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媚骨刑台

胜利的狂喜,如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比死亡本身更为纯粹的痛苦。

汞毒,这凡人炼金术的致命产物,正在白栖云的体内肆虐。

它并非简单的侵蚀,而是一场永无止境的、亵渎般的循环。

她的神经被灼烧成焦炭,又在她那不死的诅咒下强行再生;她的脏器在剧毒中糜烂,又在下一刻固执地恢复原状。

毁灭与重生,周而复始。

她不会死。但这“不死”,此刻却成了神明对她开的最恶毒的玩笑,一具囚禁着她清醒意识、永恒受难的肉身囚笼。

唯一的解脱希望,就系于墨长老腰间那个玄黑色的储物袋上。

她坚信,里面必然有能够终结这场酷刑的解药。

这个念头,是她在无边痛楚的海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忍受着骨骼与血肉仿佛被反复碾碎重组的剧痛,爬到墨长老的尸体旁,低下头,用牙齿死死咬住那只储物袋的系带,奋力地撕扯、拖拽,才终于将其从尸身上弄了下来。

她将袋子甩在地上,用膝盖抵住,用身体去撞,试图用最原始的暴力将其打开。

然而,这件法宝,这个世界的“魔法”,对她的努力报以绝对的沉默。

在一次用力的撞击中,储物袋上微光一闪,一道细小的电弧弹射而出,击中了她的侧腹。

新增的麻痹与刺痛,让她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又向深渊滑落了一分。

希望,被彻底锁死了。

丹房内再无他物可以求助,而体内的酷刑却在分秒不停地加剧。

在极致的痛苦中,为了不让自己的意识被彻底吞噬,她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那本兽皮手札。

她匍匐在地,将脸颊压在粗糙的兽皮封面上,用下巴和鼻尖,极其艰难而缓慢地,将沉重的书页一页页拱开。

她翻过了那些丹方与功法,看到了墨长老用潦草字迹记录下的、充满怨念的“日记”。

忽然,一行字,如同一盆冰水,从她的头顶浇下,让她连灵魂都在战栗。

“丹堂的刘三(刘执事)贪婪成性,竟逼我在‘魂殿’中点了一盏本命魂灯,美其名曰‘保障安全’,实则为了第一时间知我生死,好来侵吞我的遗产!此獠,我必杀之!”

魂灯!

白栖云瞬间明白了。墨长老一死,他那盏代表生命之火的魂灯,必然已经熄灭。那个被他称作“刘三”的执事,此刻恐怕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外部压力,甚至暂时压倒了肉体的痛苦。

储物袋打不开,无法获取任何资源。

丹房内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而一个修为远超墨长老的追兵,即将来临。

逻辑如冰冷的刀锋,清晰地指向了唯一的答案:逃!

哪怕双手依旧被反绑在身后,哪怕每动一下都如同身处凌迟,她也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即将变成她第二个坟墓的陷阱。

她踉踉跄跄地扑向那道透着微光的石门,计划简单而粗暴——用身体的全部重量,撞开一条生路。

就在她的肩膀即将撞上冰冷的石门时,门上的符文忽然无声地亮起,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石门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个身穿丹堂执事黑袍、眼神阴鸷如鹰隼的中年修士,正静静地站在门外,与门内那个浑身狼狈、明显想要逃跑的凡人女子,四目相对。

来者,正是刘执事。

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墨长老那具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的尸体,眉头一挑,嘴角却逸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讥诮。

“老东西,玩火自焚,终究是把自己炼死了。” 他轻蔑地自语,显然将墨长老的死因归结于某种丹药反噬或是修炼走火入魔。

在他眼中,一个凡人,绝无可能杀死一名修士。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白栖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傲慢。他甚至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眼前的女子,虽然发丝凌乱,衣衫也在挣扎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但那份狼狈却丝毫无法掩盖她惊人的美丽。

她那副柔弱无骨的娇躯因痛苦而不住轻颤,汗水濡湿的衣衫紧贴着起伏的曲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那双含着水汽的凤眸,既有恐惧,又带着一丝倔强,像一朵等待被暴雨摧折的娇花,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旁观者最深处的施虐欲。

刘执事缓步踏入丹房,径直走到墨长老的尸体旁,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储物袋。

他发出一声冷哼,一个死人残留的灵力印记,不过是无根之萍。

一股远比墨长老精纯雄厚的灵力从他掌心涌出,包裹住储物袋。

只听一声仿佛琉璃碎裂的微弱轻响,袋口的禁制应声而破。

他满怀期待地将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地上。

然而,预想中灵石丹药堆积如山的景象并未出现。

伴随着一阵廉价而可悲的“哗啦”声,滚落在地的,只有几枚沾着污泥的下品灵石,两瓶一看便知是劣质的丹药,以及几件浆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

丹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刘执事脸上的贪婪与期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端的、因被愚弄而生的暴怒所取代。他的脸色铁青,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因此而降至冰点。

“这就是全部?”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猛地转过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匍匐在地的白栖云。

“老不死的为了买你这件‘天媚之体’,把他那点棺材本都掏空了?!”

