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尚未降雪,已入初冬。
相比于某些南方湿冷的环境,此时京城早已开始大面积供暖,躲在北方春意融融的房间里,别提有多么的舒服。
从前的李萱诗就喜欢身着轻薄的单衣惬意地窝在别墅中,同别的居家主妇一样一边享受暖意一边操持家务照顾子女;或是披上御寒的冬衣上街购物补贴家用,亦或是在左京白颖的陪同下尽情地吃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观赏各处人文景观。
尽管如今的李萱诗表面上依然知性优雅端庄娴静,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早已不复往日的轻松淡然,更未有过如此的复杂、如此的凌乱,甚至如此的不堪…不过却也如此的不能自已。
推开儿子的房门轻唤道:“颖颖,来,喝杯奶吧。”走到床前,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眼睛哭红的白颖腾地坐起没有去碰杯子,而是大声道:“妈,我想去找京京,现在就去!”这几天因为左京的含怨出走,导致白颖惊慌失度不知所措,若不是李萱诗贴身照顾好言宽慰,大校花恐怕早已精神崩溃。
“傻丫头,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明天他再不回来,我就去把他给你抓回来!放心吧,先让他自己静静,京京不会有事的,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接着道:“你看看你自己,头没梳脸没洗,眼睛还红红的,他若看到你这样子,除了心疼,这…也不好看啊!明天,明天一早咱弄的美美的再去找他多好啊?!”
白颖听完,忙不由自主地去梳妆镜前查看,果然如李萱诗所说,竟比往日憔悴不堪了许多。
她生怕这付模样被左京看到会有所不喜,不再坚持,喝完牛奶洗漱后,与李萱诗同床而卧,早早睡下。
由于连日来忐忑不安思虑过重,甫一松驰,白颖不消几分钟便进入梦乡。
侧目看了眼旁边熟睡的白颖,李萱诗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久久不能成眠。
别看李萱诗在白颖的面前表现那么风轻云淡,举重若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谁又能想到其实此刻她的内中并不比白颖强多少,甚至更加的脆弱。
其实她比白颖还要迫切地想去见左京,关心这孩子怎么样了,可她却又更加‘害怕’见到左京,不知道儿子会怎么看待自己。
没错,害怕,就是害怕!
至于为什么而害怕,恐怕连她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
一转头,从白颖身上收回目光,李萱诗暗叹一声。
‘真不该任由这小丫头胡来!’想到那夜之事,脸上感觉有点滚烫。
‘我们那天怎么会那样啊?!…’‘还好京京没事,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京京,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白颖就要崩溃了,妈妈也要发疯啦,她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啊!’
几天前给白颖过生日,左京母子把白颖捧成了公主,宠溺地任其驱使,吃饭逛街唱歌喝酒……最终惹怒了左京。
左京头一回没有给白颖好脸色,撂下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就不知所踪。
婆媳俩开始还真没太当回事儿,以为左京不过是一时羞恼而去,并不会有什么大碍。虽然迟到,白颖照常还是去上学,李萱持继续操持家务。
午休在食堂用餐,白颖没能寻见左京,心里有些敲鼓,侧面打听才知道左京既未上学也未请假。
白颖始才有点心慌,课也不上匆匆请假回家,把情况告诉李萱诗。
可左京走时匆忙,连手机都没带,她们根本就联系不上他本人。
守着左京的手机,不时看到别人发来的信息和电话,婆媳俩根本不敢接通回复,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
见不到左京令白颖越发地不安,慌张地哭了起来,幸好李萱诗舌灿莲花,连哄带劝才把白颖降住,告诉她不要慌,先等等看,也许京京自己就会回来呢。
其实李萱诗何尝不心慌,但职场历练多年的李萱诗知道,越是事态紧急就越要沉的住气,心慌意乱解决不了问题,忙中出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
可熬了一夜,天光大亮后左京仍然音讯皆无。
经多见广的李萱诗确实要比白颖沉稳许多。知道这事既不能声张,更不能被人看出端倪,叮嘱白颖别慌一定要稳住。
她先让白颖打电话去学校给左京也请了一周的事假,然后和白颖简单分析一番后,开始不声不响地四下找寻。
二人先是出门不动声色地以视察的名义,将租凭公司和京白客栈仔仔细细查了个遍。
所有四合院大大小小的房间和前后院落一处都没放过,不明其故的经理李雪,不辞辛苦全程含笑地陪着两位绝色‘老板娘’走了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
离开客栈,婆媳两人又驱车匆匆前往京城的几处出租屋,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回到别墅后白颖就沮丧地瘫在床上哭泣,李萱诗只好挪来同住,一是陪伴劝慰,二是和她分析规划第二天的找寻路线。
第二天一早,李萱诗先给老家的左三打去电话,让她去大宅看一下;又给左大打电话,让她替自己给左京的父亲和二叔去扫扫墓,并把长沙的屋子收拾一下。
之后,李萱诗又和白颖开始四下寻找。连北大的菏花池,未名湖,西山八大处…简直是把当初左白二人去过的场所都走了个遍。
又是跑了一整天,直到明月当头才回到别墅,两个美娇娘身心俱疲。
尽管白颖身体素质好,李萱诗也早已加入健体的行列,可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谁也吃不消。
“先别哭,你再好好想想,京京还可能会去哪儿?”李萱诗问道。
老家那边不见人,京城这边找不见,好大儿失踪已整整三天,任李萱诗再沉着稳重也无法如最初那般淡定。
“……”白颖抹了下泪水,想了想垂首道:“长城!”
