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从最深的海底缓慢上浮,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光线……刺眼的光线……强行撬开了沉重的眼皮。
聂宇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干涩破裂的嘶声。视野模糊而晃动,刺目的白光让他本能地眯起眼。
他发现自己躺着的不是预想中狭窄冰冷的休眠舱,而是一张宽大、柔软、带着轻微弹性反馈的……床?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冰冷而陌生。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带来眩晕和恶心。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线条简洁到冷酷,墙壁散发着柔和但毫无温度的光。
各种他认不出型号的医疗设备环绕在床边,细长的管线连接着他苍白枯瘦的手臂和胸口,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滴声。
这里是……哪里?火种号内部?休眠大厅不长这样!发生了什么?强制唤醒?任务提前结束了?还是……出了意外?
“A…AI……”他试图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干渴得冒烟。
【用户聂宇,生命体征稳定,意识恢复确认。】绝对理性、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在房间内响起,是熟悉的火种号中央AI声线。
【您已脱离深度休眠状态,当前位于潘多拉基地A-1医疗观察室。】
潘多拉?基地?聂宇混乱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些词汇。
火种号……不是应该在前往潘多拉星的漫长航程中吗?抵达了?什么时候?
“火种号……任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强忍着眩晕,一字一顿地问道。
【火种号深空探索任务遭遇不可预测的虫洞现象,飞船船体及部分系统遭受中度结构性损伤。紧急迫降程序启动,目标星球:潘多拉。着陆成功。飞船主体结构完整度:72.4%,核心功能模块及所有休眠舱系统均保持完好。】
中度损伤?迫降成功?休眠舱完好?聂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巨大的疑惑并未消除。
“其他人呢?船长?老陈?小赵?他们……还好吗?”他急切地追问。
【根据当前扫描数据,除用户聂宇外,其余98名休眠者生命体征稳定,仍处于深度休眠状态。您的休眠舱OV-C-17发生未知程序错误,其定期唤醒系统在着陆后本应永久关闭的情况下被异常激活,导致强制唤醒进程启动。这是唯一的非计划苏醒事件。】
聂宇长长地、无声地松了口气。
没事……大家都还活着,只是沉睡着。
只有他……因为该死的程序错误被提前拽了出来?
一股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
“那……是谁在管理基地?谁救了我?”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AI只能执行指令,不可能独立完成迫降后的一切。
【基地当前最高权限持有者及管理者为:执行者。】AI的回答平静无波。
“执行者?”聂宇愣住了。火种号的编制里,有“执行者”这个职位吗?船长?副官?工程师?他想了一圈,似乎没有对应的头衔。
“执行者是谁?”他问。
【执行者已收到您苏醒的通知,正在赶来。您的身体机能因长期深度休眠及非正常强制唤醒遭受严重损耗,极度虚弱,不建议进行任何自主移动。请保持静卧。】AI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回避了关于“执行者”身份的明确回答。
聂宇心中的疑惑更甚。执行者?这个神秘的管理者到底是谁?他/她为什么能接管基地?又是怎么把自己从出错的休眠舱里弄出来的?
他只能焦灼地躺在病床上,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泛着金属冷光的自动门。
每一次门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都让他心跳加速,随即又因失望而沉落。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终于,门外传来了清晰而稳定的脚步声,不同于机器人移动的机械音。
滴——自动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聂宇的目光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
逆着门外走廊的光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到近乎压迫性的轮廓!
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90公分!
这……这是谁?
记忆中飞船上有这么高的人吗?
光线适应,聂宇看清了来人的全貌。
首先冲击他视觉的,是那极其夸张的、几乎占据了整个上半身视觉焦点的胸部!
巨大的、浑圆的、如同熟透果实般沉甸甸的双峰,被一件似乎是某种深色工装改造的背心紧紧包裹着,布料被撑得饱满欲裂,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浑圆曲线和深邃的乳沟。
那尺寸……聂宇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如此丰满的胸脯!随着来人的呼吸,那对巨峰微微起伏,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视线下移,聂宇的呼吸又是一滞!
在那惊人的胸部下方,连接着的并非平坦的胸膛,而是一个同样无法忽视的存在——一个高高隆起、浑圆饱满的巨大孕肚!
那孕肚的规模极其惊人,像一颗被孕育到成熟期的星球,沉甸甸地坠在纤细的腰肢下方,将宽松的工装裤腰撑到了极限。
孕肚的弧度圆润光滑,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里面生命的沉重感。
聂宇的目光几乎是失神地继续上移,掠过那因怀孕而显得更加圆润的肩颈线条,最终定格在那张脸上。
这张脸……聂宇的心脏猛地一抽!
这五官……这轮廓……虽然皮肤变得细腻白皙,头发变成了柔顺的、带着自然卷曲弧度的及腰长发,但那高挺的鼻梁,略显刚毅的下颌线……尤其是那双眼睛!
记忆中,那双眼睛里始终都充斥着冷静、专注的眼神……此刻却盛满了巨大的惊喜、温柔、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母性光辉,眼波流转间带着柔美风情,但眼底深处那份熟悉的神采……
“李……李维?!”聂宇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管线,一阵剧痛和眩晕让他跌回床上,眼睛却死死瞪着门口的人,充满了极度的困惑、惊骇和无法置信!
“聂宇!”门口的女人——拥有着李维五官轮廓的女人,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喜悦笑容,快步走了进来,声音清亮、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磁性,“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这声音……这绝不是李维的声音!
李维是男人!
低沉、有点闷!
可这……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挑、胸部巨硕、挺着夸张孕肚、声音柔美的……女人!
而且她承认了!
她承认她是李维?!
聂宇的脑子彻底宕机了!他张着嘴,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他看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又看看那对无法忽视的巨乳,再看看那如同小山般的孕肚……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思维彻底陷入混乱和死机状态。
“聂宇?你……你还好吗?”李维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快步走到床边,脸上带着关切。
随着她的靠近,聂宇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身高的压迫感,以及那巨大孕肚随着步伐晃动带来的体积感。
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奶香和汗水的、属于女性的温暖气息。
“你……李维?你……你怎么……”聂宇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手指颤抖地指着她,目光在她脸和身体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惊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执行者……是你?”
