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17.9)

我刚进妈妈公司的大门,身后忽然踉踉跄跄跑过来一个人想要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瞧,原来是陶馨雨。

她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两个脸蛋红扑扑的,估计是没少喝。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怎么能去喝酒?

难道是陪客户吃饭去了?

我见她脚步不稳,急忙扶住她的纤纤玉臂:“陶姐,你喝酒了?”

“是呀,郎总来了,指名道姓要我陪他吃饭。”

“为什么选在中午呢?”

“他下午要去飞机场。”

我和她边说边进了电梯,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始终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我只好轻轻扶住她。

没想到电梯上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按电梯门的开关也没有反应,我急忙把所有的按钮都按了下去,同时按响了警铃。

工作人员很快用对讲系统跟我取得联系,告诉我维修师傅马上就会赶过来,让我安心地等一会。

陶馨雨这时越发站不住了,完全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正不知该怎么扶她,她忽然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小东,你为什么搂我搂得这样紧?”

“陶姐,你喝得太多了,一会儿喝点解酒茶吧。”

“别打岔,我知道你一直暗恋我,是不是?”

“没有的事儿,您听谁说的?”

“我和贺以天分手是不是你捣的鬼?”

“你俩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上次他和马尚瑶亲嘴不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邮箱里的那个视频不是你发给我的吗?”她又捏了一把我的脸。

“什么视频?我不知道。”我矢口否认。

“你还不承认?贺以天说就是你干的。”

“他是瞎猜的。”

“你就别狡辩了,”她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了,上次教我学游泳的时候就想吃我的豆腐,是不是?”

“没有那种事,你别乱猜。”

“你的嘴可真硬,第一次见面时郑总叫你‘变态色狼’看来叫对了,你就是只不折不扣的色狼。”她说话时一口一口的酒气喷在我脸上,熏得我不住躲闪着。

陶馨雨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见我不回应,干脆贴得我更近,整个娇躯都几乎挂在我身上:“你怎么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喜欢别人还不敢承认?”

就在她尝试着要跟我贴脸的时候,维修师傅终于把电梯门打开了,我赶紧扶着陶馨雨走出去,把她交给了一位女同事。

如果维修人员再晚来一会的话,陶馨雨可能就要开始亲我了。

好不容易从电梯中脱困,我急忙来到妈妈的办公室。她见到我突然推门进来,赫然吓了一跳:“你怎么连门都不敲?”

“我找您有点事。”我回手把门锁上。

“你要干什么?”她警觉地看着我。

“用不用把隔音墙打开?”

“为什么要打开隔音墙?”她恐慌地看着我一点点走近。

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我突然玩心大起,想要捉弄她一下:“跟您吃烛光晚餐呀。”

“前天不是刚吃完吗?”

“但是,蜡烛又点着了……”我指着自己的裤裆说。

她胆战心惊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是开玩笑吧?你的药不是用完了吗?”

“我又搞来一瓶药,可以给咱们吟诗的时候助助兴。”我从兜里摸出一个贴着花花绿绿图案的小方瓶。

“小东,你可千万别闹了,我今天真的很多事,刚刚和杜晶芸谈了一上午,下午还要开几个会。”她吓得花容失色,戒备地看着我愈来愈近的脸。

“上次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一边开会一边吟诗完全没问题。”

“不要开玩笑了,今天真的不行,”妈妈慌忙站了起来,“外面还有好几位来宾等着我呢。”

“没事儿,从现在起我就在这里陪着您,等您什么时候不忙了再吟诗。”我摆出死缠烂打的架势。

妈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桌子后面款步姗姗地走出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道:“乖,听话,帮帮妈妈的忙,你先回去吧。”

“再亲一下。”我指着自己的嘴。

她嗔怪地瞥了我一眼,随即送出豆沙色的红唇贴在我的嘴上,我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檀口,舌头像一只吐信的蛇一样蜿蜒快进,和她的丁香妙舌紧紧缠绕在一起。

虽然她还惦记着繁忙的工作,柔美的香舌却无比灵活地与我相伴相随,一双酥软的玉臂情不自禁地缠在我的脖子上,口鼻中发出嘤咛的轻喘,仿佛这一刻比我还要享受两情相悦的美好滋味。

我贪婪地吮尽妈妈口中的香津后才退出舌头,她脸红红地拍了我的胸脯一下:“你怎么总像是吃不饱似的。”

“还不是因为您的舌头太黏人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对了,我把壮阳药的药瓶带来了,您看看能不能查到产地和货源信息。”我把小方瓶递给她。

她接过瓶子后晃了晃,发现里面是空的:“你不是说又搞来一瓶药吗?”

