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即将沉入梦乡时,忽然感觉到可儿离开了我的怀抱。
她缓缓从我身上爬起,以一种充满了活力的姿态跪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她胸前,那对因激烈撞击而微微泛红的雪白巨乳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
随着她的起身,我早已疲软的肉棒从她红肿湿润的穴口缓缓滑落。
“啵——”
一声淫靡的闷响,一股混合着精液与爱液的乳白色浓稠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闭合的穴口缓缓流淌,顺着白皙的大腿根部蜿蜒而下。
我有些疲惫地睁开眼:“怎么了?可儿……”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令我无言的一幕。
可儿跪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混合了羞耻、兴奋与病态的灿烂笑容。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身体,用一种微笑着自言自语的语气轻声开口说道:
“老公,看我,看着我。我就是个骚货,对不对?是个怎么操都操不够的下贱的烂婊子,对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白皙颤抖的手指探向自己的身下,指尖把玩着从体内流出的浓稠精液,然后缓缓地,再次探入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通道里。
“呜……”可儿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老公你看……这个骚逼……好痒啊……它才刚刚被老公的大鸡巴狠狠地操了那么久,射了那么多精液进去……可是……可是它就是不满足……它还在动……还在夹……它还想要……想要被老公那根又大又硬的滚烫肉棒,狠狠地插进来……操烂掉……”
这小妖精,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表演式的“委屈”:“可是……老公累了呀……老公的大鸡巴已经不想再操我这个又淫荡又贪心的小骚货了……我就是这么下贱……活该……活该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在这里……活该我的小骚逼痒死,也得不到老公大鸡巴的疼爱……”
这番话像一记无形的大锤,狠狠砸在我心脏上!
我那本已疲软的二弟,在她这番病态疯狂的“自我羞辱”之后,竟然不受控制地再次以一种更加滚烫的姿态,昂首挺立!
一股混合了怜悯、同情以及施虐欲的火焰席卷我的全身。
这个该死的、令人心疼的小骚货!
“你过来。”我的声音因压抑着情绪而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听到我的话,缓缓抬头,那张清纯挂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小狐狸式的狡黠笑容。
“不,”她摇了摇头,缓缓从床上转过身去,“老公的大鸡巴是尊贵的‘救命恩人’……我这种下贱的烂婊子,不配……不配让它主动来操我……”
可儿一边说着,一边像只真正的小母狗一样撅起了丰满圆润的雪白肥臀,然后慢慢地倒退着向躺在床上的我爬来。
“除非……”她扭过头,用一种充满了卑微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老公愿意可怜可怜我……愿意用你的大鸡巴来‘惩罚’我这个不知满足的下贱小骚货……”
“惩罚?”
我看着她那因为诡姿而显得格外高耸的诱惑肥臀,看着她那一开一合、还在不断流淌爱液的湿漉漉小穴——
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以一种粗暴的姿态狠狠地打开了她食髓知味的贪婪身体!
我用力如此之大,甚至把可儿的身体都撞得朝前一倒。
“啊啊啊啊啊——老公,轻,轻点!!你好大,太大了!!!!!”
“小骚货!”我抓着她纤细的腰肢,用尽全身力道狠狠撞击,“你不是说没人要吗!不是说自己是烂婊子吗!老公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这没人要的烂婊子是怎么被老公的大鸡巴给活活操死的!”
“是……是!……啊啊啊……谢谢老公肯操我这个……烂婊子……啊啊啊啊……好……好爽……老公的大鸡巴……好厉害……”她一边疯狂浪叫,一边开始用一种充满技巧性的方式疯狂地收缩自己的穴肉!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肉棒即将被她活活榨干夹断的错觉。
我的天!连冯慧兰那强健的大腿都没有这么恐怖的力道!
“操!”我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咒骂,“你这只小骚货……怎么这么会夹……”
“嘻嘻……”她在剧烈的撞击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得意笑声,“老公……你以为……可儿在遇见你之前……是白混的吗?”