“长城?!”李萱诗不禁讶然。
那里人山人海的,她想不到白颖为什么会将目标锁定在长城。
现在不是取笑的时候,李萱诗随即道:“明早咱就去长城!”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道:“如果那里再没有,咱们也只能报警了!让他们去找…”
白颖怔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李萱诗所谓的报警并不是真的报警,不过是让大哥二哥帮着找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虽然她们知道会很有效。
24号,左京失联的第四天,李萱诗和白颖驱车到了长城脚下。
举目望去,就算再雄伟壮丽的景观,两人此时也无心浏览。
穿过热闹的人群,急急前行,终于来到了当初那个人迹罕至的烽火台。
空荡荡,荡空空,空无一人。
“京京!左京!你在哪儿啊?!”白颖忍不住泣泪大喊,可任她娇音哀鸣也未能招来丝毫回应。
“妈!”白颖伏在李萱诗肩头放声大哭。
“别哭,放心吧颖颖,京京不会有事。”本就不抱希望的李萱诗一边宽慰一边轻抚。
白颖哭的这么厉害,感染的李萱诗也流出泪来。
李萱诗啜泣道:“颖颖别哭了,小心让凉风呲坏脸,还是给白震他们打电话吧。他们一定能找到京京的。”快要崩溃的又岂止是白颖一人,李萱诗也要挺不住了,但为了白颖,她必须要强撑着。
还未等二人哭罢,忽然响起来手机铃声。李萱诗忙擦了下泪水,碰了下白颖道:“颖颖,你电话,快看看,是不是京京。”
白颖抹了下眼睛,拿起手机,然后定定地看着,有点打怵,一时没敢接通。
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李萱诗知道俩人现在除了左京之外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忙问道:“谁?”
白颖把手机轻递:“妈,是叶倩。”
“哦…”李萱诗有些失望,微微皱眉道:“接吧。”相较于熟人,她更希望看到陌生电话。
白颖清了清嗓子,刚准备接电话,谁知电话竟然被挂断,白颖心里顿感轻松了一些。
没过几秒,李萱诗的手机竟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还是叶倩。
李萱诗反应倒是挺快,跟白颖示意了一下连忙接通,并打开了扬声器,轻声道:“倩倩啊。”
电话里传来叶倩悦耳的声音:“嫂子!我刚刚给白颖打电话,她没接。”接着告状埋怨道:“嫂子,你说颖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呐?啊!?把左京往我这一扔多少天,就甩手不管了!有她这么当媳妇儿的吗?!”
“啊!”闻言旁边的白颖惊叫一声。李萱诗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叶倩以为是李萱诗在惊呼,随口问道:“怎么啦,嫂子。”
“没什么,白颖课题组出差调研,忙着呢!我也是刚从老家回来…这京京咋还跑你那儿去了,他住哪儿呢?”
叶倩道:“嗨,别提了,他自己在那套大四合院儿住着呢,撵都撵不走,真是的,一个人也不嫌害怕…”
问出了关键,李萱诗和白颖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知道叶倩所指的正是之前左京送她的贺礼,当然知道所在。
欣喜的李萱诗声音拔高娇笑道:“哈哈,这臭小子天生胆大,倩丫头,给你添麻烦了,下午我就过去接他回来!”
叶倩道:“都这么大人了,接什么接,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得了,还折腾你干嘛啊!”