怒火在他胸中轰然引爆。

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白栖云的长发,将她的头颅从冰冷的地面上狠狠地拽了起来,强迫她仰视自己。

头皮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废物!一件只会赔钱的废物!” 他咆哮着,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在她的脸颊上,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丹房中回响。

白皙的脸蛋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他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

墨长老已经死了,他无法向一具尸体追讨损失。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他猛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墨长老既然已经暴毙,那必然是在采补这炉鼎时出了岔子!

“元阴已泄,完璧之身最值钱的一点已经没了!” 这个念头让他几欲发狂。他不仅没捞到油水,反而要接手一件已经大幅贬值的“二手货”!

他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拖拽起来,眼神中满是商人的冷酷与算计。

怒火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更加精于算计的贪婪。

“听着,你这件赔钱货。” 他凑近了些,贪婪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魔鬼的低语,“墨长老在你身上赔掉的本,现在,要由你来给我赚回来。”

“你最好想个办法,向我证明你这件‘用过的’货色,还有足够的价值来填补我的损失。”

“否则,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废物利用’。”

丹房内的空气,因刘执事那落空的贪婪而凝固成冰。

他揪着白栖云的长发,将她的头颅从冰冷的地面上狠狠地拽了起来,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因投资失败而生的狂怒。

“废物!一件只会赔钱的废物!” 他咆哮着,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在她的脸颊上,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丹房中回响。

白皙的脸蛋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他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眼中杀机毕露,狞笑着威胁道:“别逼我用‘搜魂术’!那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搜魂术”三个字,白栖云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讥讽或对峙,反而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最后一丝骨气。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不是伪装,而是身体在极致痛苦与恐惧下的本能反应,但她的意识,却在这颤抖的掩护下,冷静得如同一块寒冰。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漂亮的凤眸中滑落,混合着脸颊上的血痕,让她那张本就楚楚可怜的脸蛋更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的哀求充满了暗示性的、不成片段的呓语,仿佛神智已经崩溃:“……那十天……是地狱……我的脑子……我的魂魄……都被他弄脏了……好痛……里面全是痛苦……求你别进来……别看……”

这番完美的表演,如同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刘执事心中那把名为“傲慢”的锁。

他看着她这副被彻底玩坏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

这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墨长老那个老变态,为了突破,必然是对这炉鼎用了什么极端邪恶的法门,最终玩火自焚,暴毙而亡。

而眼前这个凡人炉鼎,神魂显然已经被那非人的折磨彻底污染,成了一片充满了痛苦与污秽的精神沼泽。

他自己,得出了结论。

对这样一个充满了痛苦记忆、污秽不堪的神魂进行搜魂,就像主动将自己高贵的头颅探入一个粪坑,不仅恶心至极,还极有可能沾染上对方的精神垃圾,动摇自己的道心。

为了一个已经赔本的买卖,不值得。

他傲慢地认为,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

虽然放弃了搜魂,但“赔本”的怒火依旧高涨。

他掐着白栖云的脖子,力道不断收紧,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脑子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你这件赔钱货,就更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在窒息的边缘,白栖云的脸涨得通红,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她的核心谎言,一份为刘执事量身定做的“盈利方案”:

“主人……别杀我……我……我可以帮你赚钱……赚很多……灵石!”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刘执事被怒火占据的脑海。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分。

白栖云贪婪地呼吸着,忍着喉间的剧痛与屈辱,用最诱惑的语言,开始推销自己这件“商品”:

“墨长老……虽然毁了我的元阴,但也用秘法改造了我的身体……他说我的‘天媚之体’,现在是最好的‘修炼鼎器’……”

“我可以……侍奉您的同门师兄弟……他们修炼时,我可以帮他们平心静气,甚至……提升效率……”

“我……很耐用……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能承受……我可以成为您……最赚钱的工具……”

这番话,瞬间击中了刘执事贪婪的内心。

寻找虚无缥缈的宝藏,哪里比得上一件能源源不断产出灵石的“活资产”?

他赔掉的“本金”,似乎有了回本甚至大赚一笔的可能!