“老公……真的好厉害……你的这根大鸡巴……比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都要大……都要硬……”
“想当年……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那根又小又软……还没插进来就射了……跟你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根可怜的牙签……!”
“还有那个自称是‘炮王’的……他说他能一夜七次……结果操了不到十分钟就软得跟面条一样……还是老公厉害……操了这么久还这么硬……这么烫……啊啊啊……要被老公的大鸡巴给活活烫死了……”
“闭嘴!”我用一种充满了占有欲的疯狂姿态嘶吼着,“小骚货!不许再提别的男人!你的身体,你的骚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把他们留在你身体里的一切痕迹,都彻底地用大鸡巴给狠狠地操烂!磨平!”
我开始以一种最原始疯狂、不计后果的蛮力,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冲撞。
而可儿则在我这充满了“嫉妒”与“占有欲”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发出了更加满足、更加兴奋、也更加疯狂的浪叫。
突然间,她不再被动承受,而是猛地一下从我身下翻转,再次将我压在身下,以一种充满了狂暴欲望的女上位姿态重新将我的肉棒吞了进去!
她的身体像一台上满了发条的永动机,腰肢、臀部、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情欲的呻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粗重的喘息和嘶吼!
“快点!老公!再快点!”她一边疯狂坐跨,一边激动的挑逗着我“我的体力还多着呢!你不是说要操死我吗?怎么就这点力气了?”
“不行了!老公!你不行了啊!”
“来啊!继续啊!操我啊!用你那根全世界最厉害的大鸡巴,把我这只全世界最骚的小母狗,给活活地操死在床上啊!”
可儿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癫狂。
她的精神越来越亢奋的同时,体力则在这样不计后果的爆发中飞快消耗。
我知道,我们都在一步步走向“虚脱”的巅峰。
我的理智早已在她一声声病态的“自辱”与“对比”中被焚烧殆尽,剩下的只有本能的雄性冲动。
要将眼前这个不断挑衅自己的下贱小骚货给彻底操烂、操废、操成一滩只懂得为自己流水的烂肉!
“小骚货!”我将那个还在我身上疯狂坐跨的不知死活的女孩狠狠掀翻!
“呜啊!”她发出一声惊叫,像一只被狂风吹落的蝴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我压在身下。
“你说老公不行了?”我分开她那轻微抽搐的修长大腿,将它们以一种充满了羞辱意味的M字开腿姿态狠狠压在她头顶两侧!
“你说老公的鸡巴喂不饱你这只贪得无厌的小母狗?”我扶住自己那根早已因兴奋而涨大到龟头发紫的硕大阳物,对准她淫水泛滥的骚穴
再次狠狠一插到底!
“噗呲——!”
“那老公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这只只配被大鸡巴操的下贱骚母狗,这次我一定要你求饶都叫不出来的!”
“啪!啪!啪!啪!”我的腰部像一台失控的发动机!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似乎可以将她腰肢直接撞断的疯狂力道。
每一次挺入都将那巨大的、滚烫的龟头狠狠捣在她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娇嫩子宫口上!
“咕叽咕叽……噗呲噗嗤……”粘稠的混合体液在我们交合处被撞击得四处喷溅,床单早已湿透,甚至连墙壁上都溅上了点点淫靡的痕迹!
“哦哦哦哦哦……老公……老公……啊啊啊啊……要……要死了……要被老公的……大鸡巴……给活活操死了……!”
可儿的身体像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随时倾覆的无助扁舟。她的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似乎想抓住什么来缓解那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的狂野快感。
那张清纯中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童颜此刻已经彻底崩坏。
她的双眼向上翻着,嘴巴大张,粉嫩的小巧舌头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嘴角晶莹粘稠的口水顺着优美的下颌线缓缓滴落。
“小骚货!”我看着她那淫荡到了极点的表情
“回答我!”
我一边疯狂抽插,一边用命令的语气嘶吼道:
“你!是不是我林锋的专属小母狗!”