“药没有搞到,只搞来一个瓶子。”

“讨厌,你又骗我。”她这才意识到我刚才说吃烛光晚餐和吟诗的话都是在逗她。

“嘻嘻,您别生气,跟您开玩笑呢。”

“别闹了,快点走吧。”她把药瓶收了起来。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刚走几步,迎面遇上了杜晶芸和她的几位下属。

她见到我以后马上高兴地笑了:“小东,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你先跟我回公司吧。”

“杜董,这样不会打扰您工作吗?”

“不会的,我跟你妈妈已经谈完了。”

“好吧。”我心里苦叹了一声,只好跟着她下楼了。

妈妈带着公司的主要领导一直把我们送到车上才回去,安诺和北北无奈地看着我被杜晶芸带走,两个小姑娘都露出一脸困惑和失望的神色。

在车上我偷偷瞧了一眼杜晶芸,她的表情很淡定,同时又带了点狡黠,不知道在憋着什么主意,弄得我一直心神不定。

到了希成公司以后她径直把我带到会议室,我一看高层都在就知道要坏事,果然,她寒暄了几句后就正式宣布我为副总裁,我没法儿推脱,只好硬着头皮站到讲台前发表了几句就职感言。

我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谁知杜晶芸又补充了几句,直接把我吸收到集团的“专项事务决策小组”里,因为她是组长,这样我就要随叫随到地听候她的差遣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我无法提出不同意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变为既成事实。不过小组里的成员都是总裁或副总裁级别,所以我的加入也不算违规之举。

杜晶芸今天看起来很高兴,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当众宣布晚上进行公司晚宴,庆祝最近取得的几个大业绩,我作为新晋的副总裁当然也要参加了。

会后我试探性地问她:“杜董,请问您跟我妈妈谈得怎么样?”

“过一阵你就知道了。”她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能再请几天假吗?”

“可以,不过你上次请的长假已经结束了,以后公司的事可不能不管了。”她用很严厉的口吻对我说,似乎忘了我是她的干弟弟。

“好的。”我觉得她正逐渐加深对我的控制。

她大概觉得刚才的语气过重了,声音又缓和了一点:“以后在公司你可以叫我‘杜董’,没人的时候还是叫‘芸姐’吧。”

“知道了。”我心里暗暗叫苦:叫什么“芸姐”,我现在想叫她“芸奶奶”。

看她这架势是打算把我绑在身边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吧。

搬到总裁办公室以后,大家变得礼貌和恭敬了许多,马尚瑶对我的态度更加妩媚,殷勤地带着一伙人忙里忙外地帮我应付各项杂事。

这样也好,有很多事情我真的不太会处理,幸亏有她和我的秘书小汤帮衬着才没出差错。

信息部的旧同事见到我时既尊敬又礼貌,还有点小小的尴尬,不过我对他们非常友善,事事都给予关照,他们对我非常感激,渐渐地又开始知无不言。

随着我的高升,流言很快传播开来,才过了一个小时就看见有同事背着我窃窃私语,估计是在议论我凭借跟杜晶芸的裙带关系才爬到了这一高位。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现在就是想解释也没有用,搞不好他们都会认为我已经和杜董上过床了。

贺以天对马尚瑶讨好我的态度非常不满,悄悄找她来理论,我经过楼梯间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你为什么整天往那小子的办公室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贺以天的声音显得很生气。

“我这是为了工作,再说你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你来管我的事吗?”

“我是你男朋友,关心一下你不行吗?”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再说……我可没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马尚瑶的态度很冷淡。

贺以天有点急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了你和陶馨雨都分手了,你居然说这种话?”