李维——或者说,曾经是李维的这个人,似乎瞬间明白了聂宇的惊骇来源。
她脸上的狂喜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理解、尴尬和坦然的复杂表情。
她停下脚步,站在床边,一手下意识地托住了自己沉重的下腹。
“是我,聂宇。”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面对旧识却已面目全非的坦然,“我是李维。也是AI口中的‘执行者’。虽然……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她苦笑了一下。
“不……不可能……”聂宇摇着头,声音虚弱但充满否定,“李维是男人!你……你……”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那对巨乳和孕肚,意思不言而喻。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李维深吸一口气,紫罗兰色的眼眸直视着聂宇充满混乱的眼睛,“飞船迫降潘多拉后,情况很复杂。虽然船体主体和休眠舱都保住了,但主控系统严重受损,AI功能受限,能源供应也出了问题,维持所有休眠舱长期运行存在风险。同时,潘多拉的环境……需要长期探索和适应。”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为了确保任务核心目标——延续人类文明——能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实现,我……做出了选择。我利用飞船上储备的人类基因库资源和先进的生物培育技术,以及……对我自身进行必要的生理适应性改造。”
“适应性改造?”聂宇喃喃重复,一个可怕而具体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对。”李维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决然,“彻底的改造。将我自身的生理结构,改造成更适合孕育和哺育后代的女性形态。这是最高效、最可靠的方式,能让我独立承担起在潘多拉建立新家园、繁衍新生命的责任。”
她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自己高耸的孕腹上,手掌轻轻抚摸着:“同时,改造后的身体对潘多拉环境的耐受性也更强,能更好地管理基地,守护还在沉睡的大家。OV-C-17的错误被触发后,也是我授权AI进行紧急抢救的。”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医疗设备单调的滴滴声在回响。
聂宇的脑子彻底炸开了锅!改造……变性……女人……生育能力……孕肚……执行者……为了延续文明?为了守护沉睡的同伴?
他强迫自己消化着这些信息,目光再次聚焦在李维身上——那高挑的身材,那惊人的巨乳,那浑圆的孕肚,那柔美的脸庞……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为了这个?
荒谬!
难以置信!
震撼?
敬佩?
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李维”,看着她脸上那混合着疲惫、坦然和强烈责任感的神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最终,所有的惊涛骇浪,只化作一个干涩的、指向那巨大孕腹的问题:
“那……那孩子……是……?”
“是人类的未来。”李维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手掌温柔地摩挲着孕肚,“我利用基因库中筛选出的优质人类冷冻受精卵进行体外受精,然后植入我改造后的子宫。现在肚子里是五个正在健康发育的小家伙。”
她指了指旁边儿童房的方向:“那边还有两个更大的孩子——辰星和明曦,也是通过同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聂宇而言,如同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不断挑战他认知极限的梦境。
在李维的坚持下,他换上了一套基地提供的柔软连体服,被李维小心地搀扶着,开始了对整个潘多拉基地的参观。
李维显然很高兴能有一个“活人”分享她这近两年来的“成果”,一路上滔滔不绝,声音清亮而富有活力,详细地介绍着每一个区域的功能和现状。
“这里是医疗区,OV-C-17的故障处理和你的抢救就在这里完成的……”李维指着那些冰冷的设备和整洁的走廊。
“这边是核心控制室,飞船的主脑和我的‘执行者’工作站……”巨大的环形屏幕和复杂的操作台,一个明显是后来加设的、更符合人体工学的宽大座椅尤为醒目。
“生活舱,我和孩子们的家……”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柔软的沙发、地毯,几盆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空气中残留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奶味。
“儿童房……”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能看到两张温馨的小床,墙上贴着童趣的贴纸,地上散落着积木和布偶。
“这里是制造区,重点工程,‘开拓者号’,重型工程机械,用于潘多拉地表开发和资源采集……”巨大的机械骨架和忙碌的机器人,规模让聂宇这个工程师也暗自咋舌。
“能量核心区,我们的命脉,着陆后进行了加固和效率提升……”巨大的、稳定运行的能源柱体。
“生态农场和食品合成工厂,自给自足的基础……”郁郁葱葱的种植槽和复杂的合成设备。
“最后……是休眠大厅……”当李维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时,聂宇的心情复杂无比。
巨大的空间里,排列整齐的休眠舱闪烁着代表深度休眠的稳定蓝色指示灯。
98个同伴,安然沉睡其中,如同被封存在时光胶囊里。
没有死亡,只有等待。
李维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些休眠舱,声音带着一种守护者的平静:“他们都好好的。等‘开拓者号’完成,潘多拉环境评估彻底安全后,我会想办法尝试唤醒大家。现在,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外面的世界,我先替他们看着。”
聂宇默默地点点头,看着那些沉睡的同伴,又看看身边这个为了守护他们、为了未来而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李维”,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庆幸,有茫然,也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疏离感。
就在这时,儿童房的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正是张明曦。
小家伙穿着可爱的连体睡衣,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聂宇这个陌生人,小嘴微张。
“曦曦,睡醒啦?”李维立刻换上温柔的语气,有些艰难的蹲下身,张开手臂,“来,到妈妈这里来。”
“妈……妈……”明曦奶声奶气地喊着,迈着小短腿扑进李维怀里,小脸习惯性地在那对巨硕的柔软之间蹭了蹭。
然后才转过头,怯生生地看着聂宇,大眼睛里带着孩童纯真的好奇。
紧接着,张辰星也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小家伙精力旺盛,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聂宇这个陌生人。
他没有害怕,只是歪着小脑袋,带着探究的神情看着聂宇,似乎在判断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是什么来头。
“辰星,明曦,这是聂宇叔叔,是妈妈以前的同事,也是我们的同伴哦。”李维笑着介绍,一手抱着明曦,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叔……叔?”明曦学着妈妈的话,声音软糯。
辰星则眨了眨大眼睛,脆生生地问:“叔叔……坐飞船来的?像大房间里的箱子?”他显然把休眠舱理解成了某种箱子。
聂宇看着这两个纯真可爱、明显是纯粹人类孩童的孩子,再看着李维那巨大孕肚里孕育的五个新生命,心中那份关于“执行者”所作所为的震撼感,似乎又多了一层沉甸甸的重量。
他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嗯,叔叔……坐大飞船来的。”
整个参观过程中,聂宇说的话屈指可数。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大脑,身体也极度虚弱疲惫。
但他的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无法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飘向李维的身体。
他看着她高挑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和因怀孕而更加丰腴、曲线惊人的臀部。
他看着她侧身介绍时,那巨大孕肚沉甸甸的弧度,以及上方那对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的、饱满到令人窒息的乳房轮廓。
他看着她蹲下抱起孩子时,工装背心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滑腻的乳肉和深邃诱人的沟壑。
他看着她走动时,那浑圆的孕腹轻轻晃动,带动着整个上半身都呈现出一种惊人的、属于成熟孕母的丰腴美感。
他甚至注意到她宽松工装裤下,那双笔直修长、肌肉线条依旧紧实有力的小腿……
聂宇感到一阵阵口干舌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种极其陌生又极其强烈的冲动在他体内悄然滋生、蔓延。
他感到困惑、羞耻、甚至有些自我厌恶。
李维……他曾经是男人啊!