“是……啊啊啊……是……我是……我是老公的……小母狗……汪……汪汪……啊,啊啊,慢点,慢点老公,不,别,别停,用力!快!”在无穷无尽的快感中,可儿的语言也变得颠三倒四起来。
不过我本来也没有理会她说话的意思。
“那你这只小母狗的骚穴!是谁的!”
“是……是老公的……啊啊啊……是老公的……肉便器……是专门的……啊啊啊……专门用来给老公的大鸡巴……插的……啊啊啊哦哦哦哦哦!”
可儿猛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牙齿的颤抖。
我继续猛攻着。
“那你的骚屁股!是谁的!”
“也是……也是老公的……啊啊啊啊……老公想什么时候操……就……就什么时候操……想怎么操……就……就怎么,怎么,操!”
“这对大奶子!这对又大又白又骚的大奶子!是谁的!”
“啊,别,老公,别顶哪里!是…是…是老公的飞机杯……啊啊啊啊……是老公的……专属……专属洗面奶……!”
“好!”
我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怪叫,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了一场最疯狂最彻底的“侵略”!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只被我彻底操坏了的“小母狗”,竟然也用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开始了最后最壮丽的“反抗”!
那对早已被操得发软的雪白藕臂忽然重新注入了力量。
她猛地支起上半身,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将她那对因剧烈喘息而快速起伏的硕大巨乳,狠狠地朝着我的脸覆盖了下来!
突然间,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一片雪白柔软、充满了奶香味的黑暗之中。
视觉被剥夺。
听觉被挤压下更加沉闷的“啪啪啪”撞击声和剧烈喘息占据。
嗅觉则被那混合了体香与汗水的芬芳彻底支配。
我看不到,听不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鼻子、嘴巴,都被那两团充满弹性的巨大乳肉彻底包裹、淹没。
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根疯狂冲刺的肉棒。
一次又一次狠狠撞击着这具正为我痉挛抽搐的销魂身体。
胡言乱语一般的“誓言”,如同最恶毒也最甜蜜的诅咒在我耳边回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
两声同样疯狂的嘶吼。
一股滚烫灼热的洪流从我身体最深处喷薄而出。
而身下那个被我彻底占有的女孩。
她硕大无朋的巨乳和肥硕的蜜桃臀因为快感而产生了骇人听闻的波浪状的颤抖。
不是简单的晃动,而是真正的“肉浪”!
是她身体里每一寸脂肪与肌肉都在疯狂地尖叫、翻滚。
雪白紧致的皮肤,因为这剧烈的颤抖而荡漾起一圈圈令人目眩神迷的涟漪。
而我的肉棒则在她同样在以剧烈痉挛收缩的子宫深处,用充满了爱意与占有的滚烫白浊,狠狠地轰击着她那娇嫩柔软的子宫壁。
高潮的巅峰来得快,去得却很慢。
失控的剧烈颤抖并没有在巅峰过后立刻停止,它像一场永不停歇的“余震”,依旧在可儿那瘫软的美丽身体上持续荡漾着。
我依旧深深地埋在她身体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内部每一次细微的的余波,伴随着一阵阵销魂的温柔吮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那张淫靡的脸正一点点恢复原状。向上翻起的眼睛渐渐落下,露出早已被欲望冲刷得失去焦距的瞳孔;
不受控制地流淌口水的樱桃小嘴也缓缓合上,只有粉嫩的舌头还微微吐在外面,像一只跑完了长跑的可爱的小狗。
绚烂的潮红也以几乎微不可见的速度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潮过后独有的疲惫与满足的红晕。
汗水早已将她的黑发彻底浸透,一缕缕紧贴在她光洁的额头、脖颈与锁骨上。
硕大的巨乳随着她渐渐平复的呼吸轻轻晃动,上面布满了“爱的痕迹”——指印、吻痕、还有我情动时轻轻咬出的月牙形齿痕。
紫红的印记烙印在她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上,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这具完美的肉体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林锋”这个男人彻底占有。
她就像一朵被狂风暴雨彻底蹂躏摧残过后的娇嫩玫瑰,虽然花瓣凋零,满身狼藉,但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艳动人却更加令人心动。
我缓缓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噗嗤——!”
