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会认错!”
隔着一层铁门,小房间里传来少年带着愤怒的高声。一边的女性显得有些无奈,摊了摊手。
“您看,他就是这样,”她是这处少管所的工作人员,手中翻阅着一份档案,“这个月是他第三次被关进来,因为打架斗殴——别看他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被他打的那三个学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据说,还是重伤。”
“攻击性这么强么?”
同这名工作人员对话的,也是一名女生。
银白的长发在脑后扎起高马尾,面貌不是传统的东方女子,五官多少带了些许立体,温柔与冷厉在她的身上并存,看着也是青年模样,但相比同年龄的许多人,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的名字是艾莎,那名工作者猜测,这一定不是他们国家本土的居民。
只是见到艾莎也是一身学生制服,虽然认不出隶属于哪个学校,但她多少也能猜出,这可能是房间里关着的那名少年的亲属——大名鼎鼎的抚子宫家的长子,有些什么地方的亲戚都不让人奇怪。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部分都这样,只不过有些人压抑着,释放不出来罢了。”
工作人员——为了便于表达,我们还是直呼这位女子的名字比较好,也就是纱央——隔着厚实的钢化玻璃,指了指屋内的少年:“抚子宫家是远近闻名的阴阳师传承,你应该知道。神九夜虽然出生于这个家族,但他们家的优点是一点也没有传下来。不良少年、机车族……我毫不怀疑,再过个几年,附近街道的黑手党,就会有他的鼎鼎大名。”
艾莎点点头,她能理解纱央想要表达的意思。
现代社会的阴阳师虽然已经式微,但总归还是承担者管理人们精神信仰的职能。
各地的神庙、教场,也还需要一批人专门管理。
于是这一批老家族便借此当做从政治场中“净身出户”的法宝,散落各地,或者说,各立山头。
这些人在民间的影响依旧不小,于是虽然不及古时候鼎盛,但想让家里生活好些,不是什么难事。
这当然不能成为抚子宫神九夜教养不好的借口,只是养育一个品行良好的小孩,在任何时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纱央看着身边的艾莎,庆幸之余,也有些叹惜:庆幸的自然是神九夜能有个人管教,叹惜的却是有如此气质的人,神九夜却完全没有学习到哪怕一点。
纱央不知道的是,艾莎和神九夜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但艾莎并不打算揭穿这一点,她来的目的的确是让神九夜能好好接受管教,至于别人怎么认为,就随她去罢。
“您现在就要进去么?”纱央面色严肃地尽到了自己作为少管所一员的告知责任,“神九夜情绪一直不稳定,如果您需要指导的话,我建议您还是用电话,与他隔着窗户沟通。”
“没事,他只是因为同学嘲讽他的长相像个女孩子生气罢了,就像您方才说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会有一些这样的血性,”艾莎摆摆手,那副沉稳的感觉令纱央也不由得对她更是信任了几分,“更何况,管孩子,又不是关犯人,还是近距离沟通更适合一些。”
纱央见艾莎如此坚持,便也不做阻拦。只是为她开门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有些孩子,真的就是犯人啊……”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艾莎听的,后者也确实听见了,只是她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艾莎走进房间,那名暴力分子,神九夜,就好端端地坐在一张小床上,身上有些淤青。
打架打的。
“你是谁?”
对于神九夜来说,少管所他已经进过很多次,说不好听的,就像家一样熟悉。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如果见过,他一定印象很深的。
于是他怀疑是家里找了新的人来为他做心理疏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当然,最后都被他气走了。
少年的神情带着些许警惕,当然,还有些许血性、愤怒,与毫不掩饰的,在艾莎婀娜的身姿上徘徊的眼神。
艾莎很有自知之明,别说是神九夜,就是方才的纱央,也完全没法抵抗她的魅力。
“下午好,神九夜小朋友,”艾莎扯过来一边的椅子,坐下,“或者说,魔法少女,辉夜小姐。”
后面的这一句话被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遮掩过去,于是在纱央的监视频道里听不清晰,但神九夜能听见,很清楚。他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会——”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又立马矢口否认,“不、不是我!”
未成年人有这样的特点:自以为自己的知识能够掩盖经历上的不足,于是常常做出些傻事来。
神九夜的隐瞒很是失败,脸上的红晕,紧张的神情,以及支支吾吾的话语,无不透露出他正在心虚的事实。
这种事实艾莎不屑于戳破,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她只需要说清楚自己的来意就好。
“我知道你进来的原因,当然,也很理解你为什么选择做出那样的事情,”艾莎带着微笑,看向神九夜的眼睛,“毕竟我们的混世魔王,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嘲讽自己的男性雄风呢?”
神九夜是个暴力脑袋,但这并不代表他傻。
做不良是需要脑子的,这点他传承得很好,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总之他听出了艾莎的意思,顿时表情变得恶狠狠的。
“我不介意在这里再打一个人,反正没人会给我定罪,不是么?”
“在你没有变成魔法少女的时候,我不觉得你的体力会比一般的国中生要强多少。但我今天来,不是想找你打架的。”
“不打架,打嘴炮么?”神九夜不置可否,身子向后一仰,“让我猜猜,你多半就是我那烦人的老妈——不是我妈也行,反正随便哪个长辈——像之前一样,叫过来教育我的。”
他瞟了艾莎一眼,有些轻蔑:“虽然你比前几个有意思,也就是有点意思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脾气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想被我气着,现在就可以装作任务结束回去拿工资了。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真实情况的。”
“如果你母亲知道,有人穿着她的巫女服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还这样说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艾莎的语气很是平静,没有拿出多余的证据。
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能指向对应的事情就足够。
面前的少年会乖乖地将一切都展露出来。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事情的发展一如艾莎所料,耳边传来神九夜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辩驳,她心里很满意。
至于神九夜穿着他母亲的巫女服做了些什么,做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否是他的母亲,这事都并不重要。
作为“魔法少女”这样近似于都市传说的职业,因为承担了过人的力量而有副作用,这样的解释大多数人都会接受。
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件事,艾莎来就是为了给神九夜一条出路。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生理欲望,很正常,没人会怪罪你,”就算是知道耳边的只是小孩子无地自容的争辩,但听久了还是让人烦躁,于是艾莎打断神九夜,“更何况,魔法少女有其超越常人的特别之处,你不会管理,压抑久了自然会反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九夜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脸上的微笑反而成了镇住他脾气的一味良药。
偷穿母亲的巫女服,这件事他并未做过多少次,纵使一时忍不住,也极尽谨慎,千万提防不可被人发现。
而艾莎,这个神秘的女子,似乎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猜想,或许也是一名强大的魔法少女,听说了他神九夜——不,他在变身之后用的名字都是抚子宫辉夜——的大名,从而想接近他。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被推翻了,他并不觉得正义的魔法少女会做偷窥别人的事情。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艾莎,是珊瑚岛学院的……管理者,你可以这样认为。”
艾莎站起,朝神九夜标准地行了个礼。
“珊瑚岛学院?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青少年行为矫正学院。”
“什么?!”听到这话的神九夜几乎是要从床上跳起来,“我他妈为什么要去那种狗屁地方?!什么行为矫正,你果然也是和我家里那群一伙的吧!”
“第一,你母亲同意了。”
“我要去哪关她什么——”
“第二,”艾莎加重了语气,没给神九夜插话的空间,魔法少女是个很少有的体质,如果没有得到合适的训练与生活环境,很容易走向不可知的处境。
“八月七日,或者八日,也就是前几天,发生了一起极具争议性的社会事件:一名女子同几位男性拼车后,因为一些口角导致其认为自己陷入了非法的性暴力局面,从而强行抢夺车辆方向盘,要求司机停车。但由于在争抢过程中司机难以控制车辆停止,很快,那辆车便发生了交通安全事故,一死多伤。”
“死的当然不是那名女子,或者说,她活得好好的,除了一点擦伤之外,什么事也没有。”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神九夜依旧没好气。
“我想说的是,这个女子,是魔法少女,也就是说,她解除变身后一定是男性,”
艾莎面色严肃,“这导致她落入了一种奇怪的精神现象之中:不愿脱离自己作为女性的社会身份,但却又对自己作为女性的生理身份产生羞耻。于是她想通过自杀来解决这一切。”
“但她并不想自己轻易地死去——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你以后还能见到想法比这更极端的——于是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一种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方式,既能顺理成章地赴死,从而脱离这种身份错位的痛苦,也能让自己地狱道中没有那么孤单。”
“这是你刚编的?”神九夜插嘴。
“我现在没法证明,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当然,再过个几年,等你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时候,就自然相信了,”艾莎耸肩,“当然,作为魔法少女的力量让她没法死去,甚至处罚也没怎么落到她身上。但很显然的,她脱离了作为魔法少女的旨义。”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美丽、理性、正义,什么的,”神九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记得了,反正获得力量的时候就在耳朵边回荡——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听来的!”
“美丽自信,正义理性,胸中万事,心内众生。”艾莎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的记忆力挺差。”
“谁会去记这种东西?”
“你看,很多人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们堕落了,变成因为一种力量,而不由自己控制地想死。如果我不找上你,你未来也是这样的结局。”
少年罕见地沉默了。
这个年纪的脑子实际上没法支持他思考太多的事情,自我,与和自我有关联的一切,便是可以思考的全部。
说它很大,它能大到囊括整个世界,但说它小,它似乎永远跳不出属于“自己”的那个洼地里。
艾莎很喜欢这样的性子,这代表了某种“可塑性”,也就是说,少年的未来可以被任意捏造,只要动手的人愿意。
她没有进一步催促,给神九夜留下了一点空间。
“那是什么地方?”他说的是珊瑚岛学院。
“如你所闻,青少年行为矫正学院。只是我们没有那种所谓的矫正所的暴力,总的来说,你可以理解为,道德管教。”
“就是说教呗,我懂,”神九夜轻哼一声,“你们尽管说,我听得进去算我输。”
“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毕竟需要给社会一个交代,我不能把‘魔法少女’这几个字堂而皇之地说出去,你应该经历过暴露之后的问题。”
现代社会不许成精,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所谓的“不许”,并不是某种神秘的存在让“成精”这件事变得不可能,而是“精”的存在本身,不被现代社会允许。
一种超于常人认识的能量散落各处,不受约束,也无法约束,对于任何运行这个人化世界的存在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
神九夜想到那个不慎暴露的夜晚,一群人诡异地齐齐站在自家神社的鸟居下,撑起伞淋着雨,毫不动弹的画面,便觉得两股战战。
他想到母亲说的,可怕的从来不是鬼,而是人。
也朦胧间有些理解了。
“所以,珊瑚岛学院,实际上就是一座女校,或者说,教会学校,”艾莎从身上背的挎包中抽出一张宣传单交给神九夜,“我们只是以矫正学院的名义,在日本各地收留濒临失控的魔法少女,仅此而已。”
那张传单很朴素,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设计,但该说的都完整地写在了上面。
神九夜能见到装潢华丽的教学楼,远超同规格学校的生活环境,以及一句承诺:“珊瑚岛学院中没有暴力,只有美丽、和谐,与爱。”
“女校?那我去了不会很奇怪么?”神九夜有些心动。
“你难道还想体会国中男生那种近乎病毒式的刻板印象对待么?”艾莎端着嗓子,“诸如‘长得好看就不是男人’之类。”
“女生就不会这样?辉夜可是跟我说过,有些女生刻板起来更令人不舒服。”
神九夜索性把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当做一名虚构的女性朋友,以此避免谈及自己能够变身时的羞耻感。
“宣传单上已经说过,珊瑚岛学院只有美丽、和谐,与爱,”艾莎语气诚恳,“不管是魔法少女,还是正常的女性,学院里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身份,大家只会在意你,名为‘抚子宫辉夜’的你本身。”
“说了辉夜是我朋友!不是我!”
未成年人的心思没有那么死,作出决定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这让艾莎很是满意。
过几天,艾莎会去抚子宫家的神社接走神九夜,而神九夜自己,也还需要时间同他的朋友道个别。
于是艾莎带他离开了那间封闭的屋子,什么手续也不需要办。
“你还好吗?”凑过来的是纱央,“监察室里的音频监视不懂怎么地坏掉了,你们刚才说的话完全听不到。不过看这孩子这样,看起来‘疗效’还不错?”
“不错,当然不错,以后可能也不会再麻烦你们少管所了。”
“真的么?那当然最好了,”摆脱了一尊瘟神,纱央显得松了口气,“看他这样子,是要去做什么事么?”
“你知道,神代亚璃么?”
“神代亚璃?”纱央思索片刻,“你是说那位看起来和神九夜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来探望时我见过,看起来性格比神九夜好很多,听说是著名的神代财团的公子。”
“他俩要做一生一次的,动漫番剧中的道别。”
“道别?动漫番剧?一生一次?”纱央明显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之类。”
“他、他俩是……”
纱央不由得压低声音:“那种关系?”
“不是,我编的。”
艾莎刮了刮纱央的鼻头,翩然而去。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神九夜站在陌生的船舱里,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艾莎就坐在他面前,手上翻阅着学院传过来的简报。
船上的环境和神九夜想象的有些许不一样,简单、朴素,也只比平日里见到的渔船要高级一些,只有一些罢了。
他想要去别的地方转转,被身着学院制服的管理者拒绝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他必须受到艾莎的绝对管理。
船上的人说这是为了神九夜的安全着想,他接受了。
“做完了。”
艾莎指向一旁的座椅,招呼神九夜坐下。
“第一次坐船?”
少年点点头。这趟旅途对他来说是全新的体验,这多少压住了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那希望未来的时间里,你能在这里,和学院中,有难忘的体验,”艾莎头也不抬,“虽然正式的入学手续还需要等到船靠岸才能办理,但是现在的你,已经算是珊瑚岛学院的一员了。”
随着声声机械的轰鸣,隔着舱室的地板,神九夜能感受到脚底下传来的剧烈震动。
这艘船——好像是0075号,或者是0076号,他记不清楚——缓缓离开本岛的海岸,朝着海中驶去。
他记得在那张宣传单上写过,此行的目的地在北海道附近,是一座孤绝的小岛。
对于北海道,他只在电视、商场,或者他完全不怎么翻阅的书籍上见过,知道那边一定会下雪——这简直是废话。
“怎么还有手续?我可不懂那些东西。”
“一些调查罢了,当然,也需要你的配合。”
艾莎放下手中的纸笔,有些事情并不是在短短的旅途中就能解决。她看向神九夜:“比如,请你现在脱下衣服。”
这句话的出现不带有任何铺垫。
少年的脑中此刻还想象着大海、轮船、小岛,带着微微的晕眩,任由思绪绞成一团。
于是他对艾莎的话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然,也可能是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脱下衣服。”
一旁的储藏柜被女子缓缓拉开,带着些许锈迹的合页发出难听的呻吟,连带着动作也有些费力。
艾莎埋头进去清点着,扯出一件又一件神九夜见过或没有见过的东西,药箱、仪器、管子,以及许多形态奇怪的物品。
这件事她似乎已经做了很多次,不带一丝迟滞。
“喂喂喂,你是要给我体检吗?”
“体检?”女子发出一声轻笑,“你可以理解为,是。”
“真麻烦,”神九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要检查什么?身高、体重,还是什么别的?我看你这也没有医院那样的设备,应该也测不了什么太难懂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头一扬:“想知道什么我直接报给你听好了,我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的。”
“真的吗?”
女子转过身,顺势靠在柜门上,脸上还是那天的微笑。
“那你说说你的尺寸?”
“尺寸?什么尺寸?”
事实上,神九夜还是很好地遵从了作为一名不良少年的职业修养,至少在感知到艾莎目光的落点之后,他便很快将此和某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脑中的知识联系了起来。
艾莎今日的服饰很是惹眼,低领抹胸,贴身短裙,仍然是常见的校服样式,只是这一定不是正常的国中生应该穿在身上的服饰。
于是不管神九夜心里是怎么想,在他理解艾莎的挑逗的瞬间,裤裆之下便缓缓鼓起了一个小包。
这是自然的反应,但船舱里的两个人都察觉了。
神九夜连忙夹住了腿,嘴角有些抽动。
“害羞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种东西?”少年斜着眼,只不过这不是傲慢,却是带着羞耻的某种嫌弃,“你是有意识来调笑我的?还是说,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痴女’吧?”
“痴女?”艾莎再次忍俊不禁,“说实话,就你现在的年纪,还不足以让我提起兴趣。”
“我——”
神九夜没法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
小孩子不愿承认自己是小孩子,这样的时期似乎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次,他们总觉得自己作为未成年是某种羞耻,然而到了成年之后,又开始怀念过去年纪轻轻的时光了。
这某种意义上很像成为魔法少女的人,或者说,像的不止这些后天的“女性”?
“让我们来探寻一个问题。”
艾莎缓缓走近少年,后者这才意识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似乎总有散发不止的奇香,绝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香水气,但又和香水有相似之处:两者都很“刺激”,只不过香水的刺激对神九夜而言是一种折磨,艾莎的体香,却像是直击心灵的玫瑰,温柔,而带着毫不掩饰的锋利。
这是一种很抽象的描述方式,让神九夜再多想想,抱着本字典想,或许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语句。
他不学无术,他很高傲地不愿承认这一点。
有一种理论,许多感觉是怎么样也没法理性地表达出来的,非要通过感性的方式不可。
这种方式可以是冲上去,搂住这个女人,然后狠狠地亲吻她鲜艳的嘴唇。
但神九夜想不到这一层,就算想到了,可能艾莎才是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什么问题?”
“成为魔法少女之后,你能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么?”
她坐下,坐在神九夜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捂住他刚要说话的嘴:“让我猜猜,长得越来越像女孩子,那地方越来越难发育,看到帅气的男孩子,会不由自主地动心。”
“不用急着反驳我,我见过各式各样的魔法少女。她们有的对此很冷静,有的和你一样,反应异常强烈,也有的索性逃避而不去管它,但最后都有一个结果——就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少年的嘴里发着混沌的咕噜声,这样亲昵的接触方式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但他现在也来不及细细感受。
这女人的力量很大,这是神九夜脑子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
力量大不仅在肉体,锁住他的藕臂,捂住他的酥手,还有口中一字一句渗出的言语。
他要否定,否定那个名为“抚子宫辉夜”的魔法少女就是自己,否定自己发育得奇怪的身体,还有心中总是莫名其妙产生的悸动。
前几天他不是去找神代亚璃道别了么?
是的,他承认这件事,同时承认的还有,亚璃长得很好看,和自己一样,比自己多了些天真可爱,他总会想揉一揉亚璃的脑袋,和他抱一抱,或者舔一舔他的脸。
他觉得这是一种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他觉得是就是吧。
“我、我没有——”
神九夜会否认,在艾莎的意料之中。
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绝对的力量让少年没有办法逃出她的掌心,于是她将神九夜的身躯缓缓托起,只是缓缓一拉,少年的裤子便被从前面扯了下来。
“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几乎是瞬间,从裤子里蹦出来一个活跃而坚硬的影子。
艾莎略微比划了一下,相比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似乎显得稚嫩了些许。
洁白的外皮带着些微光泽,这让她想起一个词语:可爱。
这是因为神九夜完全未经人事,再叠加上成为魔法少女的副作用,看起来还算情有可原。
神九夜的脸几乎红得要滴出水来。他哪有经受过这样的羞耻?手掌胡乱挥舞着,想要遮住那对他来说极度隐私的区域,艾莎不会让他心遂。
“四厘米,或者是五厘米,已经有些迹象了。”艾莎将自己的测量结果如实道出,也不管身边神九夜的想法。
“为什么你要知道这种东西?!”
少年的声音还是带着不忿,他情知自己暂时没法挣脱这个女人的怀抱,但是天生的性子实在无法掩饰。纵使带了羞耻,也还是很冲。
“这是表象,或者说征兆,”艾莎捏了捏神九夜的可爱物件,让它进一步挺了挺身,“一切深层的原因总有它显示出来的表象,而这,就是你的表象。”
“我们男生当然都有这个东西!大家都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艾莎贴在神九夜的耳边,“神九夜,记住,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魔法少女也一样。她给予了你无穷的力量,不受任何限制,但同时也可能让你逐渐迷失在身份认同之中,你会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怎么生活,甚至怎么做人。”
她把玩着神九夜那远称不上雄伟的小阴茎。这样的玩具对她来说可以一手握住,任由揉捏。
“就像这样:看着我,好好看着我。你应该觉得你的小玩意越来越涨,越来越烫,皮肤被扯得紧实,气息开始不均匀。你应该感到有些晕乎乎了,不是吗?”停顿片刻,她却继续道,“但你现在没有。”
“放开!快放开我!”
神九夜在艾莎的怀里拼命挣扎着。
纵使他再怎么是一个恶劣性子,但在某些涉及私密的事情上,他却一如既往的传统——我们或许可以用“传统”这个词语形容这可怜的孩子。
毕竟他向来觉得自己穿着母亲的巫女服自渎是件羞耻的事情,连带着一切相关的活动都在他眼里变得羞耻起来。
然而他却乐此不疲,不知道神九夜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他不喜欢将自己羞耻的一面展现出来,用他的话说,就是太过软弱。所以他一直在反抗。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非要我来为你提示?”
不知何时,艾莎的手上多了一管奇怪的药膏,没有做任何的标记,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所生产,软管上只是一派纯白,看上去能想象出实验室中的消毒水味。
她拧开盖子,将乳白色的药膏涂在神九夜身上,从头到脚。
“想想你第一次获得魔法少女力量的那一个晚上吧,在你家的浴室里,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头脑。于是你伸手探了下去,就像我这样,一上一下,一前一后。要不了多久,那种感觉便瞬间充满你的身体,它喷出了许多你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出于好奇,你舔了一口。味道如何?”
药膏的作用很明显,见效也很快。
这应该是一种脱毛膏,涂过的地方,用手抹上去,无用的毛发便会褪去。
神九夜毕竟是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毛发虽然并不旺盛,但总归是有些影响观感。
只是少年此刻正陷入羞耻与惊恐——这当然是由于艾莎对他过往的阐述几乎没有错漏——之中,甚至没有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小小”变化。
“你发现,在你变成魔法少女之后,就会产生一种空虚感,随着时间的堆叠越来越深,在解除变身的那一刻达到顶峰。你经历过长时间的战斗,发现简单的套弄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于是你开始寻找更刺激的方式。利用母亲的制服,是你能想到的方式。”
脱下的体毛和药膏混在一起,很是凌乱。
这种膏体在使用后往往要用热水冲洗一次,才能彻底干净。
但神九夜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够热了。
那是欲望被调动的心的燥热,以及皮肤上传来的,热辣的温暖,由内到外,全然包裹了他的所有。
他紧抿着唇,甚至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艾莎仍然在讲述神九夜的过去,基本保真。
“你不敢在魔法少女的形态下做事,你认为这是罪大恶极,是玷污魔法少女的行为。所以你在某一天夜里,偷偷取下你母亲刚洗的,还带着水滴的巫女服,躲在卧室里,学着她的样子穿在身上。这衣服很宽大,残留着母亲的味道,上面的水汽为你的肌肤带去了许多清凉。这很刺激,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你连续去了很多次。”
忽然,艾莎的手紧紧握住神九夜的小玩意,变得有些严肃。
“但是,为什么现在,你就没有任何感觉呢?”
“我、你、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已经告诉你了。”
艾莎将神九夜稳稳托起,在他身下的是某种奇怪的管子,但他看不到。
她没有继续玩弄少年的阳物,虽然它看起来仍旧坚挺,但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再继续个数十分钟,对于阈值已经变高的神九夜而言,不过是一种折磨罢了。
她主观上不愿折磨,至于神九夜怎么想,这不关她的事。
“我这里可没有巫女服给你穿,但我有办法让你找到先前的感觉,甚至更要刺激,想试试么?”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意见的征求。
从始至终,神九夜就没有逃出艾莎的控制。
他承认,在最开始的开始,他对艾莎可能还有些旖旎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这一定是青春期少年的正常反应,和他现在因惧怕而打不起来的情欲,与始终挺立焦灼的玉茎,都属控制不了的那一派。
这时候怀疑艾莎窥探了他的思想是无用的,他只想结束这一切。
当然,这样的事的确快结束了。
“听我数:三、二、一——”
后庭非常的紧,不仅艾莎知道,神九夜也知道。
随之而来的,是皮肤被撑开的肿胀,与异物闯入的不适。
他本来应该是要叫出声来的,不管是怒吼也好,悲鸣也好,但声音在喉管的一阵抽搐后停息了,卡在胸中,最终又被咽回去。
神九夜觉得自己病了,双腿忽然伸直,但始终用不上力,朝下看去,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抬起手,碰到自己的脸庞,原来自己的嘴巴是张开的,舌尖微微探出来,但能感受到的只有浑浊的热气。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感觉,巨大的物件冲入了他的后穴,想要抗拒,却愈在吞噬。
这一刻在他眼里似乎静止了。
自己大张的双腿,满是药膏的身躯,都投射在他浑浊的晶状体里,随着神经的颤抖化作一层薄雾。
他记得,自己去公园里坐过山车的时候,那群可恶的操纵员总会在车辆上升的最后时刻将车停住,这往往是整个体验中最漫长的时刻,因为没人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是上升,或是——
答案是坠落。
汹涌的水流冲入他的后庭,汹涌的白浊液体也喷出他的玉茎。
如果人长成人的模样是因为有个设计师,那么现在就是感谢祂的时候:喷射总要让后庭夹紧,于是神九夜的穴肉紧紧裹住那“凹凸有致”的管子,压住了不知道哪个器官。
他忽然觉得,草坪里坏掉的浇水喷头,或许是因为有和自己类似的体验,又或许那样胡乱喷射的喷头原来就是自己?
现在想不明白了。
“很好,看来你虽然不是那么威猛,但好歹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现在也可能多了新的感觉,但那不重要,”艾莎抚摸着神九夜缓缓隆起的小腹,轻轻拍打,有水流在其中激荡。
灌肠器的功率并不是很大,于是她和神九夜能观赏到一个人从着床到十月怀胎的全过程,“好好看着,神九夜君,不要捂着眼睛,也不要扭过头去。这不过是一种清理方案,将一切阻碍你感受‘不是魔法少女’的你的杂物,统统清洗掉的方案。当然,这远远比不上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最多是某一天吃得非常撑罢了。”
“快——快放开我!”