是他的同事!
是兄弟!
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副高挑、巨乳、丰臀、孕态十足的女体,会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让他感到一种原始的、无法抑制的燥热?
尤其是李维似乎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在基地内部的穿着非常随意,追求舒适。
那件改造的工装背心领口开得略低,弯腰或侧身时春光若隐若现;宽松的工装裤裤腰被孕肚撑开,偶尔动作间会露出一小截白皙紧致的后腰肌肤;她走动时,丰满的臀部轮廓在布料下清晰可见……这一切,在聂宇眼中都充满了不自知的、致命的诱惑力,冲击着他休眠多年后刚刚复苏的、格外敏感的感官。
参观结束,聂宇被李维带回生活舱休息。李维显得心情很好,不顾聂宇的虚弱推辞,坚持要亲自下厨。
“你刚醒,身体亏空得厉害,得好好补补!尝尝我的手艺,基地种出来的东西味道可正了!”李维兴致勃勃地说着,挺着巨大的孕肚,动作虽因身体负担略显笨拙,但依旧麻利地在厨房忙碌起来。
很快,熟悉的、令人垂涎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
一盘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青椒土豆肉丝,一碟清炒翠绿的时蔬,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米香四溢的白米饭被端上了小餐桌。
看着这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家常菜,闻着那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聂宇麻木冰冷的心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拿起筷子,手指还有些颤抖,夹起一块肉丝放入口中。
味道……很接近!浓郁的酱香,肉丝的嫩滑,青椒的微辣……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无数被尘封的记忆。
训练营里一起抢食堂的饭菜,熬夜维修设备后泡的方便面,任务前最后的聚餐……那些关于地球、关于同伴、关于“正常生活”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聂宇的眼眶微微发热。他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菜,试图用食物的温度和味道来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和疏离感。
“慢点吃,别噎着。”李维的声音带着笑意,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坐下。
她吃饭的动作也因为孕肚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需要微微后仰,巨大的胸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也许是食物的慰藉,也许是这“家”一般的氛围,也许是酒精(李维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基地自酿的低度果酒,聂宇只能喝特制营养液)的微醺作用,聂宇紧绷的神经和沉默的壁垒,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还记得在火星轨道空间站那次吗?”聂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起头,眼神不再那么空洞,带着一丝追忆的光,“你非要自己动手升级那个老古董通讯阵列的散热系统,结果把冷却液管路接反了,喷得整个维修通道都是绿色的冷却膏,我们几个被淋得像史莱克!”
李维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清亮悦耳的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巨大的胸脯和孕肚都跟着轻轻抖动:“哈哈哈!记得记得!那玩意儿黏糊糊的,洗都洗不掉!害得我们被空间站主管罚去清理太阳能帆板!整整三天!”
她脸上泛着因为大笑和酒精带来的红晕,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光溢彩,充满了生动的活力。
“还有那次,月球基地模拟生存训练,你把应急营养膏加热过头炸开了,糊了老陈一脸!”聂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
“那是加热器设计缺陷!压力阀失效了!”李维不服气地反驳,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老陈那张黑脸配上白色的营养膏……哈哈哈,确实够经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训练营的艰苦、考核的紧张、发射前的豪情壮志、飞船上的点滴趣事……那些共同经历的、属于“男人”和“兄弟”的回忆,像温暖的泉水,暂时冲刷掉了潘多拉的冰冷和现实的荒诞。
笑声在小小的生活舱里回荡。
聂宇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眉飞色舞的李维,看着她因为开心而更加生动明媚的脸庞,看着她随着笑声起伏的饱满胸脯和浑圆孕肚……心中那股异样的燥热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这难得轻松氛围的催化下,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灼热,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晚餐持续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模拟天幕完全变成了深邃的星空。
聂宇感到体力不支,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李维也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巨大的孕腹随着动作起伏。
“好了,你刚醒,需要多休息。我扶你回房间。”李维站起身,小心地搀扶起聂宇。
聂宇的胳膊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维手臂肌肤的温热和弹性。
他刻意避开目光,不敢去看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淡淡奶香和女性气息的巨大胸脯,以及那沉甸甸抵在他身侧的孕腹。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被李维搀扶着回到了为他准备好的、紧邻着生活舱的休息室。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AI,或者直接喊我。”李维站在门口,微笑着叮嘱,巨大的孕腹在门框灯光下投下清晰的阴影。
“嗯……谢谢。”聂宇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异常紧绷。
门在李维身后轻轻关上。
咔哒。
门锁闭合的声音,如同点燃引信的火星。
聂宇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身体僵硬,呼吸却骤然变得粗重而灼热!刚才强行压抑的一切,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般猛烈爆发!
脑海里全是李维的身影!
那高挑的身姿!
那对在他眼前晃动的、饱满到令人窒息的巨乳!
那浑圆高耸、孕育着生命的孕肚!
那纤细的腰肢和丰腴的臀部!
那带着笑意的紫罗兰色眼眸!
那清亮柔美的声音!
还有……还有她身上那股混合了奶香、汗水和独特雌性荷尔蒙的气息!
“李维……执行者……”他痛苦地低吟着,这两个称呼此刻充满了禁忌的诱惑和强烈的征服欲。
他知道他曾经是谁,知道他为何变成这样!可为什么?为什么这副身体会如此……如此地吸引他?!让他浑身血液都疯狂地向下腹涌去!
他低头,绝望而饥渴地看着自己宽松裤裆下那无法忽视的、高高支起的、几乎要顶破布料的巨大帐篷!
坚硬、滚烫、充满了原始的、亟待宣泄的欲望!