怒火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更加精于算计的贪婪。

但他是个谨慎的商人。他需要验证这份“商业计划书”的可行性,也就是白栖云这个“商品”的质量。

他狞笑着,提出了他的“产品测试”方案:“说得好听。一件商品,总要先验验货,再打打广告,才能卖个好价钱。”

“我会把你带到丹堂的‘戒律坪’,当众对你施以‘魂鞭’。这鞭子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痛苦,却不伤及根本,正好让我看看,你这件‘商品’的成色和耐用性,到底是不是像你吹嘘的那么好。”

这场鞭刑,对他而言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展销会:

第一,立威,公开宣告这件“天媚之体”的归属权。

第二,验真,在公开场合测试白栖云的“耐用性”和“媚态”,看她在极致痛苦下是否还能保持诱惑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宣传。

他要让所有潜在的“客户”都看到,这件炉鼎在经受鞭笞时,是何等楚楚可怜、引人垂涎。

这是一场进入合欢殿前最完美的“路演”,能为她未来的“标价”吊足胃口,实现利益最大化。

白栖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然,但表面上,她却顺从地、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一只被吓坏的羔羊,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场屈辱的表演,是她将自己从“负债”变为“资产”的唯一机会。

刘执事满意地笑了。

他像拖拽一件即将展出的商品一样,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阴暗的丹房中拖了出去,走向了那个即将成为她表演舞台的戒律坪。

戒律坪的青石地面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

白栖云被两名杂役弟子粗暴地拖上石台时,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淫邪的笑语。

她的长发早已散乱,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颈间,像黑色的蛛网缠绕着白玉。

“都看清楚了!”刘执事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在广场上回荡,“这便是墨长老私藏的天媚之体!”

粗糙的麻绳勒进她纤细的手腕时,白栖云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但随即就被粗暴地拉开双臂,高高吊在刑架的铁环上。

她被迫踮起脚尖,却发现右腿被另一根绳索向上拉起,大腿几乎与地面平行。

这个姿势让她整个下身都暴露在数百双贪婪的眼睛前,仅剩的素白亵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变成半透明的第二层肌肤。

“啧啧,这腿……”

“听说墨老头花了全部积蓄……”

“值这个价……”

零碎的议论声像毒蛇般钻入耳中。

白栖云垂着头,让长发遮住半边脸庞,却在发丝的缝隙间冷静地观察着台下的人群。

丹堂的灰袍弟子挤在最前排,几个执事模样的修士站在廊柱阴影里,更远处还有几个服饰华贵的真传弟子懒洋洋地倚着栏杆。

刘执事解开腰间玉带,抽出一条三指宽的半透明长鞭。鞭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隐约可见其中流动的灵力。

“此乃噬魂鞭。”他故意提高音量,“一鞭下去,痛入骨髓却不伤皮肉——最适合验货。”

第一鞭破空而来时,白栖云咬紧了牙关。

“啪!”

鞭梢精准地抽在她裸露的腰窝上。

剧痛像烧红的铁钎直接捅进脊椎,又在一瞬间炸开成千万根钢针。

她的身体猛地弓起,胸前两团浑圆剧烈晃动,引得台下爆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息。

“啊……嗯……”

这声痛呼刚到唇边就被她生生扭成了甜腻的呻吟。

汗水顺着她绷紧的颈线滑落,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故意扭动腰肢,让被鞭打处泛起的红痕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才一鞭就受不了了?”刘执事冷笑道,“墨长老没教过你怎么挨打吗?”

第二鞭抽在同样位置,白栖云终于让一声真正的惨叫冲破喉咙。

但就在尾音将尽时,她舌尖一卷,硬是把哭嚎变成了撩人的喘息。

这个转变太过自然,连最近处的修士都没发现异常,反倒有几个已经不自觉向前探身。

“有意思。”一个真传弟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叫得跟发情的母猫似的。”

第三鞭落在她被迫抬起的大腿内侧。

白栖云趁机让双腿剧烈颤抖,肌肤上迅速浮现出一道诱人的红痕。

她仰起头,让所有人看清她咬破的下唇和迷离的泪眼,喉间滚出的呜咽声三分痛楚七分欢愉。

“这贱人……”有人咽着唾沫嘀咕。

汗水在她身上汇成细流,从紧绷的小腹滑入更私密的领域。

亵衣早已变成透明的薄纱,两点樱红在布料下清晰可见。

每当鞭子落下,她胸前的波涛就会掀起一阵诱人的浪涌,引得无数视线黏着不放。

第七鞭抽在脊背时,白栖云终于放任自己发出一连串破碎的呻吟。

她的身体像暴风雨中的柳枝般摆动,每个动作都精心设计过角度——既要展现痛苦,又要突出曲线。

脚尖每一次无力地滑过地面,都会让吊起的右腿摆出更羞耻的姿态。

“看来墨长老教得不错。”刘执事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知道怎么用身子讨好男人。”

白栖云在泪眼朦胧中看见,至少二十个修士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腰带上。最前排一个年轻弟子甚至弄脏了道袍下摆,正满脸通红地试图遮掩。

当第十二鞭撕裂空气时,她终于放任意识沉入黑暗。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让一声长而媚的哀鸣回荡在整个戒律坪上空,身体如同濒死的天鹅般绷出绝美的弧线,然后彻底软倒。

模糊中,她感觉自己被粗鲁地抱起,有手掌在肆意揉捏鞭痕累累的肌肤。

刘执事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即日起送入合欢殿,每晚十块下品灵石起……”

人群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白栖云将脸埋在施暴者的肩头,唇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冷笑。

地狱有十八层。而现在,她终于从最底层爬上了第十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