乳白色液体将床单染成了淫靡的地图。
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她身旁。
我们赤裸着身体,并排躺在这片“爱的战场”之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属于“性爱”的独特味道。
几分钟后,可儿转过身,像一只寻求温暖的无尾熊宝宝侧着身体紧紧贴了过来,伸出柔弱无力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
她将那张还挂着未干泪痕的美丽脸蛋深深埋进我的怀里。
然后抬起头。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饥渴与欲望,只剩下能将人的灵魂都彻底吸进去的、美酒般的。
爱意。
她吻住了我。
很轻,很柔,很慢的吻。
微微破皮的干涩嘴唇紧紧贴着我,轻轻地地研磨着。
像是在确认。
像是在感恩。
像是在进行一场……仪式。
许久。
可儿将自己温热的额头紧紧抵着我的额头。
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我听到她的嗓音因为刚才的嘶吼而沙哑破音——
“老公……”
“我……”
“我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小母狗……”
“是你的肉便器……是你的飞机杯……是你一个人下贱、骚浪、只懂得张开腿让你操的、专属的小骚货……”
她的声音很轻,很碎。
也很坚定。
每一个下流淫荡的词汇,在这一刻好像都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最深情的情话。
“所以……”
“求求你……”
“永远,永远,不要扔掉我……”
“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伸出手,用同样在微微颤抖的粗糙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上还未干透的泪痕。
然后,我低下头,重新吻住了她。
用一个更加深沉、温柔、也更加肯定的吻,向她许下了一个男人最郑重的承诺。
“我不会的。”我在她耳边,轻柔又用力地说道。
“永远,永远,都不会。”
可儿像一滩融化了的蜜糖,在我怀里瘫倒了很久很久。
她脸上挂着高潮后的迷离潮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
我不知道可儿她在想什么,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以为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然而,她却忽然在我怀里动了动。
“老公……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便挣扎着从我怀里爬起,抬起还有些发软的双腿,走到房间角落——
垫着脚,将那个我们在大扫除时发现的上了锁的金属箱子拖了出来。
我几乎要忘记还有这个东西了。
她用手指在箱子上转动了几下,似乎是对好了密码,然后按下指纹锁。
“咔哒”
箱子打开了。
可儿转过身,露出一个既羞涩又兴奋,还带着一点恶作剧的笑容。
“老公……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好奇地探头望去,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那些淫靡的器具。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两套做工极其精美的服装。
一套,是黑色的充满了威严与禁欲感的女王款紧身皮衣,胸口用金线绣着一朵盛开的玫瑰——那是惠蓉喜欢的花。
另一套,则是白色的充满了顺从与依赖感的小狗款毛绒连体衣,背后还连着一条毛茸茸的可以摇晃的尾巴。
在两套衣服旁边,静静躺着一本深蓝色皮质封面的素描本。
封面上,漂亮的字体烫着几个鎏金大字——
《三个人的伊甸园》
我一时无言以对。
可儿将素描本拿出来递给我。
我颤抖着接过来,翻开了第一页。
不是我之前想象那些羞耻的幻想剧本。
只是一幅幅极其细腻的笔触画出来的。
三个人的生活片段:
我和惠蓉在厨房做饭的背影;
我们三个人窝在沙发上抢遥控器的场景;
我在书房敲代码,而惠蓉和可儿在旁边一个捏肩搞怪,一个喂水果的画面。
每一幅画都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日期和一些小女孩般天真的注脚。
“今天老公又加班了,好心疼。惠蓉姐做的排骨汤真好喝。”
“哈哈,今天玩马里奥赛车,我和惠蓉姐联手把老公坑惨了!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可爱。”
“……”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素描本的最后,夹着一个小小的U盘。
“这个……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儿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是……是我偷偷录的……一些视频……”
我将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
屏幕上出现了一些被精心剪辑过的生活片段。
有我在阳台笨拙地给惠蓉的花浇水的样子;有惠蓉心血来潮在客厅耐心地教我跳舞的场景;有我们三个人在云深温泉的按摩浴缸里打水仗的欢声笑语;
视频的最后,画面定格在我们三个人去王丹家练钢管舞前,在公寓楼下拍下的合影上。
背景音乐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很温柔的钢琴曲。
我看着屏幕上那一幕幕充满了烟火气的温馨画面,看着那个被她们俩爱着、守护着、有点笨拙又有点幸福的自己。
眼睛有点发酸。
这个所谓的“潘多拉魔盒”,装的原来不是什么混乱的欲望。
