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刺破薄暮,沧渊顶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狐狸洞附近,脖子上两枚红色吻痕格外显眼。
已经过去两天了,虽说给了白沂三天时间,但是他敢肯定白沂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在法术方面他向来有自信,火毒术更是学得精妙无比,庆幸的是这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没让他成魔,不过成仙也不用想了,就这么在人间混日子吧,反正人间乐事让他极其喜欢,也乐于享受。
他哼着小曲,刚走到狐狸洞附近,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
有结界。
这个结界很强大,不属于白沂的能力范畴。
难不成又有人抢在他前面吃上仙桃了?!
沧渊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当机立断,抬手挥出法刃想破了结界,可银色光刃才碰到,地面陡然蹦出一道金色法墙,不仅将他堵在了外面,不远处的山洞里更是直接飞出一道掌风将他击退。
沧渊瞳孔震动,用全身法力稳住身形。
整座山头比较强的妖除了白沂和他,剩下的一个就山君,难道是他?
“敢问是山君吗?”沧渊沉声问道。
“他也配与本君相提并论。”
空灵且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极强的威压让沧渊浑身汗毛倒竖。
完了,此人很强!
也顾不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蛇生箴言了,沧渊掉头就跑。
没想到山洞里的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一道更强大的法力直接打在他颈间,剧痛侵袭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要裂开了一样,他脚下一软径直趴在地上化作一条二指宽的小黑蛇。
山谷间惊起一片飞鸟,又很快恢复寂静。
骄阳滑过山顶,为世界留下一道余温。
白沂躺在温暖的怀里不愿意醒来,晏近霆黏糊糊地亲了他半天,才把他弄醒。
“已经很晚了,得回去了。”晏近霆不想在这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待,他想带白沂回家,抱着他在炕上睡觉,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白沂在他颈窝里哼唧了一声,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好累啊,身子好像要散架了,白沂坐起身子,腰部以下疼得他立刻倒回榻上,晏近霆先穿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把他拽起来,抱在怀里帮他穿衣服。
妖好似对温度不太在意,现在初春,白沂就像感觉不到冷一样,身上的红袍薄薄一层。
“冷吗?”晏近霆用鼻尖蹭了蹭他毛茸茸的狐狸耳。
“有一点儿。”白沂往他怀里贴得更紧了。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晏近霆温柔地问。
白沂轻轻点头,纤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抓紧他的衣角。
“饿吗乖宝,回去给你做饭吃。”晏近霆爱怜地捧着白沂倾国倾城的脸蛋亲了一口。
“我要吃烧鸡。”白沂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好,现在集市还没散,我去买一只回来。”晏近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家里没有吗?”白沂嘟囔道。
“没养,”晏近霆看着他银发上的耳朵,“不过,你怎么跟我一起去呢?要不回家等我吧。”
“不要,”白沂连忙拒绝,“我要跟你一起去。”
“那你这个样子……”晏近霆有些为难。
白沂抿唇,这装扮不好显露人前,于是他试探着用法力想换个装束,没想到这个念头一产生,法力立刻源源不断从灵台迸发,头顶的发丝散发出银色光芒,在晏近霆惊愕的目光中银丝变成黑色,狐耳消失了,身后的大尾巴也跟着消失不见。
白发的时候他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换成青丝又是另一种美感,温柔妩媚,活脱脱一个魅惑君王的妖精。
“真美,”晏近霆由衷感叹,他从衣角撕下一个小布条,将白沂的一头青丝扎了起来,“为夫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沂,沂水春可涉的沂。”白沂淡道。
“白沂,”晏近霆默念了一遍,“白沂……”
白沂将自己的红色衣袍也一同换了,换成像普通人一样的素服,经管如此也遮盖不了雌雄莫辨的美貌。
俩人一块下山往市集赶。
晏近霆在山里寻了他很久,从这里回村还要走一大段路。
现在市集没多少人了,可白沂一露面,出众的容貌就引得众人侧目。
晏近霆毫不顾忌地牵着他的手走在街市上,反正白沂生得美丽,别人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相公,我要吃那个!”白沂拽着晏近霆去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上。
“新婚小夫妻吧,看看,郎才女貌的,来买根糖葫芦吧。”小贩立刻谄媚道。
晏近霆选了两根糖葫芦,一根递给白沂,一根用牛油纸包起来带回家。
“怎么样,好吃吗?”晏近霆见他吃得嘴唇通红,忍不住开口问。
“酸酸的,甜甜的,真好吃,之前都是看别的小孩子吃,馋死我了。”白沂吐槽道。
“你可偷嘛,就像你偷王寡妇的鸡一样。”晏近霆揶揄道。
白沂瞪了他一眼,“为她打抱不平是吧?心疼了是吧!”