他踉跄着冲进房间附带的狭小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声在回荡。
他颤抖着双手,近乎粗暴地扯下自己的裤子!
那根早已坚硬如铁、青筋虬结、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瞬间弹跳出来,顶端分泌出的粘液在灯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显示出其主人强烈到极点的欲望。
聂宇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仰着头,双眼紧闭,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浮现出李维的身影!
那个高挑、巨乳、孕态十足、充满母性诱惑的“执行者”!
他想象着李维跪在他面前,那件工装背心被褪下,那对巨大饱满的乳房被解放出来,沉甸甸地垂坠着,顶端嫣红的蓓蕾因情动而挺立。
她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或许是无奈,或许是认命,又或许是被他此刻的强势所吸引,却更带着一种母性的包容和纵容。
她伸出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捧起那对丰腴柔软的巨乳,夹住了他滚烫硬挺、青筋毕露的粗壮肉棒!
惊人的乳肉包裹感,滑腻温热的触感,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的性器上……
“呃啊……”聂宇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右手开始疯狂地上下撸动自己粗硬滚烫的肉棒!动作粗暴而急切!
他想象着李维挺着巨大的孕肚,身体因为乳交的动作而微微晃动,那圆润的孕腹曲线就在他眼前晃动。
他甚至想象着那饱满的乳肉随着摩擦挤压,渗出香甜的乳汁,润滑着他火热的柱身,发出淫靡的声响……
“执行者……李维……给我……”他失神地呼唤着,声音沙哑而充满情欲,完全沉溺在自己构建的、充满禁忌快感和权力征服欲的幻想中。
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指腹狠狠摩擦着敏感的冠状沟,拇指重重按压着渗出粘液的铃口!
强烈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快感顺着脊椎疯狂上窜!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弓!小腹肌肉剧烈抽搐!
“啊——!”随着一声短促而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一股股浓稠滚烫、量多得惊人的白浊液体猛烈地喷射出来!
如同压抑多年的火山爆发!
强劲地喷射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洗手台上、甚至他自己的胸口和小腹上!
带来一阵阵剧烈到几乎昏厥的痉挛和释放后的虚脱感。
聂宇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板上,精液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粘腻而腥膻。
他看着自己依旧半硬、沾满浊液的狰狞性器,又看看墙上、台面上那滩滩刺目的白浊,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空虚和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将他紧紧勒住。
他刚刚……对着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为了守护所有人而牺牲自我变成女人的“执行者”……幻想并自渎了。
他用最原始、最卑劣的方式,亵渎了那份沉重的责任和牺牲。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痛苦地将脸埋进膝盖。
卫生间里,只剩下他粗重而绝望的喘息,以及外面基地维生系统那永不停歇的、冰冷的嗡鸣。
那嗡鸣声,此刻听来如同对他无声的嘲讽。
……
聂宇的到来,如同在潘多拉基地这片寂静的孤岛上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彻底改变了李维和两个孩子的生活节奏。
李维的身体状况是变化的直接动因。孕期的负担随着月份增长而愈发沉重。
那巨大的孕腹如同一个沉甸甸的星球,压迫着她的腰椎和内脏,让她站立稍久就腰酸背痛,呼吸也变得短促。
原本麻利的动作变得迟缓笨拙,弯腰、下蹲这些简单的动作都成了需要小心翼翼才能完成的挑战。
更别提那些需要力量或长时间站立的家务和基地维护工作。
聂宇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李维的不便。
他立刻主动承担起了一切力所能及的工作,并且做得格外殷勤、细致,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赎罪般的狂热。
“放着我来!”这句话成了聂宇的口头禅。
当李维试图去整理生活舱散落的玩具,聂宇会立刻抢步上前,动作轻柔但不容拒绝地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你坐着歇会儿,这个我来收。”
当李维挺着巨腹,略显艰难地想去厨房准备餐食,聂宇早已系上了围裙,在操作台前忙碌:“今天的饭我做!你尝尝我的手艺恢复得怎么样!”
当基地某个区域的例行检查需要走动时,聂宇会主动请缨,拿着记录板一丝不苟地执行,回来后将详细报告交给李维。
他甚至开始学着照顾两个孩子。笨拙但耐心地陪辰星拼装简单的模型,用稍显僵硬的动作给明曦扎小辫子,在孩子们吵闹时尝试调解。
他的身体在营养液和适度活动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很远,但已经不再是刚醒来时那副枯槁虚弱的模样。
肌肉线条开始重新显现,脸颊也丰润了些,眼神里有了生气——一种被某种强烈目的驱动的生气。
李维看着聂宇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巨大的孤独感确实被极大地排解了。
餐桌上不再是母子三人安静的咀嚼声,而是多了交谈和偶尔的笑声。
生活舱里不再是只有孩子们的嬉闹和机器的嗡鸣,而是多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存在感。
辰星和明曦也对这个“聂叔叔”从最初的陌生和好奇,渐渐变得熟悉甚至依赖起来。
聂宇会给他们讲地球上的故事,会给他们做一些简陋但新奇的小玩意儿。
这份热闹,这份陪伴,这份被分担的压力……都让李维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温暖。
她不再需要独自一人强撑着处理所有事务,不再需要在孩子们睡着后,独自面对空旷基地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对未来的忧虑。
聂宇像一根突然出现的支柱,让她疲惫不堪的身心有了片刻的依靠。
然而,这份轻松和温暖,却像掺了毒药的蜜糖。
每一次看到聂宇因为帮上忙而露出的、带着一丝讨好和满足的笑容,每一次感受到聂宇递过来的温水或食物时那小心翼翼的态度,李维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知道这美好是虚假的,是建立在巨大的谎言和即将到来的毁灭之上的。
聂宇只有半年了……半年之后,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如同肥皂泡般脆弱的生活图景,就会随着聂宇生命的终结而彻底破碎。
这个现在如此殷勤、如此充满“生命力”的男人,正在倒计时走向死亡。
而她,是这个秘密唯一的知情者和守护者,却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终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享受他带来的“便利”和“温暖”。
这份沉重的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熟睡后,她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感受着腹中五个小家伙的胎动,抚摸着那巨大而沉甸甸的孕腹,愧疚感便如同最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无数次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象着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聂宇会是什么表情?
愤怒?
绝望?
还是……怨恨?
