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大了,将窗户都给掀开了,倒灌了进来。
窗帘被风桎梏着,一层层卷起,无力地拍打着花纸墙面,纱幔徒劳挣扎,谢清砚与飘荡的窗帘无异,他只用了几分力道,她便难以挣脱。
“哪里?”声音愈发得低哑,干涩。
谢清砚惶惶,认定宿星卯就是人面兽心,一定会做得出来这种坏事,她退而求其次。
“手……”谢清砚犹犹豫豫脱口而出,将手递给宿星卯,顺道控诉他不分轻重的力量:“宿星卯你轻点,要勒死我了……”
腰上宛如藤蔓缠绕的力道,果然松懈了一丝。
“抱歉。”几点难抑的喘息声,嘶哑着从喉间溢出,在她喊出他名字的一刻,话音甫一落地。
一股热流,猝不及防地仰射在,她的胸口、腰腹处,更有甚者,沾湿了她下垂至胸的长发。
乌黑镌刻上白浊,黑白分明得刺目,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情欲交织的淫靡之息。
腥甜的,浓郁的,径直钻进鼻腔里。
她眨眨眼,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宿星卯脸颊也染上红晕,他轻缓地低头,看着谢清砚,洁白的裙子和干净的她,都被他一团团浓白的精液,搞得乱七八糟。
他看得出神,心情阴晦不明。
“你开口太晚了。”
谢清砚如梦初醒。
眼睛扫了过去,看见他射过后仍不见萎靡的性器,火气直往头顶上窜,跺着脚要把那挂在她发梢的下流污浊之物给甩开:“还敢怪我!你好恶心!”
竟敢将责任推卸到她身上。
她气得张牙舞爪就要打他,一巴掌没落下,被他拽住手,再次扯入怀里,唇瓣擦过耳垂,火烧起了,他与她呢喃:“好想亲小猫。”
“做…”梦。
骂声被吞咽进口齿中,再也不是一小时前,初吻的青涩迟钝。
宿星卯学得极快,吻得格外猛烈,在唇齿里席卷起一场狂风骤雨,卡住她的喉咙,扣住她的后颈,不给一点挣逃的可能。
腿勾住她的腿,将她从面对面坐着的姿势,一个翻身压至床尾,舌头蛮力侵入谢清砚吱吱唔唔的口腔,舔舐着她的唇舌、牙齿,如同扫荡一般。
谢清砚把舌尖卷起来顶住上颚,躲避他的追捕。
宿星卯离了一寸,他眼神幽深,手指无情地捏住颌骨,她被迫张大嘴,宿星卯如愿含住她的舌头,在腔内软肉,吮吸,勾缠,搅荡。
唇衔咬着唇,舌绞杀着舌。
篡夺呼吸的亲吻过于凶烈,谢清砚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味的承受,直到她整张脸都红透,脑袋眩晕。
天旋地转,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呼吸。”宿星卯甚至还“好心”提醒她。
谢清砚愤恨极了。
方才迟到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比此前更用劲,她几乎是使了浑身的劲儿道,一掌挥出,身子都斜了半边,打得宿星卯脸整个的歪曲过去,发丝在风里凌乱,神情也被夜色蒙蔽。
“你活该。”谢清砚大喘气,惴惴往后退几步。
再也不想理会他,转身便要去浴室。
未进几步路,脚步就停滞了。
手再次从身后被拉住,还敢惹她?谢清砚像极了被踩尾了猫,亮出爪子,嘶声哈气般:“你还想干嘛?”
宿星卯不说话,他已将手擦净,重新穿好衣物。
上前两步,谢清砚警惕地往后退。
宿星卯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情欲消退后,他又变回从前冰冷寡淡,闲静少言的模样,仿佛刚才对着她自慰、喘息的人不是他。
谢清砚皱眉,最讨厌宿星卯这样了。
总是凭借这幅表情,和优异的成绩,受到母亲、同学、老师的追捧与夸赞。
他们一定想不到他意乱情迷的样子,谢清砚恶毒地想。
宿星卯抬手伸向谢清砚的脸,指头替她擦拭过一点白色痕迹:“脏了。”
“还不是你弄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谢清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个儿身上这条联名限量款,仅穿一次的裙子也被他毁了,尽是一股腥浓的精水味,难闻死了,她翻了大大的白眼:“都怪你,你看看我身上?”
宿星卯道:“我赔给你。”
他对时尚一窍不通,估计连她身上是哪个牌子都分不清,谢清砚目露鄙夷,白痴书呆子一个:“这是限量款,你知道多少钱吗?”
他默然:“你可以告诉我。”
“你赶紧滚吧!”
谢清砚不想和他废话,爽完了,她现在要提裙子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