“我可没让你跟她分手,那是你自己的决定。再说你瞧瞧你自己,职位越混越低,人家凌总那么年轻就当上高层领导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你怎么不向他学一学呢?”

“对,我不如他长得高大英俊,不如他会讨女人欢心,”贺以天忿忿地说,“谁不知道他是杜董的干弟弟,杜董一出手就送给他几百万的大钻戒,我比得了吗?”

“你不也是在公关部吗,就没有富婆相中你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希望我去傍大款吗?”

“算了,别吵了,让别人听到怪不好的。”

“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找凌小东了,行不行?”

“你别开玩笑了,我是高级助理,他是我的领导,难道要我天天躲着不见他吗?”

我听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转身走开了。

看来他们俩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融洽,想想也是,马尚瑶的心气儿多高,贺以天怎么可能栓得住她呢?

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我躲在大厅柱子后面偷偷瞄了一眼公司大门,安诺和北北并没有跟来,看来两个小美女终于熬不住走掉了,我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这时,一个面色阴郁的少妇捧着纸箱子从我眼前匆匆走过,我愣了一下脱口喊道:“葛大姐!”

她顿了一下,转头看见是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东,是你呀。”

“你怎么了?”我吃惊地看着她手里的纸箱子。

“我辞职了。”

“为什么?”

“前几天公司查账的时候发现很多问题,谢总很生气,加上我前夫来闹过一次……”

“所以你就把这件事扛下来了?”

“我还是自己主动辞职比较好,难道要等公司辞退我吗?”

我把事情的缘由又问了一遍,自告奋勇地说:“葛大姐,这事儿不怨你,你跟我来。”

她犹豫了一下:“小东,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他们摆明了是欺负你,一会儿你别言语,听我说就行了。”我不由分说地领着她上楼去了。

经过我上上下下的一番努力,葛离花的辞职申请被撤了回来,但是她不能留在财务部了,被转到了一个次要部门。

我很遗憾地看着她说:“对不起,葛大姐,没能让你回到原来的部门。”

“你太客气了小东,不,应该叫凌总。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今天肯定要回家了。唉,像我这个年纪找工作多不容易啊。”

“没事儿,以后有困难的话我会尽量帮你的。”

“你可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当上副总裁了。”她发自内心地说,但我听着总觉得有些刺耳。

“我的……运气比较好。”

“以前我对你有些误会,你不要介意。”她抱歉地看着我说。

我知道她说的一定是“公交色狼”和“电梯色狼”两件事,连忙摇摇头说:“唉,我早就忘了。怎么样,你最近有没有练习跨护栏?”

葛离花的脸有点微红:“你又提那个,不要再说了。”

“没事儿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如果准备来第四次跨护栏,我也可以配合的。”

她瞥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刚夸你两句又开始犯坏了。”

我“哈哈”笑了一声:“葛大姐,我帮你把东西搬回去吧。”

安置好葛离花后,晚宴也快要开始了,我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会场。

这是杜晶芸第一次参加我们公司的宴会,自然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人物。

她打扮得珠光宝气、艳丽十足,加上瘦身以后的魔鬼身材,很快吸引了很多男士围在她身边。

我发现这个办法挺好,赶快又找来几个帅哥去围着她献殷勤,自己乐得躲在外边偷闲。

可惜闲不是那么好偷的,因为我是新晋的副总裁,公司的新老同事很快又把我围上了,不管我如何推让也被灌了好几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即使在宴会厅我依然感到有人在偷偷瞄着我,我想我的判断系统可能出了问题。

这时莫采欣已经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说她和同事的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我皱着眉头说会尽快赶过去。

杜晶芸到底更有经验,她很快屏退了一干围观者,直接把我叫到她的身边,这下我虽然脱离了众人的包围,想要走开却更困难了。

她的下属很有经验,直接宣布舞会开始,杜晶芸就势锁定我为舞伴,搂着我就开始一圈圈地跳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她高兴,所以竭尽全力说她喜欢的话,哄得她很开心。