她不敢深想。她只能鸵鸟般地将头埋进这虚假的日常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短暂的慰藉,哪怕知道这只会让未来的痛苦更加剧烈。
最初的几天,两人都试图找回过去那种纯粹“好哥们”、“好同事”的相处模式。
聂宇会聊起飞船上的技术难题,聊起训练营里的糗事,试图唤起共同的“男性”记忆。
李维也会笑着回应,分享一些独自管理基地的趣事。
然而,这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李维过分女性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两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巨大鸿沟。
当她因为聂宇的笑话而开怀大笑时,那对巨硕的胸脯会随之剧烈起伏颤动,乳波荡漾,瞬间就能将聂宇的注意力从话题内容转移到那诱人的弧度上。
当她因为疲惫或孕肚的压迫而微微喘息时,那起伏的胸口和带着磁性的沙哑嗓音,在聂宇听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性感。
甚至她因为孕肚沉重,坐下时无意识地将双腿微微分开的姿势,或是弯腰捡东西时那浑圆臀部的曲线……都在无声地瓦解着聂宇试图建立的“兄弟”认知。
聂宇的眼神越来越难以控制。
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李维身体的某些部位——那被衣物勾勒出的饱满胸型,那巨大孕肚光滑的弧顶,那偶尔露出的白皙后颈,或是那双依旧修长有力的小腿。
——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欣赏或好奇,而是掺杂了越来越浓烈的、属于男性的探究和欲望。
渐渐地,聂宇的言行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聊过去或工作,开始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更私密的方向。
“李维……呃,”一次午餐时,聂宇状似无意地开口,眼神却瞟向李维那被宽大孕妇裙也遮掩不住的惊人胸围,“你这……现在穿衣服是不是特别麻烦?这尺寸……在地球上都少见吧?”他的语气带着调侃,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种灼热的光。
李维正小口喝着汤,闻言差点呛到,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她有些慌乱地放下勺子,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胸口,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窘迫:“还……还好吧,基地有自适应的纺织设备,可以调整尺寸。”她试图轻描淡写,但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不自在。
看到李维害羞的反应,聂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带着得逞意味的笑意。这反应让他莫名地兴奋起来。
类似的试探越来越多,话题也越来越露骨。
“怀孕……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辛苦?特别是……呃,某些方面?”聂宇一边帮坚持要参与一些简单设备调试的李维递工具,一边压低声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高耸的孕腹下方。
李维握着工具的手一僵,耳根都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还好,习惯了。AI会监控身体状况。”她刻意避开了那个暧昧的暗示。
“听说怀孕期间……女人那方面的需求会特别强?”另一次,在生活舱看电影时,聂宇趁着影片里出现亲密镜头,突然凑近李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问道,灼热的呼吸甚至喷在了李维敏感的耳廓上。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李维的侧脸,观察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李维的身体瞬间绷紧!
一股混杂着羞恼、尴尬和被冒犯的怒气直冲头顶!
她猛地转过头,紫罗兰色的眼睛瞪向聂宇,带着明显的怒意和警告:“聂宇!你胡说什么!”
她的反应——那因羞愤而更加明亮的眼眸,那微微张开的、饱满的红唇,那因为激动而起伏得更剧烈的胸脯——非但没有让聂宇退缩,反而像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让他眼底的欲望之火燃烧得更旺。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无赖的笑容:“开个玩笑嘛!别生气!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反而带着一种看到猎物挣扎般的愉悦。
这种带着明显“聊骚”意味的试探,让李维感到极度不适和警惕。
她清晰地感觉到,聂宇看她的眼神,已经彻底从一个“曾经的兄弟”变成了一个“充满欲望的男人”。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在她身上逡巡,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充满了不安全感。
尤其是在她孕期身体格外敏感和脆弱的当下。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与聂宇的单独相处,在聂宇靠近时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穿着上也更加注意。
然而,基地空间就这么大,两个孩子又和聂宇日渐亲近,完全的隔离是不可能的。
聂宇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和越来越露骨的言语试探,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在享受那份虚假陪伴的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
对于聂宇而言,每一个白天与李维的相处,都像是在欲望的烈火上浇油。
李维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理智最残酷的折磨和最大的诱惑。
她那高挑丰腴的身姿,那对随着呼吸和动作不断晃动的、饱满欲滴的巨乳,那浑圆高耸、孕育着生命的孕肚所散发出的强烈母性气息,甚至她身上那股混合了奶香、汗水和独特女性荷尔蒙的味道……都在疯狂地刺激着他休眠多年后刚刚复苏、且因环境剧变而变得格外敏感和饥渴的雄性本能。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行走的欲望容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女体。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每一次李维因孕肚不适而发出的细微呻吟,每一次看到她弯腰时衣领下露出的那一抹雪白沟壑……都像是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紧绷的神经里,点燃更汹涌的欲火。
他试图用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但身体的疲惫根本无法浇灭下腹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黏在李维身上,贪婪地汲取着每一寸曲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并在脑海中自动生成更加不堪的画面。
而夜晚,回到那间属于他自己的休息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就成了他唯一能够宣泄这滔天欲火的、扭曲的避难所。
咔哒。
门锁落下。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聂宇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而灼热,如同拉动的风箱。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野兽般饥渴的光芒。
他甚至等不及走到床边,就踉跄着冲进狭小的卫生间,反锁!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如同困兽般的喘息声在回荡。他颤抖着双手,近乎粗暴地扯下自己的裤子!
那根早已坚硬如铁、青筋虬结、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瞬间弹跳出来,顶端分泌的粘液在灯光下反射着淫靡的光泽,显示出其主人早已蓄势待发、亟待宣泄的狂暴状态。
他不需要任何前戏,脑海中早已被李维的身影填满。
不是那个穿着工装、指挥若定的“执行者”,而是被他幻想中剥去所有衣物、彻底展露在他欲望之下的、充满诱惑与臣服的女体。
他想象着李维被他按在生活舱那张柔软的沙发上,巨大的孕肚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而晃动。
她身上那件碍事的孕妇裙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那对令他魂牵梦萦的巨乳!
饱满、浑圆、沉甸甸地垂坠着,顶端的蓓蕾因情动而挺立成诱人的嫣红。
她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被他强势征服后的迷离和顺从。
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揉捏着那对柔软滑腻的乳肉,感受着惊人的弹性和沉甸甸的分量,看着它们在自己掌中变形,溢出香甜的乳汁……
“呃啊……李维……”聂宇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右手开始疯狂地上下撸动自己滚烫粗硬的肉棒!