“哪儿有,我跟她没关系,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从头到尾我只有你一个。”晏近霆急忙解释。
白沂叹了口气,“我从来不敢在人的面前现身。”
晏近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买鸡的小摊,晏近霆选了只肉最多的,让小贩拎下去放血拔毛。
白沂站在他旁边,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忽然,他看见不远处有处卖野味的小摊,里面全都是山里的东西,这些对白沂而言并不稀奇,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看见了沧渊。
放在最上面的笼子里盘着一条小黑蛇,它好像也察觉到了白沂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他怎么变回原型了,又是闲得没事干?
下一刻,小蛇当着他的面在笼子里激动地翻转起来,跟跳舞似的。
真无聊,白沂撇撇嘴,当没看见,等晏近霆拿着杀好的鸡就跟着一起走了。
别走别走!白沂救我!
沧渊发出无声的呐喊,可外人听到的只有蛇信子发出的嘶嘶声。
“这蛇怎么样?看着真活泼。”
两个粗使杂役来小摊上买野味。
“可以做蛇肉羹给少爷补身子,”另一个人赞同地点点头,指着沧渊说:“老板,这条蛇我们要了!”
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小屋附近一片黑暗,唯有屋中还亮着温馨的灯光。
晏近霆做的烧鸡色香味俱全,白沂吃得不亦乐乎。
心情一好,晏近霆问他的身世他也全部交代了出来。
白沂就是一只在山里修炼了五百年的狐狸精,七八十岁在山里救了一个砍柴的小孩,那小孩后来就做了只烧鸡报答他,自那之后他就开始吃熟食了。
前段时间渡劫的时候又被多年好友阴了一把在身上种下了火毒。
这就是他爬床的原因。
晏近霆坐在他旁边,单手托腮听着他讲话,听见白沂身上有火毒,他又心疼又担心,“这个能根治吗?”
“这王八蛋把火毒术学得炉火纯青,并且种得很深,要想根治就得去找乌神花。”白沂淡道。
晏近霆心疼的擦掉他嘴角的油,“在哪儿啊?”
“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守护乌神草的巨阙魔魈是正牌山神饲养的灵兽,我拿不到。”白沂恶狠狠地咬了口鸡腿。
晏近霆神色复杂,“如果治好了,你会走吗?”
白沂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要走?你不是都……让我叫你相公了吗?”
小狐狸心思单纯,叫了相公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那你不成仙不渡劫了吗?”晏近霆目光深沉。
白沂眨了眨眼睛,特别委屈地说:“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要赶我走吗?”
泪光闪烁的狐狸眼看得晏近霆心口抽痛,他搂着白沂的腰,打横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轻柔的抚摸上白沂温热的眼角,“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要是舍得让你走,会进山找你一晚上吗?宝贝,我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我想娶你做媳妇给我生孩子。”
白沂抱着他,喉口酸涩,“拿不到乌神草,火毒就消不了,所以我不能离开你,你也不能赶我走,我可以给你生孩子,你不要赶我走。”
怀里的美人散发着香气,这番心里话说的晏近霆鸡巴都硬了,他也好想这小骚狐狸给他生孩子,这是每个男人都渴望的事。
大腿忽然被一股熟悉的硬物顶上,白沂体内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他立刻讨好一般吻上晏近霆的脖颈,扭着腰轻轻蹭着男人勃起的性器。
温香软玉在怀,晏近霆扣紧白沂的后腰,揉捏着他挺翘柔软的屁股,呼吸沉重地说:“好好表现就不会有这一天,现在坐到桌子上去,该为夫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