这里面装的,是她对我们这个“家”最深沉、最细腻、最毫无保留的……爱。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因为害羞和紧张而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被子里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满溢的感动和爱意。
我正准备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对她说一些或许我这一辈子只会说一次的情话——
她忽然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小的头,红着脸看着我,用带着不好意思的语气说了一句足以将我所有酝愈酿好的磅礴情感都击得粉碎的话。
“那……那个……老公……”
“……我……我饿了……”
这句生活化到有点“破坏气氛”的台词,像一只柔软的手,瞬间就将我从那种神圣的巨大感动轻轻拉回到了充满了油盐酱醋的凡间。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好,”我笑着说,“遵命,我的大功臣。想吃点什么?老公现在就去给你做。”
“嗯……”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咪,“想吃……热乎乎的有汤的东西。想吃……面。”
“收到。”
我从床上爬起,随手找出一件旧T恤,套在她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上,下摆刚好遮到她大腿根,让她那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显得更加诱人。
然后,我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这么赤裸上身走进了厨房。
可儿也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冰箱里食材不多,还好,鸡蛋、挂面都还有。
“看来,只能给你做一碗豪华版的林氏秘制鸡蛋面了。”我一边拿出食材一边自嘲道。
我的厨艺人尽皆知,只比能把厨房变成化学武器实验室的冯慧兰强一点点。
“好啊好啊!”可儿却双眼放光,从背后紧紧环住我的腰,柔软的脸颊贴在我汗湿温热的后背上像只考拉一样挂在我身上。
丰满柔软的巨乳隔着薄薄的T恤紧压在我的背脊上,但此刻我心里却没有任何淫靡之思,只剩下一种“家”的温暖与踏实。
油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金黄的蛋液迅速凝固膨胀,散发出诱人的焦香。
“林锋哥……”可儿在我身后梦呓般呢喃,“真好啊……”
“什么真好?”我将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盛出,笑着问道
“就是现在这样啊……”她将我抱得更紧,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就我们两个人,你给我做饭吃。感觉……好像真的结婚了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软。是啊,这不就是最平凡也最奢侈的幸福吗?
面条很快煮好,浇上滚烫的面汤,卧上奇怪形状的荷包蛋,再撒上一把葱花。
我端着碗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双眼亮晶晶的女孩,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我们真的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恩爱小夫妻。
可儿没有去客厅,而是就近盘腿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分享着这碗来之不易的“庆功宴”。
“我做的不好吃,你别嫌弃。”我有些不好意思。
“才不嫌弃!”可儿“吸溜”一声,吃得津津有味,“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
看着她那满足得像小仓鼠一样鼓起的腮帮子,我忍不住笑了。
吃完面,我们重新躺回到床上。
没有狂野激情,只剩下最温柔缱绻的拥抱与亲吻。
可儿蜷缩在我怀里,枕着臂弯,在感受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后,她那颗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的小脑袋瓜,似乎也开始思考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林锋哥,”她沉默许久,才轻声说,“我爸……他就是那样的人,嘴硬心软,我习惯了。但我最难过的,其实是我妈……”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深深的疲惫与失落,“她每次都那样,第一反应永远是否定和打击。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不是不爱我,而是……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了。”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我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蓉姐姐的妈妈……应该不是那样的吧?”她的话锋极其自然地转到了惠蓉身上,随即用一种充满了羡慕和天真的语气感叹,“唉,我爸妈要是能有叔叔阿姨——我是说,蓉姐姐的爸妈——一半开明就好了。蓉姐姐这么厉害的女人,应该父母都和林锋哥你一样,都是知识分子吧——咦,说起来,好像都从来没听蓉蓉姐说过她爸妈的事?”
