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柔和，映照着奢华却冰冷的家具。
心璃捧着水杯，坐在沙发边缘，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误入水晶宫殿的、格格不入的粉色水母。
旗袍因为之前的微湿而紧贴着肌肤，尤其是大腿和臀部接触到昂贵沙发的部分，那种光滑布料下的真空感和细腻皮革的触感混合在一起，让她坐立难安，只能尽量缩小自己与沙发的接触面积。
凛音靠在吧台边，看着她那副浑身不自在、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走了过来。
“训练出了一身汗，又淋了点雨，不难受？”凛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还、还好……”心璃小声回答，下意识地并拢了一下双腿，旗袍的高开叉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晃动。
“去洗个澡吧。”凛音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个事实，而非询问，“浴室在那边。洗漱用品都有新的。”
心璃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啊？不、不用麻烦了……”在别人家，还是如此豪华的家里洗澡，这让她感到无比窘迫。
“这不是麻烦。”凛音的语气依旧平淡，“保持身体清洁是维持最佳状态的基础。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心璃身上那件紧贴曲线的旗袍，“你总不能一直穿着湿衣服。”
心璃无法反驳。她确实感觉黏腻难受，而且……如果能暂时摆脱这件羞耻的旗袍，哪怕只是洗个澡的时间，也是一种解脱。
“那……好吧。”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凛音带着她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扇磨砂玻璃门前。指纹解锁后，门无声滑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让心璃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浴室了，简直像是一个小型SPA中心。
空间宽敞得惊人，地面和墙壁铺设着带有天然纹理的暖灰色大理理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巨大的智能镜面占据了整面墙，可以显示时间、天气甚至新闻。
淋浴区是独立的玻璃隔间，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足以容纳好几个人的圆形下沉式浴缸。
浴缸边缘亮着柔和的氛围灯，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带着淡淡花香的雾气，显然是恒温注水状态。
“毛巾和浴袍在那边。”凛音指了指墙边的加热架，“你自己随意。”
就在心璃以为凛音要离开时，却见她也开始解自己身上黑色战斗服的扣件。
随着几声轻微的机括声响，那身充满科技感的战斗服如同被分解般，化作银色的光粒子消散在空气中，露出了凛音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身体。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象牙白色，肌肉线条紧实而优美，是长期严苛训练留下的痕迹，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凛、凛音你也要洗？”心璃惊得后退了一小步，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嗯，训练后放松一下。”凛音的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在说“我要喝杯水”，她赤着脚走向浴缸，动作没有丝毫忸怩，“一起吧，这个浴缸够大，而且可以节省能源。”
一起？！心、心璃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轰”地一下全涌到了脸上。和凛音一起洗澡？赤身裸体地？！
她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目光慌乱地扫过凛音光洁的脊背和紧实的臀部曲线，又飞快地移开，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凛音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窘迫，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她已经走到了浴缸边，试了试水温，然后一条腿迈入水中，缓缓坐下，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在水面上。
温热的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轮廓，只剩下那双银色的眸子在水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还不进来？”凛音的声音隔着水汽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心璃看着凛音那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让她羞耻却又不得不穿的旗袍，最终一咬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解除。”
粉色的光点飞散，旗袍消失。
她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感受到一丝凉意和更加强烈的羞耻感。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浴缸边，看也不敢看凛音，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爬进浴缸，然后迅速将整个身体都沉入温热的水中，只露出一个通红的脑袋。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每一寸肌肤，驱散了凉意和疲惫，肌肉深处的酸痛感也似乎得到了缓解。
浴缸底部有细微的水流按摩着身体，非常舒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不知名花朵的香气，混合着水汽，让人昏昏欲睡。
然而，心璃却丝毫放松不下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凛音就在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虽然水面和蒸汽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但她还是能隐约看到对方白皙的肩膀和锁骨轮廓。
每一次水波的荡漾，都让她心惊胆战，生怕会不小心碰到对方。
她蜷缩在浴缸的一角，双手抱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温热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她敏感的肌肤，胸前那两点蓓蕾在水中微微浮动，偶尔碰到自己的膝盖，都会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腿间那片区域更是被温水彻底包裹，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既放松又让她莫名紧张的感觉。
“放松点，绯心。”凛音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你的肌肉绷得像块石头。”
“我、我……”心璃的声音有些发颤。
凛音拿起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个精致瓶子，倒出一些透明的、带着果香的沐浴露在自己手上，然后……将手伸向了心璃。
“用这个，有舒缓肌肉的效果。”
心璃看着那只递到面前的、沾满泡沫的手，大脑再次宕机。凛音是要……帮她？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慌忙摆手，结果动作太大，带起一阵水花，差点溅到凛音脸上。
凛音挑了挑眉，收回手，将沐浴露放在她旁边的浴缸边缘：“好吧。”
心璃拿起瓶子，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涂抹。
泡沫细腻而丰富，带着清甜的桃子香气，确实很舒服。
但她根本无心享受，只是机械地清洗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浴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细微的水声和两人偶尔的呼吸声。
水汽越来越浓，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心璃偷偷抬眼，看到凛音闭着眼睛靠在浴缸边缘，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平日里冷硬的脸部线条在水汽的柔和下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近。
（凛音……其实长得很好看……）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心璃就赶紧甩了甩头，脸颊更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凛音睁开眼睛：“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水珠顺着她光滑紧致的身体曲线滑落。
心璃立刻低下头，将脸埋进水里，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对方走出浴缸，拿起一条巨大的浴巾裹住身体。
“你也快点出来吧，别泡太久。”凛音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
等凛音离开浴室后，心璃才敢慢慢地从水里站起来。
她看着自己被热水泡得微微发粉的身体，又看了看镜子里那个面色绯红、眼神躲闪的少女，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场突如其来的、充满桃色水汽（主要是她自己脑补的）的共浴，大概会成为她记忆里最羞耻、也最……奇特的经历之一。
她拿起另一条浴巾擦干身体，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召唤出那件粉色的旗袍。冰凉的丝绸贴上温热的肌肤，将她瞬间拉回现实。
走出浴室时，凛音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宽松的白色T恤和灰色棉质长裤，看起来舒适而随意。
“感觉好点了吗？”凛音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
“嗯……谢谢。”心璃接过牛奶，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仿佛流过一丝暖意。
虽然过程无比羞耻，但不得不承认，洗完澡后，身体确实轻松了很多。
只是……和凛音的关系，似乎在水雾氤氲之间，变得更加微妙和难以言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