李萱诗道:“他手机都落家了,肯定不知道我回来,还是我去吧,顺便给你那屋子收拾收拾。”
“哎玛嫂子,我那院子定期有人收拾,可不敢劳您大驾,嘻嘻,要不嫂子你也在那儿多住几天得了,给我这儿添添人气儿,旺旺财运。”叶倩知道李萱诗旺夫,巴不得她能来多住上几天。
“好啊,到时多叫点儿人,咱一起热闹热闹。好啦倩倩,我收拾屋子,这儿也让京京弄的象车祸现场,难怪他跑你那儿避难去了,呵呵。”
“这臭小子,祸祸完自己家又来祸祸我这儿,真是欠扁!咯咯,那嫂子你先忙,改天咱一起吃饭,我请,拜拜!”
打声招呼后挂断电话,李萱诗白颖相视的眼中都泛出泪光,两人喜极而泣。
知道左京的行踪,婆媳俩呼吸都觉得异常畅快。
开车回到中心城区,已是下午三点。白颖就想要急急地直接去找左京,却被李萱诗拦下。
“既然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还怕什么?早该想到,手机证件全都没带,谅他也跑不远。咱们先回家歇一歇,明天周日,再去找他也不迟。”李萱诗如是说道。
知道儿子没出事,她也有了底气,在白颖面前说话也更硬气。
其实是她自己有些心虚,想见面却又怕见面。
两人刚回到别墅不久,就有人登门造访——杨怀玉。
葬礼婚礼上见过几次,三人都互相认识,知道是左京的朋友,自然热情接待。
客套两句后杨怀玉表明来意,联系不到左京,这才冒昧地的找到家里。
早就知道他是来取药芯的,李萱诗自然从容应对,当面打电话让李雪把自己制做好的药芯备好,待会儿有人去取,要如数交给杨怀玉。
打发走杨怀玉,李萱诗也松了口气,暗道‘还好京京事先都安排好了,否则又是麻烦事。’
25号,周日。
婆媳俩早早起床,想要收拾完早点去找左京。李萱诗在厨房忙活早饭,白颖刚洗漱完,就听得传来悦耳的门铃声。
两人同时一怔,厨房的李萱诗大声道:“颖颖,快去看看,谁来了?不认识就别开门!”这几天给左二放假,不知道谁会这么早过来。
白颖也有些纳闷,怯生生走到门前,拔开门镜的挡片,凑近瞧看。
这一看不要紧,立即狂喜惊呼道:“京京!是京京!妈,京京回来啦!”一边叫嚷着一边快速开门,不待左京说话,一头就扎进左京怀里,抱着左京不撒手,刚刚洗完的俏脸淌出泪水,全蹭抹到左京的衣裳上。
李萱诗听到叫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跑了过来,见果然是儿子回来了,小两口在门前相拥而立。
李萱诗喜的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一阵寒气令她清醒,忙道:“快,外面冷,你俩快进来!”
没有回应声,左京单手搂着白颖向里走,顺手带上房门。白颖就搂着不放,紧紧粘着左京,跟着他移动。
李萱诗搓了下手,有点不知所措,瞄见左京一只手里提着早餐,忙伸手一把抢过袋子:“给我吧,我去热热。”说完闪身进了厨房。
自开门到进屋,同李萱诗一样,左京始终也未敢直视过她,生怕再次亵渎了母亲,亵渎了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眼见套着围裙的美母急急走开的小心模样,左京暗自摇头叹息。
半晌,站在玄关的左京终于开口:“我身上凉。”这是自进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虽然是开车回来的,从外面进来,外衣上还是有股寒气。
“不管,人家就挨着你。”还穿着宽松睡裙的白颖才顾不上这些,生怕一松手左京又会消失。
“我身上全是味儿!…一直没洗澡。”左京坚持着把她搬开,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白颖本想接过衣服帮他挂,结果手慢了一点,又急忙弯腰取过左京的棉拖鞋,摆到他脚下,抢着要给左京换鞋。
“我自己来!”左京暗笑‘几天不见,自己的待遇咋还提高了呐,呵呵。’转念一想又暗叹‘…唉,这丫头,自己作的啊!何苦呐。’但还是没有给她好脸色,自己蹬掉皮鞋换好。
见白颖还要往自己怀里蹭,左京忙横臂挡住,道:“你俩先吃,我去洗澡!”说完绕开白颖往二楼的浴室走去。
见左京寒着脸没有笑模样,白颖也不敢出声,紧紧跟在后面走进客厅站定,眼看左京上楼直接进了浴室,白颖忙转身进了厨房。
李萱诗正在热饭,站在一旁看着小火苗发呆。
她知道此时自己在屋里会显得多余,与其在一旁碍眼还不如躲进厨房自在。
扭头见白颖竟也进来了,皱眉小声道:“你过来干嘛,快去陪京京啊!”
