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上去好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可配上江宁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以及嘲讽意味拉满的语气。
这一刻，一向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出什么情绪波动的楚欣悦，内心深处的羞恼情绪，瞬间就拉满了。
就连原本还在打配合的林婉清和杨晚吟，此刻都忍不住嘴角微抽，偷偷看了江宁一眼。
事实证明，江宁在搞人心态这件事上，确实有着常人远不能及的天赋。
倘若对上其他人，无论是面对恶毒的咒骂，还是贪婪的觊觎。
楚欣悦都能淡然处之，以平常心来应对他人的恶意，甚至能够借此反击。
可唯独碰上江宁，楚欣悦偏偏就失去了那份宠辱不惊的静气。
不管是之前故意让她在用同心环与杨晚吟的交流中，听到的那一出“春宫大戏”。
还是如今这伤害性不高，实则侮辱性拉满的“就这”。
江宁总能用看似平平无奇的方式，轻易激起楚欣悦内心的情绪波动。
这其中固然有楚欣悦作为天命之女，天然对江宁这个反派角色抱以恶感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其实还是江宁在前世跟主角团的千年斗争中，早已摸清了他们的性格特点。
尤其是林楚杨这三位最初登场，而又适配性拉满的金兰姐妹。
这其中，林婉清算是最好对付的。
只要能想方设法的让她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令她难以冷静制敌，那就好拿捏她了。
杨晚吟则是性情率真，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
明明是宛如小辣椒一般火爆的性子，却又高傲而娇憨，典型的傲娇属性。
所以，唯有正面击败她，展现出比她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得到她的认可。
反观楚欣悦，则是这三朵金花中最难对付的智谋型选手。
面对她时，江宁若想让她难以招架，那就有且只有一种办法——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说人话就是，绝不循规蹈矩，时刻处于“违背常理”的状态，令她难以在“框架中”算计。
就像是现在。
江宁出人意料的精湛演技，以及分不出真假的冒犯之举，完全超出了楚欣悦的预料。
可就在她无法快速想出对策之时，江宁却已然找准时机，快而有力的进行嘲讽打击。
“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那你也不行啊！”
“我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会儿呢……”
“感情就这啊？”
“……”
听着江宁那好似打快板一般接二连三的嘲讽金句。
林婉清和杨晚吟嘴角微抽，努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当场笑出来。
但她们这边看乐了，楚欣悦的怒意却如逐渐积攒的火山般，马上就要爆发了！
只见原本只是略显恼火的楚欣悦，此刻看向江宁的美眸中，却好似猛地涌起一股熊熊怒火。
那张清丽动人的绝美俏脸，更是被气得泛起了一抹明显的红晕。
随着楚欣悦的呼吸加重，那挺拔而又匀称的峰峦，展现出引人注目的剧烈起伏。
筑基期的威压逐渐在楚欣悦身上散发，灵气波动如潮，印证着当事人压抑不住的怒气。
终于，积攒已久的怒火，以及无形中的“降智光环”，令楚欣悦暂时失去了往日的清醒与理智。
只听一声羞愤欲绝的娇喝。
“江宁，你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楚欣悦的背后便陡然冒出一道略显方长的虚影。
很明显，那是她用于制敌的法器，二阶上品的制式法琴。
当着林婉清和杨晚吟的面，又在聚仙阁这种公开场所。
楚欣悦打算召唤出自己的法器，就意味着她准备彻底将江宁视为敌人。
熟悉楚欣悦性情的杨晚吟见状大惊，心中暗道不妙。
她赶忙调动起周身法力，不想让自家欣悦姐与江宁真的产生无法调和的矛盾。
林婉清同样反应迅速。
但她却不打算像杨晚吟那般阻拦双方的冲突。
而是在第一时间便站在江宁这边，摆明自己的立场。
那洁白如玉的玉指之间，瞬间浮现出数张二阶符箓，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寻常修士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
原本还在一直嘲讽的江宁，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终于等到你了！”
江宁在心中暗笑一声，随即从体内调动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五行之力！
此刻，楚欣悦已然令那柄古朴长琴悬浮于身前，正要对江宁怒而出手。
可就在这时，楚欣悦却突然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的异样。
那股神秘的力量，似是有点熟悉，却又无比诡异。
还不等她仔细探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一刻，楚欣悦忽然感觉身体一沉，瞬间失去了以往的轻盈灵动。
就好似稀薄的阳春白雪遇到了狂暴的烈火烹油。
几乎只是一刹那，楚欣悦爆发出的法力，便迅速的消融于空气中。
“哐当——”
悬浮在楚欣悦身前的二阶法琴，宛如沦为普通长琴失去了璀璨的光泽，满是晦暗的落在地上。
“怎……怎么会这样？！”
楚欣悦心中一惊，她试图调动起体内的法力，打破当前的困境。
可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压制下，她的法力就如同遇上了克星一般。
法力调动晦涩难行，周天运转极不流畅。
就算强行令法力从体内迸发而出，也会立刻分解、消融。
最终，化作一缕缕不属于她的天地灵气。
看到这一幕，楚欣悦不知所措之余，内心深处久违的涌起了一丝难言的恐惧。
日月精炼的法力，晦涩难行。
如臂使指的法器，难以调动。
随心所欲的法术，无法运用。
仿佛重新变成了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少女一般！
这种失去力量的感觉，令楚欣悦一时间难以适应。
“等等……”
忽然，楚欣悦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似笑非笑的江宁。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从那股神秘力量察觉出的熟悉感来自于何处了。
“江宁，是你！”
“这是你在翡翠秘境时的手段！”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