怀抱着神九夜的手感忽地变怪起来,不仅是少年自己,连艾莎也觉得身上有些燥热。
低下头确认,一抹飘起的发丝扫过眼眶,她眨了眨眼,看到的是有些扭曲的美丽容颜,有些褶皱的水手服,与有些成熟的身躯,来自一名受辱之中的大小姐。
少年变成了少女,就在她眼前,这样的场景艾莎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每一次见到都是说不上来的奇妙。
新生的少女面貌和原来的神九夜有几分相似,但如果要问为什么突然有了水手服,长靴高袜的打扮,这事没人清楚。
魔法少女的力量——你当然也可以说成“属性”——远比常人强上一截,神九夜抱着希望,希望能借着这股能力让自己从艾莎的束缚中解脱出去。
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将这狗屁女人踢进墙里。
“哦?不由自主地释放了魔法少女的力量么?看来你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孱弱。”
神九夜的变身引起了艾莎的惊奇,但也只有一瞬。
一切还是如同方才一般的没有改变,他的身躯依旧动弹不得,后庭依旧鼓胀,小腹依旧在隆起,这让场面愈加不堪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甚至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而言,魔法少女的力量足以让他们顶礼膜拜,封你为这样的神,那样的神。”艾莎似乎根本没有比先前费劲多少,反而还能抱着神九夜走路,走进一边的浴室,大气也没有喘。
浴室里是有镜子的,艾莎停在那面全身镜前,怀中托着面色潮红的少女,少女的后庭吸着一根粗大的灌肠管。
“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魔法少女学院的学生会长。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坐稳这个位置的?”艾莎满脸笑意,凑在神九夜的耳根边,“你动用了魔法少女的力量,但看起来,你并不是很喜欢现在的身份。别偏过头,神九夜君,看看镜子里的你。”
她说着,轻轻拔出压在神九夜后穴的灌肠器。
“看看你,压抑不住的甜美娇喘,不断颤抖的纤细腰肢,这种感觉你前所未有。但要我说,纵使我不存在,要不了多久,你还是会走上这条路,就像现在镜子里的你一样,粉嫩的后穴喷出晶莹的灌肠液,你会觉得这很像是排泄——很可惜不是,水流摩擦你的穴口,我想一定有些酥痒,这种酥痒不是肠道清空的舒畅,它的名字,叫做‘欲望’。”
神九夜的头拼命地摇晃,他想要否定什么?
连他自己也没有目标。
幸运的是那羞耻的“孕肚”已经平缓下去,恢复了少女纤细娇弱的体格,他庆幸的是什么?
很快地,后庭四周有什么东西凑了上来,那是艾莎的手指。
“你本来应该在这样的时刻欢悦地射精,喷洒代表你雄性气息的乳白液体,但很可惜,魔法少女不允许拥有这样的器官,那条细长幽深的裂缝,代替了那玩意的存在。是啊,你现在是名少女,你的名字叫抚子宫辉夜,但身份的错位让你不敢用这具身体做任何事——但你的樱唇为什么含住了我的手指?你一手掌握的双乳为什么迎合着我的舌尖跳动?你那本不该有任何人涉足的后穴,又是为什么,包裹住了我的指头?”
神九夜当然没有空闲思考,但他知道他应该后悔,后悔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变身,让属于女性的自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艾莎的掌控中。
他吸吮着艾莎的手指,发出少女式的闷哼,乳首传来从未感觉过的极乐,后庭被塞得满满当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就在某一瞬间,他觉得双腿之间有些瘙痒了。
花洒打开了,是艾莎做的。温热的水流自天空中洒落,两人身躯间的缝隙就这样被填满,随着雾气朦胧,似乎要淹没在这方空间里。
“很温暖,不是么?让我们意识跟随这缕滑过你美丽脸颊的水珠,从你红透的脸颊边掠过,走上精致小巧的锁骨洼地,再攀上一对娇乳构成的山峰——你要问为什么峰顶的红花在颤抖?那一定是兴奋。再然后,是平坦的小腹,宽大的髋骨,最后擦过一道细长、洁净的峡谷,落在地上。”
“很抱歉,你不能用手,请你的双手就像现在这样垂在两侧吧。因为你不能靠任何人的帮助,只靠水流,一遍,一遍——看看,它在跳动,它也在跳动——又一遍地擦过去,就像蚂蚁走过大地,有一排细微的足迹,在最后,会让大地也为之颤抖。”
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艾莎的白发倾泻而下,缠着神九夜短短的青丝,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轮廓。
魔法少女是神的造物,少女身上似乎也有了些神性。
“这种让大地颤抖的力量,它的名字,叫做‘高潮’。”
“去吧,辉夜。”
“去感受属于你的,第一次的巅峰。”
船舱间划过少女的高歌,温热的流水模糊了他的感觉,模糊了他对五官、四肢、内心、头脑的感觉。
他现在暂时没有属于男子的玉茎,只是依旧有什么东西,从小腹中冲泄出来,挥洒在浴室间,溅射在镜面上。
这或许是一场梦,他更愿意让自己这样想,是属于魔法少女的抚子宫辉夜,为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抚子宫神九夜带来的一场美梦。
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因为在水中窒息而醒来,醒来之后的他不再有魔法少女的力量,仍旧在家中的神社里,穿着母亲的巫女服,被满脸泪水的母亲一边质问,一边狠狠地攻入他的后庭。
这是神九夜失去意识前,脑中幻化出来的最后画面。他清楚地记得,“母亲”长着艾莎的容貌,耳边传来一句温柔的低语。
“神九夜君看起来很适合发放圣餐。”
轮船在岸边停下,陆陆续续走下来许多人。
珊瑚岛的码头是并不繁忙的,相反,还带着些前现代的遗留,同一边来自现代科技的轮船明显不搭。
神九夜此刻已经变回了本来的样子,跟在艾莎身后,只是嘴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艾莎忙着跟前后迎接过来的各类人搭话,也没空理他。
“艾莎会长,贵安。”
踱步而来的一个人影,是名女子。
看上去和艾莎差不多大,还很年轻——不,光看外貌是没有意义的,神九夜清晰地知道这点。
艾莎的样貌不过是大了他几届的高中学姐,但他知道,这女人的年龄必然不是想当然的那样。
具体为什么,他说不明白。
所以他收回了“年轻”的想法,尝试用别的方式定格来人的印象:非常标准的大和抚子,只是身上用学院制服替代了传统和服。
她的长发盘成发髻,神九夜记得,除了神社一年中最热闹的那几天,就没怎么见过有人这样梳头发。
“今天是你值守么?学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劳姐姐大人费心,这几日的学院还算安好。只是听说您今天返程,便特意来迎接,”说着,那女生侧过身子,看向神九夜,“这位,应该就是新生吧?居然只有一个人吗?”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加入珊瑚岛学院的,抚子,在我手下做了那么久,对此还没有什么认识么?”
艾莎将手上的文件随意整理了一阵,抽出一小叠交给女生:“抚子宫神九夜,出身过去之类的在上面都有介绍。”
“原来是抚子宫家的人吗?”少女似乎有些意外,跳出来朝神九夜伸出手,“天宫寺抚子,今后多多指教。”
“天宫寺……抚子?原来你的名字就叫抚子么?”神九夜充满疑问。
“每个第一次知道我名字的人都会这样说,他们的想法和神九夜君如出一辙,”天宫寺并不为此感到意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果然名字里带着什么就会成为什么啊’,大概是这样的话,用词上可能不一样,表达的意思是差不多的。无论他们说的时候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在我这里统统都会被认为是赞美,或者是某种肯定。神九夜君看起来也不能例外呢。”
天宫寺看起来猜到了神九夜的想法,事实上神九夜也是这么想的。
本人和名字产生了特定的联系,总会在冥冥之中被当做是一种偶然的天定。
当然神九夜不怎么信这个,毕竟这在他身上还没有应验——他可是姓抚子宫的。
“天宫寺一直是这样的么?”神九夜还不想和天宫寺显得太过亲近。
“怎么会呢?”天宫寺掩嘴轻笑,“我先前也住在东京,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段日子非常不堪,能好好活着已经是幸运,所以有些让人反感的人或事,还是不提为好。但神九夜君可以这样理解:当个小混混浑浑噩噩的我偶然间认识了艾莎,从此洗心革面的故事。”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我其实和你是同一类人。”
“‘认识’不太准确,”艾莎插话,“应该是‘朝我身上吐口水’。”
“姐姐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肯放过我,”天宫寺忽然靠近了艾莎,“但是现在姐姐大人想对我吐口水的话,我不会有一点怨言。”
“我闲得没事么?”无视掉天宫寺脸上泛起的一抹潮红,艾莎摆了摆手,“有什么需要找我的过后再说。今天神九夜入学,你得带他去走一遍手续。”
“谨遵您的意愿,”天宫寺退开,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需要备案的个人信息交给我就好。”
“可能有些杂乱,不过你应该能看懂。”艾莎抽出几张表格,刚要递出去,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提笔在纸背匆匆写下几个字。
天宫寺接过去立刻扫了一眼,多了几分惊喜。
“您真的——”
“去吧,”艾莎不打算多说话,“我交代了,你照做即可。”
“多谢厚爱。我一定令姐姐大人满意。”
两人神神叨叨的对话对少年来说没有吸引力,他只是吹着口哨看飞鸟,猜测那一定是海鸥,又越过人群朝岛内张望,见到成片成片的树林和小屋。
他似乎对这座岛屿很感兴趣,没错的,但比起这个,他还是更愿意在欣赏风景的同时,扫一眼天宫寺姣好的姿容。
一定是扫,而不是紧盯,打量,或者类似的方式。
这可能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小聪明,虽然视线总在往天宫寺那边飘过去,但神九夜总有理由解释:某样东西恰好在这,另一样东西恰好在那,我并没有打算看你。
神九夜知道这是欲盖弥彰,天宫寺当然也清楚,但他们互相默认对方不清楚,于是少年心痒痒,于是少女挺起了傲人的胸膛。
第一印象是种很奇怪的东西。
神九夜的母亲告诫他,要远离这样的女人:冷淡、高傲,这往往是狡诈或心机的代名词,艾莎显然很符合这样的形象,尤其是在经历了船上发生的事情之后。
那体验让他羞于启齿,但因兴奋而缺氧,导致他回忆起那段剧情时感觉有些梦幻,总让他觉得不是真的。
沉迷于自己骗自己的世界中说不上愉快,只是在看到天宫寺之后,欣喜总会将烦闷一扫而空。
大和抚子,或者说一种传统的,纯粹的女性美,代表的正是天宫寺,神九夜觉得她与艾莎一定有什么区别,至少让他去选,他一定会选择天宫寺。
“艾莎……我是说,那个学生会长。她是你亲姐姐?你很喜欢她么?”神九夜说完这句话简直要抽自己一巴掌。
他很想继续补充,这个“喜欢”不是所谓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另一种喜欢——算了吧,与其任由动荡的心继续发挥下去,还不如不解释。
“我猜你想说的是‘敬重’,或者‘认可’,”天宫寺带着少年走上前往学院的小路,“我和姐姐大人名字不同,长相不一,当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于我为什么心甘情愿这样称呼她——你应该猜得到的,如果现在不知道,未来也会明白。当然,除了我,艾莎会长还是整个学院共同的姐姐大人。”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神九夜撇了撇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算是她本人在这里,我还是会这样说的。”
作为珊瑚岛学院的一员,天宫寺很容易猜出少年先前经历了什么,猜出来大概。
不知是为了维护他幼小的自尊心,还是单纯懒得争辩,少女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摇摇头,算是表达了否认。
“没有实际同姐姐大人相处过,很容易产生这样的误解,我很理解。不过既然神九夜君不愿意,我们就换个话题吧,”天宫寺朝路的尽头指了指,“看,那边就是学院了。”
纵使已经在宣传单上见过,实际的体验还是让神九夜有了些新奇的感受。
学院没有围栏,穿过重重绿荫,就可以踏上学院的土地,看上去很像是一处满足了有闲阶级对乡村生活美好幻想而造出来的成品。
“和洋折衷”总比土气的茅草房子要好看许多,住起来也不用担心某一天会漏雨,但一所学院,偏要借此伪装成一个村落的模样,想到这还是让人觉得奇怪。
来往的人不多,岛上正常的村落里虽然全是女子,但至少有老有小,而学院里就尽是漂亮的年轻女性。
因此不管道路有多么方便,学院与外面世界的交流还是有所限制。
外人从来没法进到学院中来,或许会有些好奇的人,揣着手站在石头上,远远望一望,用以满足一下闲来无趣的心理,这就不在学院的管辖范围之内。
“蛮大的嘛。”神九夜憋不出什么赞叹的词语,只好这样回应,显得有些敷衍。
“你一定不想听那些说给政府老爷们的官话:‘珊瑚岛学院占地多少,人员多少’,不如先把要做的事说了。”
“好啊,正合我意。”
天宫寺看向如此爽快的神九夜,意味深长地笑笑,旋即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塑料包成的袋子,递给后者。
“先换上学院的制服吧,如果你不想被当做违规闯入者被轰出去的话,”见已经打开袋子的神九夜愣在原地,天宫寺赶忙补充,“可惜的是,我们毕竟是女校,平常不会准备为男孩子穿的制服,所以只能委屈你,先用这套女式制服凑合凑合。”
“我、我可以不穿吗?”神九夜嘴角有些抽搐,但天宫寺的解释合情合理,他一时想不到存在欺骗的可能性,“我就这样,现在这套衣服进去,不行么?只要天宫寺在我身边——不,我是说,我跟着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我可没办法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学生,而非姐姐大人那样自由自在的人,”天宫寺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这附近没有人,在这换上就好。动作快些,我帮你放风。”
但少女没有避让的打算,神九夜做了个准备动作,朝天宫寺看了一眼,于是她也向神九夜看了一眼,留下一个微笑。
这样一来,少年只好背过身去,颇有些掩耳盗铃意味地脱下身上的男性常服,将水手服套过头顶,又手忙脚乱地提上短裙。
上身有一些憋闷的感觉,或许是布料太过贴身的缘故,他忽然想起,天宫寺的衣服也是这样的紧身,朝她胸前看去,能瞧见——不,怎么可能?
天宫寺不是那样的人。
但很快,他发现了学院制服不附带内衣的现实。
神九夜通常都是径直将裤子套在腿上,不管里面有没有再垫一层,这在男式着装上是没有问题的,但裙子下却没有任何遮挡。
他的脑中顿时出现了天宫寺的裙子被扬起的样子——她的那件似乎比自己的要短上许多——但他立时排出去了。
不附带一定是因为学院里有售卖内衣的地方,一定是的。
于是少年感受着微风就这样径直灌进胯下,玉茎微红,脸也红了。
“很可爱嘛。神九夜君意外地适合女装诶。”
“不、不可爱!”如同踩中了什么敏感词似的,神九夜羞红着脸反驳,“也根本不适合!我可是在原来的学校里能一个打五个的人!不,十个也可以!”
“好了好了,不打趣了,我们还是先去学生会吧,”天宫寺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独栋建筑,“喏,就是那里,破风的形态又多又杂,还蛮好认的。在那里,神九夜君需要再填一个小小的测试表格。”
“又是测试?”神九夜对这个词充满了警惕,“真的是测试么?”
“大多数学院,为了检测新生入学的资格,都会有一种名为‘入学测试’的东西吧?它本来应该以考试的形式存在:把新生带到几间空教室里,一个一个地发放卷子,看他们抓耳挠腮上一两个小时。这形式实在有些野蛮,更何况,被姐姐大人亲自招募进来的学生,也没人会说他们没有‘资格’。”
到这里,天宫寺忽然握住神九夜的手。
在后者看来,显得有些暧昧:“于是,这个环节就演变成了神九夜君,和我,单独在学生会的活动室里,完成一份简单的测试卷。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
少女的身子很香,这是留在神九夜脑海中的唯一印象。至于她说了些什么话,在这一刻便不重要起来。
“那是什么测试?我先说好了,我可不一定答得上来多少东西。”神九夜挠了挠头,就算天宫寺这样说了,面对满是文字的白纸,对他而言仍旧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他体内的“不良”基因会因此再次作怪,就像现在,他脑中已然浮现出十数个推脱测试的“好借口”了。
“上去就知道了。”
学生会驻地的人员不多,只有零散的几名女生,三两成群翻阅着手上的档案。
天宫寺同她们问好,又将神九夜简单介绍出去。
同少年想象的有些差距,她们似乎并不对女校里出现一名男生有什么疑义,寒暄几句,又转身忙自己的事情。
与已经大部分现代化的日本本岛城市不同,这里还保留了许多传统的建筑痕迹。
绕过前厅,两人一前一后从旁侧的木制楼道上去。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年代还有如此多可供建筑使用的木材,但天宫寺告诉少年,这里也并非全是原木,还有许多仿木混凝土,零散地包含在这栋建筑巴洛克风的外墙上。
“《女性行为理论测试》?这是什么东西?”
坐在活动室古朴的方桌前,神九夜拿了一张卷子,颠来倒去,脸上满是疑惑。
他能看懂文字,不要小瞧他,但要识别它们连成句子之后是什么意思,便让少年犯了难。
“一些生活常识,或者礼仪道德之类的东西,”天宫寺很关照少年的内心犹豫,“不用太过纠结,尽量将自己的认识写上去就好。我就在这陪你。”
和神九夜旖旎的想象不同,在测试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感受是很不愉快的。
无关于天宫寺究竟在做什么,少年总觉得有若即若离的视线,投向他所在的座位,投向他的脸颊,以及桌上空空如也的测试卷。
对于所谓的“行为理论”,他不会,也不想煞有介事地写上似是而非的文字,显得自己会。
故作认真地在位子上坐了几十分钟后,他举手,选择交卷。
“我是该夸神九夜君诚实,还是夸你体贴呢?”天宫寺毫不费力地看完了那张几乎还是全新的卷子,有些哭笑不得,“至少你为我节约了批改的时间。”
“我本来就不会嘛。”
“好吧,我能理解,”少女叹一声气,“神九夜君现在毕竟还是男孩子,同女生接触不多,写不出来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为优秀的新生所准备的奖励,神九夜君可就拿不到了。”
神九夜总觉得这一句话中的某些词语,或者某些句式透露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他说不上来,“奖励”吸引了他的目光:“还有奖励?什么奖励?”
“你觉得,是什么奖励?”
天宫寺忽然俯下身子,压在长桌上,凑近面前的少年。
紧致的制服勾勒出胸前汹涌的巨浪,她托着脸,任由少女洋溢的青春气息,同少年贲张的血脉对撞。
如果有多一个人在现场,他一定能闻到空气中新鲜的荷尔蒙味道,看到斜斜洒进窗户的日光,照在两人的侧脸上。
“好了,新生登记已经完成,这是你的学生证,平日里最好随身带着,要方便一些,”
天宫寺将一块铭牌塞到神九夜手上,上面贴着一张清秀男孩的照片,一边写着“抚子宫辉夜”。
但少年看也没看,便收进了口袋,“学生会日常事务繁多,如果想找我的话,不建议直接到驻地来。我同时是校内大和抚子社的社长,要是神九夜君加入进来,我或许会多给你些机会也说不定。”
“神九夜君刚才在路上的眼神,我可是全部接收到了哦。”
“机、机会什么的——”被揭穿心思的神九夜顿时涨红了双脸。
他羞耻得想要否认,但忽然心中某种声音告诉他,就这样子让天宫寺知道,或许也没问题,她不也没有拒绝么?
但事情往往坏在“没有拒绝”上面,有多少能人异士因此失足,神九夜并不知道。
少年的想法很好看穿,于是自然也很好掌握。
“呀吼!”正尴尬间,没有任何提示地从正门窜进来另一名少女,打着不合时宜的招呼,“抚子!我来了喵!”
来者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来的时机并不合适,大大咧咧地朝桌上一坐,撩起短发,翘起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抚子说今天有新生入学,应该就是你吧?”
她很明显地指向神九夜。于是后者点了点头,当作回答。
“行了,我来介绍一下,”天宫寺重新坐在位子上,悄无声息地整理了着装,又恢复了方才和蔼的学生会长模样,“这位是色井彩花,五班的班长,从今以后也是你的班长。至于他——”
没等天宫寺介绍,唤作色井彩花的少女便一伸手摸过了神九夜摆在一边的学生证,颠来倒去,上上下下看了一阵,一字一字地吐出少年的名字。
“抚子宫,辉夜?好名字,我记住你了喵!”
“辉夜”和“神九夜”发音是一样的,没仔细检查过证件的神九夜自然不会知道出了错。
于是就在点头确认之后,见得彩花登时窜到他身边来嘘寒问暖。
她问他住在哪,他回答东京。
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回答不知道。
问他是不是自愿的,这便让少年思索了很久。
自己究竟是否被强迫了,他不好说,索性没有回答。
问了一阵,彩花一扯,将神九夜拎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面出去。
“喂喂喂!这是做什么?”神九夜的手腕被抓得生疼,但这种疼痛却很符合他对彩花的第一印象:说话带“喵”,短头发,麦色皮肤,一身怪力。
他能联想到一个词,“运动系”,动画里那种。
“啊?”彩花歪头,“我来的任务就是带神九夜君去看宿舍喵,你也不想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吧?”
“你,我,”神九夜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挡不住彩花的力气,憋了许久才吐出来,“撒手,我自己能走!”
连像样的道别也没来得及做,神九夜就已经被拽出了学生会的大门,向学院的更深处走去。
来到一个新地方,一切体验总是新奇的,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感觉。
但这条定律不适用于二人前往宿舍区的路途,可能是因为彩花一路的聒噪让神九夜来不及感受周遭的世界。
过段时间再细细欣赏吧,神九夜想着,如果这里能成为一个游乐园,他应该会更愿意在此转上好几圈。
打开宿舍门,依旧是熟悉的木质清香,带着点点油漆的杂味,和某种陈旧的气息。
神九夜很喜欢这样的一人间,不用同不熟悉的女生打交道,免去许多生活上的困扰。
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换上衣柜里为他准备好的女性制服时,不会因有他人在旁而感到羞耻。
彩花四处指指点点,这是梳妆台,那是盥洗室,又把一本厚厚的规章手册扔给神九夜,很显然,对于这个,她并不想亲自介绍。
“别看了,很无聊的喵,”彩花毫无顾忌地趴在神九夜身上,胸口紧紧压着少年的头,也完全不以为意,“所谓的规章制度喵,就是今天穿什么,明天穿什么,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要我说喵,想穿什么穿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哪还管得到那么多规矩喵!”
满眼的文字让神九夜实在头疼,所以他十分赞同彩花的判断:“就是,写这么多,也不知道谁会认真看。”
“抚子会看喵,这种东西,她看得可勤了喵,毕竟她是要随时随地听候艾莎的指示的嘛,”彩花摆了摆手,“哼,那个老女人设下那么多规定,还不如大家都放开些,喜欢做啥就做啥,比现在肯定还要好喵!”
瞄准,抬手,几乎瞬息之间,色井彩花的手上便多了一方茶壶。
神九夜记得,这壶子刚才还放在门边的台子上,不知何时装满了水,正被少女含着壶口往嘴里灌。
喝完长出一口大气,还问问神九夜要不要来点。
少年没有回答,他听出了彩花口中对学院隐约的不满,但更对彩花无意间展示出来的能力感到震惊,至少对他而言,这件事很难做到。
“你怎么可以——”神九夜的眼神从门边挪到面前,又从面前挪到门边,揉了揉,又睁开,最后愣住。
“你说这个?啊,坏了喵,”彩花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有些失神,“老女人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麻瓜面前展现能力喵,魔法少女什么的怎么解释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喵,可爱的新生君马上要离我而去了喵,可爱的小猫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喵——”
最后一声拖了长音,泄了气般地瘫在神九夜背上。
这种事或许很是要紧,但少女的表现,让他立刻有了阅读那本满是文字的学院规章的愿望——彩花的话语实在不着边际,连情绪起伏也不大,让人很怀疑此事的严重性。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被打断了,少女正疯狂地摇晃着神九夜的肩膀,这让他很是陷入了地动山摇之中。
“呐,新生君,你能不能假装不是麻瓜,帮可怜的色井彩花隐瞒事实喵,”说到这里,她又自己否定自己,“不行喵,麻瓜是没法装成魔法少女的,看来只能打烂新生君的嘴巴了喵……”
这简直耸人听闻,神九夜连忙解释:“我不是……麻瓜……”
“啊,果然是——”
少女的摇晃突然停止了。
“你说什么喵?”
“我说,我也是那个魔法——少女,什么的。”神九夜终于得以喘口气,但他仍旧对于承认自己身份有些抗拒,所以偏开了眼,没敢直视彩花。
“你也是?”彩花眨眨眼,“不对不对,如果你是的话,刚刚的事情你不应该那么惊讶喵。”
“我,”神九夜又是纠结了好一段时间,才愿意开口,“我是因为做不到,没见过有这样力量的,所以……”
“做不到吗?”彩花犹疑地上下看了面前的少年一阵,最后摇摇头,“算了喵,无论新生君是不是魔法少女,只要不说出去就好喵。唔——”她突然一甩手,将茶壶隔空放回原位,又虚空一抓,再次将它握回手中,“我知道怎么验证了喵!如果你真的是魔法少女,那我一定能教会你这个——你想学么?”
神九夜点点头。
“那我明天会再来找你的喵!”
窗外响起了稀稀落落的谈天声,这是学院晚课结束的标志,学生们三两成群返回宿舍,这告诉两人,再有个几十分钟,就该就寝了。
彩花很熟悉这声音,于是站起来抻个懒腰,她也该离开了。
“哦对了喵!”临出门前,彩花忽地又一回头,好意地为少年留下了提醒,“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换上柜子里的睡裙喵,不要穿着制服,也不要裸睡。不然被查寝的凉子老师发现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喵!”
少女为稍显不安的少年关上房门,他的新生活即将就此开始。
睡着了?