动作粗暴而急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想象着自己俯下身,用牙齿轻轻啃咬那挺立的蓓蕾,引得身下的女人发出难耐的呻吟。
然后,他挺起腰,将自己那根粗壮滚烫、青筋毕露的凶器,狠狠插入那两团丰腴温软的乳肉之间!
惊人的包裹感和滑腻感瞬间传来!
他挺动腰胯,粗鲁地在那深邃的乳沟中抽插!
感受着柔软的乳肉摩擦挤压着敏感的柱身,想象着汁液四溅的画面,发出淫靡的“噗叽”声……
“执行者……我的……给我……”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占有欲和征服的快感。
左手也加入了动作,用力揉捏着自己紧绷的囊袋,右手撸动的速度达到了极限!
快感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堤坝!
每一次幻想,都比上一次更加露骨,更加暴力,更加充满了禁忌的刺激。
他幻想着李维挺着孕肚跪在他面前,卑微地为他口交;幻想着将她压在冰冷的控制台上,从后面进入她,巨大的孕腹撞击着台面;幻想着在她哺育孩子时,自己从后面抱住她,一边揉捏她的巨乳,一边进入她的身体……这些画面让他血脉贲张,欲仙欲死!
“啊——!”随着一声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嚎叫,一股股浓稠滚烫、量多得惊人的白浊液体如同高压水枪般猛烈地喷射出来!
强劲地冲击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溅射得到处都是!
随后,剧烈的痉挛席卷全身,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毁灭般的极致快感。
释放过后,聂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板上,精液的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
他看着自己依旧半硬、沾满粘稠白浊的狰狞性器,又看看墙上、地上、甚至溅到自己腿上的狼藉,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
刚才……在极致的快感巅峰,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最清晰的画面,竟然是——他双眼赤红,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将挺着巨大孕腹、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的李维,强行按倒在地上!
无视她的哭喊和哀求,撕开她的衣服,分开她的双腿,用自己那根暴怒的凶器,狠狠地、不顾一切地贯穿她!
巨大的孕腹在他粗暴的动作下剧烈地晃动、变形……他甚至能“听”到李维绝望的惨叫和腹中胎儿不安的躁动!
这个画面带来的不是快感,而是如同冰水浇头般的彻骨寒意和极度恐惧!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聂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那阴暗念头的惊骇和厌恶!
他怎么会对李维……对一个孕妇……产生如此可怕的强暴冲动?!
而且对象还是曾经的兄弟!
是为了救他们才变成这样的“执行者”!
强烈的自我否定和道德谴责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窒息感袭来!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精液的腥膻味,狼狈不堪。
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刚刚经历剧烈痉挛的身体,带来阵阵疼痛。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体内那头日益膨胀的欲望野兽。
他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彻底失去控制,将那个可怕的幻想变成现实。
他害怕自己会伤害李维,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毁掉这个刚刚有了一丝“家”的模样的基地,也彻底毁掉自己。
他该怎么办?
离开?
他能去哪里?
潘多拉外面是未知的危险。
留下?
每天面对着这个让他欲火焚身又充满愧疚的诱惑,他还能坚持多久?
半年?
他连明天能不能控制住自己都不知道!
聂宇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恐惧和剧烈的咳嗽而不断颤抖。
卫生间里弥漫着精液的腥味和他痛苦的喘息、咳嗽声。
外面,基地维生系统那永不停歇的、冰冷的嗡鸣,此刻听来如同对他无情的嘲笑和命运的倒计时。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由欲望和死亡共同编织的、令人绝望的牢笼里。而钥匙,似乎并不在他自己手中。
……
时间在潘多拉基地以一种既快又慢的诡异节奏流逝。聂宇苏醒,已过去一个月的光景。
对于李维而言,这一个月的变化是肉眼可见且异常沉重的。
她的孕肚,如同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以惊人的速度持续膨胀着。
四个月的孕期,却已呈现出远超普通单胎孕妇足月时的规模。
那巨大的腹部高高隆起,紧绷的皮肤表面甚至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纹路,圆润光滑的弧顶几乎抵到了她的胸口下方,将她的上半身衬托得更加丰满惊人,也让她原本高挑的身材显得重心不稳,走起路来需要格外小心地后仰着身体,一手习惯性地托住沉重的下腹,步履缓慢而笨拙。
那对本就傲人的巨乳,在孕激素的持续刺激下,变得更加饱满、沉甸,如同熟透的蜜瓜沉甸甸地坠在胸前,顶端晕染着更深的红褐色。
宽松的衣物也无法完全遮掩其惊人的体积和弧度,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和动作而微微晃动,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腰肢的概念早已消失,被巨大的孕腹彻底取代。
身体的负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腰背酸痛如同跗骨之蛆,呼吸变得短促,双腿也时常感到肿胀乏力。
原本只是偶尔的胎动,如今变得频繁而有力,五个小生命在狭小的空间里伸展拳脚,时常让她的肚皮鼓起各种形状,带来甜蜜又沉重的负担感。
聂宇的殷勤有增无减。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李维身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搀扶她起身坐下,为她按摩酸痛的腰背,主动承担所有需要弯腰或走动的家务,甚至连两个孩子都更多地被他接手照顾,让李维能获得更多宝贵的休息时间。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将李维从繁重的日常琐碎中解放出来。
这份无微不至的照顾,确实极大地缓解了李维身体上的痛苦。她不必再强撑着不适去处理那些琐事,疲惫时能随时得到依靠。
餐桌上依旧有聂宇精心准备的饭菜,生活舱里依旧回荡着孩子们的笑声和聂宇逗弄他们的声音。
这份虚假的热闹和依靠,如同温暖的巢穴,包裹着她日益沉重的身体和同样沉重的心。
然而,内心的煎熬却与日俱增。聂宇越是对她好,越是体贴入微,那份愧疚感就越是锋利,切割着她的神经。
每一次看到聂宇因为她的一个笑容而露出的满足神情,每一次感受到他搀扶时手臂传来的、带着小心翼翼的温度,李维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她清楚地知道,这份关怀,这份依赖,都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谎言之上——聂宇的生命,如同沙漏里的流沙,正在飞速地流逝。
她像一个卑鄙的小偷,贪婪地享受着这偷来的温暖时光,同时承受着良知的鞭挞。
她无数次在深夜抚摸着自己巨大的孕腹,感受着里面鲜活的生命,再想到聂宇那被蒙在鼓里的、注定短暂的未来,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便将她淹没。
她无法开口,只能将这份秘密深埋心底,在聂宇每一次靠近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感激,有依赖,有难以言喻的愧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压抑的悸动。
两人的关系,就在这种“亲密”与“尴尬”的钢丝上危险地维持着。聂宇的言行,早已越过了“好兄弟”的界限,向着更加危险的方向滑去。
面对聂宇那些带着明显撩拨意味的言语试探,李维内心的感受是复杂的。
她本能地感到厌恶和不适。那些关于她胸围、孕期感受甚至性需求的露骨问题,让她觉得被冒犯,被物化。
每当聂宇用那种带着灼热探究的目光扫视她的身体时,她都会感到一阵不自在,仿佛被剥光了审视。