这样又熬了一个多小时,我用尽浑身解数搂着她跳舞,不给她休息的机会,她虽然一直坚持健身,身体素质有所提高,但毕竟比我大了三十岁,终究不如我精力充沛,体力渐渐跟不上,当被我连续转了多个圈后,终于双眼一黑地倒在了沙发上。

眼看杜董晕倒,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我跟着大家一起把她送到医院,等她清醒后才悄悄离开。

好不容易摆脱了杜晶芸,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莫采欣和同事聚会的饭店,他们这时已经喝了半天,都有些微醺了,我的到来让他们精神一振,马上拉住我调侃起来。

莫采欣的脸色有点阴晴不定,估计是被同事取笑了半天,为了让她找回面子,我豁出来连干了六大杯,当场就镇住了他们。

看得出我的现身让她觉得倍儿有面子,她紧锁的眉头展开了,腰杆也挺直了,开始跟大家大声地说说笑笑,想必我这样一个“男朋友”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随后的酒局陷入到持久战之中,我之前已在公司晚宴中喝了不少,此番再喝已是拼劲全力,采欣看出我到了强弩之末,她及时提议大家开始做游戏,总算让我缓了一口气。

一番游戏玩下来,众人的脑子好像都糊涂起来。

趁着大家有点昏醉的工夫,我溜到饭店的收银台要了一大瓶水喝了起来,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

这时我隐隐觉得窗外有人在看我,猛地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我思忖着待会儿怎么跟采欣解释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姑娘,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揉了揉眼睛,没错儿,眼前这两位美女竟然就是安诺和北北。

我的酒几乎一下子就醒了,霍地坐正了身子:“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坏蛋,我们根本就没走,一直跟着你呢。”安诺不满地说。

“这么晚了还跟着我干什么?快点回家吧。”

“我们不想回家。”北北怯怯地说。

“不行,必须回家,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你参加完晚宴就到这里喝酒,考虑过我俩了吗?”安诺紧紧盯着我。

“你们也看见了,我一直在忙公事,哪里还有时间陪你们?”

“你跟着莫采欣参加聚会也是公事吗?”

“当然是公事了,她平时没少帮我,难道我不应该帮她一次吗?”

“你帮她什么?当她男朋友吗?”

“不是。”

“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没有。”

“你说谎!”北北气得一拍桌子。

“等一下,不要着急,”安诺拦住发怒的北北,转头对我说,“你先把身份证的事情说清楚。”

“逛街的时候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也是为了公事。”

“你有两个身份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这又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我说它干什么?你身份证上的名字还写着‘凌诺’呢,平时大家不是照样叫你‘安诺’?”

“好好的你说我干什么?”

“对了,你那个新出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凌让’。”

“凌让?这个名字挺有特点,有什么寓意吗?”我知道安诺名字中的“诺”字取自“君子重诺,小人重利”。

“爸爸说这个‘让’字的寓意是‘君子让人,忍者承受’。”

“喔,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咱爸还真会起名字。”

我正把话题往别处扯,莫采欣他们已经散场了,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去。

我急忙对两个妹妹说:“别聊了,快点跟我走吧,我打车送你们回去。”

北北失望地说:“今天晚上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哎呀姑奶奶,你们还想做什么?赶紧回家吧。”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们往外走去,正好遇见了过来找我的莫采欣。

她带着几分醉意拉住我的胳膊,笑盈盈地说道:“你怎么上卫生间去了那么久?快点跟我走。”

“去哪里?”我紧张地问道。

“送我回家呀。”她趔趔趄趄地拉着我们三人往饭店门口走去。

“采欣,你走路的时候当心一点,小心别摔倒了。”我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台阶。

她让我送她回家倒没什么,就怕到时硬拉我上楼,那样可就麻烦了。

我伸手正要拦出租车,一只纤细而有力的玉臂忽然挡在了面前,我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跳起来:“依依,你怎么来了?”

“我来得很不是时候,是不是?”她秀美的脸上阴沉似水。

我一看她情绪不对,赶紧讨好地笑着说:“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几天不是忙着写论文吗,我就没敢打扰你。”

“我看你也挺忙的,从早忙到晚,一会儿还要去哪里忙?”