床上的少年看起来是睡着了,眼睛紧闭着,身子侧卧,双手紧抓枕头。
查寝的老师——她的名字似乎是叫凉子——不久前来过一次,可能十分钟,也可能是二十分钟以前,在黑暗的世界中,时间并不好辨别。
少年知道这件事,在半梦半醒间,他能看到脑内演绎着的剧场,也能闻到身旁飘来的淡淡清香。
很快意识到,这股特别的香味并不来源于房子本身,也不是先前到过这里的任何人,它明确地指向一名女子,一名早上少年刚见过,现在又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
他似乎能看到她款款走来,朝自己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腕。
她的名字叫艾莎。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心脏在砰砰地跳,比起运动劳累的时候跳得还要欢。
梦里往往是看不清自己存在的,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仍然躺在床上,没有去别的地方。
睡眠时的人常常会陷入许多难以解释的状态,他能够略微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脑内的梦境依然在循序渐进地播放,高清无码。
就像现在一样,他能见到艾莎的脸颊缓缓地贴近过来,自己的下巴被捧起,女子的红唇吻了上来。
几乎是一瞬间,睡裙下便被撑起了小小的帐篷。
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接吻的经验,也从未被包括艾莎在内的人亲吻过,他脑中能渲染的感觉仅有母亲给予他的些许爱吻。
但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双唇被撬开,舌头被搅动。
生理欲望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很热,非常热,纵使屋子里开着温度很低的空调,依旧没法止息渗出的汗水。
他索性将睡裙脱去,双腿夹紧了一边的凉被。
他侧卧着,却几乎是趴在床上。
“艾莎”仍旧没有停止她热情的吻,一手揽住少年的腰肢,或许因为女子稍高一些,压得梦里的他身体反弓下去。
似乎有什么包裹住了他的下身,包裹住那细嫩可爱的玉茎。
或许是“艾莎”的手,也或许其实就是那件被子。
是艾莎控制了他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就算是让艾莎本人亲自前来,也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大的意愿侵入一名少年的梦境。
少年的双腿一前一后伸缩着,将高高翘起的玉茎死死压在小腹下。
这可能源于某种朴素的认识,青春期的少年都有这样的经历:如果在某一天的课堂上毫无预料地勃起,那是断然不能为了遮掩而用课桌压下去的。
如果要压,那可能就苦了那天打扫卫生的同学——“女生用桌角,男生用桌板”,这道理过于简略了些,但实际上非常通用。
但想要获得最终的满足,或许还需要多一些想象力来帮忙,于是少年脑中的梦境继续运转。
女子压倒了他,匍匐在地上,似乎毫无间隙。
她后臀抬起,落下,一阵极致的紧实霎时冲入少年弱小的神经。
通常来说,少年的春梦到这里就应该濒临终结,包含无法忍耐的喷射,与羞耻带来的唤醒。
好消息是,这段旅程还在继续。坏消息是,他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两人的唇终于分开,少年低头,看不清身下的人影。
他依稀记得,自己的身躯本应是健康、平坦,带着些雄性的汗味的,绝不是如今这样凹凸有致,洁白无瑕。
少年想再看清自己,身下忽然瘙痒起来。
寻找瘙痒的来源十分不简单。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是那名“艾莎”,但很清晰的是,他根本没法触及到梦中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蜜穴。
手向下探去,划过丝绒织作的被褥,划过满是香汗的肌肤,等待在终点的只有坚实的皮肤。
他忽然看到了,看到了在茫茫的,不知是草原还是大漠的辽阔大地上,少年奔走在一堆又一堆的篝火边,哀告从帐篷中走出来的猎人、屠户,或是满身尘土的探险家,请求在神的指引下,为他指明前进的方向。
于是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答应了这样一个在大漠中突然出现的可怜之人。
篝火边或许只有一人,也或许有许多人。
如果只有一人,那只需要扒开“少年”颤抖的双腿,任由巨大黝黑的性器撕裂那肥厚的蜜穴,沙尘与草屑,随着粗暴的辱骂灌进“少年”的身体,告诉他:“瘙痒的源头在这里。”
究竟在哪里,他还是没办法找到。
他走进了一个住着三个人的营地,那三个人长着熟悉的脸蛋:艾莎、天宫寺、彩花。
微笑着将“少年”引进来,供上阴茎形状的酒器,一个塞进嘴里,一个冲入蜜穴,最后一个,她们告诉他,他可以用后庭。
手指深入,就像早上真正的艾莎做的那样,先撑开,再前进,前进需要找到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
他只会抽插,笨拙地摆弄着自己,让瘙痒愈演愈烈。
“你不是个女孩子么?为什么会这样不熟练?”梦里的人问他。
女孩子就应该对此熟练么?
他忽然想到了答案。
错位,是错位,是身体的错位,是心理的错位。
他不再是那个“艾莎”的模样,头发逐渐漫过肩膀,含着巨物的嘴巴愈来愈紧致,双乳变得盈盈一握,手指从后穴抽出,抚上了逐渐变大的裂缝。
上午的艾莎是如何做的来着?
双指捻起胸前通红的山茶,一根,甚至两根三根指头扒开下身的海贝,任由身体浸润在草原上喧嚣的快感之风中。
那三人不再对“少年”施以粗暴的对待,只是围着营火坐下,围成一圈坐下,像欣赏一名舞女一般,对他品头论足。
“手指再用力些”,于是他将乳首狠狠地向外拉去,拉去;“屁股再翘高些”,于是他一遍遍用手指顶撞着体内的肉核,直到水流满地;“声音再好听些”,于是他舌头如小犬一般伸出来,惊起窗前雀。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长着艾莎的脸的人走过来,沙漠、草原、大地,再次消失了,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样:她吻着他,压在他身上。
只是她这一次彻底地拥抱着他,少年的魔法身躯在这样的温暖中,一点一点地收缩,御姐般的模样变作了大号的清纯少女,微颤着细长的睫毛,沉沉入了梦乡。
“辉夜!抚子宫辉夜!你给我起来喵!”
还在酣梦中的少年被一声惊雷炸醒,半梦半醒间被一把扯下床,就差没有一盆凉水照头泼下。
来人是色井彩花,没心思探究她为何会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借着一股起床气,神九夜没好气地呛了回去。
“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惹你吧?”
“你,我,”少女回头瞅了眼房门,还好,自己没有粗心大意到忘记随手关门这样重要的事,“你好意思说这话?我昨天是怎么同你说的喵!”
被少年胡乱丢去一边的睡裙,又被彩花气冲冲地丢回来:“你看看你,我不是说不能裸睡的喵!”
“裸睡又怎么了?”神九夜也不带什么好颜色,“要不是你擅闯我的宿舍,谁会知道?”
“校规,校规知道么?!”彩花将昨天那本无人问津的规章手册抓过来,一把拍在神九夜身上,“你自己看看喵!第二十七……还是二十八页,第几条——忘记了喵!总之是有的!要是早上进你门的不是我,而是凉子老师,你就要被光着身子拉出去巡街示众了喵!”
“有那么严重么……”
翻自是不可能翻的,连彩花自己也记不清晰的规则,神九夜没有去了解的必要。
对他而言,所谓触犯校规只是生活中不时出现的日常现象,就是有什么过失,在老师面前咬咬牙,装模作样个认真听话的样子,也就如此这般地过去,说不定还要收获个“这孩子本心不坏”的称赞。
彩花的脾气过于急躁了,神九夜是这样想的,打了个哈欠,没事人样地自顾自倒回床上。
“没事的话我就再睡会。”
神九夜的行为更是激发了彩花的不满,她一把扯住少年的身躯,异于常人的大力将神九夜的身子生生挂在了半空:“你还敢睡!你给我起来喵!校规规定,先入学的前辈有资格根据惩罚条例惩戒后辈,看来现在就是时候喵!”
“惩戒?”神九夜吃痛想要挣脱,却一点没能在彩花手上讨到便宜,“凭什么你能惩戒我?”
“凭什么?”彩花气得牙痒痒,“就凭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昨天你不是要请教我么?现在我就为你展示一下喵!”
彩花的“展示”并不如这名少女面容一般精致,而是充满了粗犷、奔放,和暴力的独特美学。
闭眼前还躺在床上的神九夜,下一次睁眼便生生被拽到了地上。
这场景让人想起雨林里打蛇的猎人,肩上抻着长长的蛇尾巴,任由那畜生的脑袋从林间的石砾、枝桠,和不知名野兽的粪便中穿过。
这便是神九夜现在的境况,挂在彩花肩上的脚向左蹬,被闪过;向右蹬,被闪过。
于是一身的力气只能从喉咙中爆发出来。
“放开我!可恶,快**给我放开!”
“哼,要是新生君早点认错滑跪,我说不定还会放过你。但是现在,晚了喵!”
彩花的步伐,本应不因身后的任何挣扎而停滞,只是忽如其来的某些异变略微让她感到有趣,回头瞟了一眼,又自顾自地向前走:“还是省省吧,新生君无论是绝对力量,还是外部辅助,都比不上我喵。学院里有压制魔法少女力量的结界,就算是新生君像现在这样变身,最多也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的小妹妹喵——还挺可爱的喵。”
“可爱你——”
“骂人就不可爱了喵,”彩花轻轻一掰神九夜的脚踝,关节扭转的疼痛顿时让少年闭上嘴,“我们的力量差距可是很大的喵。悄悄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是变身状态哦。”
“不是变身状态?”神九夜一时有些发愣,“那你为什么会有魔法少女的力量?!”
“想知道么?”
或许是真正触及了彩花的脾气,纵使将神九夜丢进浴室,她也并不想让这位新生好过。
前辈在后辈面前立威或许是每个学院通用的潜规则,没人会在意校规上有没有这样一条规定,再去纠结实践上的细节。
她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擒拿式压着神九夜,让他跪在地上,高高翘起后臀。
没人会在意。
“你要干什么!”神九夜恍然又回到了那个被艾莎把玩的时间,“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不想知道!”
“它叫‘魔纹’喵,”彩花丝毫不顾身下人的反抗,一脚踩在神九夜背上,“让我想想……调用了这样的力量,还是那样的力量,具体的原理我记不清楚了喵。总之,我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喵!可以让我在没变身的时候动用魔法少女的力量喵!”
“怎么可——唔——”
“犯错的新生君就不要说话了喵,”少女煞有介事地安慰神九夜,“不过啊,我其实也没怎么执行过惩戒,只见老师们做过喵。”
“你、你要做什么?!”神九夜的言语已经有些颤抖。
“灌肠喵,新生君没经历过么?”彩花手上兀自摆弄着个粉色的灌肠器,翻来覆去地找其上的说明文字,“放心啦,就算是第一次经历,我色井彩花可是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的喵。虽然可能会有些难受,但很快就会变得很舒服的喵!”
“不,不是,不行——你——”
特制的粉色凝胶缓缓灌入神九夜的后穴,不同于水流的激烈,这一次的体验是十分柔和,舒缓,令人放松的。
没人知道珊瑚岛学院藏了多少秘密,连灌肠液也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版本,或许还有些特殊效果。
神九夜本不想细细探究,只是后穴如麻痹一般舒张开,他不想让那些东西继续深入,但做不到。
“**!这、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特殊的栓剂喵,”彩花为神九夜做了总结,“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可爱和淑女喵。”
“什、什么?!不、我不——”
凝胶充斥狭窄的穴道,将稚嫩的后庭挤得酸胀难忍,小腹再次出现丑陋的隆起——这一切都没有如神九夜想象的那般发生,他猜想,那种神秘的刺激感或许很快就要传来,某种程度上如他所愿。
特制栓剂很快便从肠道渗入神九夜的体内,熟悉的灼热感升起,他的叫喊声小了下去。
再也不需要彩花用健美的小腿踏在神九夜脊背上,后者想要挺起身子,撑着手臂,手臂用不上力;绷紧大腿,腿脚使不上劲。
这是理智正在逐渐丧失的感觉,如果他曾喝过酒,应该会很熟悉。
要是真醉酒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呕吐,将过去的罪孽全部还清。
但神九夜又有什么真正的罪过呢?
这款栓剂有一个很恰当的名字:“自由”,他的罪过是需要真正的自由:在屈辱下像一无所住的女子那样娇声痛哭,一边花容失色,一边风情万种。
他受的究竟是不是委屈,现在没人知道。
对神九夜而言,从来没人“惩罚”过他。
或者说,他从不认为罚站,抄书,以及诸如此类的方式等同于“惩罚”。
它们的目的是让他认错,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从来不认。
但彩花并不让他认错,她只是一次次拍打着少年贫瘠的后臀,随口做一些尖锐的点评:手感不好,美观不够,吸引力不足。
他什么也没做,却受到了如此对待——是的,一个声音撞进了他的脑海,正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所以他自己就是原罪。
自己就是原罪。
这是个很新颖的语句,以致于少年很难思考这一问题。
很快,彩花的声音闯入耳畔,告诉他,不穿睡裙,违反校规,就是错误的,这样的错误来自于神九夜自己,所以自己也是错误的。
而彩花还在惩戒他的后臀,告诉他,他的身体阻止他感受这样的极乐,他不应该继续错误下去。
应该像这样:爱抚自己稚嫩的双乳,释放觉得羞耻而紧闭的精关,仰起头,像真正的少女一样,翻起白眼,伸出舌头,然后到达最终的高潮——一如神九夜现在所做的一样。
灌肠管抽出,最后一点凝胶也被神九夜彻底吸收。
他瞬间感受到一阵空虚。
他本人,色井彩花,装饰得十分少女气息的房间,学院,一切都还是原样般在这里,但他依旧觉得少了什么。
后庭的麻痹感还没有消失,张着一个小小的孔道。
应该放些什么进去填着,他忽然这样想,可能继续插在里面,堵上,会好受一些。
不知怎地,他翻过身来,朝彩花伸出双手。
“辉夜酱应该没感到不舒服吧喵?我还是第一次帮别人这样做,希望没有让你失望喵,”彩花会意,一把揽过神九夜的腰肢,将他搂在怀里,“你现在一定感觉很温暖,很幸福吧?这可不仅仅是栓剂的作用喵。”
猜到神九夜一定想听原因,于是她继续说:“这代表你真正开始接受魔法少女的身份了喵!虽然是个‘开始’,但辉夜酱可是未来可期呢!”
很可惜温馨的场面没法不能持续太久,学院的时限摆在二人面前,那是新生入学后必须参加的一场礼拜,有专门的仪式,需要神九夜换上修女服。
这事由还有力气的彩花为神九夜代劳。
每一件衣服裹上身子时,他总猛地发出一阵喘息,他想知道这是不是栓剂的作用,彩花表示肯定。
教堂——就是教堂的样子,从南到北,从上到下,每一处细节都符合对其印象的假设,但彩花依然兴致勃勃,为神九夜介绍:这是钟,那是十字架,远处还有个天使像,很难想象一座小岛上为何有力量建造这样华丽的教堂。
神九夜没心情听,布料的摩擦还让他某些地方瘙痒着呢。
但他还是从彩花的言语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是一场洗礼,执行者是那位他不怎么愿意见到的艾莎会长,整座学院的“姐姐大人”。
神九夜看到,艾莎站在教堂正中央,光线经过设计好的窗棂洒向她的身躯,的确有几分“大人”的意味。
但少年想知道天宫寺来没来,于是没心情欣赏她。
“别到处看了喵,护卫洗礼的有谁连我也不知道,”见神九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彩花连忙附耳提醒,“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忏悔喵,就是在路上我跟你说的那些——你听进去了没有喵!”
艾莎已经转过身来,彩花不能继续陪同,只好拍拍神九夜的肩,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走上前去。
“神九夜君,我们又见面了。”
“需要我做什么?”虽然周围并没有几个人,但沐浴在“圣光”之下,神九夜还是感到了些许紧张,内心远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轻松写意。
“洗礼,一种仪式,欢迎新生入校的仪式。当然,你可能还不太了解,”艾莎平和地为神九夜解释,“洗脱罪孽,接受恩宠,得到救赎。这是洗礼所需要达到的目标。”
“听不太懂。”神九夜摇摇头。
“没关系,你会慢慢了解,”艾莎牵过少年青涩的手掌,引他来到洗池边,“魔法少女的力量究竟是谁给予的?我们至今尚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就我而言,我更愿意称祂为‘上帝’,只告诉我们方向,而并未给予路途的一位上帝。”
“说得玄玄乎乎的。”
少年踏入洗池,朝着艾莎,面对面坐下。
水面刚好淹没他的肩膀,比起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洗池浸满乳白汁液,比常世的风景要神圣许多。
在许多人看来,洗礼——或者任何一种俗世宗教的仪式,都是人类妄想通灵而为自己立下的某种“规矩”,只能束缚普通人的手脚。
但对于身为魔法少女的神九夜而言,传承千百年的“规矩”恰好就在此时此刻起了作用,冰冷的水带给他的却是温暖舒心。
他想起彩花给他的告诫,刚要闭眼默念那些奇奇怪怪的忏悔词,艾莎却让他好好坐着,听她说话。
“玄乎么?的确如此,”艾莎旁若无人地开始解下身上的衣衫,“有人说‘正因其玄妙,所以人心无法把握;正因人心无法把握,所以祂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会为你如此解释。当祂的目光投向了你,你与祂的差距便立刻体现出来,体现为‘原罪’,于是祂赋予了你魔法少女的力量,让你自行去寻求解脱。但,就像我先前对你说的,即使某些人成为了魔法少女,但内心仍旧是原本肮脏、污秽的样子。他们获取了少女的身份,获取了神之宣告者的身份,却只能陷入痛苦轮回之中,没有出路。”
神九夜依旧没有听懂。
想明白这种理论,在他的年纪是一件难以达成的事。
换作从前,或许早就不耐烦地抠抠耳朵,挠挠脚丫,寻找时机终结者对他来说太过无聊的对话。
但今天,在庄严肃穆的穹顶之下,浸泡在为他准备的洗池当中,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杳杳冥冥的属于灵魂的“寂静”,于是他静静听着,听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稍显陌生的故事。
“来吧,神九夜君,靠过来,如果你曾经羡慕过我这神赐的身躯,现在就容许你的亵渎,用你精巧的小嘴,吸吮属于救赎的乳汁,”艾莎环抱神九夜的肩膀,让他抵近自己丰硕的乳房,“你不用庆幸遇到我,我也从不会让人因我而痛哭流涕。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在向内求索中重新认识你自己,找回属于自己灵魂本真的那些东西,脱去原罪。”
说到这里,说了如此一大串,艾莎才让神九夜开始忏悔。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或许是没有吃早餐的缘故,应该提起来的脾气也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少年忽然觉得,谈话是一种等价交换,艾莎告知了他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他也应该用真诚的态度回敬过去,无论内容是什么。
所以他没有照着彩花教给他的东西背,他第一次想说些自己的话。
“如果没想好的话,就让我来代劳吧,”艾莎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后背,如一位真正的母亲一般,“让我们回到少管所里相见的那一天。你觉得某些同学是在讥讽你的外貌,你不应该是他们口中的那样。但事实并不由你的拳头而改变,你看起来温柔、美丽、可爱,本该充满着一位优秀魔法少女所具有的一切美好的女子品质,而你选择隐瞒。用世俗的‘威风’定义你自己,这就是你否认自身的‘原罪’。”
随着交流的深入,神九夜的思绪也被带回过去的“某一天”。
看到那些孩子们被划伤了手臂,脸上沾了淤青,教他们的面目染上了恐惧与厌恶。
他应该为此感到愧疚么?
不需要艾莎告诉他,他心中已有些难言的落寞。
中世纪的教会绘画总会有这样的场面:圣母受许多孩童簇拥着,耐心地为怀中的婴儿哺乳。
婴儿总是容易哭闹的,所以需要最伟大的母性来给予他们关怀。
这就是艾莎现在正做着的事。
她将神九夜过往的事情一件件抖落出来,又认真阐释每一个细节。
他从未像这样被一个人剥落得了无余迹,像壁画中的婴儿一般,全身赤裸地蜷缩在圣母怀中。
但这种剥落并未让他感到手足无措,艾莎用她的理论,为神九夜织起了一张救赎的网。
他只需要静静听着,任由温暖的乳液流入身体中,坦然接受对他过错的批判,就像是他在恳求这样的批判一般。
“你好像已经开始真诚的忏悔,这是件好事情,”艾莎的脸颊有些泛红,“接下来从洗池里出来吧,来到我的身前,让我聆听你第一次的祷告。”
神九夜没有一丝反抗,从洗池里出来了。
浑身的修女服沾染上洁白的乳液,黝黑的布料带上圣洁的点缀,许多人看了之后或许会立刻将其称为“亵渎”。
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服饰应当是什么样子。
紧身的芭蕾舞服内衬勾住神九夜的阴处,包臀的短裙凸起属于臀部的丰腴,但少年并不因此而感到痛苦。
他从中站了起来,潮湿的衣衫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
这一刻往往被称为“新生”,连着里里外外一起。
双腿并拢,跪下,跪在艾莎身前,他好像本不该这样做,本该为此感到厌恶、无聊、羞耻。
自从浸泡乳液,聆听教诲之后,许多事情变化了。
就如同艾莎说的,神的目光在这一刻投向了他,他掩藏在内心的不堪与痛苦,在此刻被尽数揭露。
于是神九夜开始受到愧疚与良心的折磨,艾莎将十字架抵在他的额头上,他闭着眼,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他忽然感受到了某种冲动,张开嘴,继续吮吸什么的冲动。
艾莎指引他将自己的欲望显露出来,于是他褪下裤袜,掀起短裙,不用任何人教导。
“拿着它,就像一个真正虔诚于主的修女一样,”艾莎将十字架递给神九夜,“学会自己反省内心的罪过,让祂不断地注视你,洗涤你内心的污垢,直到彻底纯净。”
十字架紧按在胸前,他面向着教堂中央那尊巨大的造像,注视着祂,就好像祂的确在注视着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从喉咙底吐出一股浊气,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属于自己的忏悔没有办法进行,艾莎告诉他,人的一切欲望都不该被掩饰,欲望才是最“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让少年尽情地展示这些东西。
于是她坐在神九夜身后,纤细的手指没入后穴向内四五厘米的地方,反复抽插。
神九夜说出来了,是一声声断续的娇吟。
“夹紧大腿,身子抬高,这可能会让你跪得舒适些。如果这双高跟鞋太过碍事,我帮你脱去就好——你可能还不适应它们,以后会变好的。”女子握住神九夜的脚掌,轻轻按揉着脚心,每重压一次,她总要将手指往穴中更深处探一探,让少年的双脚微微勾起,快乐席卷全身。
她相信人的身体是有反射的,如果有人总将“木棍”当做肉棒的代称,那么会有一天,只要他见到木棍,心中所想的首选便是肉棒。
身体也是如此,每一个部位都有潜力成为欲望的阀门,玩弄后庭很累,未来的神九夜可以用脚。
神九夜沦陷于迭起的愉悦中,意乱情迷。
他始终抬头,仰望着那可以说得上肃穆的造像,不需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只需在心灵中反省自己的罪过,而后从看似淫荡的娇喘中释放而出。
这特殊的语言应当是飘飘摇摇,往天上去,最后让祂听到的。
他耳边的节奏和往日见过的歌唱团的圣咏类似,富有韵律,和谐而悠扬:“去吧,接受它吧,到达那个地方。这是最后几秒,三、二、一。”于是在这一瞬间,夺目的白光浑浊了少年的眼球,潮水般的快感狠狠在他心中猛击一拳,伸长的舌头舔舐到了一滴发咸的液体,那似乎是幸福的眼泪。
后庭的扩张感愈来愈明显,这场忏悔似乎从向天祈祷变成了承受祂的雨露的过程。
少年紧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坚硬的金属在他的掌心留下深红的印痕,他的愧疚感就要越来越重了,不知道在祂面前肆意挥洒精液,娇喘连连,是否是一种在“长辈”面前失态的举动。
但他想起艾莎告诉他的,这是一种展露,就像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在舞台上扭动姣好的身躯一样,告诉正在观看的每一个人,这就是欲望本体的挥洒,是天性的彻底自由与解放。
他相信了,艾莎的言论无懈可击,艾莎总是对的。
他听从这名女子是必然的选择,他也应该变成一名温驯的——
一根、两根、三根。
当第三根手指撑开后庭的大门,连思绪也被彻底打断。
神九夜几乎要不记得这一时刻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见十字架凭空地飞起,撞在喷溅而出的精液线条上,绽开一抹漂亮的“水花”,再滴落自己的口中。
他为自己画了幅画,就在窒息快感袭来的瞬间:造像对他伸出了手,握紧他的喉咙,捆住他的四肢,系紧他的玉茎,巨大的黝黑肉棒塞满汁水满溢的后庭,撑开血红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从缝隙中生长出子宫与卵巢——短发被涂抹成柔顺的长丝,艳丽的红妆零散地铺在他的脸上,他张开双手,瘫在某个人的怀里。
他变成了辉夜,祂就是艾莎。
仪式结束了,一切都到此为止。
造像再次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日光从天窗打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圣洁。
身边没有艾莎的身影,不知何时,教堂中的黑衣护卫也尽数退去,只有空无一人的长椅,生尘的唱诗台,和窗外的鸟声,一并陪伴着瘫坐在教堂中央的少年。
乳汁同精液落在他的周身,一圈是完整的圆,又一圈变得有些扁,再一圈就索性散成了月牙弯。
身上很脏,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抬起手,舌尖舔走残留的痕迹,像一条家养的小犬,浑身上下,舔了很久。
“新生君,新生君!”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彩花还没有离开,急匆匆地奔上前来,“洗礼已经结束了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喵?”
“结、结束了么?”
少年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伸出手,四下打量着自己的躯体。
他眼角带着泪花,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因为痛苦或悲伤而哭泣,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还没法为自己解答。
耳边回荡着艾莎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努力回想一下,由正弦波构成的音响重新清晰起来,在脑海中组建出几个字。
“太弱了。后穴太弱了。”
指向性很明显,发表意见的是艾莎,接受信息的是神九夜,传递了一种期冀中带有几分失落的分歧感。
少年能很明白地感受到这种情绪,先前在学校被批评,在家被打,骂他的人总带有些这种调调。
只不过他一直抵抗得很好,情绪从左耳边进去,立刻便从右耳出来,甚至不带任何延迟。
如果这种能力教当下最聪明的人类个体学了去,一定能发现如何让信息零延迟传输的秘密。
但这种能力此刻失效了,艾莎的评价似乎陷入了少年脑内深深的迷宫,左旋、右旋,绕了许多弯,回响好几次,也没能离开。
于是神九夜不断地听见这个声音,不得不思考很久。
“嘿!”他看见彩花不断在他面前招手,“怎么回事喵?感觉新生君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果休息好了的话就一起去吃午饭吧,再等一会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喵!”说着就要拉着少年向外走。
“可以等一下么?我、我想问个问题。”
神九夜踉踉跄跄跟着彩花走着,犹豫许久,强行按下心中的羞耻,开口发问。
“可以喵,如果是新生君的话,只要我力所能及,都会回答的喵!”彩花一把揽住神九夜的肩膀,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就算是今天的胖次颜色也没问题哦!”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这个!”神九夜连忙拒绝,他对彩花的自来熟一直不知如何应对,“我想知道,如果每个新生都会经受一次洗礼,那彩花你应该也有尝试过吧?”
不知何时起,神九夜对彩花的称呼忽然成了亲昵些的名字,后者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搜索着自己的回忆:“当然了喵。如果是那时候的我,其实状态和新生君也差不多喵。以前我可是比新生君还要不听话的喵,所以在洗礼仪式上被姐姐大人——就是艾莎会长,这个你知道了吧——反反复复教育了很久。当然,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只野猫了喵!”
“很久?有多久呢?”
“大概一个小时喵,比新生君长了半小时,”说到这里,彩花忽然捏了一下神九夜的脸蛋,“不过啊,新生君也不要在意时间长短喵,在学院里好好练习一阵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轻松超越这个纪录,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的喵!”
