁姐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到处都不舒服。”

她老实地回答。

腰酸,腿软,下面那个地方也有点痛。

昨晚实在是太疯狂了,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还在抗议。

“对不起……”

他凑过来,轻轻抱住她。

“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

她拒绝了。

“按摩的话,肯定又会变成那种事情。”

“我现在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好吧……”

他有些遗憾地说。

但还是乖乖地松开了她。

“那宁宁姐想吃什么?我去叫餐厅送上来,或者点外卖。”

“随便……”

她懒懒地说。

“只要是吃的就行。”

“好。”

他拿起电话,开始点餐。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突然觉得,这一刻特别美好。

平平淡淡的,但又无比珍贵。

她有丈夫了。

一个在她睡醒之后问她“想吃什么”的丈夫。

一个担心她身体不舒服的丈夫。

一个给她戴上了项圈,告诉她“你属于我”的丈夫。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笑什么呢?”

他打完电话,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

“就是觉得……很幸福。”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也是。”

他说。

“有宁宁姐在身边,我每天都很幸福。”

“……肉麻。”

她嘟囔了一句,但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走吧,起来洗漱一下。”

他走过来,伸出手。

“餐厅说二十分钟后送到。”

“好……”

她握住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

浑身上下都在酸痛,但心里是暖的。

新婚第一天。

虽然她的身体被折腾得不轻。

但她觉得,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