我的呼吸瞬间一滞。
如我猜测的那样,惠蓉并没有向可儿提过自己的童年,她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妹妹”用不着涉足那些血腥的过往。
幸福?开明?如果她知道她所羡慕的那个“蓉姐姐”所经历的,是一个比她那“令人窒息”的家庭要悲惨百倍的地狱般的童年,她会作何感想?
我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用今天的行动证明了自己有资格也有能力成为这个家庭真正的“一份子”。
而作为家人,她也有权知道她所深爱着的“蓉姐姐”,那份云淡风轻的气度背后到底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过去。
“可儿,”我缓缓开口,声音因为即将讲述的故事而变得有些迟疑,“关于蓉姐姐的父母……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可儿好奇地抬头。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个被尘封的悲伤故事缓缓道出。
“蓉姐姐的父亲,不是什么知识分子。他……是个长途卡车司机。”我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身体微微僵住。
“而她的童年也跟你想象的‘幸福’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那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的父亲不负责任,嗜酒如命。她的母亲则懦弱而顺从。在蓉姐姐很小的时候,她的记忆里就充满了争吵、打骂,和父亲喝醉后砸东西的声音。”
“直到她六岁那年的一个下雨天。”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她的父亲又喝多了,却坚持要出车拉货。她的母亲拦不住,只能跟着上了车。而惠容就被他们锁在了家里。”
“然后……”
我顿了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辆失控的卡车在瓢泼雨幕中撞向护栏的画面,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飞溅的雨水与温热的鲜血……
“更残酷的是,”我的声音变得沙哑,“那场车祸就发生在她家附近的路口。巨大的撞击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有人把被锁在家里的蓉姐姐也抱了出去……”
“所以,她……”
“她亲眼看到了那一切。看到她的父母…不成人形的惨状。”
我闭上了眼睛。
一个六岁的女孩在那个下着冷雨的夜晚所看到的——
足以将她的世界撕个粉碎。
怀里的可儿,温热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冰冷。
“从那以后,”我继续说道,“惠蓉她就再也没有了家。她被送到了外公外婆那里。两位老人很善良,也很传统,他们把她塑造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善良、坚韧、‘品德高尚’的蓉姐姐。但是,”我话锋一转“他们给不了她父母,也填补不了在那个雨夜被活生生剜去的巨大空洞。”
“我不敢说我完全懂了她,”我坦诚地看着可儿,“毕竟,别忘了,我才是那个和她同床共枕十年,却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傻瓜。但是这阵子王丹、慧兰她们告诉了我很多,再结合这段时间我看到、听到的一切,我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她后来所有的‘失常’,所有的滥交,所有的性瘾,可能……既不是来自天生的欲望,也不是为了追求快乐。那或许是一种‘自残’和绝望的‘填补’。那个空洞太大了,太冷了,她只能试图用无数个男人短暂廉价的欲望,用最强烈的身体刺激,去获得一点点的‘温暖’和‘充实’。”
“后来,她遇见了我。慧兰告诉我的,或许……恰恰是我的‘普通’和‘安稳’,让她看到了一个能让她重新建立起‘家’的可能。而我……”我苦笑了一下,“我在过去的十年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营造的‘完美妻子’的假象,对她灵魂深处的巨大空洞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并不只想着要‘进入’她的身体,而是笨拙地试图去‘填补’她心里那个空洞的人。但我知道,这个过程……才刚刚开始。”
我说完了。
怀里的可儿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胸口。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声地任由眼泪流淌。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那个总是保护她、关爱她的强大的“蓉姐姐”
流下的心疼与悲悯的眼泪。
为什么惠蓉会对“家”有着那样偏执的渴望;
为什么当她刚刚对代表着“家庭”与“传承”的金镯子会压抑地泣不成声。
“家。”
那是惠蓉用尽了半生的伤痛与挣扎,才终于重新拥有的东西。
可儿在我怀里缓缓抬头,那张挂满了泪痕的小脸上退却了天真,落下了羡慕,只剩下一种……觉悟。
她看着我,用一种郑重的语气轻声说道:
“林锋哥。”
“从今以后,我们一起,保护她。”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宁静。
可儿没有再说话,只是侧着头安静地看着我开车。
她的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个包裹着金镯子的红布包,像攥着一个沉甸甸的关于未来的承诺。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像流动的星河不断向后退去。