神九夜愣了一下:“学院还会练习这些东西?”
“珊瑚岛学院可是远近闻名的女校,从这里毕业的前辈们女性魅力都爆棚的喵!肯定要练习的!”也不管这个“远近”的范围有多大,少女依然自豪地为神九夜介绍学院中的课程,“文化教学自然不能落下,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女性礼仪要学喵:剃毛、身体保养、化妆、口交和性器开发,我们女生的话是乳房、阴道和后穴,辉夜你的话应该只会有后穴喵——说到这个,少了一个小穴可是在期末考试中很吃亏的喵。”
“我本来就不可能再多一个!”
少年的确是有些变了。
如果换在一天前同他说这些话,只怕他当即便会暴起,扯开步子便往学院外面跑。
当然,他的羞耻感是仍旧存在的,只是情绪平稳得多。
或许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便有这样的魔力,神九夜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抗拒这些奇妙的名词,因为后穴又不自觉地微微收缩。
这点动作逃不过他敏锐的神经,对他的评价便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太弱了。”艾莎告诉他,应当将自己的欲望如实地展现出来,但他觉得,自己方才表露的欲望几乎让他昏迷,应该不弱才对。
两人没有往食堂的方向去,这是因为彩花记性有点差,说着自己忘记给神九夜带日用品,便要带着他去取。
问她究竟什么落下了,她又想不起来,认为到了地方就一定能记起来。
于是二人又兜兜转转绕过许多路口,来到学院中另一间华贵的屋子前停下,它同这里其他的建筑一脉相承,所以没有介绍的必要。
神九夜总觉得自己已经从学院这头走到了那头,很难想象彩花的记忆力是怎么记住这样复杂的道路的。
“这里住着谁?”神九夜的状态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少,总算没有方才在教堂里一副失神的模样。
“花蜜夫人。别问我她具体叫什么名字喵,我也不知道,”彩花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过啊,花蜜夫人是学院里唯一的一名商人,也就是说,我们日常要用到的所有东西都必须,也只能从她那里买到喵。不过花蜜夫人从来都不收钱,也不需要什么类似钱的东西,与其说是买,不如说是学生用什么东西和她交换喵。”
“这样真的能赚钱吗?”
“谁知道喵,或许有什么别的收入吧?”
如果让神九夜自己来找这位花蜜夫人,想必要在屋外边转上许久,非从白天等到天黑不可。
进屋的门有与这个华丽建筑不匹配的隐秘,如果不是为了防贼,就只能是让屋子里的事情不那么容易传出去。
彩花轻车熟路地踅摸到门把手的位置,连门也不敲,径直打开走了进去。
她告诉神九夜,花蜜夫人不喜欢有人敲她的门,有事直接进来,花蜜夫人不在就离开,不需要什么礼节。
但她进屋后的表现显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轻松,走出玄关,少女愣住了:“姐……老女人?”
被彩花叫住的女子微微一笑,神九夜凑过来,白发白裙,正是艾莎:“彩花酱,神九夜君,早上好。”
“早什么早,这都几点了喵!”彩花显得有些局促。
神九夜想起来,先前跟她交流的时候,便发现这位少女似乎隐隐对艾莎有意见,连早上去教堂的时候也有些扭捏。
少年不想探究其中的秘辛,但看看乐子总是不错。
“彩花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同艾莎对饮的是名年轻少妇,穿着尺寸有些窄的和服,盘起黑发,正巧是风韵尽显的年纪,“旁边的应该就是艾莎提到的神九夜君了吧?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夫人的笑容与先前遇到的天宫寺和身边的彩花都不一样,神九夜确信,这个女人正处于通吃的年纪,只要男人的年龄不是负数,就一定要受到她的吸引。
没来由地,他有些害怕,并不想在这里多呆。
“彩花说她忘给我带东西了,我们来取,拿完就——”说到这里,彩花的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下。
神九夜知道这多半要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从前他的朋友不小心出卖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干的。
果不其然,艾莎的眼神一下便锐利起来:“忘了?又忘了?”
“没、不是忘了……是、是新生君想四处、四处……对,新生君想四处逛逛,所以我们就来这里了喵!”很显然,彩花并不擅长撒谎,意识到没人关注她这前后不着调的说辞之后,她只好拉下脸,用着与性格有些不符的语气坦承,“算了,就是我忘了喵!”
“虽然承认错误没什么不好,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艾莎掐着手指,“学生会、社团、风纪委……这些已经都不教你做了,现在连带一带新生都会出问题么?校规上怎么说的来着?”
“哪有那么严重喵!”提到校规,彩花便如同炸了毛似的,“只是忘记带日用品而已,什么时候拿都一样的吧!”
“你看,你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艾莎站起身,一点点走向彩花,“许多人说:‘一件事瞧见一个人’,你应该是听过的。这一次忘记,就代表下一次还会忘记;下一次忘记,就代表次次都会忘记。如果是这样的彩花酱,恐怕一辈子都只能是只小野猫了。”
“什、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喵!你别过来喵!”彩花很清楚,艾莎这吊诡的结论不存在逻辑上的合理性,但以她的脑袋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只能吐着无力的话语向墙边退去,连身子也无力。
一边的神九夜看得有趣,被花蜜夫人招呼到旁边坐下,捧过来一杯茶遥望战场。
夫人告诉神九夜,艾莎很擅长这一手,神九夜认同地点头。
“别逃,我需要执行学院规定的惩罚,你可要在神九夜君面前做个表率。”
“他、他是他!我是我喵!”彩花的神色愈发慌乱了,“校规上那些死板的惩罚为什么我要接受喵!快、快走开——”忽地,她的后腰撞上一边的桌面,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艾莎揽住了她的腰,于是两人面对面,脸贴脸了。
这样的场景让神九夜想起那些大人们在厅堂跳的交谊舞,艾莎跳了男步,彩花偏偏是女步。
他故作镇定地饮下一口茶,悄悄翘起了二郎腿。
艾莎轻轻往彩花脸上吹了口气,后者意外的并没有躲开。于是艾莎咬着少女的耳朵:“距离上一次多久了?”
“两、两个月喵,”彩花的声音很低,脸颊红透了,“不、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个,我不——”
“你真的不要么?”艾莎将彩花的身躯缓缓放平,压在矮桌上,鼓起的乳峰比平常看上去还要壮阔几分,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女是怎么喜欢上运动的。
少女的下巴被指尖挑起,她听到一边的神九夜吹了声口哨,但已经没心思让他闭嘴了。
“我、我——”
“还是说——让我猜猜小猫的心思:其实彩花的记忆力很好,脑子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不灵光,但是啊,小猫总会在主人面前弄翻些锅碗瓢盆,以此博取主人不那么严厉的关注——是这样么?”艾莎从一旁的墙上取下一条“猫尾”,带着一串粗大的,浑圆的金属头,人们通常叫它“肛珠”,“还记得这个么?哦,你脸红了,还喘着粗气。所以你并不是不想要,而是——”
就在这时,彩花忽地闭上眼,咬上了艾莎的唇瓣。
“真烦人,要来就来喵。”
通常而言,性是一项蕴含着人类原始欲望的极致狂欢,人们赤身裸体,肆意投身于名为“自然”的宗教之中,就像他们刚刚进入这个世界时的样子。
对这种宗教的祭拜方式,也与后世经过人们矫饰的不同:让那些被标注为“性器官”的东西尽情投身在快感的狂风暴雨之中,口中呼喊着可以让他们升到天堂的祝词。
当然,想要拿到神的恩赐也并不容易,彩花的脊背弓成了一条圆弧,后臀高高翘起,于是那串圆珠便顺畅地冲入深处,不带一点迟滞。
这或许有些物理学知识在其中,但没人会去深究,少女只是下意识地扩张幽深的洞穴,任由艾莎轻轻掐住自己的脖颈,陪着她的动作,向前,向后。
这让神九夜想起了芭蕾舞,一种美妙、和谐的舞蹈。
他见过许多可以称之为疯狂的场景,无论是亲眼,还是隔着电视屏幕。
但艾莎没有如狼似虎地匍匐在彩花身上,她只是握着猫尾,揽着少女,熟稔地爱抚她身上的每一寸土地。
而彩花虽然是被控制者,但她的动作,每一步都像是命定的必然。
伸着舌头,用着完全不似她性格的柔声细语,渴求着艾莎的给予,就像小猫黏在主人身上一样亲近。
艾莎伸出手指,她张嘴舔舐;拍打后臀,她夹紧双腿;艾莎问她还想要多少,少女攀上艾莎的肩膀,撑大淌水的后庭。
“把幸福给到您忠诚的小猫吧,主人。”
“你觉得能在我的手上忍耐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总要比那边夹紧双腿的小男孩好些——他可能也在发情呢,要不要叫上他喵?”
“时间是属于你的,不用分配给别人。”
这样的调侃让一边的神九夜脸颊有些发红,他自然不可能是圣人,美妙的春宫就在眼前,就算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对此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但算上时间之后,他便对此震惊了。
她们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使不尽的招数,互相从对方身上攫取自己渴求的体验。
这期间,就算只是在一边观戏的神九夜,也觉得心底灼热,头晕目眩,几乎有控制不住呼吸的征兆。
沉湎在欢声浪语之中,不知觉被花蜜夫人拍了拍肩膀。
到此为止,缠绵的两名女子分开,就在这里结束。
于是神九夜猛然惊醒,紧绷的后穴陡然张开,淌出点滴晶莹的液体。
“半小时,很不错的成绩。”
艾莎扎起头发,略微整理了乱掉的衣衫。她还是原来那样,端庄、高雅,如果不是手上残留的水痕,恐怕没人会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都喜欢点评喵,就不能好好享受么?”彩花瘫在桌案上,语气委屈,脸上却看不出半点不满。
“这是一种鼓励,彩花小姐,”艾莎没有看向少女,只是走近神九夜,“比起某位撑不过十分钟的孩子而言,这算是很大的差距了。”
神九夜知道艾莎说的是自己,心中大动。
因此产生好胜心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是,偏偏就在他心里,一种淡淡的欣羡感不知觉地弥漫开。
或许他曾经巴不得赶紧脱离这样的环境,回到那能展现“男子气概”的自我骗局里,但微微瘙痒的后穴却并不是那样想。
少年紧紧夹着双腿,连坐姿也是那样的标准,希望能以此按下去这不合时宜的情欲。
“只是表演罢了,有什么特殊的?”神九夜还在嘴硬。
“称之为表演,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艾莎微笑,“但你偏偏没法否认,这种形式的确能让你进一步体会祂所赋予的身体的乐趣,也只有通过这一条道路,你能追随祂,认识祂,甚至——成为祂。这难道不诱人么?”
神九夜很想说自己依旧没法理解这些神神叨叨的理论,但有一点是能明白的:彩花所经受的训练,可以让快感持续更久,不必在众人面前因为失控而口水淌遍,精液四溅。
尊严,是的,就是尊严,想到这里,他忽然发觉,曾经的自己十分抗拒这样的事情,只是曾经罢了。
被艾莎逼视得又开始翕动的后穴这样告诉他,没人能够抵挡这样的愉悦。
“我该怎么做?”
“课堂上自然会有人教导你,但,如果你想自己来的话,”艾莎一眼便看出了神九夜的纠结,少年心绪总是如此反复,教堂的洗礼已经让他部分放下了矜持,但那只是一粒种子罢了,还等待水露的浇灌,于是她接着说下去,“我可以让老师们为你专门补补课,教你一些自己也能实行的操作。当然,如果神九夜君实在拉不下面子,我可以专门为你开一次特例,允许你在宿舍接受天城凉子老师的特训——她就是宿舍的管理员,你应该见过她。”
神九夜天生便对统一的课程带着反感:夏日炎热的教室,充斥着荷尔蒙和汗水混合起来的味道,夹杂着学生们时不时的小声闲聊,神九夜总觉得是在说他。
于是他瞪过去,又被别人瞪回来,关系不怎么好。
艾莎提供的方案正巧合了他的心意,即使她好意提醒这一授课方式对他或许有些难度,他也没有在意。
“说到这个,我们不如回到正题,”在旁许久不说话的花蜜夫人开口了,“神九夜君就是想认真学习,没有合适的工具也不方便——彩花究竟漏了什么东西?”
“喵——”彩花还是方才的姿势躺在桌上,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剃毛刀喵。”
“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夫人啜了一口热茶,“除了剃毛刀之外,你可以随意再拿一些东西。”
神九夜这才知道花蜜夫人的规矩:每当学生有需要购买的东西,她总会拿出些测验,检测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以此进行“等价交换”。
这一次算是艾莎替夫人当了考官,借着彩花的错误让神九夜免了再次当众展现的苦。
交换物之间的价值没有很明确的界定,神九夜看着彩花兴冲冲为他挑了一柄粉色的剃毛刀,又塞了许多裤袜到他怀里,一时不知道少女是如何精确掌握取物的限度的。
他总有种感觉,能换到什么纯看夫人的心情,“等价”不过是噱头罢了。
因为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地等待的夫人,在艾莎萌生去意之后,忽然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挑挑拣拣的彩花。
“如果没想好要什么,就下次再来罢,”夫人摇晃着手中不知空了多久的茶杯,“二十双裤袜,我想应该没有哪一位学生非需要这么多不可,更何况是作为新生的神九夜君。”
“我、我这不是怕再因为不周到被惩罚嘛,”彩花猛地从货堆里抬起头来,不经意间顺了什么东西塞在自己口袋里,圆滚滚的,“如果夫人觉得足够了,就不再拿了喵。”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的货源向来充足,不用担心今天见着,明天却没了的情况,”夫人起身,牵过艾莎的手,“我同艾莎会长还有些事情要谈,需要你们避让一下。”
“避让——我明白了喵,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喵!”
神九夜还在为花蜜夫人突然的态度转变而疑惑之时,彩花已半推半拉地将他带到门边。
透过屋内的灯光,他能隐约看到一个高挑些的倩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那位会长压在沙发上,高雅的和服散落一地,登时响起了喘息之声。
“那位会长的魅力,有这样大么?”
“嘘,小声点,花蜜夫人喜欢偷情,但不喜欢有人偷窥喵!”彩花连忙捂住神九夜的嘴,在他耳边悄悄说着,“老女人的魅力你现在不能理解,以后也能明白的喵!”
“我的确不理解。”
他很快就理解了。
早秋为每个人带来了夏天之后的第一缕来自自然的凉意,纵使是体温似火炉的少年,在秋风里走了那么几遭后,也觉得短裙下的双腿有些寒冷。
珊瑚岛学院是没有裤子的,这在花蜜夫人的屋子里他已经确认过,故而只能把目光投向散落在一边的白色裤袜。
神九夜并没有过多地接触过这种服饰,但就在不远的今天早晨他就体验过一次。
沾了水的袜子很难穿脱,不过的确能充当一下裤子保温的职能。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般,缓缓撑开袜口,伸长腿,绷直脚板,从脚趾,到脚踝,往上裹到小腿,最后在大腿松手。
“啪”,弹在少年不多的脂肪肉上,震起微微的波浪。
这让他想到电视上的那些女人——或许不止电视,现实中的许多女性都是这样穿的,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开始像一名女生了?
来不及对此做出回答,脑子里却不知被打开什么开关,神经一阵抽动,裙下不安分的小弟又高昂起了头颅。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中划过一道奇异的情绪,紧张,却又带着期待。
如果他有一定的心理学知识,应当知道这种感情被称为“背德”。
少年对母亲的冲动,丈夫同小三的情结,还有许多的例子都应当属于这一范畴。
神九夜自认为应当是一名“男人中的男人”,但裤袜套上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女性的自我,看到了她在自己身上浮现出虚影。
少年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上跳动的红枪,他有了另一种感觉,释放欲望的器官被他人所把控,他自己才是那个“被征服者”。
上下套弄,手法有些凌乱。
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快速获得快感的方式,于是鬼使神差地,少年跪在了地上,后臀高高翘起,手指在后穴不断地抽插,就像不久前的彩花一样。
穴内强大的抵抗力让他的手腕有些刺痛,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坚硬的前列腺更加突出,手指不受控制地疯狂捣弄起来。
他这时终于能理解当初桌上的彩花了,少年抬起头,奋力地抬起头,如一条真正的小狗一般,向前,向后,间断的喘息构成独特的淫靡音调,这就是艾莎的魅力所在。
少年朦胧的大脑反应过来,艾莎无处不在。
抬头,就能看见宿舍屋子里那巨大的落地镜,镜中人此时已经换了个姿势,仰面朝天,岔开双腿任由汁液喷射。
他再次变成了魔法少女的形态,向那条裂谷狠厉地冲击去,唤醒了他那被压制的感觉。
婴幼儿总会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头埋起来,四肢蜷缩着,口中嘤嘤不知念叨着什么。
艾莎就像是这位提供港湾的母亲,他一定要浑身裹在艾莎的世界里,缩小一厘米,缩小一厘米……继续这样下去。
二十双裤袜的决定没有太大差错,至少在短暂的疯狂之后已经有一条暂时没法用了。
新的裤袜仍旧触及了高潮之后还处于敏感期的下身,他应该是喜爱这样的感觉的。
因为现在的少年翻开了那本原被搁置一旁的校规,看到秋季校服带有连裤袜要求后,心中升起淡淡的欢喜。
一步,两步,五厘米的高跟踏出有条不紊的正弦波,少年摇摆的身影出现在镜子前。
这是新的一天,一切与昨天、前天,甚至再往前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神九夜好好地穿着那身校服,秋天开始了,袖子稍长一些,让他在屋子里觉得有些闷热。
出门去就好了,他这样想着,伸手拨弄了一下已经留到耳畔的黑发。
今天彩花不再来打扰他,也可能是他起床要比少女早上不少,于是他必须要适应自己一个人在校园漫步的情景,适应路上女孩子们的视线,以及可能会存在的异样目光。
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误判,但还是在镜子前驻足许久。
头发不该这样翘起来,衣服上还有些褶皱,一摸上去掉下来许多发丝。
很多女生都掉头发,神九夜这样安慰着,她们不会因此打量自己。
今天是要好好上课的日子,要同其他学生一样上学,放学,在路上会遇到许多人。
他和她们在同一个地方用了早餐,在同一条小径上奔向教学楼,走进不同的教室,没有人对他抛来过多关注,或许从头到尾只有神九夜自己觉得自己是奇怪的那一个,而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很罕见地,神九夜抵达教室的时间远远早于其他人,所以等待他的没有老师的训斥,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坐了一阵,班上的人逐渐多起来,清一色的都是女生,或者看不出男性气质的女生——算了,还是别随便猜测他人的性别。
有新同学坐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夸他可爱,问他用的什么护肤品,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至少没有生气。
“好了好了,都坐回座位上吧,随便坐喵,”熟悉的声音,少年抬头看去,彩花打着哈欠走上讲台,她是这个班级的班长,自然有这个权利,“我是五班的班长色井彩花喵,今天的晨会就由我来主持,也是大家在珊瑚岛学院的第一次晨会,希望同学们好好对待喵。”
她站在众人面前的样子有种和平常不一样的威严,她一定是个优秀的班长,神九夜这样想,如果不加话尾的“喵”的话。
教室里响起了掌声,他也附和。
彩花做了个手势,又继续说:“虽然是晨会,但入学前应该知道的东西,想必同学们已经了解过了,我就不在这里重复些严肃的东西喵,”她不经意间朝神九夜眨眨眼,后者没有回应,“为了让大家能够快速适应新生活,我们不如先来一次自我介绍喵——辉夜君,就从你开始吧?”
自我介绍,每一个新集体组建之初必不可少,却又让每个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活动。
没有人愿意在见到他人的第一面就把真实的自己交出去,于是一般只能说些套路话: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是男是女——这件事在珊瑚岛学院偏偏是极要强调的。
神九夜走上台,许多远一些的学生以为他只是像男生,所以彩花着重替他强调:不是像,他就是。
的确没有什么可以介绍,神九夜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下来了,但他心跳很快,扑腾扑腾的,手抓得裙子都起了褶。
上台,走到人们目光之前,任何人对此都会多少有些紧张,而对于神九夜而言,这样的紧张似乎成了某种约束:自己的站姿好看么?
眼神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去了么?
说的话合适么?
考虑这些事情很费脑子,就算是坐回座位上他也在复演。
很奇怪,他原来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以致于彩花拉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被我迷住了喵?”少女收敛起管理者的气势,又变回了先前活泼的小猫,“该走啦,第一节课是宫田老师的游泳课,如果迟到了可是有很严重的惩罚的喵!”
神九夜没有在考虑惩罚的事情,依照自己和彩花的脚力,在上课前到达游泳馆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还能领先上课铃许多。
但他依旧在思索,考虑应该怎么给老师一个好印象,以换取艾莎所谓的那个“特权”。
他安慰自己,这不是取悦老师——那种自己最唾弃的行为——而是等价交换:神九夜好好表现,老师们给予他免修资格。
教游泳的宫田老师有着一切不适合教游泳的特质:长过腰际的黑发,和一对可以被称之为下流的双乳,这让每一个听说她的职业的人,都会下意识开始分析水流经过她身体时的流向。
神九夜见到一群和他有类似疑问的女生已经开始围着老师叽叽喳喳,宫田同她们解释,她就是很能游泳,这还不如不解释。
“随便站就好,上我的课不用那么严肃,”宫田随手扎了个马尾,这显得更不适合游泳了,“不过那边那几位同学,不要再议论我了,或者说,想让老师给你们来点特殊教育?”
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果然小了下去,宫田很满意地扫视了一圈。
好巧不巧,神九夜就在这时刻向前挪了一步,于是老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来,你,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神九夜,抚子宫神九夜。”
“哦,你就是艾莎会长提过的那位新生啊,真是好巧,”宫田一把把少年扯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一阵,“听说你以前很喜欢运动,那了解游泳么?”
神九夜十分想说,自己先前擅长的运动是打人,为了能追上别人,也对长跑很有心得,但实在没有人会逃到河里,所以不怎么了解游泳。
不过如今自己站在一众学生前面,如果给不出答案岂不是很丢面子?
于是他强转起脑袋,搜刮出几个连自己也不怎么理解的词汇:肢体协调、耐力、形体,胡乱答了一通。
这次也算是进步,至少没有交白卷。
“说得很好,但太过于理论化了,”宫田拍拍神九夜的肩,让他站回人群里,“在我们学院的课程表上,游泳课不仅仅是一门体育课程,它还被分到了‘形体’类别下——有人注意到么?”
学生们给了她否定的回答。
于是宫田脱掉披在身上用作保暖的外套,露出了其下裹着紧身泳衣的曼妙身躯。
丰腴的大腿根不受任何包裹,挡着阴处的仅有丁字形的一条细布,从前绕到后,勾勒出完美的圆臀。
游泳的人常常表现出一种线条美,让身体始终保持着干练的样子,不留别的东西吸引眼球。
但宫田偏偏不这样,她的身体是熟透了的,由上到下,跌宕起伏,这被称为一种“节奏”,完全不把水流的物理特性放在眼里。
神九夜看得眼睛直了。
他曾以为自己喜欢的一定是这样的女子:带着酸涩的青春气味,荷尔蒙才刚刚能让人闻到,有没有胸或屁股并不在第一考虑范围内。
但事实证明,下意识喜欢的东西并不受理性分析的掌控,丰乳肥臀的性张力让他登时脸红心热,他偏过头去,眼角却瞥到宫田不断向着自己靠近。
“神九夜同学,老师的身体美么?”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他有些无措,慌忙点点头。
宫田似乎是计谋得逞地笑笑,朝他耳边吐一口热气,又旋即离开,没事人一样朝着一旁的学生们说:“毫无疑问,运动可以为我们的身体带来某种‘美感’,同学们看到的电视上的运动员,和站在你们面前的我,都被包含在这个范畴之内,但又有所不同。我们练习的游泳都可以优化形体,但在我这里学习,就不仅仅是让你的肌肉更有弹性,或者四肢更有力量感,还有更多让你们受益无穷的东西,”她朝神九夜一挑眉,“这位同学,有兴趣来让我为大家演示一下么?”
到表现的时候了,神九夜知道,当然不一定是他自己争取的缘故,管它呢。
他听着宫田的指令,缓缓趴伏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常年的潮湿在椅面的木头上留下黏腻的印迹,接触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很是清凉。
对于在许多异性前面脱光衣服这件事,神九夜还是略显有些抗拒,于是他只能将头深深埋在手臂里,不让自己羞红的脸被别人看见。
“像这样,四肢伸直,绷紧,”宫田坐在神九夜身边,为他矫正姿势,“你感受到了什么?”