然而,那份深重的愧疚感,像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胶质,包裹了她的愤怒和拒绝。
一想到聂宇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想到他是这孤寂星球上除孩子外唯一的同伴,一想到他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斥责和警告,就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近乎纵容的沉默,或者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别胡说”。
这种沉默和纵容,落在聂宇眼中,无疑成了一种默许的信号,甚至是某种隐晦的鼓励。
他内心的欲望如同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试探开始从言语升级到肢体。
起初,是一些“无意”间的触碰。
搀扶李维起身时,他的手掌会“不小心”滑过她丰腴的臀部,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稍长那么零点几秒。
递东西给她时,指尖会“不经意”地擦过她托着孕腹的手背,带着一丝刻意的温热。
并肩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时,他的腿会“无意识地”贴上她因为孕肚而不得不微微分开的腿侧,隔着薄薄的衣物感受那份温热和柔软。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李维的身体瞬间绷紧,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警惕和不适。
但她最终选择了忍耐,只是微微侧身避开,或者将手抽回,没有激烈的反抗。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无心之失,是聂宇照顾她时动作不够注意。
这份忍耐,成了聂宇继续得寸进尺的台阶。
他开始变得更加大胆。
有一次,李维弯腰想去捡掉在地上的玩具,聂宇立刻上前扶她,手掌却顺势“扶”在了她因为弯腰而更加挺翘浑圆的臀部上,甚至带着一丝揉捏的力道!
“啊!”李维像被烫到一样惊叫出声,猛地直起身,巨大的孕肚都跟着晃了一下。她羞愤地瞪着聂宇,脸颊绯红,“你干什么!”
聂宇却立刻换上一副无辜又略带调侃的表情,举起双手:“哎呀,抱歉抱歉!手滑了!这不是怕你闪着腰嘛!”他甚至还夸张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重力感应系统好像有点延迟?”语气轻松,眼神里却闪烁着得逞和试探的光。
李维胸口剧烈起伏,巨大的乳房随着呼吸颤动。她想发作,想狠狠斥责他。
但看着他那副嬉皮笑脸、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玩笑的模样,再想到他那短暂的“未来”,那股怒火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
她最终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抱着玩具走开,留下聂宇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更过分的是捏胸。
一次在厨房,李维正在试汤的咸淡,聂宇凑过去说也要尝尝。
就在李维转身递勺子给他的瞬间,他的手却“快如闪电”地在她那沉甸甸、因为怀孕而更加敏感的右乳侧峰上,隔着薄薄的棉质孕妇服,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嗯!”李维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颤,勺子差点掉在地上!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羞耻和被侵犯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聂宇,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聂宇却已经缩回了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我只是开个玩笑”的无赖笑容,还舔了舔嘴唇:“啧,这汤味道真不错!火候刚好!”仿佛刚才那下猥亵的触碰根本不存在。
这一次,李维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巨大的孕腹也似乎因为她的激动而微微收缩。
她想尖叫,想把这个混蛋赶出去!
但最终,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化作了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转过身,背对着聂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出去。”
聂宇挑了挑眉,看着李维那因为愤怒和隐忍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看着她那浑圆的孕腹和因为急促呼吸而更加晃动的巨乳轮廓,下腹的欲火反而烧得更旺。
他耸耸肩,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厨房。
他知道,李维的底线,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
这种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并一次次“成功”的感觉,让他沉迷,也让他体内的欲望怪兽更加饥渴难耐。
……
聂宇苏醒后的第二个月,在潘多拉基地的重型工程区,迎来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李维,‘开拓者一号’组装调试完成!所有系统自检通过!随时可以投入地表作业!”聂宇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通过通讯器传到了核心控制室。
巨大的工程机械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在制造区中央,流线型的装甲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粗壮的机械臂充满了力量感。
——这是聂宇呕心沥血,在李维提供的基础框架和技术支持下,利用基地有限的资源和机器人协助,日夜赶工完成的杰作。
它的成功,意味着潘多拉地表的资源勘探和初步开发将成为可能,是基地迈向自给自足和未来扩张的关键一步!
核心控制室内,李维看着监控屏幕上那台威武的工程机械,听着聂宇激动的声音,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的疲惫和阴霾!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有了它,基地的生存能力将得到质的飞跃!
唤醒更多同伴的计划也将大大提前!
她几乎是立刻从宽大的“执行者”座椅上站了起来(尽管动作因孕腹而有些笨拙),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脸上绽放出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最灿烂的笑容!
“太好了!聂宇!你太棒了!”李维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和赞赏,通过通讯器回应道,“我马上过来!”
当李维挺着巨大的孕腹,略显急促地赶到制造区时,聂宇正站在“开拓者一号”庞大的履带旁,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的光芒。
看到李维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
“你看!所有关节活动顺畅,动力输出稳定,挖掘臂力量测试达到预期120%!”聂宇像个展示心爱玩具的大男孩,指着工程机械滔滔不绝。
李维仰头看着这台凝聚了他们心血的钢铁巨兽,感受着它散发出的力量感,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她转头看向聂宇,脸上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欣喜笑容:“辛苦了!聂宇!真的……谢谢你!”
这份成功,是聂宇带来的,是他为这个基地、为新生的人类文明倾尽全力完成的!这份感激和认可,是发自内心的。
就在李维那灿烂的笑容和真诚的感谢如同阳光般照进聂宇心田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成就感和占有欲的冲动,如同失控的野火般猛地窜起,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在周围机器人无声的注视下,在冰冷的钢铁巨兽旁边,聂宇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瞬间逼近了因为孕腹而行动不便的李维!