白颖急道:“妈,他上楼了。”
“那你也去啊!”李萱诗道。心说‘求着盼着人家终于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陪着哄着,毛病!’
“他去洗澡啦,说这些天一直没洗…”怕李萱诗误会自己嫌弃脏连忙接着道:“妈,他刚刚一直阴着脸,还不咋说话,应该还在生我气!怎么办啊?”
“噗嗤!”一句话把李萱诗气乐了,伸手捏了捏白颖的脸蛋儿笑道:“傻啊,怎么这么…什么怎么办,都这时候了,你还管他气不气?终于把人盼回来了,这几天咱们都好好哄着他,惯着他嘛。放心吧,他肯回家就说明没什么事儿了么。去,好好陪着,京京最疼你,你说点软话或是撒撒娇也行啊,他开心了,明天就能和你一起上学啦。”
知道李萱诗说的对,白颖俏脸一红低声道:“嗯,我懂了。”
李萱诗笑道:“懂了还不快去!”
白颖扭捏地道:“他在…”
“洗澡怎么啦,你还就不能给他递条毛巾浴巾什么的?这还用我教你吗?”李萱诗嗔笑道。
受到启发的白颖突然醒悟道:“啊,他没有带换穿的衣服,妈,我这就去给他拿。”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李萱诗的戏笑声:“慢一点,不要着急吃饭!”白颖微微一顿红着脸跑开了。
“这孩子!”李萱诗笑着摇头,可想到自己刚刚也和白颖一样的不知所措,李萱诗暗啐了自己一口。
衣物胡乱堆在外面的按摩床上,淋浴间内的左京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马力开到最大,肆意冲刷着精壮的身躯。
刚才他所言不假,他确实有味儿。
这几天他把自己密密封闭,合衣而卧,不洗脸不刮胡更未洗澡,有些邋遢。
若不是叶倩给他送了点吃喝,估计都能饿死。
当当当!左京听到有人敲门却没有出声。
当当当!
“老公,我把换穿的衣服给你拿来啦,老公。”白颖一边敲门一边柔声道。门虽未锁,她也没敢直接就进。
左京不想多说话,关停花洒,取过大浴巾围在腰间,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白颖捧着两件衣物站在门外。
左京伸手要接过来,可白颖却拧身轻巧避过,娇躯故意擦着左京挤进屋内。
“你洗你的,不用管我,我把这些衣服弄弄。”自顾自把干净衣物整齐放好,又将堆着的衣物掏干净兜囊,一件件放进外间的滚筒洗衣机里,调节按键清洗。
左京见她弄衣裳,便不再理会,进入淋浴间继续冲洗。
谁知白颖设置洗衣启动后并未就此离去,而是走到浴间的磨砂玻璃拉门外,拉开一条门缝探头柔声道:“老公,我给你搓背吧。”
左京从水流中退出,抹了把头上脸上的水,转头看去,眼见这绝色纯美的笑容和萌萌乞求的目光,他也不再强撑,嗯了一声转身弯腰扶墙站好…
白颖心喜,都顾不得换鞋,就进入湿漉漉的浴间,取过架上搓澡巾套在手上,站在左京身后,抵着他精壮赤裸的后背开始仔细地搓推…
并没有发生李萱诗想象的事情,搓完背后白颖很快就退了出来,急急下楼高兴地给李萱诗摆了个OK的手势。
李萱诗顺便给叶倩回个电话,告诉她已经把京京接回来了。
婆媳忙活摆饭,不一会儿左京也下得楼来,三人一起用餐。
饭后,之前最不堪的白颖反倒变的较为活跃,粘着左京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
左京则翻看已经充满电的手机,给这几天失联的朋友们都一一回复讯息,而平日里常在厅中忙活的李萱诗却躲回了自己屋中歇息。
一整天,母子二人也极少对话,即使面对面吃饭都不太敢看向对方,偶尔李萱诗给左京夹菜,两人目光相撞时,也都马上避开视线。
晚上,在大床上躺着的李萱诗依然忐忑不安。
‘自己是怎么了,之前能安扶劝慰白颖,还能帮着她出主意想办法,可换到自己身上时,怎么就…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怕什么呀!’