少年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子忽然重重拍了他的后臀一掌,白净的皮肤上激起小小的臀浪:“这里很紧,对么?”女子灵活的手指撬开遮掩着洞口的赘肉,贴着收紧的肌肤,按在出口之上,“不要放松,夹紧双腿,收缩小穴,尝试反抗我——这会是你未来训练的常态,你,还有你们,游泳时的每分每秒都在锻炼后穴,它会变得紧致,充满弹性,富有力量。”
只微微用力,宫田的手指便陡然没入一片黑暗之中,引得神九夜绽出一声嘤咛。他慌忙将嘴巴捂上,但溢出的音波早已传入每个人耳中。
“不用担心,神九夜君还是新生,后穴如此孱弱是正常现象,在这里的同学或许也不比你好多少。”这么说着,宫田依旧对神九夜的天赋表示了夸奖,当然,少年自己并不清楚天赋高低的评判标准,只是觉得这话中听,应当留在心里,暗自欣喜一阵。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那么让人欣喜:宫田抽出手指,有些意犹未尽地让在场的学生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轮番尝试用手指插进神九夜的后穴。
她把这一活动称为“热身游戏”,但神九夜认为这一点也不有趣。
同学们口中说着抱歉,轮流在他的后庭试探,这充分说明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有些只能堪堪探进来一个指尖,才弄得少年有些瘙痒就失败离开;另一些偏能用些技巧或是蛮力,让四五厘米闯进少年紧锁的闺房,直指花心。
每当这个时刻,大家便能听到数声清脆的娇喘,没有什么男生的样子,尽显小女子韵味。
这显然不够尽兴,技术有高低,进来的度也有深浅,每当神九夜觉得自己已经再难忍受,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巅峰之前,总会来上那么一两个稍差些的,于是空虚溢满身躯,刚刚激起的情调又快速泄了出去。
宫田看不过眼,偷偷绕到少年身后,隔着椅子的空隙一把握住那稚嫩的玉茎——只一握,洁白的污浊便不可控制地喷射而出。
“好了好了,同学们应该都看见了吧?”宫田毫不顾忌地将沾满精污的手指探入口中,小舌一遍遍地舔舐干净,最后咂咂嘴,显得很是满意,“这就是未经训练的菊穴:敏感、脆弱、稚嫩。或许,你们之中会有人觉得这是一种特点,能够迎合绝大部分的刺激。很可惜,只有经得住磨炼的身体,才能尽情享受天赐给你们的愉悦的滋味。”
这只换来了众人茫然的眼神,想让缺乏经验的年轻学生们理解一些概念总是很困难,这时候往往只有让他们经历一阵,才会得到专属于自己的感触。
于是宫田摆摆手:“别站在那看着了,都去换上泳衣,最好不要跟我说没有带——神九夜同学,不用管你那根小玩意上残留的精液,让泳衣压住它就好,我们到最后,是不需要它的存在的。”
这句话之中似乎有些深意,或许,但单纯的神九夜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身上的泳衣上:女式,连体,从上身一直裹到下体。
它的样式总让人觉得像是女子的裹胸,仅有的两条肩带吊着上身所有的布料,神九夜能清楚地瞧见,一旁的女同学有身材丰满的,侧乳几乎要被从一旁挤出来,勒出一条淡淡红印。
于是他脸红了,本来应该因此产生些生理反应,最终小东西只是稍微抬了抬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高叉开到腰际,如丁字裤般紧紧束缚着肉棒的泳衣,只可能是某些内心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或许,但单纯的神九夜是没有想这么多的。
“我们这节课不下水,”
一群人熙熙攘攘,簇拥着走向泳池,却被宫田拦住,“想要让游泳确实地为你们带来身体上的提升,一些必要的准备运动是不可少的。”
“看到那边的太阳椅了么?一人选一张,躺上去。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泳池的地势很高,从这里可以看清楚学院的大部分样貌,在训练的时候可以看看风景。但请注意,路过的学生,也可能看到你们哦。”
这样的说法在学生之间激起了窸窣的议论,新生们还不太能接受学院开放的风气,于是有商量着的,三两个向后排躲去。
反倒是彩花,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挑了最容易走光的位置,率先躺下,张开双腿,似乎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神九夜也会尴尬,想找个隐蔽的位置,却被宫田招呼过去。
“神九夜同学,这是你专用的位子,艾莎会长嘱咐过。”
这张座椅并没有什么外形上的特色,唯一的不同,便是在坐处安置了一根假阳具,有些凶猛。这让神九夜有些犹豫了。
“这是属于我的训练么?”
“是的。不过,艾莎会长说过,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换普通的椅子。如果你能忍受数个月的训练时长的话。”
宫田没有继续为神九夜解释的欲望,她还有许多的学生要管理,只留少年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其实还想问些什么,但看着那粗大的假物,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喉咙里黏腻腻的,发不出声音来。
忽然想起了在宿舍里自慰的经历,他还记得,手指将前列腺顶起,将肚子顶起,将器官压成一团,快感就这样被顶上喉头,最后化作一声声喘息,从口中溢出,就像真正的女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他忽然抿了抿唇,听到不远处宫田的指令:“躺下”,便躺了下去。
少年想着,这一定是为了早点离开这种奇怪的环境,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什么欲望。
玩具似乎忘了上润滑油,没关系,连少年自己也没意识到,后穴淌出的肠液早已浸湿了泳衣,刚坐下,便将那硅胶棒整根吞入。
他的神经因此有了反应,腰部一抽一抽,差一点便下意识地上下摇动起来。
但他忽然意识到,他所处的位置,可以被任何人看得一清二楚:身后的同学,站着的宫田,路过的学生,任何人。
于是羞耻心再次占了上风,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身下插着东西。
“张开双腿。”老师的再一个指令,让少年的一点点遮羞幻想,再也不能成立。
涂上特制精油,跟着宫田的指导抚上鼠蹊部,按摩。
这一行为没有刺激到任何性器,于是少年觉得有些隐约的空虚。
不允许抚摸性器,不允许发出大动静,这是宫田的要求。
至于是否能如她所说,锻炼到自身的肌肉群,神九夜没有心思深究。
后庭的巨物逐渐被体温加热,原本还有的淡淡便意,如今已被完全的充实替代。
他不能让它开始抽插,但玩具的设计非常优秀,恰好顶在少年幼嫩的前列腺上,每一寸穴壁都紧贴着肉棒,他能感受到所有的凸起,凹陷,还有越来越灼热,越来越迷糊的身躯。
“绷紧神经,学会控制你的快感。”
就像有人扼住了即将喷发的输精管,少年的下身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包,但很小,愉悦不能从此过,传达到身体的其他地方去。
唯有他的鼠蹊部愈来愈敏感,愈来愈酥麻,牵动后庭的神经,一张一缩,生疏地挤榨着那不可能释放甘露的阳具。
这一定是不得已的身体反应,神九夜想着,绝不承认是为了获得只强一点点的快感而下意识的动作。
宫田说,他们可以在训练时欣赏学院的风景,神九夜没有这个福分。
他必须闭上眼,让意识沉入微微发烫的下身,左边牵着鼠蹊的神经,右边握着后庭的开关,尽力地链接,链接。
这并不简单,如同在乱成一团的线材里找出唯一搭配的两个插头,如果不合适,又不得不强硬一些,径直绑上去。
一个声音告诉他,要来了,将要来了,而旋即,另一个声音又突然出现,告诉他,还没有,还差得远。
后庭平生的抽吸能力都使了出来,但没有快过下课的铃声。
“今天就到这里,”几乎是同步,宫田发布了下课的指令,“离开之后别忘记私底下也做一些练习哦——神九夜同学,还不打算走吗?下节应该还有课吧。”
“结、结束了么?”神九夜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很显然,结束了,”宫田微笑着向神九夜伸出手,“还站得起来么?”
“没、没事——哈啊啊——”
老师的猜测是有相当道理的,神九夜刚想起身,却因为腰酸腿麻,一个不稳,又倒回去。
尚未脱出的假阳具如今反倒狠狠地顶上少年的深处,陡地炸出一声娇息。
“刚开始接受训练的同学都会这样,更何况神九夜君选的还是困难版本,”搀扶着神九夜的腰肢,宫田好歹是让这名学生站稳了,“记得多活动活动身子,让血液流通,一下就好了。”
只是少年明显并不在意这一问题。
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座椅,盯着那根假阳具,以及残留在上面晶莹的液体。
良久,才小声地问:“下节课会是什么时候呢?”
“看课表就好,我带的班可多呢,不一定记得准——”说到此,宫田忽然心头一动,发现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搂住少年娇小的肩膀,“哦?神九夜同学,莫非你,不满足?”
他应该要感到羞耻的,如果是他,本应该这样的。
但少年现在说不清楚了,他总觉得,艾莎是令人生畏的,他不愿面对这个女人,以及存在着这个女人的地方。
但冥冥之中,似乎又有另一种东西在诱惑他,诱惑他朝向着艾莎对他描绘的那个“祂”前进,越来越饥渴,越来越欲罢不能。
他不敢承认,羞红着脸偏过头去。
“呵呵呵,看来老师猜对了?”宫田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神九夜的身躯,从上至下,揉在了满溢着肠液的那个洞口。下一瞬,猛地伸入。
“唔——”
很精准地,宫田刺中了少年瘙痒与空虚的来源,浑厚的失禁感瞬间占满他的神经。
神九夜绽出一声娇吟,旋即慌忙捂住嘴唇,任由脱力的身躯倒在宫田怀里。
“很抱歉,你还是不能高潮,”
宫田抽出手指,喂进少年的口中,“但请你记住这样的感觉,你很快,很快会感谢我,感谢我们的。”
“别吸吮太久了,下节课你要迟到咯。”
神九夜还是迟到了。
这简直是理所当然。
忍着时隐时现的快感,双腿发软,还蹬着一双并不习惯的高跟的少年,再一次没有快过上课铃。
就和想象中的一样,当他强忍着喘息,撑着墙跑到芭蕾课的舞蹈教室时,学生们早已排好队列了。
于是他不得不经受所有人的注视,注视着他捂着小腹,脸颊泛红,包括那位金发的老师。
美丽的姿色总是千姿百态,不一定要丰满或肉感才叫做女人韵味,它还可以被阐释为其他的东西:匀称健美的身躯,挺翘紧致的后臀,以及散发着淡淡荷尔蒙的,覆在脖颈与额头的薄汗,就像这位老师一样。
她的名字是戴安娜,因为是外国人,所以神九夜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冷冷地瞟过来一眼,甚至没有直视神九夜。
“你迟到了。”她的发音很标准,于是更显严厉了。
“对、对不起老师,”神九夜很少道歉,他更喜欢鼻孔朝天,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对别人不再搭理。
于是这是一份非同寻常的歉意,少年显然并不擅长做这件事,声音也不大,似乎还有些发抖,“上一节游泳课,我——”
“我不听解释,”戴安娜打断神九夜的解释,“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抚子宫神九夜。”
“被会长点名关照的特殊生,”女老师似乎很是不屑,“特殊”二字咬得很重,“正好,我的不爽现在集合在了同一个人身上。换上舞服,我需要给你适当的惩罚。”
明摆着的敌视态度让神九夜有些不爽,诚然,他知道他的脾气好了些,有些事可以让它得过且过,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是一名乖小孩,于是少年抬头,继续那未完成的解释。
“老师,我实在不是故意的,你不能——”
但他的话语依旧没能顺畅地传达到戴安娜的耳中,她根本不给神九夜任何机会:“闭嘴。这堂课我是老师,艾莎会长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如果你想就这样让她为你的付出付之东流,你大可以再尝试用你那自以为充满个性的性格,和苍白无力的言语为自己辩解——说得越多,会长对你会越失望。”
戴安娜无疑刺中了神九夜小小的自尊,他不喜欢被人否定,不如说,他曾不容许任何人否定,因为他会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
当然,现在不再一样了,他在一定程度上听从了艾莎的建议:学会变得温和。
于是他咬牙忍着,忍着——实在忍不住了,他忽然对上了站在一边的彩花的视线。
“戴安娜老师就是这样的,再忍一会,一会就好了!”这是少女眼神传达的意思。
幸运的是,戴安娜的课堂向来严肃,于是底下的学生们纵是全看见,全听见,也没什么人敢交头接耳,说些不该说的话。
于是神九夜不会受到更多人的刺激,也得以有些时间整理躁动的心情。
好吧,好吧,他想着,如果事情闹大,一定会有人太担心。
他不愿意总让人挂念着,是时候学会照顾别人的想法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是么?
少年抿抿嘴,将到了嘴边的反驳憋在心里,走到一边,听从戴安娜的要求穿上属于自己的舞服。
当众脱去衣衫无疑是令人羞耻的,但在这个教室里,他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围满了镜子,即使背对众人,自己的正面也还是会被镜子的倒影如实反映。
他提问,是否有私密一些的更衣空间,但戴安娜摇摇头告知他没有。
顺便贴心地提示他,每一个人都是在教室里当场换的衣服,如果他早些来,就不会陷入被所有人看着的窘境,这几乎可以算是自己惩罚自己。
神九夜有些不自然,点点头。
换上芭蕾舞服的少年,看起来陷入了一种既好又坏的美学之中。
紧致的布料勾勒出不合时宜的男性骨节,就是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看起来也并不如同龄的女生们顺畅。
但不可否认的是,纯白非常契合神九夜的纤细身躯,连体裤袜托起有些肉感的小臀,走路时微微的左右摇晃也一览无余。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
神九夜自己也不清楚。
但半透明的紧身服装总让他有种赤身裸体的错觉,柔顺丝绒摩挲着少年的每一寸肌肤,还未褪去发情状态的他于是更升起了某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在朦胧睡醒的早晨,不经意间轻轻舔了一下敏感的嘴唇。
淡淡酥麻,如风拂过一样,转瞬即逝,但断续不停。
乳首莫名其妙勃起了,下意识的,他的双臂环抱在胸前,羞涩得如同真正的女孩子。
“别做出这种动作,有谁会在意你没有魅力的胸部?少自作多情,”戴安娜摇摇头,“去墙边站好。”
尴尬不会因为老师的三言两语就消退,在原地很是扭捏一阵后,神九夜才放下颤抖的双臂,在戴安娜的半强迫下,一点点挪到位子上。
他并不想同其他人挨太近,低头确认了一下大家的距离,于是瞧见了那一对微微翘起的圆点。
没有魅力,少年脑中忽然再次响起这个声音,真的没有么?
至少他要是看到别人这样,应当是会觉得不舒服的。
“十厘米长,两厘米宽,这个尺寸比较适合你,”戴安娜从柜子里翻找一阵,选出又一根假阳具,递给神九夜,“放在地上吧,等会你要坐上去的位置——别误会,这不是惩罚。艾莎对你实在太好了,一般的新生根本没可能现在就在我的课上体验这个。”
再次看到这物什,少年勉强压下去的欲火,霎时又升腾而起。
这可能很不正常,但他每每想要发泄的时候,总会想起洗礼那一天的绝顶刺激,与同一天彩花的桌上表现。
这是肉棒没法达到的满足,只要他想起这一点,菊穴就该不断地瘙痒了。
他颤抖着接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摸上学院的特制玩具。
坑坑洼洼,手感不好,但他明白,这一定比手指厉害。
“好了好了,接下来的动作,需要全班同学一起,”戴安娜拍了拍手,将众人飘飞的思绪又拉回课堂,“但无论做什么动作,请大家的视线一直停在神九夜君身上,这是对他的惩罚。”
少年似乎终于发现了戴安娜的恶意。
空缺没人的位子刚好在整个教室最显眼的地方,他迟到,就一定只能选到这里,接受每一个人目光的洗礼。
这属于某种精神攻势,神九夜很清楚,艾莎一定告诉过戴安娜什么对他的发现,但他很快想开了,脸红总好过肉体上的折辱,只要闭上眼,就没人能影响他。
“跟着我做,看好了。”
戴安娜靠着墙,所有人也靠上墙;她双手背过去,挺起胸,每个人也挺起或大或小,或贫或丰的胸脯,她们的乳首凸了起来,没人在意;她缓缓跪坐下来,于是神九夜也低下身躯。
向下,向下,直到冰冷的龙头隔着裤袜,压在了少年红润的后庭洞口。
这一质感又不同于肉棒单纯的压迫,丝线绵软柔顺,侵入并不显得猛烈,而是用一点点的酥麻,拨动少年的每一缕神经。
瘙痒往往是欲求不满的近义词,但包裹着裤袜的肉棒偏偏能很好地避免这一点。
神九夜的后穴慢慢张开,布料的刺激让他空虚,而后巨物的鼓胀又紧接着充满秘密花园。
戴安娜指导的动作让少年的穴壁慢慢收紧,坐下去一厘米,双唇便张开一分,喘息便粗重一分。
垂下的肉棒再次缓缓隆起,晶莹的液体已经透过衣衫。
他隐隐觉得,感觉来了,就是这样。
“坐不下去了?那就再直起身,然后重新坐下去,”戴安娜忽然出声,打断了少年的沉浸感,“双手背好,继续挺胸抬头,重复五十次。”
她的说法十分准确。
跪坐的神九夜总差那么一点才能将玩具全部吞下,但就好像测准了似的,差的这一点,却正好让他停在了爆发的边界,不上不下。
于是他的呼吸愈来愈紊乱,不需要老师的特别提醒,他也十分标准地在完成五十个的任务。
吐出,吞没,再来一遍,往复循环,他的体力十分好,速度比在场的任何一名学生都要快,但随之而来的,则是随时间叠加的不满足。
“十次了,就差一点点。二十次,马上、马上就要来了——不,或许还要三十次,四十次可能就好了。五十次,五十次一定——”
他还是没能达到自己渴望的那个山巅。淫液淌了一地,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喷出来的,会不会被人看见、议论,他一概不管了。
戴安娜却像是完全忽略了神九夜,兀自给其他学生发布下一步的指令:“做完动作的同学原地休息一分钟,整理好之后,请学我的动作。”
双手举过头顶,向上伸,伸直,戴安娜的身形是极完美的,从上到下,没有冗余,也没有缺陷,甚至不需要专门的芭蕾舞服勾线,只是简单的裹胸,便已经充满着肌肉美。
她缓缓趴下,双腿逐渐分开,胯骨随之沉下,在一众学生的惊呼中,几乎要完全贴在地面上。
“没什么好惊讶的,好好训练,你们也能有像我一样的柔韧性,”女子重新站起身,一甩有些凌乱的头发,“趴下去,每组三十秒,然后坐起来,休息十秒,再下,做十组。一开始可能会很痛,但不要想着偷懒,”言及此,她瞟了浑身颤抖的神九夜一眼,“不然,我会让你体验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便哀嚎一片。
对于缺乏专门训练的人而言,这一动作几乎可以说伤筋动骨,一个不慎甚至容易造成损伤。
神九夜更是如此。
趴下去,低下头,他能瞧见自己的后穴含不下的小半肉棒,脑海中满是饥渴的思绪。
他想着,如果能像老师一样,胯骨着地,一定能将它全咽进去。
至于会不会当众出丑,还是先达到高潮再理罢。
“神九夜,我已经说过,不要偷懒,”不知何时,戴安娜已经走到了少年身边,脸色不是很好,“还是说,你想让老师来帮你?”
戴安娜一定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神九夜相信,因为此时她的脚已然悬在了少年腰际之上,如果他再不努力一些,或许下一秒便会踩下来。
他能想象到这样做的痛苦,有些慌张地将身形又向下压了压——当然,除了让自己口中发出几声不知是痛楚还是兴奋的哭喊之外,没有用处。
他很想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是因为身体的客观原因,或是不熟练的缘故。
但戴安娜不会听,她似乎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情,乐于让别人顺从,但他真的是不愿意顺从么?
想到这里,少年耳边果然传来了这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觉得自己屁股里多了一根东西就可以得到豁免,这已经是最低程度的训练了,”她摇摇头,“但会长说过,老师可以用任何方式帮助你完成练习。我数三个数,如果你还是下不去,那我将为你代劳。”
“三——”
再往下,身子再下去一些。
胸部贴地,但后臀却又缓缓翘起,胯骨压低,上身反而又被顶上来。
双手被勒令伸过头顶,没法指望它们能起到什么帮助。
不,还是起到了一些。
这一动作让后穴收得更紧了,他的动作可以不标准,但那根玩具肉棒——少年下意识地认定,不能让它滑出来。
“二——”
时间过得很快,不留给他什么思考的时间。
那边的女生完美地还原了戴安娜的动作,伏在地上,为什么他不能像她们一样柔若无骨,少年突然有些嫉妒,至少这样就不会被这个女老师专门抽出来,让他陷入这样羞耻的境地。
“一——”
还有快感,是的,他已经不满足好一段时间了。
如果后穴可以更有力一点,更紧致一些,说不定可以将那肉棒吸上来,吸进自己的最深处。
让酸软的快感不再局限于小腹,他想要让它们肆意地扩散,爆发,在体内冲荡。
于是他的技术似乎越来越好了,小穴拼命地吞咽着,无序的蠕动,直到节奏地张缩,他逐渐学会了,如果再学会更多就好了。
“看来,老师必须要帮你这个忙了,”倒计时归零。戴安娜叹一口气,“放心,我会让神九夜君,感到很舒服的。”
“不、不要——唔!!!”
后臀传来一阵压力,他本以为将会感受到的,是筋肉拉伸的刺麻,或是关节张开的疼痛。
不,都不是,是后穴陡然冲入的巨物,冲进洞中未被填满的最后一寸。
是喷溅出的淫水,带着少年颤抖的浑身,反弓而起,高昂头颅。
他觉得自己一定就像野外求爱的一只猫,一只母猫,在众目睽睽之下兴奋地呻吟,流着不知是快感还是羞涩的泪水。
他隐约记得,自己一定是有一根属于自己的肉棒的,但它如今被死死地压在身下,无助地淌出乳白的液体,淌出。
于是全部的愉悦便汇聚到了后庭插入的那条巨物之上,对了,只有这个才是属于他的,只有这个。
“哟?高潮了?”戴安娜抬起脚,丝袜上沾染了点点水痕,晃一晃,还有些凉意。
她似笑非笑,转向全班同学,“看着爽么?接下来再做一遍第一个动作,只不过,请将你们的双手放在胸前,抚弄你们的乳首,”没等到任何人有反应,她又继续,加上了这堂课的最后一个目标,“谁高潮了,谁才能下课。”
不如女生敏感?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待到戴安娜回过神,身下的神九夜已然不知何时化作了辉夜的模样,身子不再僵硬,体态不再嶙峋。
他意识到了,在变身的情况下,他能比课堂上的任何人做得更好。
紧紧贴在地上,向上,再狠狠向下,用不上手,也不需要什么别的辅助,乳首摩擦着光滑的地板,肉棒一进一出,他能一次,两次,许多次,不断地高潮。
“神九夜同学,在想什么呢?专心一些。”
轻柔的女声在少年耳边响起,抬起头,同眼前的白发女子对视,他反应过来,这一节是艾莎亲自上的女子修行课,他或许应该表现好些,不去想上一节课发生的事。
只是注意力回到手上的剃毛刀时,不免得心里又升起一抹犹豫。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么?
他抿了抿嘴,于是被艾莎看在眼里。
“有什么困难吗?”她蹲下,盯着神九夜,这让后者有些害羞,“需要我代劳么?”
“不、不是,”神九夜对艾莎已经有了些下意识的畏惧,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向一边挪了挪身子,“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
“对每一名男孩子来说,亲自为自己剃去体毛总是会有些羞耻的,即使他们也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你可以大胆承认这件事,”艾莎仍旧是贴了上来,不由分说拿过神九夜手上的剃刀,“但在看到能得到的结果之后,他们又都不再为此担心了——你看。”
挤出一抹洁白的乳膏,托在掌心,又轻轻地覆在肌肤之上。
神九夜很熟悉,他曾不止一次体验到学院各式各样奇怪的产品,但这脱毛膏又是另一种感觉:比起顺滑,他更愿意用轻飘飘来形容。
除去毛囊有些微微发热,没感受到其余不适。
艾莎挽起袖子,一点点地为神九夜按摩着,将那泛着乳色的药膏逐渐揉散,搓开,直到它们变得透明,闪着星点荧光。
“美丽、纯洁、无瑕,这才是适合称呼一名魔法少女的形容词,不要移开眼睛,这就是魔法。”
浑身都有些发痒,艾莎很清楚神九夜现在的感觉,于是抬手,刀片渐渐从少年的肌肤上划过,带走黏液,带走他身上才刚刚发育的,细小的体毛。
风卷过,草树无,这往往不是什么好事,但在神九夜身上,这可以类比为一种蜕变。
大地之上多余的杂草、脚印、起伏,都被抹平,露出来的却是未经沾染的茫茫雪原。
它比粗糙的平原更加柔嫩,比泛黄的土壤更为洁净。
神九夜发现了身上的变化,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它是你应得的,你也将会习惯它,然后,学会追求它。”
用毛巾为神九夜略擦了擦身子,艾莎摸了摸少年的头顶,搓乱他柔顺的发丝,径直走回讲台上去。
并非任何时候的裸体都是美好的,脱去尘土,总还要穿上衣服,这是美学的修饰,也是道德的要求。
对的,就是道德,艾莎为课上的同学们是这样解释的。
对于这一名词向来不齿的神九夜,对此也深有同感。
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总不太像样。
“学会修饰自己的身体,就是修行的第一课。千万不要轻视了外貌的作用,追求美是每个人的天性,你们,或者我,或者不在这里的其余任何人,都是如此,”说着,艾莎径直坐在讲台上,翘起一对长腿,于是每个人都能看清楚她的身姿,“但并不是什么样的动作,都可以称为美的。看好。”
很平凡地,她戴上手套,穿上丝袜,和常人做的没什么两样,不需要什么描绘。而后她看向讲台下迷茫的学生:“美吗?”
诚然,有艾莎本人的加持,这样普通的动作中似乎也带上了些许超越世俗的美感,但这与人们平常做的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答案是没有的,于是认同这一结论的学生们稀稀拉拉地摇头,就像艾莎期待他们的那样。
“所以,我要教你们一种方法,一种让这样平凡的动作也变得美的方法。再看好。”这一次的艾莎不再简单直接,她依旧是那样的坐姿,翘着腿,但腰肢一下挺得很直,将一对美乳高高顶起,眼眸中似乎也点上了些许媚意。
张开手,手指是不能停下的,它们缓缓地活动着,做出许多撩人的姿势来。
神九夜由此想起,平日里女生的勾引,似乎也是由手指而起,他很快明了了艾莎的用意,学得很快。
樱唇抿着手套,艾莎没有完全依靠双手,最后套紧的那一段旅程,她使用的是嘴巴。
“啪”,布料弹在肌肤上,松开嘴,拉起一道银丝。
女子张开一双媚眼,就像是不经意的那样,看向了神九夜。
少年忽然如同被什么攥紧心脏一般,陡然一惊,夹着假阳具缓缓上下的后庭便突然停下了。
“看明白了吗?诸位同学们?”
比起询问,神九夜有种感觉,有种这话是在向他质问的感觉。
他很想解释,身子微微的抖动只是为了不断训练小穴罢了,没有走神的意思。
但这肯定不能当场说出去——万一艾莎根本没有要质问他的意思呢?
“再看这个。”
穿丝袜的身体是没法完全舒张的,但艾莎总知道如何避免那些显得“不美”的东西。
她曲起腿,向上抬起,于是不需要弯多少腰便能让小脚钻进袜口之中。
可神九夜觉着,令人目不转睛的原因并不完全是那一双长腿,他见得清楚,艾莎挺拔的胸部紧紧压在大腿之上,那不是一般的挤压,而是将它们压扁,向两边溢出去的力道。
她为自己营造了某种遭受蹂躏的可怜感,却是在渴望更进一步的蹂躏。
目光向下,落到双腿之间,神九夜肯定,这不是他的自愿,而是那一处实在太吸引人。
肥美的水产翕动着两瓣薄膜,似乎已有晶莹汁液从中滴落了。
艾莎的小脚欲盖弥彰地遮在穴口,挡得一半,挡不住另一半。
少年不敢将手伸到身下,两股之间有了隐隐的尿意,而他只能通过充胀的后穴来解决难题。
他忽然发现了,发现了其中至关重要的问题。
就算他能将艾莎的动作学得如她本人一般传神,但贫瘠的胸口,弱小的阴茎,应当是不能让人感到“美”的。
“美”在艾莎的语境中,或许更类似于“激发欲望”,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上些许不甘来。
丝袜终归是要穿上来的,艾莎伸直腿,以一个微微岔开的姿势作结。
学生们轻轻鼓掌,每个人都脸红着。
唯有神九夜低下了头。
他没能来得及在艾莎穿上衣服前,看着她的裸体达到高潮。
“你们真的需要每一个动作都和我一样么?我想是不需要的。但你们可以学着,学着我的样子,感受我想要传达给你们的‘美’。下一次课,就是靠你们自己摸索出来的动作,上台展示了。”
“这堂课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希望在珊瑚岛学院的第一天,能给大家留下美妙的感受,”艾莎瞟了一眼那无言的少年,摇摇头,“不过,神九夜同学,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我?”神九夜面色呆滞,似乎才从自己的快感之中回过神来。
“是的,就是你,”绕过收拾东西出门的同学,艾莎贴近少年耳旁,“今晚,再来找我一次。”
神九夜自然不敢反抗艾莎的命令。
他知道艾莎会在学生会等他,但他并不知道学生会除了艾莎之外还有什么人。
于是他如女子的要求,身上仅有一双手套和吊带袜,踏着依旧不习惯的高跟鞋走入学生会之时,几乎要脸红得滴出血来。
他分明记得,那一天天宫寺带他来办手续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对他的存在感兴趣。
而如今时刻,似乎每个人见到他总要上前来,满眼好奇地盘问一阵,再挑逗一下那根娇小的肉棒,再欣喜地跑开,同伙伴分享这一奇怪的经验。
学生们是新奇的,神九夜是要疯掉的。
在一个实在无法忍耐的时刻,神九夜索性捂着——连应该捂着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踉踉跄跄地奔上楼去,扑开会长室的大门,便瘫坐在地上。
“神九夜君,挺准时的嘛,”艾莎放下手上的茶杯,缓缓踱步到少年身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不是因为你!”