经过了今天这番“坦白”之后,我和可儿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我们不再仅仅是分享彼此身体的亲密情人,我们更像是……分享了彼此最沉重的秘密,并愿意共同去背负的真正“家人”。
当车子缓缓驶入我们所居住的那个熟悉的小区时,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我们家厨房里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
那里,有我的妻子。有我们的……家。
站在家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油烟味的暖风扑面而来。
玄关处,摆着一双不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尺码偏大的女士运动鞋。
是冯慧兰的。
我跟可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我们换上鞋,悄悄走进客厅,所有的声音都来自于那个半开放式的厨房。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堪称本年度最“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
那个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冯警司,此刻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围着一条粉色的小熊围裙,手里拿着一根手臂长的萝卜,正和它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搏斗”。
“惠蓉!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它根本就不是给人弄的!”冯慧兰一边费劲地给萝卜削皮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它就是个反人类的设计!又硬又滑!这要是当凶器,都比当食材合适得多!”
“哎呀,我的冯大警官,”惠蓉的声音从灶台那边带着笑意传来,“你慢一点,别把手给削了。你那双手可是我们市的‘宝贵财产’,要是伤了,我可赔不起。”
惠蓉正站在灶台前,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长发用一根簪子随意地挽在脑后。
她正娴熟地用锅铲翻炒着锅里的菜,动作优雅得像在指挥一场交响乐。
锅里发出“滋啦滋啦”的诱人声响,升腾而起的白色水蒸气模糊了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媚的脸,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种属于“妻子”的温柔光晕里。
冯慧兰闻言抱怨得更大声了:“你还说!你给我安排的这叫什么活儿?不是择菜就是洗碗!我长这么大,连枪都拆过八百遍了,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能者多劳嘛,”惠蓉笑着安抚她,“谁让你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呢。乖,把萝卜切成块,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萝卜炖牛腩。”
“这还差不多……”
我站在客厅入口,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拌嘴、吐槽、饭菜香和浓浓烟火气的的画面。
这就是……我的家。
就在这时,站在我身边的可儿先我一步。
她没有任何预兆地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东西,然后像一只归巢的乳燕,穿过客厅,径直扑向了那个正在厨房里为我们准备晚餐的温暖背影。
她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惠蓉。
“蓉姐姐……”可儿把脸深深埋在惠蓉那散发着淡淡油烟气的后背上,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鼻音。
惠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手里的锅铲都停在了半空中。
“嗯?怎么了,我的小傻瓜?”她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疑惑,“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我,又看到了可儿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她脸上的疑惑渐渐被一种了然于心的温柔所取代。
她没有再多问。
只是放下了手里的锅铲,关掉炉火,然后转过身,用一种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姿态,将这个比她还要高大丰满的女孩紧紧地反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可儿那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回到了母亲怀抱的小孩子。
而一直在一旁跟萝卜作斗争的冯慧兰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看着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我,那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也难得柔和了起来。
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心中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
——真好。
回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