尚未入睡,李萱诗就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娇吟声,不用猜她都知道,定是隔壁的小两口又开始水乳交融了。
小区别墅之间都有些距离,向来安宁,尤其是入冬后关窗关门隔音效果更佳。
两人能这样,就说明彻底没事儿了,李萱诗笑了笑,‘床头吵架床尾合,小丫头还是能拿捏得住嘛!’仔细一听有点疑惑‘白颖怎么…似乎还在…唱歌?!’李萱诗有些好奇,起身贴墙壁一听究竟…
“呃…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哦,好深啊,老公…快,还要…”一句歌词被断断续续的吟唱。
说准确点应该是哼唱,哼哼唧唧地唱。
任白颖平时唱歌很好听,此时也被‘干扰’的好几处都不在调儿上,没办法——上面有人。
“少废话,你唱的好,唱的快,我才快!”左京绷着脸,冲着身下的娇娃冷冷道。
老公冷面佛心,下面是一付热心肠,缓进缓出,每一次深入冲顶,都似乎在撞击着白颖的魂魄,无边的舒爽随着那坏东西的进进出出而起起落落。
“就这样被…呃…你征服…服!嗯,切…”整曲最高潮的一句却被唱的稀碎。
“切断了所有退…路…好美…”
“我的心情是…坚固…呃…”
“我的决…定是糊涂…慢点儿啊老公。”白颖终于发现不对,左京动作越快,反倒增加了吟唱的难度。
“就这样被…你征服…呃”
左京停下动作命令道:“不行,这句重唱!”
白颖不敢反驳开口急忙缓口气认真唱道:“…就这样被你征服!”这句是唱的最为好听,唱完白了左京一眼小声道:“这个满意了吧,烦人”
左京笑道:“继续吧!”他很喜欢听身下的女人唱这句,当然他一会儿也要靠实力,确确实实地征服自己的女人。
终于看到左京露出了笑容,白颖心中欢喜,更加卖力地吟唱,索取,以博得男人的欢心。
“喝下你藏好的…毒…呃…”
“我的…剧情已落幕…呜…”
“我的爱恨已…入土…哇…好深啊,轻点儿,老公…我爱你,老公!好美…慢一点!人家要受不了啦…呃…”
“再唱一遍!”左京贴近白颖的耳边笑道。同时也降慢速度,但每次冲顶却更加地深入。
“…唔…”白颖本就红润的俏脸仿佛要滴血一般,羞道:“你坏死啦…呃!”之后房间又飘出皮儿啊片儿的吟唱声…
今晚是她是第一次在左京的胯下唱歌,第一首歌唱的就是征服,今晚也是有史以来‘老公,老公’叫的最多最欢的一夜,不过他们都知道,也极有默契,轻度伪装的对抗情趣之下是爱侣之间表露无遗的浓浓情意。
相爱的两人做爱,绝不是单方面追求的收获与征服,而是彼此双方无私的付出和全力满足。
待白颖艰难地唱了大半曲后,李萱诗早已被臊的受不了了。
“这两孩子,真…真不害臊!”面红耳赤的李萱诗倒在床上捂着滚烫的俏脸羞道。
都是过来人,也曾经年轻过,青年男女间的这点事儿李萱诗自认为门儿清着呢,可现在却打破了她以往的认知,重新认识了白颖,认识了左京,也重新认识了性爱。
虽然以前李萱诗也曾无意中听到过小两口现场转播,也曾不经意间和白颖小议过他们的性福生活,可今天听了这么一小会儿,李萱诗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没想到两性间,居然还可以这样‘玩’!?
李萱诗本无意比较,只是想到‘当年和左宇轩一起时,爱的真挚投入,玩的激情疯狂,毕竟也没有象他们玩的这么劲爆,这么过火,这么花!’‘京京啊京京,简直坏透啦!比他爸可要坏多啦!’‘还有,白颖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什么都依着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真是太浪太骚太下…啦,呸!’
李萱诗想着想着,忽然娇躯一僵,忙夹紧双腿,使劲儿扭身侧卧,同时颤巍巍伸手在床头的纸抽里快速地抽出两张白纸,又急急地撩起睡裙,探入下面…。
房内并没有独立卫生间,李萱诗别扭地拧着腰肢走进二楼的卫生间,鼓弄干净后才回到房间。
把纸抽随手放在枕边,准备躺下休息。
可隔壁的交欢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呻吟之声竟比刚才更加的高昂。
肆无忌惮的叫床声搅的李萱诗心神不宁,只得塞上耳机放起了音乐…这些天,李萱诗本就身心疲惫,不一会儿,但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白颖挽着左京,两人和往常一样开车上学后。李萱诗打电话把左二叫了过来,两人一起收拾行装。
待晚上二人放学后,李萱诗和左二早已乘机飞抵了长沙地界。
白颖还在和李萱诗电话热聊,不停地埋怨着萱诗妈妈为何不辞而别,想她回来…
一旁的左京捻着茶几上的留言纸条,沉思不语。‘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