神九夜羞愤地喊出声来,他很想揪住面前这个女人的衣领,狠狠按在身下,将她那看起来永远从容不迫的脸弄得乱七八糟。
但他每每升起这个念头,便有另外一个更强大的声音按住他躁动的心灵,让他学会温柔,学会平静。
于是他只是红着眼眶,死死瞪着艾莎,没有什么压迫力,反倒像个无助的野猫了。
“我?我怎么了?”艾莎挑起他的下巴,“我既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啊。”
“你!你……”神九夜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你让我穿这种东西在大家面前……”
“原来是这样么?但我分明记得,我专门叫你用布条蒙上眼睛,再让人带你上来的,你,忘了么?”
艾莎缓缓捂住了神九夜的眼睛,黑暗,只留下一片黑暗,少年还能闻到艾莎身上淡淡的香气,但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是令人畏惧的毒药。
“我、我,我看不清路……”
“说了多少次了,感受,你不需要亲自看见,你只需要感受,”女子锁上会长室的门,将神九夜托起,“你看,我像这样,这样对你,你只能感到手腕有点点疼,不是么?但如果我说,你的眼睛已经被我用丝巾蒙上,双手紧缚,半吊在空中——就像你能看见的那样,你一定会害怕的,不是么?”
如艾莎所说,神九夜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犹如菜市上被钢钩挂着的腊肉,早晚要等来被千刀万剐的命运,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很想说,未知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但忽然又觉得不是了。
如果艾莎确实是拿着刀站在他面前,或许他看不见才是好事。
“好啦好啦,你是我最看好的新生,我不会害你,”艾莎绕到神九夜身后,伸出手指,略微量了量,“放轻松,神九夜君,后穴太紧张的话,插入会很不舒服的。”
“放、放我下来,我不想,这样……”
“不不不,不能放你下来,你知道吗,只有这样的小穴,才能更好地调教,”艾莎轻轻掐着神九夜的脖子,反弓他的身躯,“你现在已经不止可以一指了,让我们试试,两指,可以吗?”
神九夜呼吸有些困难,他很想回答,自己一指也不可以,但浑身的力气已经用来保证自己的喘息,不再有别的精力同艾莎进行对话。
于是他拼命摇着头,想让艾莎理解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唔——唔嗯——”
真人的技术永远比冰冷的道具要优秀。
女人的手指伸进去了,顶着强烈的压力,伸入温软的穴道,四厘米,或者五厘米,毫不犹豫地顶起触碰到的那一块凸起。
少年挣扎的双腿登时酸软了,他只知道他的小腹脱力,悬垂着的肉棒滴溜溜淌下乳白色的泪来。
“比之前要好一些了,至少不是刚伸进去就要高潮,”艾莎抽动着手指,不知哪来的力量,几乎要将神九夜吊着的身躯整个向上顶起,“但要想合格,还早得很。”
“不、不要——唔啊啊啊——”
“听我说,”艾莎抿着神九夜的耳垂,“放松你的菊穴,张开你的穴道,不要担忧,也不要抗拒。你一直在向更完美,更纯粹的自己进发:承受愈来愈多的欲望,但不会在其中迷失自我。你已经看不清了,所以好好将思绪沉下去,沉下去,你的欲望只能从我碰触的地方发泄,这才是属于你的发泄方式。夹紧,放松,很好,就是这样——第二次高潮,感觉还不错吧?”
“不要,不要捏那里——会,变得奇怪——哈啊啊啊……”
“记住,抠弄,揉捻,比起单纯的抽插,单纯的、粗暴的抽插,要更舒服,更猛烈。你上课时的表现,我看得一清二楚,毫无美感的上下活动,欲盖弥彰的动作幅度,这就像你,辉夜,就像不坦诚的你一样。我给你开了特例,所以你应该尽你所能,在课上尽情锻炼你的小穴,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被玩弄几次就——第三次高潮,很可爱的声音嘛。”
“不行……哈啊……要去了……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么?好的。”
艾莎异乎寻常地同意了神九夜的“请求”,至于少年心里究竟是不是这样想,她不用细作询问。
是怎样说的,那便怎样做。
于是她掐准了神九夜面色最红润的那个时间点,将手指缓缓撤了出来。
她计算得很好,拔出的那一下,神九夜仍然猛地颤抖一阵,转瞬之间,喘息声又小下来了。
只是少年仍旧沉浸在方才的片刻欢愉之中,显然尚未能理解艾莎为什么此时突然放开了他的身躯。
眼前没有再现光芒,他只是被解开束缚,浑身脱力地跪在地上。
下身感受到了冰凉的水意,他没空闲去打理。
“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向来尊重他人的意见,”神九夜只觉得艾莎这句话是在放屁,但女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扯多大慌都是同一副面貌,“从你嘴中说出来的就是那样——当然,我也可以猜测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从小腹升腾的热量就算是紧贴着地板也没能消下去,在我眼中瞧见的,与你能感受到的那条小玩意,还是高高挺起。不需要用手去捂它,我的孩子,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的身体在渴求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嗯,好的好的,言语中表达出来的你,当然可以不是这样,”艾莎一伸腿便坐在了办公桌上,足尖轻轻挑起神九夜的下巴,“言语表现的,是表面的你,当然,你现在看不见表面的你,所以我更建议,按照最纯正的欲望——也就是你身体现在的感觉,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我不要……我——唔——”
不由分说地,艾莎的脚趾拨开神九夜的双唇,少年非常符合时宜地发出了不满的呜声,但牙关的防守却并不严密。
足尖的味道很好么?
艾莎的身体上虽然带着体香,但舌头舔舐上去,没有香味,也没有甜味、鲜味,或者是什么可以用来形容美好的气息。
少年却只是象征性地抵抗着,任由艾莎伸进他的嘴中。
“虽然我并不想提醒你,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你是可以退后的,”艾莎当然不知道神九夜在如何腹诽她,脚趾只是尽兴地挑逗着少年的舌头,“当然,既然你已经含进去,我就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期待的高潮,就在你的喉咙深处。不需要动手,只需要蠕动一下你鼓动的口腔,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唔——唔嗯——”
神九夜想表达的意思显然是“怎么可能”,但他的身体确实是这样做了:伸长脖颈,将那晶莹的玉足吞下,吞下,他的口水兀自淌下,嘴角很痒,这也是一种敏感么?
至少他能明确,这与脚趾顶在喉头所反馈的酥麻是同一种东西。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坐下,鸭子坐的姿势,让后穴能与冰冷的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这当然不是为了消去燥热,这是一种求爱的仪式,他不由自主的。
“你应当这样想:你的身体是受尽污浊的,受尽了尘世的纷争,明惑,和种种不洁的困扰,而灵魂,唯有灵魂可以解决这一切。口腔真的没法获得那至上的快感吗?这只是肉体的桎梏,你需要重建某种链接,某种从灵魂,到躯体,再让躯体回归欲望的链接。这样你就寻到了祂,祂赋予你行走世间的肉身,但你再次让它回归原初。”
渐渐地,喉头的酥痒开始有节奏起来,神九夜很清楚,它与自己腰肢扭动的频率,后穴张缩的规则逐渐开始同步。
吮吸的力度变得愈加大起来,他究竟能不能得到解脱?
倒数计时:三、二、一……
“唔……唔啊啊啊……”
风雨来得并不猛烈,这一次上帝的福音没有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只有清淡洁白的汁液,从身下缓缓溢出,它们似乎早已没有年轻人的炽热,这副场景似乎更像是在胯下求食的懒汉,被它们的主人无情赶出体内。
至于这位主人——我们的少年神九夜还乐不乐意留下他们?
他匍匐在艾莎脚下,心中只有空虚。
于是女子轻轻踩在少年的后脑勺上,沾满唾液的足尖在他凌乱的发丝上四处蹂躏,这可以称得上是某种美景。
“很好,但,我想你觉得这很不好。”
少年没说话。
“不用担心,就如同我说的,回归祂的怀抱的历程是艰难而困苦的,你能迈出第一步,非常好。”
说着,艾莎再次挑起少年的头颅,后者的眼眸满是欲望的颜色,或许世俗会称之为“混沌”,但她知道,这才是对他来说的,需要追求的“纯洁”。
“好了好了,不再戏弄你了,”女子跳下桌案,兀自走到一旁打理服装。
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位高尚冷漠的学生会长,和她往日的每一秒一模一样,“你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的东西,直到明天上课时间为止。”
她没多说什么话,一甩头发,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不需要继续守候,因为这间屋子在深夜一定会响起数小时的,充满着爱欲的呻吟——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个星期后的日记:
很难想象我开始写日记了。这真的很难想象。
在这该死的(这一个词上很快画上了删除线)学院已经住了一个星期还多出几天,不得不说的是,如果除去那些令人疑惑的课程,老师和同学们都是好人——当然,一定要排除艾莎,她总喜欢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叫我去她的办公室做一些……算了,就算没有人会看我的日记,但也好像不太适合说下去。
学院的风气非常古板——这是有些过时的言论,现在我对此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不能踢球,不能骂脏话,更不能打人,当然了,打人有什么好的?
或许上个月的我还会觉得欺辱他人是件令人快乐的事情,现在可不能这样。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自己思想的提升,又或者是艾莎那神神叨叨的教导起的作用,虽然我能明了心中对这种“限制”还有些抵触,但它们有朝一日会过去的,我并不会珍惜这种逝去。
在开启这篇日记的下一段之前,我居然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是每次课程开始时我的下意识反应,老师们说这是欲望的表现,应该是这样吧,至少我的那里又有些痒了。
让我们转回正题。
彩花依旧喜欢每天早晨来叫我起床,用放在浴室里的带着些温度的假阳具舔舐我的后庭,然后把我弄醒。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实际上先是自己偷偷在浴室里用了一次才拿过来的,上面湿哒哒的黏液已经将她完全暴露了。
但,好吧,我到现在还是有些羞于承认,彩花的手法真的很好,每天早上都能在高潮——应该是这个名词吧——中醒来的体验非常好,如果未来能有下一届的新生进来,我一定会为他们介绍这一方法,无论是作为奖赏,还是惩罚。
好像写了些不知廉耻的东西,但我应该要接受的,接受自己时不时跳出来的,先前以为是荒谬的想法。
不过我还是要先记下来自己认为重要的事。
直到今天,我还没有进入学院课程的深度部分,但我逐渐能适应学习的环境了,这实在令我震惊!
安静学习的感觉是这样的好,我能体会到每时每刻涌动的快感,抚摸自己被丝袜包裹的双腿,它们从前只能偶尔在女同学不注意的时候被我接触到。
好吧,上一个话题有些恶心,有些不符合我珊瑚岛学子的身份,所以我要谈一谈课程之外的部分。
必须要承认,宫田老师显然要比戴安娜更得人心,即使戴安娜相对更擅长教学。
宫田老师不常在游泳池,总是在为我讲好动作要义之后自己一个人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于是我只能自己一个人,躺在被太阳晒热的太阳椅上自行练习,这简直像是放纵地自慰。
不过,我显然比宫田老师想象的更快完成学习任务,一定是这样的。
我很确信,那一次我仅仅利用双腿就让后穴到达高潮的时刻,她就站在旁边,连手上的冰激凌也忘记吃了——当然,这个冰激凌最后到了我的嘴巴里,老师的味道比它还甜。
戴安娜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我不想加上老师二字,请伟大的主容许我小小的放纵。
她似乎从来不需要休息,只要打开舞蹈教师的门,就一定能看到她的身影,或许是独自练舞,也常见怀中抱着一名女学生,或被艾莎亲自抱着,做些接下来会为我做的事情。
我已经习惯了。
当她出了满身大汗,香气氤氲之时,独属于她的时间就会结束,于是就走过来,一板一眼地给我教动作。
除去第一天的高难度俯卧,有比较简单的练腿,也有上了强度,让我靠在墙上,一只腿劈叉举过头顶,又要求我此时高潮的动作。
这真的很痛,那之后的一天我几乎没法走路。
彩花来照顾我,她说我的双腿比一开始丰满多了,穿着女式长裙时我是瞧不出来的,刚才在镜子前看了看,似乎真是这样,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游泳课上能取得那样的成绩。
但彩花提醒我,一定要注意训练的方法,不然就会生出来许多肌肉,下身变得很粗壮。
她认为这很丑,我说我是个男生,粗壮一些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她摇摇头,拿出来一些壮汉的图片——好吧,实话说,我不想变成那样。
以前的我应该会喜欢,现在去他的吧。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彩花的身高究竟是多少?
每一天见到的她都带给我不同的印象,一开始还觉得她有些矮小,有些可爱,再过几天又突然到我耳边,今天一看,似乎已经和我一样高。
有时间一定要问问她。
但同时我又有另一种想法,据说人的身高会因为时间季节的不同而改变,是我变矮了?
彩花越来越喜欢见面的时候摸摸我的头,再捏捏我的脸,她说我的皮肤越来越娇嫩,又送了我一支护肤软膏。
这让人感到羞涩,不过女生总喜欢关注这些,随她去吧。
彩花为我挑选礼仪课演示的服饰,她认为西欧贵族的裙装别具特色,但我不喜欢,它们实在太繁复,有复杂的丝带,宽大沉重的裙摆,和冗杂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外线。
和服应该更适合我,即使我不擅长这些,但冥冥中有种感觉,我就是应该穿上和服的人。
彩花觉得我很复古,我耸耸肩。
好了,好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日记,今天写完,过几天可能就没那么多话想说。
我是否应该也跟彩花聊聊自己的想法?
通过整理以上内容的方式。
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至少让彩花别向艾莎通风报信才好。
礼仪课上教的坐姿很累,要挺胸,要并腿,发丝不能垂到眼角——我头发现在不短,于是很难办。
说到这里,好像胸前有些微微的鼓包?是最近胖了么?问问彩花吧。
十天后:
相同的夜晚,月光并不怎么洒进屋子,于是艾莎只能将手中的酒杯托到光线下,酒水深红,很是妖艳。
她轻啜一口,现在就将酒液饮尽是件暴殄天物的事情,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脸庞在发热,这酒不差。
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令人怀念的身影。
微长的短发散乱地披着,身子有些娇小,朝身后望了望,确认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才慌忙关上门,低着头没有直视艾莎。
“神九夜君,你如约来了。”
“你、你又想做什么?”神九夜声音不大,“最好快一点,今天的门禁快到了……”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愿意,可以就在这住下。”
“不、不要……”
“听从我,我会给你带来你永远不想逃脱的体验。”
艾莎走近少年,为他解下衣服的扣子。
少年来的时候很慌张,衣物并不合身,上衣宽大,下身的裙摆又异常的短,被风掀起来的时候一定很难办。
但神九夜已经更加适应路上行人的视线,或许在她们看来,这只是惩罚——甚至是奖励——的一种,神九夜在路上奔跑,晚风灌入他的胯间,衣服似乎向下滑去,要露出肩膀了。
他想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但旋即发现这是一场徒劳。
胸前赘肉的微微晃动让他无论怎么着手都没法处理到最佳效果。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刺激,就好像被他人瞧见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路上学生羡慕的目光同时证明了这点。
他的肉棒又微微勃起了。
回到房子里,能看到他的只剩下艾莎,一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惊觉了一件事情,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低俗的事情?
摇摇头,让这样的思绪溜出去,现在最好全身心抵挡艾莎的攻势。
少年后背靠在房门上,双臂环抱在胸前,艾莎为他卸下上衣,他只会在轻轻摇头,但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最近的课程,你做得很好。”
那肯定很好。神九夜赞叹了一下自己,有些小小的骄傲。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自吹自擂让他觉得羞耻。
上衣之下是被紧身皮革包裹的身躯,胶衣是纯粹的黑色,月光恰好此时反射在上,折出通透的白光。
艾莎轻轻抚上少年初具规模的乳房,它们被勾勒出圆润的曲线,还有某个位置陡然的凸起。
没人知道这衣服是怎么被固定的,是利用了压强或者内衬,但它成功显现出少年略带丰满的身躯,至少达到了目标。
神九夜没有兴致欣赏自己的身体,只是紧抿着嘴偏过头,喉咙中挤出压抑的呻吟。
“你、你很满足吗……”
“相比之下,我觉得你更满足。”
“不、我并不……”
“是吗?那现在张着嘴向我索吻的究竟是谁呢?”
他当然不是索吻,也可能其实就是。
连神九夜也说不明白自己对艾莎的感情了。
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很讨厌她,很讨厌很讨厌,但现在似乎在其中掺杂了一些奇怪的情绪:焦躁,无助,与某种空虚的渴求。
他没法悬置这些思绪,跳出它们的控制的尝试一直在失败,因为每一个人都告诉他:应该沉溺其中。
好吧,好吧。
于是少年微微前倾脖子,接受了面前女子的一个热烈的吻。
他的技术介于熟练与不熟练之间,不能给人以很深的美感。
回到经过的这十余天,艾莎早就知道这位新生和彩花之间经历了什么事。
她们在聚餐上一并出入,彩花被一群女生邀请去游泳池中,玩一种很新的水仗。
她当然去了,骑在另一位女生身上,在泳池里朝其他人泼水,留下神九夜一个人坐在岸边,喝一杯酒精味道的饮料,漫无目的地用双脚踢水。
不久后浑身湿透的彩花回来了,喘着气,一把抢过神九夜手中的饮料,朝口中狠灌了一口。
神九夜茫然地看向少女,少女也看向他,而后她起身扑倒他,口中的饮料重新回到了他的嘴里。
他们会在宿舍里做爱,这是宿管和艾莎都知道的事情。
作为前辈的彩花喜欢压在后辈上面,看着他拼命挣扎,眼角流下屈辱的泪水——当然,这很快就会变成嘴角流下的快感的涎液。
他们非常默契地没有任何人尝试利用那弱小的肉棒,难道没人知道它已经勃起了,红肿地垂在身下么?
但神九夜越来越喜欢被彩花从身后拥抱着的感觉,就算爱意停止,假阳具仍然紧紧塞在他的后穴,不需要借助任何“教育”的幌子,他能感觉到最原初的爱欲释放。
结束之后,彩花深深地吻了他,然后去洗澡。
他就瘫在床上,看着浴室毛玻璃后模糊的倩影,等到彩花出来,就再做一次。
这时候艾莎已经为神九夜褪下身下的裙摆。
这告诉两人,神九夜穿的是连体的紧身衣,一条丝带勒紧少年的下身,从前往后,又像吊起似的深深陷入后臀的赘肉里。
他胯下依然有一个鼓包,不出任何人意料,但不像设想的那么雄壮,这是因为他为自己上了锁。
彩花告诉他,她不喜欢在床上总是硌到东西,于是神九夜想了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说服自己,笨拙地为自己挂上了封印。
“你喜欢自己这样么?”
“不,不喜欢……”
“但你其实很喜欢,不是么?你喘着粗气,脸色涨红,浑身发热——我怎么知道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你还在等什么?再晚些就会有人来了……”
“有人?会有谁?”
“巡逻的守卫,偶然闯进来的学生——啊,好吧,我也不知道……”
艾莎越过少年的身子,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向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像观赏一件艺术品似地打量着神九夜,不知因为什么而低声感叹,脸上腾起微微的笑意。
神九夜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他一只手臂横挡在胸前,一只手遮着胯下,微微低头。
艾莎说这样的姿势活像一名欲拒还迎的女子,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他可没有第三只手。
他快急出泪来了,心中的羞耻和身体的火热让他倍感折磨。
艾莎拿过来一件发饰,托起少年的脸庞,为他舔舐掉眼角的泪花,将那件发饰戴上。
神九夜扭头,屋子里的全身镜借着月光照出他的身躯:毛茸茸的兔耳长在头顶,全身上下除了凸显身材的皮衣别无他物。
他下意识想到了宫田,当然同时有戴安娜,和许久没有见过的花蜜夫人。
她们的身材就没有自己这样贫瘠。
神九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对比,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卑。
他不敢再看下去。
艾莎湿润的呼吸就在自己耳畔,他的思维于是越来越混乱。
喜欢自己的样子么?
艾莎问。
他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做什么动作都不像是自己应该作的选择。
我能理解你,这是接受纯正的自己的必经之路,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纠结。
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压着少年的双肩,两眼温柔地盯着他的脸庞:你已经和彩花试过了,是不是?
从彩花走向我,再走向任何人,为何不试试呢?
他摇摇头,这似乎隐隐代表了一种不贞。
但他没得选择。
艾莎将他抱了起来。
“你真的很美。照这样下去,你能打破我们学院最快同祂产生共鸣的记录。”
神九夜可不稀罕这个记录,与一些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甚至未来也不可能知道的人比拼只是空耗心灵。
这时候身下尖锐的触感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种他不敢猜测的东西重重撞入了他的后穴,充斥了空虚的待爱抚的空间,于是他萎靡的神情一下“精神”起来,两眼圆瞪。
他看清了在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的兔耳随着节奏的抖动一上一下,他被力量抛到空中,又在地球引力的吸引下压回去,让自己的脸庞进一步陷入崩坏的狂潮。
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两眼失神,张口伸舌,就好像一名耽于享乐的妓女。
这感觉不是很好么?
艾莎微笑着,这表情不带侵略性,但神九夜觉得这笑容就是这样撞入了他的心灵。
她说,你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不要因此厌恶。
至少我会等着你,因为我引领你,你也趋向了我。
干,神九夜心想,虽然这是他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再产生粗鄙的想法,不要在这时候说这些东西。
他和她确确实实地开始接吻,不知道是谁的主动。
你的味道很好,艾莎说。
是吗,那我真要谢谢你,他喘着气回应。
重力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神九夜每一次下落前都悬着一颗心脏,他以为这是担忧,但我们更宁愿将之解释成期待。
它每一次都能冲撞到他身体的最深领域,舒适远远说不上,更适合描述这种感受的一定是“刺激”。
这就像云霄飞车一边在七扭八歪的轨道上奔驰,一边在自己的身体里震动,抖出满地的汁液。
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感觉,远超过用手,或者温柔地躺在床上,用不到一指粗的牙刷。
他也能理解彩花为什么会讨厌床上温柔的自己,将他拽起来,叫他变成魔法少女,她好揪着他的马尾操他。
你在勾引我。
艾莎轻轻地说,舔着他的耳垂。
没有。
我没有。
他否定。
但这话语是带着心虚的。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是在勾引她,他只是奋力扭着腰,即使自己很累。
这话也是彩花教他的,上面的人容易爽,下面的人则不容易。
上下都爽,这是一门技术。
他记下来了,但不知为什么永远是他这个在下的最舒服。
又是一次触电的高潮,他仰起头,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在艾莎手上就是一块湿漉漉的毛巾,在她手中被拧得很干,一滴滴地往下流水。
他抱她抱得更紧了。
“你变得主动多了,是因为彩花么?”
“是、是吧……”
他不愿意回答自己是否主动这一问题。她告诉他要享受,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你喜欢这件衣服么?还是说下一次我们换一件,允许你自己挑选。”
“我不会选衣服。”他没有拒绝。
“礼仪课上教过了,如果你没有记住——不,你显然没有记住,我需要进一步惩罚你。”
艾莎低头,再次吻住少年的唇。这一次不需要洗澡。他们滚到了地毯上,允许神九夜在上面一次。
五天后:
少年跳完最后一个动作,停下,还有些微微的喘息,身后响起了意料之外的掌声。
舞蹈室出现了他之外的另一个人,他回头看,艾莎正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微笑。
神九夜脸颊微红,接过来她手上的饮料。
“你跳得很好,实在是罕见的进步速度。”
“谢谢——虽然我不这么觉得。”
“我们教导你要谦虚,但并不是让人妄自菲薄。对比一下你的同学们,他们谁还比你好么?”
“我还没注意过。”
神九夜刚要仰头朝自己嘴里灌水,忽然怔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失身份,又换了一种姿势。
他脑子里并不记得同一班级里有什么名字,是叫樱子还是慧子,或许他们曾在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互相通过名姓,但转头就又忘掉。
他不觉得这是要紧的事情,每一天需要记忆的东西有很多,比起留念一名不怎么遇得上的同学,还不如瞧瞧学院窗外的樱花——即使早就过了盛开的季节。
“圣诞节就要到了,你有准备吗?”
“圣诞节?”神九夜揉揉鼻子,“那在什么时候?”
“十二月末,你很少过这个节日?”
少年磨了磨自己的后牙,感觉有些紧。
他从来不会记圣诞节是什么日子,或者说,任何节日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学校里来来往往的情侣变热情了,街上挂起甩卖的横幅,还有震天响的音乐,五颜六色的霓虹,这大概就是某个节日。
于是他叫上以前的朋友,在放学的路上拦住衣衫齐整的学生,强迫他们把手上的,要送给某个男孩女孩的礼物交出来,然后得胜将军似地换下一个目标,直到这天即将过去。
他忽然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乐在其中,将之归结为年纪的不成熟,即使他并没有成长多少。
珊瑚岛学院教了他这个那个,教了那些他原本不屑一顾,现在却主动遵行的规矩。
这让他有种梦幻感,指的是现在。
我不怎么过圣诞节,他补充。
“那你可以尝试享受这个节日,”艾莎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一个宏观的理解,这是为了纪念主的诞生。我们会适当为你们放一段时间的假,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五天,比写在书本里的节日时间长一些。不同于那些岛外的学校,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假期’,没有作业,也没有伪装成娱乐的作业。做一次全体师生都要参加的祷告之后,你们可以随意地游览这座学院,在树林、宿舍、礼堂,或者任何你想到的地方聚会,尽情释放你们的青春——总的来说,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神九夜皱起眉头。
由自己决定假期的安排对他而言并不那么简单。
先前的他放荡不羁,现在的他循规蹈矩,要进行一场属于“正常人”的社交活动有些超过他的能力范围。
“待会问一问彩花。天宫寺说不定也可以,但我担心她不在。”
“你很在意她们?”