他一手下意识地扶住李维的胳膊,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住了李维那因惊喜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然后,在对方那双骤然瞪大、充满难以置信的紫罗兰色眼眸的注视下,他踮起脚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灼热的渴望,狠狠地仰头吻上了李维那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饱满嫣红的嘴唇!
“唔——!”李维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脑一片空白!
唇瓣相触的瞬间,一股陌生的、属于男性的、带着汗水和机油味道的灼热气息强势地侵入了她的感官!
那触感粗糙、霸道、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这根本不是吻,更像是一种粗暴的标记和占有!
震惊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和强烈的被侵犯感所取代!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制造区里回荡!
李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在了聂宇的脸上!
巨大的愤怒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巨大的孕腹剧烈地起伏着,胸脯更是如同波涛般汹涌!
她的脸因为极度的羞愤而涨得通红,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被激怒的母狮!
“聂宇!你混蛋!”李维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愤怒,“你把我当什么了?!”
聂宇被这一巴掌打得脸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捂着脸颊,眼中的狂热和欲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和……慌乱。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看着李维那愤怒到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孕腹,一股强烈的懊悔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我……李维,对不起!我……”他试图解释,语无伦次,“我太高兴了……我昏了头了……”
“滚!”李维指着制造区的出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聂宇张了张嘴,看着李维那决绝而愤怒的眼神,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李维一眼,转身,如同斗败的公鸡,快步离开了制造区,背影带着一种仓惶和狼狈。
看着聂宇消失在通道尽头,李维紧绷的身体才猛地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背靠着冰冷的“开拓者一号”履带,缓缓滑坐在地上,巨大的孕腹沉重地压在双腿上。
她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愤怒、委屈、被侵犯的恶心感……还有那深埋心底、无法言说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晚,李维把自己锁在生活舱里,连两个孩子都交给了机器人照顾。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
聂宇果然“消失”了。
他没有再出现在生活舱附近,连晚餐都是机器人送到他休息室门口的。
基地里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剩下维生系统单调的嗡鸣和两个孩子偶尔的询问:“妈妈,聂叔叔呢?”
愤怒过后,李维的心绪却更加纷乱。聂宇那强硬的吻带来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唇上,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烦躁。
但冷静下来,她又忍不住去想他那仓惶离开的背影,想到他这段时间的付出,想到他……那所剩无几的时间。矛盾的情绪撕扯着她。
第二天清晨,当李维挺着巨腹,艰难地打开生活舱的门准备去控制室时,脚步却顿住了。
门外的金属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朵“花”。
并非潘多拉星球上的植物,也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品种。
它是由各种细小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零件和柔韧的合成导线精巧地焊接、编织而成。
几片“花瓣”呈现出流畅的弧线,中心是几颗闪烁着柔和蓝光的微型指示灯,模拟着花蕊。
虽然材质冰冷,但造型却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的生机感,在走廊顶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用基地记录板撕下的金属箔片,上面用激光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对不起。我混蛋。别生气了好吗?——聂宇”
看着这朵在冰冷基地里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用心的机械花,李维沉默了。
她能想象到聂宇在制造区某个角落,利用工作之余的边角料,笨拙地焊接、组装这朵花的样子。
这份道歉,带着他特有的、属于工程师的直白和笨拙。
心底那坚硬的愤怒壁垒,被这朵小小的、冰冷的“花”,悄然撬开了一道缝隙。
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
愤怒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心软。
她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朵机械花。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奇异地安抚了她心中翻腾的情绪。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金属花握在手心,没有扔掉,也没有立刻原谅,但心中的怒火,确实消弭了大半。
她默默地走向控制室,将那朵花放在了操作台的一角。
冰冷的蓝光在一堆复杂的仪器中,显得格外醒目。
聂宇再次“出现”了,是在午餐时间。
他端着餐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远远地站在生活舱门口,眼神躲闪,带着明显的忐忑和讨好,却不敢进来。
李维看了他一眼,没有像昨天那样呵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吃饭吧。”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聂宇如蒙大赦,连忙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离李维最远的椅子上,埋头吃饭,全程不敢抬头,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依旧尴尬,但至少,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对峙被打破了。两个孩子看到聂宇回来,倒是很开心,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昨天去哪了。
聂宇偷偷观察着李维的脸色,见她没有明显的怒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同时,一股隐秘的喜悦和得逞感再次升起。
看,她又原谅他了。
她的底线,果然是可以一再试探和突破的。
那个吻……虽然挨了一巴掌,但至少,他触碰到了!
那柔软的、饱满的唇瓣……这个念头让他下腹又是一阵燥热。
他开始不满足地幻想,等李维把这肚子里的五个小家伙生出来,身体恢复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让她怀上属于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让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咳……咳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旖旎的幻想。
聂宇捂着嘴,咳得弯下了腰,脸都憋红了。
这咳嗽……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之前AI诊断说是“轻度环境适应性呼吸道应激反应”,开了些药。
他吃了,感觉时好时坏。
“怎么了?”李维听到咳嗽,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没事!”聂宇连忙摆手,强压下喉间的痒意,挤出一个笑容,“呛……呛到了。”他不想让李维担心,更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
他匆匆扒完饭,借口要去检查“开拓者一号”的能源系统,起身离开了生活舱。
走到走廊拐角,确定四下无人,他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得更加撕心裂肺,甚至感觉喉咙深处泛起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有一抹刺目的、鲜红的血丝!
聂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地盯着那抹红色,心脏狂跳!不是小毛病吗?AI不是说吃点药就好了吗?为什么会咳血?!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心头。他猛地甩甩头,试图将这可怕的征兆甩出脑海。
不,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熬夜调试机器!
对,一定是这样!
他不能倒下去!
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他还要看着李维把孩子生下来!
他还要……还要得到她!
他近乎狼狈地冲回休息室,翻出AI开的药,囫囵吞下几片。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越来越浓的恐慌。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抹血丝,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李维身上,拉回到那个充满诱惑和征服欲的未来幻想上。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麻痹那对未知病痛的恐惧。
然而,那压抑的咳嗽声,如同命运的丧钟,在寂静的休息室里,一声声,敲打着虚假平静的表象。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而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