这话让神九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偏过眼睛看向一边,墙上镜子中的他也转过头,朝他报以疑惑的一瞥。
他并不确认自己对这两位,尤其是彩花的感觉。
朴素的观念里,男生女生之间做了爱,还是以极其激烈的形式做了爱,就不应该只属于普通朋友的范畴。
但他们是男女朋友么?
他拿不准这一点或许还需要亲身确认一下。
神九夜点点头,又摇摇头。
“天宫寺……让我们暂时不提这一位,”艾莎捏着下巴,“如果我们说彩花,你觉得她对你很重要么?或者说,她应该是你女朋友?”
“我不认为是这样。”
“你打算邀请她去圣诞节舞会么?或者说,任何一场活动?”
“还没有这样的打算。但我会去问她。”
艾莎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你不记得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毕竟你们几乎每天都在做爱,不是吗?”
少年没有接这句话,朝艾莎瞪了一下,没什么反驳的意思。
“我很想知道,”艾莎凑得更近了,鼻息几乎能吐到少年脸上,“你们做的时候,谁在上,谁在下?”
“我……我可以说这个问题很冒犯么?”
“当然,因为我就是在冒犯你。你想反抗?”她的手揽住了他的腰。
神九夜又瞪了她,这时候带上了些羞涩:“这很重要?”
“很重要。你觉得你现在还是男生吗?”
他愣了一阵:“你想说什么?”
“如我所言,你觉得你还是男孩子么?”
艾莎握住——我们用抚上这个动词可能显得更加妥当——神九夜微微鼓起的下身,那里的锁已经很久没有取下。
他不用担心排泄的问题,锁不会干扰这一正常的生理功能,只会在做爱的时候让他感受不到阳物的存在。
这很容易导致一种怀疑:神九夜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丢失传统意义上的男性性质,在床上被彩花按在身下,发出淫荡的呻吟。
这不时地让他感受到危机感,但他立即会想到性爱中得到的刺激,压在盆骨和大腿之上的刺激,于是他又觉得无所谓起来。
“是……可能是吧。”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贴上他的脸,“说实话,如果我马上就要和你做爱,你会想到什么?”
这话让神九夜噎住。
他一下觉得口干舌燥,后庭发紧,这可能是长期的教学留下来的后遗症,几乎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他忽然有些害怕,仿佛每一次从清醒堕入沉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是一个强行夺舍他身体的意外之物。
每次他想到这里都会莫名地紧张,艾莎抚上了他的乳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要你做一个回答似乎还太早,也不太负责任,”艾莎牵起少年的手,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但你不因此生气吗?”
“我、我不知道……”
“你喜欢我?”
神九夜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绯红。
他可不敢承认自己是否对面前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处理肉体的欲望非常简单,伸手,放到身后。
一切都会在十几分钟之后变好。
他更宁愿点头认可自己就是一个馋口的少年,喜欢吞下巨大的肉棒,用上面或者下面的“嘴”。
艾莎的身躯是温暖的,但他依然觉得有些不适,于是他的身体紧张起来。
“请不要这样说。我……我会很困扰。”
“你会害怕彩花因此吃醋?但我可是经常享用她。”
听起来艾莎是在炫耀。少年抿着唇,似乎在思考真正含义。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懂得彩花想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
艾莎为少年整理舞服。
这种巴斯克式的舞服在外面已经不太常见,有着定型的洁白胸衣,和一圈挡不住什么的衬裙。
乳色的丝袜包裹着双腿,它们通常会在激烈的运动中被破坏殆尽。
西方人会将紧身胸衣在腰部束紧,让人几乎没法进食,甚至呼吸都会成为一个问题。
花蜜夫人对此做出了改良,以让它更好地贴合人体的曲线。
神九夜没有反抗,或者说没有必要反抗。
他在艾莎怀里哼哼。
“我们来练支舞吧。为了圣诞节的舞会。”
神九夜没有跳过双人舞,所以他摇头。摇头不是在拒绝,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跟着我就好。”
一种不由分说的力量带着神九夜旋转起来,他想跟上艾莎的舞步。
他很勤奋,如平常一样,但他总是在踏在不恰当的节拍上,踩到艾莎的脚,或者绊到她的腿,优雅的舞步就这样走了形。
他很紧张,从脸色上就能看出来,于是艾莎微笑着说,别,别勉强自己,我来就好。
少年习惯于在运动中将自己交给别人,这是否意味着他喜欢被动,连他也说不准。
但不用亲自主导几乎等同于不需要他负起责任,他只需要跟随旋律——没有音乐,就是艾莎喊的节拍声——让肢体放纵,坐等鲜花和掌声的到来。
他举起手,在艾莎的牵引下原地起跳,在空中完成了一个美丽的三百六十度转身,而后躺在艾莎的臂弯里。
她吻上他的唇,他确信这一环节不会在上台之后缺席。
你做得很好,她说,我会考虑在你的裙子上再多添加一些装饰,符合你喜好的装饰。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羞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喜欢什么,最后还是会完全交给艾莎,和那群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服装设计师。
悉听遵命,他回答,整理了一下鬓边飞扬的发丝。
他们的身子如同大雁羽翼一样展开,片刻又收回去,她揽着他的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眼睛,轻轻揉搓那稚嫩的乳房。
你很乖,学得也很快,她说。
神九夜点点头,表示“我知道”或“那当然”。
她挑起他的下巴说,你还想体会一些更刺激的东西吗?
少年的瞳孔颤抖了一下,没敢继续让她的眼神肆虐他的心房。
你想让我在跳舞的时候高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觉察到有种冲动,让这个问句成真的冲动。
不可名状的尊严心让他下意识地抵触这一行为,但身体却又渴望得到肯定的解释。
自己一定是病了,精神和身体一起,他重又盯着艾莎。
这很难。
但我有一个想法,你要试试吗?
她说。
我不要,他微不可查地点头。
他还是跳的女步,但他很快发现,这一支舞似乎只有女步和女步,是为了两名女子而设计。
一些时候,他们分得很开,艾莎在那边招手,隔空送上一个吻,少年便在这边应和,张开双臂等待她的拥抱。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就在肌肤相亲的时刻,他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他怔了一下,暂时忘记做下一个动作。
很有趣,不是吗?
你看起来也并不反对,她说。
少年还是有些犹豫,她手掌扰乱他的发丝,别怕,你的嘴角在笑。
藏在艾莎裙摆中的巨物刺入身体,他瞪大眼睛。
长期的练习已经让他不再会因为这样小小的冲击而感到疼痛,更多是因为意外,裙摆应该如何掩盖这东西的存在?
继续跳,你在想什么呢。
艾莎将他从幻想的世界中拉回来。
但他依旧紧盯着她的下身,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断续的抽插让他的思考能力处于一种缓步滑坡的状态中,只有贴近身,他的后穴才能被塞满,这次数不过一次两次,时间不过一秒两秒,然而少年的情欲的确在不断燃烧。
他没喝过酒,但他认为酒精上头就是这样的,伦理道德在他的头脑里次第隐去。
耳边忽然响起艾莎的声音,别走神。
我们是魔法少女,你难道忘了?
于是这一未解之谜总算是可以解开。
艾莎会从各个地方进攻,嘴唇,耳垂,乳房……跳舞会产生许多肉体接触,会气喘吁吁,和做爱区别不大。
你期待什么样的终局,她问,激烈、温柔、优雅,或者别的什么形容词。
神九夜表演了一个绝妙的立劈叉——他的柔韧性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好——后庭夹紧,让他更感到刺激。
听你的,他喘着粗气,只要你愿意。
少年知道艾莎总有奇奇怪怪的点子,让他心神不宁,却能精准开发出他的喜好。
这让他紧张而期待。
于是他们改动了最后一个部分。
神九夜会从舞台的那边跃过来,牵上艾莎的手,最后向她飞扑,倒在她的怀里。
准备好了吗?
她问。
少年点点头。
于是他们开始跳动,和预期的一样:他握紧艾莎的手,足尖轻点,树袋熊似的挂在她的身上,丰满的臀部坐在艾莎的裙摆之上,他们都知道是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样?
她问。
他只有喉咙中迸发出的一声咳嗽,阳具不讲道理地撞入他湿透的后穴,镜子里的美少年淌下唾液,眼里满是满足。
“最后还有一个亮相,别太着迷。”
于是他伸展四肢,脚一软,最后瘫在地上。艾莎伏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气。
“喜欢吗?”
他确实露出了笑容,额头抵在艾莎的肩上。
“我可能……的确很喜欢……”
两个星期后:
从洗衣机里将衣服收回来,神九夜点了点自己的衣架,只有三支,其他的都不懂去什么地方了。
厚重的和服需要两个衣架才能撑开,让微风拂去恼人的水气,至于剩下的校服,他必须把它们摊开,挂在椅背或桌沿上,免得第二天散发出异样的臭味。
他算了算时间,秋天的温度让衣服干得并不如夏季一样快,他必须提前半小时起床,将和服取下,再把过了一夜的湿衣服换上去,才赶得上早晨的礼仪课。
想着这个,他又检查了一下屋里的摆设,希望第二天没有任何东西会干扰他的活动。
他还是和先前一样和同学们一起上课,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彻底是一名异类。
他依然和彩花保持联系,讨论中餐晚餐一起吃什么,悄声交流学院里时不时多出来的新生,以及今晚想用什么样的体位。
彩花向他称赞艾莎某一天用的香水味很好闻,十分能够勾起人内心的情欲。
好吧,神九夜说,但我觉得她更应该换一支淡色的口红,就像我用的这个。
于是他们开始讨论化妆品、服饰和女生间的八卦,直到饭菜都凉透。
迈进教室的前一刻,神九夜还在打理自己的头发。
他总觉得自己的发髻往一边偏去,挪了好几次还没有稳定下来,还蹭掉了精心画好的眼线。
不满之下他索性将发髻松开,发丝已经长过腋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长得这样快。
“你为什么不扎好头发?”艾莎问。
“它们很难打理。”
艾莎看着他的脸,看了有一会。
“好吧,”她出乎意料地没有强迫少年做什么事,“你越来越美丽了,所以我允许你按你的想法做事。”
学生会长的脾气比几个星期前好了很多,这让人更明确地知道以前的她只是为了给人一个下马威。
神九夜点点头,而即使她要做出惩罚他也毫无怨言,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反抗是没什么必要的,他想着,毕竟“惩罚”实际上等同于“奖赏”。
课程还没有开始,他的位置从上个星期开始就被安排在了教室最前面的中间,正对着讲坛,那里只有一块草席。
他打开了窗,窗框因为昨日的阴雨发出“吱呀”的声音,带着石楠花味的清风正巧吹到他的座位,他走回去,跪坐下去,咬着衣领将四厘米粗的假阳具放入自己的穴中。
彩花挎着背包过来了。
她先掐了一下少年更加浑圆的乳房,它们隔着布料,看不出明显的曲线,但伸手下去却尺寸惊人。
听到他压抑不住发出舒爽的淫叫,她从包里摸出一颗糖,是少年喜欢的口味,塞到他初具规模的胸脯里。
“这是为待会要发生的事情的赔礼,你可不要太怪罪我哦。”
“什么事?”少年有些茫然。
“不告诉你。”
彩花走了几步,又回头眨了眨眼睛:“今晚让你在上面一次。”
神九夜当然猜不出来少女内在的用意,阴茎塞得屁股有些酸痛,于是他把它拿出来,放在身前,就像在祭拜什么东西。
路过的学生对此很是好奇,总要走过来问问,尝试理解他是怎么只通过几个星期的训练就能将像公牛一样的巨根放进身体里的,并认为上面的液体有可能只是少年残留的唾液。
他摇摇头,并不力图让她们确信这东西真的插进过他的体内。
学生到齐,上课铃响。
艾莎宣布从这堂课开始,彩花将卸任班长的职位,继任者就是坐在所有人面前的“少年”。
他对这个决定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彩花很久之前就同他抱怨过这份工作有多难做,需要面对来自不同方面的压力。
他不以为意。
艾莎称他很有天赋,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少年站起来,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朝所有人微微鞠躬,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楚。
他穿着女式和服,很好地还原了当初他拿来自慰的那个款式。
黑色长发披在肩头,胸前耸起丰润的乳房,和他一米六的身形颇不相称。
这时大家发现他并不是传统的日式妆容,而是涂着更现代化的,明艳的胭脂。
但没有人因此提出异议,他的美貌为他赢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你想发表就职演说吗?”艾莎问。
“我——”少年抿抿嘴,“还是不了。我没有准备过。”
没有准备过,指的是他这个年纪之前活过的任何一天,每一天。
一位顽皮的少年迷途知返,最终成为大家眼中的“大家闺秀”,这或许是生活中人们喜闻乐见的话题,出现在电视剧,书本,以及口口相传的那些“有人说”里。
他曾经去过教堂中的告解室,背着艾莎去的。
那是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以他现在的身形也需要腾挪一阵,才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头顶上斜斜打下日光,如果是黑夜,就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台,似乎现代的一切发明都与这个小房间隔绝。
他坐下来,低头,光线只照亮了膝盖,蔓延到大腿上的一些部分。
他开始低声诉说,不知道对面是谁在倾听,也可能只有一台录音机,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由一名刚睡醒的修女拿回去,当做下一场睡眠前的乐子。
不知道是否是为少年的言语感动,墙对侧传来了低低的告诫:“遵从你的内心”。
从此他去告解再没人回答。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又变成了平日里大家喜欢的“抚子宫神九夜”。
然后他出门,突然想起自己应该珍惜在这个屋子的时间,因为再往后,或许光线照亮的只有胸前丰润的两座高山了。
想到这个,他忽然有些头晕。
因为他明见到自己对此带有说不清楚的紧张,让他联想到每次祭祀时母亲进到里屋换衣服的情景,他预想到她会穿着自己喜爱的巫女服,踩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出来,带着樱花和不懂什么草木的香味。
这时他一定会想象他扑到母亲的怀里,想着她的胸部是否又变大了许多,自己能否找到像她这样美丽的女朋友。
但等母亲出来之后,以上的一切幻想又归于静谧,她牵起他的手,走出满是神像的屋子。
他忽然发现,这是一种期待,和他在男生阶段希求强壮的身体一样,为他逐渐变得窈窕的肢体而期待。
于是他将屋里的穿衣镜擦拭干净,但从没有主动去照过。
“你认为你能承担这个责任么?”艾莎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或许不能,”少年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些不妥,为自己找补,“但我会尽力。”
“不能也得能。”艾莎笑了。
艾莎的性格实在是十分恶劣,少年深呼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对此习惯。
“我们来做个游戏吧,”艾莎拍了下手掌,“作为班长,你应该熟悉班级里的每一位同学。当然,我说的不仅仅是对姓名,爱好之类的熟悉。”
神九夜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味:“我需要做什么?”
“做爱,蒙着眼睛和班级里的每一个人做爱。我知道你越来越难以满足,但在此之前,请先尽力满足班级里的每一位同学。结束之后,告诉我她是谁。”
“这会很累,”少年脸上有些犹豫,“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撑下来。”
“你是魔法少女,我们都知道的。你可以随意使用它的力量。”
这一命令几乎将少年视作了俗世中的妓女,让他记住每一位客人的喜好,好在床上满足他们。
在开始前,少年作了唯一的一个请求,他不希望结束之后在背包里多出零食、丝袜、化妆品,或者一切能用钱来衡量的东西,彩花那一个当然不算,因为她塞在了少年的乳沟之中,会在某一个时刻在激情迸发中掉落,总之最后自己没法带走。
就算是蒙上了厚厚的丝带,他也能感受到室内光线的变暗是因为窗帘拉上,灯光关闭,自己依旧端坐在草席上,只是身前站了个人,他被盖在了阴影中。
“神九夜同学,冒犯了。”他没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于是聚会开始了。
他能感觉到她们颤抖的双手抚上了他的肩膀,隔着厚重的衣物,拨弄勃起的乳尖。
然后伸长脖颈,用生疏的吻技在他的口中肆意掠夺。
有人发现了他并没有因此生出很大激情,于是将手探进衣服里,胡乱揉捏他的皮肤,其间又为他抽好肩头滑落的衣领,试图维持他的体面。
但他知道这没什么用,他的香味更加馥郁,身体更加敏感,技术更加优秀,要不了多久,这个屋子就会充满潮湿而淫靡的味道,就像前几天下的雨在木板上生出苔藓一样,他也会挂上水滴构成的藤蔓,任由自己变成一只裸体的鸟儿,升到天空飞翔。
现在在他身上的人很聪明,她已经明白让少年发情需要舔舐他丰厚的乳晕,阳具需要顶到他穴中三寸的地方,轻轻捏紧他的脖子,而后教他绽放出猛烈的呻吟,让他来不及思考这是谁的惯用姿势,连大和抚子的仪态也不能保持。
“下一个。”
一股迫不及待的旋风扑进他的怀里,扯掉欲盖弥彰的束胸。
少年下意识开口:不用猜了,我知道这一定是彩花。
他说的当然正确。
少年少女之间拥有难以抹去的默契,他能背出她为自己购置的漱口水的味道,今天用的一定是百合花那一款,在回味时会留下茉莉的清香;她也会在事后的第三分钟用指肚轻轻捻起他豆丁般的阴茎,而后他双腿间喷出的汁液很像墨西哥毒贩肠中涌出的钻石。
她贴在他的耳边,变成魔法少女吧。
他照做了,于是少女再也不掩饰自己本有的特质。
她带着雌兽的迅猛发起进攻,又在神九夜尝试反击之时发挥她毒舌样的狡黠,将身子转过一边去,开始吮吸他的乳房。
少年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所以现在刻意的静谧才让这场战争显得更加反常。
变成女性的辉夜没有放弃搏斗,他希望借扭头躲避身上猛兽的撕咬,借手臂推搡,这力度小得让人怀疑少年身上是否有上个世纪法国人的血统。
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如饥似渴地舔舐他娇嫩的肌肤,从上至下,直到陷入一座幽深的峡谷。
那里很敏感,我第一次,少年轻声说,而后将手交给了彩花。
后者不屑地笑了,这只是你和我的第一次。
于是气氛第一次进入了沉默,安静得足以让一边看戏的艾莎忘记打盹。
少年的粉拳轻轻打了一下彩花的额头,于是战争立即转入了日常的嬉闹之中。
他为自己掀起长裙,嘴里叼着棉质的胸衣,不再去管过后是否要拧干其中的唾液。
她震惊于面前淌出的水流,手足无措地思考着究竟谁应该承担解开水库水闸泄洪的责任,又有多久才能再蓄上一池清水。
但她依旧恶作剧似地活动自己灵活的手指,让少年的四肢像一名玩具屋中损坏了部件的机器人,嘴里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饱满的大腿松懈的那一刻,少年还未来得及想象下一秒自己的模样,腰肢便被突然折起,和超市里卖的瑞士卷没什么两样。
这一动作的意义并没及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一股神秘的力量已将他的灵魂死死拴在原地,被封闭的视觉导向了突入下身的滚烫的柱状物,玩闹的心思被死亡来临的预感攥住,在足以摧毁人身心的地震之前,他只成功地扯下堵住嘴巴的衣物,而后化作一只淫荡的母猫。
两个星期后:
他站在门外,双手垂在身前。轮到你了,进去吧。说不出名字的学生从告解室里出来,拍了拍神九夜的肩膀。
“她说了什么?”
“看你,”那人耸耸肩,“都是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他十分熟悉的屋子里。
陈旧的气味依旧充斥,这种味道令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即使他并不知道这究竟源自何方。
他走到日光下,这光线往往被称为天主的注视,在最好的意义上,它能够涤净忏悔者的罪过。
神九夜对此并不抱有期待,座位上仍旧放着一只宽足五点四厘米的阳具,他用手拨弄了一下这魔鬼一样的馈赠,好让他能顺畅地坐下。
他下意识地交叠双腿,黑色吊带袜勾勒的肉感反映在一片洁白之下,他没有审视其中的美感,他在关注其中的阴影:已经全然看不清小腹了。
“神九夜?你来了。”
此时他便明白,坐在墙对面的,通过那个小洞同他交流的不再是某个修女,而是一个很明确的名字,她叫艾莎。
这种清醒让他无所适从,他扭头看向这个屋子唯一的出口,锁头并没有挂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他伸手,深吸了一口气,将木门从里面锁上。
“你知道我会在这里?”他很快改口了,“你知道我会在这里。”
“怎么不知道呢,我的孩子。”艾莎的口吻仿佛她真的替代了神九夜在生理上的那个女人的地位。她让他说下去。
起初的那一个星期,他一直在享受炽烈的情感为他带来的激情。
珊瑚岛学院里面有一片树林,从蜿蜒的小路进去,穿过雾气最浓郁的,传言有精灵出没的山坡,再淌过据说是海水倒流形成的小溪之后,会见到一片花田,秋天花朵盛开,长势喜人,但从来没有人打理,这或许坐实了有精灵出没这一事实。
于是彩花经常在午夜十二点——或者是一点——的时候用石子敲响神九夜的窗户,从花盆里拔下一支薰衣草,叼在嘴里,邀请神九夜翻窗跳楼。
神九夜怕死,但二楼是敢跳的,于是他们一并跑过学院长长的街道,冲进无人的树林,而后在花田中疯狂地释放自己。
崎岖的土地,扎人的草茎,还有不时飘在嘴角的花絮,每一样事物都告诉她们,这地方并不适合做爱,远不如宿舍里温软的宫廷大床和天鹅绒的被褥,但却与彩花的气质相符合。
她并不温柔,或者说,并不如神九夜那样温柔,似乎就连乳房之中也充满着太阳神一样的火热,随时准备如火山那样喷发。
此时的神九夜不必再压抑自己羞红的脸庞,他连羞涩也不会了,常常能带动十里八乡的野猫一同喊叫,让牛和羊,鸟和鹿,鱼和螃蟹一并陷入疯狂的交配之中,月光在他的脸上闪烁,比霓虹灯还要淫靡。
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天天变得不一样。
有别的学生传言,每到满月的时候,狼人会在高山上吼叫,而美丽的公主会被猫女狠狠地在林间蹂躏。
这位公主才刚到侵犯她的女子的肩膀,娇弱堪摘。
有着及腰的长发,还有一对惹人瞩目的下流的乳房。
她问他,他要不要做她女朋友,他点头答应。
于是他们立刻和世上的每一对情侣一样,转眼便沉入了甜酒的黏腻之中。
他们不管珊瑚岛的十月是下雨还是下雪,在每个放晴——对他们来说,无论有没有太阳,只要不下雨,都是放晴——的下午,少年总会带着一盒便当,坐在学院广场北边顺时针数第三个长椅上,用自己的背包为她占好位置,因为这一块正好能瞧见沉下西山的夕阳。
她的到来会比他晚上一会,大约是十分钟,这是少年为自己补妆的时刻。
她到来,为他带来课上最新的讲义,与从自己花盆中拔下的薰衣草,为他插在头上。
少年当然不需要讲义,他每一天的成绩都是这一辈子的最高峰,也是这个学院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他们互相织着包容一切的爱欲的网,用温柔将自己和对方紧紧包裹,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不再有分寸。
他做饭的手艺并不好,味道总比她想象的要淡,还比她希求的要烫。
彩花用叉子狠狠刺入一颗水果番茄,举起来,对着神九夜,告诉他这是丘比特之箭刺入心脏的场面,引得他好一阵发笑,她便趁着他笑的时候将还烫着的米饭塞进少年嘴里,听他受惊的娇哼,并威胁她再不给她睡前念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但他知道,她更喜欢二十首情诗与一首绝望的歌,他答应她,等他向教会里的方济各修女学会西班牙语,他会念原文给她听。
“方济各修女为什么会懂得西语?”她问。
“她们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你昨晚有没有打湿床单。”彩花给了少年一拳,她们于是又乐起来,像夏日终末的蝉鸣在广场上回响。“mi novia.”她突然开口,在很短的时间里将这句话反复了许多次。察觉到身边人皱起的眉头,她撒了个谎:“对于聂……什么人的诗,我只记得这句。意思是‘我的女友’。”她看向他,似乎在求得一种回应。夕阳打在她的眼睛上,看着少年美丽的容颜,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找到了爱情的幸福。但他含羞地扭过头去:“这里人很多。”她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将少年的头掰回来,把口中的橘子味汽水灌给他,直到周围学生的惊呼渐渐小下去才分开。彩花在少年充满肉感的大腿上狠狠打了一下,她说是因为上面有一只蚊子。
两人的恋情很快传遍了学院,就连那些站在船上,远远眺望这座学院的人也闻到了空气中爱情的芬芳,以致于来往信鸽腿上装的信件里,也总要加上“以爱神的名义”的文字,即使爱神可能与借助信件来往的双方并没什么关系。
唱诗班在星期天的弥撒上专门为她们加了一首唱颂爱情的圣歌,不知道是否有背后力量的推动,每当她们出现在教堂中开始礼拜,转瞬便会响起庄严肃穆的歌声。
仪式的操持者名为爱丽丝,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位女性神甫。
岁月并不在这位圣洁的妇人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唯有眼神中对主的肃穆与敬重越来越深。
每当她高高举起指挥棒,露出光洁的腋下之时,那座包围整个教堂的管风琴便响起乐声,拖着粘滞的尾音,让人几乎听不清在唱什么。
修女彩花第一次在这时刻违背主的规训,走上前,牵起修女神九夜的手,让他站在整座教堂中间,站在日光洒下来的位置。
她为他蒙上修女的头纱,套上白绸做的手套,张开双臂,聆听天父的教诲,为她们二人洒下的教诲。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天上的磁石吸引,能听到先前的每日每夜他为她念诵的温婉的短笺,连口中也不自觉地念诵起来,即使颂歌是拉丁文写就,他对这种语言一无所知。
台下的众人此刻全都站起来,挺着庄严的头颅,眼中却蕴含着少女一样含苞待放的激情。
她解开了他胸前的扣子,丰润的肉团缓缓涌出,她请求:“在这里吧,这将成为我们婚礼的见证。”他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表情微笑的许多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不要,放我走。”
教堂的歌声戛然而止,他挣脱彩花茫然的双臂,捂着胸口躲进告解室里去。
现在那里没有人,只有老式收音机的沙沙声。
于是可以容许他反应过来,而后开始无休止地哭泣,连彩花轻声的敲门也没能听见。
他撕烂自己身上的修女服,露出自己宛如初生的胴体,让布料的碎片四处飘荡,就像神社天空不时洒下的纸钱。
这时他得以好好观察自己:能让最火辣的少妇也自惭形秽的双乳,扭动时颤抖的肉臀,与注满脂肪的,滑嫩的皮肤。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受了多大的欺骗,他的内心被撕成了两瓣,属于男性的那一瓣还在涌动着,疯狂地向属于女性的一瓣变去。
他伸出手,几乎是拉扯着解开束缚自己许久的锁套,像托着圣物一样托起已经不成样子的阳物,疯狂而不加怜惜地捣弄着,试图唤醒它与生俱来的功能。
于是神九夜彻底失去了痛感,直到圣诞节的那一夜他都必须为自己上药膏。
他的肠胃泛起酸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指拗过来,用夜莺似的声音哭喊,最后变成一声声爱欲的喘息。
彩花已经被爱丽丝神甫带走,她没能成功走进如今属于神九夜的空间,而后神甫折回来,为黑暗的告解室端来烛台,又轻轻掩门出去。
这时候哭泣声小了下去,摇曳的烛火模糊了少年的视线,他不再需要因为看到女人的肉体而回忆起酒心巧克力,回忆起橘子汽水——那时他的心几乎要撞出来——还有夜里插在头发上的薰衣草。
它掉了下来,被他捧在胸前。
收音机被人碰了一下,电台中响起了两名女主持人的声音,她们在念诵一首绝望的歌。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生活,背着挎包从逐渐枯黄的道路上走过,在广场上为海边归来的候鸟喂食——即便他从来都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最后脱光衣服躺在床上,让日子又过去一天。
他的沉默并未引起任何人特别的关注,她们依然在经过他身边时询问:今天天气如何?
很好,他点点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沉寂已久的死水。
就此之后,他寻求了艾莎的准许,许可他可以在任何日子穿上修女服见人,因为这身衣服会带有一个头纱,他因此隐藏了身体的轮廓,不再被人认出来。
这让他心中找到了慰藉,于是敢于参加下一次的礼拜。
那天下午他从爱丽丝神甫身边走过,这位夫人正忙于解决某几位修女衣服尺寸的问题,没能拦住他与彩花的见面。
那位姑娘一把握住身边经过的人的手,声音压抑不住颤抖。
“是神九夜吗?”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答,也可能是答案被淹没在教堂的诵经声中,在枯燥乏味的福音里被抹去。
少年慌张地拍开她的手,戴上手套匆匆离去。
此后他再难以压抑内心的折磨。
当天夜晚,他靠在窗边吹风,身子狂热得发抖。
他听着树叶摩挲的声音伴着不懂什么虫子规律的鸣叫,手指凑在鼻尖,一抽一抽地吸气。
他感受到一种生命本真的冲动,随着几乎是噩兆一般的脉搏冲上心头,连紧抿的红唇也抵抗不住贪婪的情欲,崩坏成野兽般的喘息。
他为彩花不确定自己的身份而悲伤。
他的身躯比先前更加成熟,丰润的脂肪抹平了青春在他身上留下的余烬,他的大腿比利箭还要笔直,胸脯比山还要高耸,他的面庞如果出现在历史上,那将成为最臭名昭著的母狐狸,让男人们在白日唱颂给他的赞歌,在夜里溺死在记念他的梦中。
但他还是他,神九夜的名字还挂在他的肩上,属于他的气味仍然清晰可闻:那是石楠花与百合的混合味道。
她应该用力地抱住他的身躯,不必掀开他的头纱,也能肯定地说出他的姓名,无论是神九夜还是辉夜。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做的事与他期待的往往相反:他需要证明自己爱她,并且作为一名女人的爱她。
艾莎,这位美丽、睿智、冷漠的学生会长,曾在数个月前一度成为他最恐惧的对象,但他就像曾经还不是天宫寺的天宫寺,还不是彩花的彩花一样,在从桀骜走向温驯的过程中,对她产生了无法抗拒的依赖。
他会循着学生会室的鹦鹉叫声四处找她,容许她在心中的每一个暗室现身,最终在现实凝聚成“那一个”人。
他坐在告解室的木椅上,焦躁地等待她的现身,当她出现时任由她亲吻自己的脸颊,抚摸自己的背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因为焦躁而颤抖,“我是个女人——我即将是个女人了。”而艾莎只是揉捏着他比人妻还要宽厚的乳晕,为他拭去眼角与嘴边的水渍:“别担心。你并不需要证明自己的爱意,你只是还没能摆脱羞耻——我们都是女子,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于是门锁开了,走进来一个神九夜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惊呼彩花的到来,而彩花压低声音,告诉他不必胆怯,然后转身,头朝外地趴在了地上。
他不清楚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或许是心里并不愿意接受自我的猜想。
狭小的告解室似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魔女的小屋,墙上挂着象征欲望的粉色火焰,冰冷的木椅变成了行刑台,即将发生某种并不好解释的功用。
门外就是圣洁的教堂,他能瞧见修女们在阅读经书,听见她们讨论裙边的刺绣,商量着什么形式才最符合神的喜好。
他忽然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就在他闭上眼的一刹那,滚烫的魔爪撕裂了他的思绪,为它的主人忠实撩动了谁的生命线。
“这就是属于你们的爱意,”艾莎抚摸着她们的头顶,“说到底,这才是真正的你。”
神九夜很难想象这样一种局面。
爱欲不再意味着阴暗的角落,神秘的仪式或咒语,它就这样如实地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在活生生的光明之中。
他能清楚地听到两颗有力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如同末日的鼓声,声声宣判自己某一瓣心灵行将碎裂。
彩花握紧他的双手,掰转他的脸庞,在同样频率的震动下,他能清楚地瞧见她始终保持笑容的脸庞,这似乎是她的一种美德,和在广场夕阳下的没什么两样。
这对恋人共同地被侵犯,共同地在同一个侵犯者的身下求欢。
她发挥那敏捷如山猫的身手攀上神九夜的身躯,四只乳房压成满溢的肉饼,夺食一样亲吻他红艳的唇。
她不断地告诉他,她爱他,在他冷落她的几十天里,她一如既往地爱他,从没有任何一丝的背叛。
少年忙于歌唱的喉咙没法对她的告白做出回答,只能凌乱地点头,闭上眼为自己即将破碎的道德倒数。
这是一场激烈的争斗,是殊死的恶战,但与疼痛的神经无关,只是在连主也祝福的高潮中一遍遍抹消那个中气十足的嗓音,换成幼猫娇媚的呻吟,让羞耻的抗争化作情侣间的嬉闹。
“神九夜,看这个。”她呼唤他,他睁开眼,于是他知道这不再是嬉闹。
一对戒指闪耀在悬浮着微尘的空气中,分别戴在两人左手的无名指上,耳边只是圣歌的咏唱。
但他还是没来得及回答,凌驾于生命之上的高潮再次来临,他清楚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于是他学会了微笑,微笑着将彩花的头按在自己发涨的乳尖上。
终于,神九夜在珊瑚岛学院参加的第一次舞会到来了。
彩花为他准备了华贵的晚礼服,用红色丝带勾勒纯黑的长裙,再在人满为患的洗手间里为他化了全妆。
他们花了很大力气讨论应该采用什么发型出席宴会,音乐声十分大,彩花不得不在少年耳边几乎是吼出来。
神九夜觉得应该挽一个纯正的贵族发髻,比欧洲的妇人还要华丽,但少女坚持给他扎起一对双马尾。
她说他的想法很老气,像是几十年前的审美,他撇了撇嘴,为自己涂上淡色口红。
她们手挽着手出来,一眼就看到靠在桌边的天宫寺。
“你今天很美,”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澄澈的金酒酒液在里面荡漾,这句话显然是对少年说的,“别误会,平常的你也非常棒。”
“谢谢夸赞,”神九夜接过天宫寺递来的酒杯,看起来有些犹豫,“我觉得我不应该喝酒。”
“这只是啤酒罢了,度数不高,非常适合入门。”天宫寺把玩着手里空了一半的啤酒瓶,瓶身上凝结了许多冰的水珠,这让她很轻松地将酒标撕下,在掌心随意揉捏。
彩花想选一杯更容易把人灌醉的酒,好像在和侍者讨价还价。
天宫寺已经三年级,再过去半年就将毕业。
她一直在为了毕业所需的社会调查做准备,听说艾莎已经同意在最后一个学期将她送出岛外,回到她在日本的故乡。
大家并不担心这个年纪的天宫寺是否具有自己完成一项社会研究的能力,她常常在图书馆阅读岛外的报纸,并总是将她的见闻和思考带到聚餐上,让每一次娱乐活动都在一段时间内充满了学术的气氛,听说她甚至还和日本共产党有一些来往。
神九夜很喜欢听天宫寺说话,她能够用幽默风趣的说法解读任何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事件,以致于连艾莎也会饶有兴趣地端一杯拿铁参与她们的讨论。
但彩花并不喜欢自己女朋友在倾听天宫寺时眼睛里升起来的光,于是时不时在天宫寺表述不严谨的地方提出些“尖锐”的问题——当然,在别人看来,足以称得上是引人发笑了——所以天宫寺不常搭理她。
当然,这事情并不对彩花的情绪有多大的影响,作为珊瑚岛学院的一员,她十分支持进入一段开放式关系之中,这样她就有理由在床上狠狠欺负令她吃醋的天宫寺。
但这位知性的会长助手在恋爱上竟是一名保守主义者,最终拒绝了彩花略带攻击性的邀请。
天宫寺说她可能会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或者进入某所大学继续进修。
这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她自身有足够的潜力,而艾莎也总会满足每一位毕业生的愿望,几乎没有不能的。
但当谈到未来的婚姻生活时,她忽然有些迷茫。
这时神九夜才知道天宫寺曾经也是一名男生。
她并不讳谈这段过去,她曾经是京都某所中学的高材生,有着中上的容貌,还有位善良的女友。
这之后的事情几乎说得上是日本校园常态:他的女友被高官的儿子看上,而他守护爱情的尝试最终宣告失败。
她抛弃了他,又顺带踩了他一脚。
于是男生天宫寺便彻底陷入了绝境之中,直到艾莎出现,将他从行将失学中解救出来。
神九夜想知道天宫寺曾经的名字,后者摇摇头,她说她已经忘记了,但她还记得那名女生的。
就算到现在,她也十分清楚她曾经的女友如今的生活:那人后来失去了温柔善良的特质,学会了吸毒,卖身,将自己打扮得比玫瑰还要娇艳。
她傍上的人并不关心她的私生活有多混乱,除了每个月给她五十万日元接济之外,几乎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每个人都知道这笔钱意味着什么,包括天宫寺。
她的容貌已经远在她那沾满风尘气息的旧爱之上,甚至于性爱技术,也要比她前女友数年来坚持的粗暴蹲起要优秀。
彩花说,她的样子已经足以让街上的每个男人——或者女人——为她疯狂,冲她喊出他们这辈子最冲动的话。
天宫寺只是摇头:我和你不一样,她说,你以前是肌大无脑,现在是胸大无脑。
你除了毕业之后不能游泳,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这话让彩花抽了抽嘴角:跑步也很难,她的语气不是很友善,你懂什么?
天宫寺走掉了,去找她另外的朋友们。
这让神九夜意识到她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待她们,为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彩花挽着他的手向前走,少女今天选了一身黑金色的长裙,为了衬托她那棕色的皮肤。
她看起来很英气,让少年觉得她天生就该是在上面的那个。
他靠近,微微倚在她的肩头。
“那你呢,你以后要去做什么?”
彩花喝了一大口君度,她总是在奇妙的地方有异乎寻常的直觉:“走一步看一步——等你真正变成女孩子那一天,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这意思是说,你也没有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耸肩,“就像你原来不会想过未来居然是和我在一起,我也一样。”
“变成现在这样你不生气吗?”
彩花突然笑出声,好像少年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任何情感都会被消磨,宝贝,气愤也是一样。”
“你想说我们的爱情最后也会结束吗?”他揪着彩花的耳垂,“还是说你已经讨厌我了?”
“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自作聪明的话,手指插进头发里挠来挠去。
这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为她们的未来做好准备。
她想置办一间数十平米的小屋,只需要一张双人床,但足以让他们两人在玄关做爱,一直滚到阳台,不管过去的路人怎么想。
这间屋子不会有别人来住,但需要能多住下一只狗——在神九夜的强烈要求下,又不得不多一只猫。
于是彩花每天下班回来一定能瞧见神九夜穿着围裙,为她端上一份热腾的咖喱盖饭,此时的狗或者猫正在窗边晒月亮,或者挠身上的虱子。
这样的角色固然可以调换一下,只是这困难并不仅仅在于彩花只会把米饭煮熟,少女还怕神九夜最后会在职场或官场上认识许多新的朋友,这些新的朋友和疑似炮友将为他带来更丰厚的薪资,邀请他去往隐藏在郊区的庄园,借着各种名义举办居心叵测的派对。
她们激烈地交换意见,最后一致认为第三四五六者都只能是女生,并且除了她们两人之外都需要轮流睡地板。
神九夜为这样的规划感到安心,这与他几乎女性化的内心有不小关系。
即使这个学院的魔法少女们并不用经历平常女性的痛苦,不用担忧月事、妇科疾病,或是因为滥交而导致的意外怀孕,但彩花依旧真切地担心着在神九夜身上发生的事。
他温顺地向艾莎及天宫寺汇报每天的学习进程,在日记上诚实地记录心情,为未知的未来而恐惧。
似乎那名顽童已经真的是过去式。
但彩花清楚地知道,过去在他身上留下了坚毅的影子,她生怕他会寻死,于是每天夜里都如约敲开他宿舍的门,而他告诉她,他很好,今夜也在高潮。
“我听说你的母亲在神社工作,”彩花揽过少年的肩头,“你会带我去见她么?”
“她一定会很震惊,”神九夜笑了,“亲爱的儿子变成了美丽的女儿,还带了另外一位漂亮姑娘回去。我相信她一定会在神像前面,从早上祈祷到傍晚。”
“希望这不是冒犯:你感觉不错么?”
少年少女似乎进入了只有她们两人能感知到的空间,神九夜停下脚步,端起来一碗布丁,用勺子轻轻戳着棕黄的焦糖:“我想我的答案跟你一样。”
“每个人都不一样,亲爱的,你和我也不一样。”
“如果是前几个月,我会带你到一个只有我俩在的地方,好好说一整夜,”他叹息似地舀起一小勺布丁,用眼神示意彩花开口,“但现在,我想结果并不重要。”
“那好吧,看来我的答案的确和你差不多,”彩花的语音有些混沌,“你想迈出最后一步吗?”
“我还有得选吗?”
“你当然有。如果你能说服那个老女人不对你下手的话,”少女突然自嘲地笑,“这只是理论上,所有在这个阶段醒悟的人都没能做到。”
“你觉得我能?”
“如果你愿意。”
神九夜也笑了。
他的身高比彩花要矮半个头,只能踮起脚尖,靠在她的耳边:“我当然不能。”他的声音有些狂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抛弃主对我的恩赐,做不到抛弃这具堪称完美的身躯,与难以置信的做爱体验。当然——”他在这里停了很久,似乎在考量气氛是否已经到位。
最后他叹了口气,有着百合花的芬芳:“当然,我也不能抛弃你。让我抛弃作为女性的自己,我已经做不到了。”他吻了上去。
“我也一样,亲爱的,我也一样。”彩花热烈地回应着神九夜的进攻。
许久,她为他整齐凌乱的发丝,将他推向舞池,“那就去吧,抚子宫神九夜,祂就在那里,你将在今天得到完美的洗礼。”
“等我回来,你可以叫我辉夜。”他掀起裙子,在下身做了一个拔掉的手势。
他在舞池中央找到了艾莎——不如说,她一直站在那,身旁没有别人靠近。
他知道她在等,就像命运的纤夫,将他拉扯到此处。
她依旧穿着那身洁白的礼服长裙,和在办公室的那晚一样,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启示的气息。
他以为自己会尴尬于站在聚光灯下,畏惧全场不同学生的目光,但嘴角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少年贪婪的欲火再次开始驰骋,这让他开始怀念载他来的那艘游轮,发出巨响的烟囱撞破黑夜。
你来了,她说,并低头亲吻他的手。
接着便是全场嘈杂的掌声,他甚至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又动用了属于他的魔法的形态。
他的另一面已经和本真的自我相差无几,或许只差几盎司的脂肪,于是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实与幻想的界限正在打破。
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艾莎牵过他的手,对他说,美丽还是丑陋,丰满还是贫瘠,都在你一念之间。
没有人再去在意宴席上散发着独特香味的酒水,她们拖走阻碍脚步的矮凳,在花瓶里换上新鲜的玫瑰,低头邀请神九夜奏响乐章。
就在此时,神甫爱丽丝带着唱诗班走进来,她们身着红裤子,白衣裳,手里捧着用牛皮谱夹包裹的薄纸片,听说那是一首全新的赞歌,连天使听了也会高兴地起舞,悲伤地流泪。
于是少年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取下发间的束带,解开礼裙的搭扣,褪下七厘米的高跟鞋,与衣物一并放好,交给侍女供在烛台上。
这引发了人群的惊呼,她们后悔没能将摄影机带进宴会,以方便后世的剧团能重现今天的盛景。
女孩们取来纸和笔,但没人能画出完美还原现场的线条,试图勾勒神九夜的尝试最终只能变成几抹混乱的颜料。
她们睁大眼睛,即使已经能够看清那对大得吓人,反重力地挂在身前的乳房,能够看清少年一双凤眼,勾着细长妖媚的眼线,能够看清如同爱迪生的白炽灯一样发光的双腿,她们依旧不觉得满足。
宴会厅的灯光全都熄灭了,窗外闪着月亮。
“如果主让我们在这里闪耀,那让我们开始吧。”
仪式在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举行,后来这成为“辉夜日”,用来庆祝主和祂最喜爱的孩子之一的诞生。
他俨然拥有真正的权柄,在他开始旋转身躯的那一刻,宴会厅的一百四十多面窗户同时照进月光,一千零一根蜡烛一并燃起,女孩子们牵起身边同伴的手,用一声低语或一个吻开始舞蹈。
鲁特琴和小提琴率先奏响,即使在中世纪,这段圆舞曲也一定会引起世间对其无休止的争论,教皇会将它当作主为人们降下的又一场福音,国王将力称这是万物献给最高者的诗歌。
快乐在人群中奔跑,神九夜对自己造成的这场情感肆虐拥有越发清晰地认知。
他的头发长到了脚跟,泛着魔鬼的暗红,优化的躯体隐藏在发丝间,他忽然发现没有什么比纯净的肉体更有魅惑力,从此他养成了在屋子里不穿衣服的习惯,让曲线流淌在头发构成的大衣间,让每一个上门的推销员或快递员渗出和发色一样的鼻血。
这时候他接上了彩花为她们设想的未来,他永远不会怀孕,但小腹的温热也永远不会褪去。
他会走上不同的冒险旅途,穿着厚厚的大衣坐在冬季北海道的列车上,在车厢里被乘务员粗暴地扯出棉絮,用乳汁喂养乘务员还未出生的女儿。
也会在夜晚东京的街头被扯到小巷里,被烫了头,戴着舌钉的男生女生掰断旅行的桨,从此再也找不到通往涩谷十字路口的航道。
舞池里涌出乳白的汁液,纠缠在少年和艾莎的足尖,为她们打湿身体。
他身体的洁白几乎要与池水融成一体,以至于看着他的人会一时忘记现在是音乐的第几拍,应该迈出哪一脚步。
这对少年而言不是问题。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属于艾莎的阳具——那东西几乎比真的还要火热——一次又一次冲入他的后花园。
他的每一次高潮都不会让动作产生任何变形,就好像这副身躯完全不用受其“折磨”似的。
神九夜只是笑着,这让人想起夜里东京街头的红灯女郎,老鸨们挥着手帕,厌恶地上下审视嫖客,而女孩们总是偷偷掀起裙底,悄悄吞下习于承受的生命之重。
神九夜就是这样的女孩。
他能感受到一股不讲道理的生命冲动从小腹升起,简直是在烧灼他的灵魂。
艾莎挽过他的手臂,让他仰躺在他的臂弯里,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轻微的抽搐,他掩饰得很好。
想试试升天的感觉么?
她问。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身前的挂锁,告诉她,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那天晚上,神九夜经验了他作为女人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慰。
他的双腿挂在艾莎腰间,手臂被她扯着,让他看上去恍若天使降临。
常识中的舞蹈已经没法界定这样的艺术形式,此后二人几乎没有分开超过十厘米的范围。
学院中传闻艾莎喜欢使用十八厘米的玩具,以让与她交欢的人永远无法逃脱受其控制的欲想之中,但她更有可能只是为了完成这一舞蹈,以求艺术与性爱的完美融合。
他难以抑制地喊叫起来,连圣歌的咏唱似乎也被掩盖,修女们的眼瞳不自觉飘向舞池中央,唱错了某一行的某一个音节。
新生的穴道绽开千万道闪电,像干渴的老式水龙头一样,间歇地炸出灼热的水流。
你真厉害,你太厉害了。
喉咙底下被捏紧,少年一口一口捯着气,我从未想象到会这么激烈。
还有最后一个乐章,你还要继续吗?
他做了个重倾斜,于是他们停顿在这一刻。
少年意识到这将拨动命运的罗盘,从此他只会指向固定的星轮。
是的,他细长的睫毛翕动着,请让我体会女性的一切。
他被托举过头顶,在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落地时两人仍牵着手。
然后他释放出去,自为地伸展四肢,在圆形舞台上绕着称不上圆的圈。
艾莎邀请他投入怀抱,他羞红了脸,摇头拒绝。
她做了一名花园中尽职尽责的追求者,举着玫瑰走过繁复的迷宫,循着少年身上的百合香与淡淡的石楠气息,摸到他闺房的窗前,为他的彩窗增添一抹人情味。
他闻见报喜的雀鸟,慌忙收起羽毛笔写就的情书,将信中将要回复的内容默背于心,打开窗户。
乐章到此进入最后的高潮,管乐在一小节内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五线谱的线条似乎再难以容纳如此华丽的音符,众人手中的乐谱已经撕成废纸,教堂的钟声在此刻鸣响,七七四十九处烟花在周天的不同位置绽放,这使得环境太过嘈杂,以致于她们什么也没再听见。
艾莎向他发出了最终的邀约,他相信这能领他去圣堂,聆听再也不会有误的真理。
他立时腾空,跃过了十五六米。
他挂坐在了艾莎腰际,面对面,前后两穴都被塞满。
他的眼泪同乳汁一并喷射出来,兴奋得心脏也几乎要跳出来,在最后一声前,他终于将自己视为真理——将她自己视为真理。
在下是色井彩花,落幕之时,那名少女走近她,向她行抚胸礼,请问您的姓名是?
她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新生的少女为自己重新穿上沉重的礼裙。
辉夜,她带着微笑,向彩花回了个西式女礼,抚子宫辉夜。
“辉夜小姐,”彩花张开双臂,“欢迎回家。”
辉夜的日记:
今天又是圣诞节。
距离我离开珊瑚岛学院已经有三年。
我本以为我不会那么喜欢那个地方,但实际上,我对它的想念完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逝哪怕一星半点,最近甚至有愈加强烈的趋势。
我跟艾莎通过电话,她告诉我不必特意回去,她会在今天带着我的回忆来见我。
所以我让彩花今天回来得早些,我不相信她经营的俱乐部每一天真有那么多事,连圣诞节也不能提前休息——就算有,我只要亲自站在她的公司前台,她就不得不滚出来跟我回家。
说起来,最近我看上了几件有意思的衣服,不知道配个什么妆会好些,还需要再跟她讨论一下。
听说天宫寺小姐今晚也要来家里做客,带上她那名重新找回来的昔日旧爱。
我在此十分怀疑她是否真的用了正常的手段,不然那名风尘女早该在见到天宫寺的瞬间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从此不再见到她才是。
而她现在甚至洗去了脸上过重的妆容,甚至被天宫寺重新带进了大学,这才是最令人震惊的故事,如果今晚真有能灌醉天宫寺的场合,我一定要逼问出来其中的秘密——我也用一些不正常的手段应该不稀奇吧?
珊瑚岛学院出来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至于妈妈——说实话,我还是不大适应面对她。
今年年初,我第一次带彩花见到她,虽然她看起来已经对我们的现实情况有了初步的心理准备,但我能从她脸上看出来,亲眼见到这一事实还是对她的精神带来了不少冲击。
不幸的万幸是,抚子宫辉夜长得还与她有几分相像,珊瑚岛的生活没有将这一点基因的怜悯也尽数抹去。
于是我和彩花作为她的女儿,在神社里留宿了整整两星期,同她交流了许多珊瑚岛学院特有的女性技巧。
从最近在Line上她的照片看来,她的面容越来越年轻了,同我们走在一起,或许会被认为是姐妹也说不定。
让我十分震惊的是,她这次来居然说是要体验一下她女儿感受到的滋味。
她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我虽然对这种欲望的复春有一定的预计,但我还是有点不忿。
我哪比不上彩花了?
就因为我看起来太温柔了么?
最近作为社工的工作是越来越重了,有时我和彩花都不得不买来7-11的速食品抵过一晚上。
总吃速食似乎不太好,我也要研究一下是否有更简单的“预制菜”策略,以便前一天晚上备好的饭菜可以在次日简便地变成一餐。
不过这样的工作也让我成了珊瑚岛学院生源的重要来源——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当我跳出原有身份的桎梏之后,才发现艾莎的“魔法少女”计划也是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这是一种自愿的“献身”。
一个好消息是,神代亚璃——就是我前往珊瑚岛学院前的那位男性好友——终于愿意参与我们的“社会实验”,但他的选择是“伪娘化”。
艾莎同意了这一学院成立以来的唯一例外,今晚将是他第一次尝试女装,我会让他有个完美的夜晚的。
这样算起来,我们的小屋今晚将挤进来六个人,外带一只狗与一只猫。
看起来彩花原来的想法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了:我的母亲终将重返二十岁的黄金年华,而神代亚璃也会在不久后加入我们——我想称呼他为“神代爱丽丝”,和那名帮助我许多的神甫类似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个好选择——明天是圣诞节当天,我们几人可以再去看看新房子了。
她们当然要听我的。
哦,我闻到饭熟的香味了。
看来今天的日记就只能写到这里,我还得去取个蛋糕,希望能在她们到来之前布置好一切。
胸太大就是有这个难处,有时候行动太不便了。
对了,如果我跪坐在玄关,叫“彩花”主人,她今晚上会更厉害吗?
(一个可爱的猫猫头表情被画在日记最后)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