“一会儿……当然是回家陪着媳妇了。”

“好,你去打车吧。”

安诺和北北看到依依出现后都无话可说了,莫采欣尴尬地叫了一声“嫂子”,随后也没词儿了。

她的两个同事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了一切。

依依特意站到我身边傲娇地挺起酥胸,似乎在向另外三个姑娘宣布自己的主权地位:我才是正宫娘娘,你们都靠边站。

拦到出租车以后,我和依依分别把三个女孩子送回家,依依在车上绷着脸一言不发,对我示好的话也不理睬,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里以后不出我所料,蓉阿姨正端坐在客厅中等待多时,她一见我面就讽刺道:“护花使者回来了?”

“妈,您怎么也来了?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我笑着说。

“你在外面辛苦忙碌,我怎么好意思休息呢。”她指着茶几前面的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依依随后挨着蓉阿姨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我,又形成了审问我的局面,跟上次在酒店过堂的场景一模一样。

“妈,媳妇儿,咱们喝一杯怎么样?”我起身要拿酒,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用了,你坐着说话吧。”蓉阿姨冷冷地说。

“嗐,搞得太庄重了,我先讲个笑话吧……”

“严肃点。”

“好吧。你们有什么事?”我只好收起笑容。

依依拿出一个小本交给蓉阿姨,蓉阿姨翻开之后看了一眼,鼻子中发出“哼”的一声:“凌小东,你这一天可真是日理万机呀,比我们局长都忙。”

“还可以吧,为人民服务嘛。”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想不想听听你一天干的光荣事迹?”

“你们跟踪我了?听就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你就好好听听吧。今天早上你先去书店见俞知月和莫采欣,随后在医院见到唐老师、慧小凤,接着和安诺、北北一起给公司搬家;下午你去你妈妈的公司遇到喝醉酒的陶馨雨,又被杜晶芸带回到希成公司,还和葛离花在大厅聊了半天;晚宴后你跟着送杜晶芸去医院,之后就到饭店参加莫采欣同事的聚会,安诺和北北也去了那里。看,这就是你今天的活动轨迹。”

“哎呀,我这一天还真干了不少事。”

“你还觉得挺骄傲的是不是?你发没发现你几乎一天都在同女人打交道?”

“都是工作需要嘛。”

依依坐了半天没吭声,忽然开口说道:“老公,你为什么一天要见那么多女人?你是不是跟她们都有暧昧?”

“媳妇儿,你不要听别人的挑唆,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事实上我也和男人说话了,不全是女人。”

“你和莫采欣是不是在拍拖?”

“不是!”

“吃饭的时候你挨着她坐,还替她挡酒,那不是男朋友才做的事吗?”

“你别多想,我是以同学的身份出席的,她的同事总灌她喝酒,我好心帮忙而已。”

“还有,你怎么还和杜晶芸藕断丝连?那个俞知月和慧小凤又是怎么回事?”

“杜晶芸是我的领导,当然和我有工作往来了;俞知月和慧小凤跟我只是普通关系。”

“杜晶芸为什么提拔你当副总裁?”

“可能是因为我有能力吧。”

“放屁,你只有搞女人的能力。那枚蓝钻戒指还给她了吗?”

“还没有找到机会。”

“没机会?哼,我看你是不想还给她吧。”依依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媳妇儿,你别担心,我肯定会还给她的。”

“你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了,谁知道哪句是真的?”

“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急忙表白。

“你说实话,陶馨雨和葛离花是你新发展的目标吗?”

“当然不是了。”

“你的口味还挺独特,什么样的女人都往自己碗里划拉,这叫做渔翁撒网,分散投资吗?”

“唉,你不要瞎猜了,她俩一个是我妈妈公司的,一个是我们公司的,都是同事。”

“凌小东,你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什么样的女人都敢勾引,从二十岁到五十岁都不放过,我……我不跟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依依越说越生气,直接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也站了起来。

依依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她和我不是已经离婚了吗?还能再离一遍吗?我现在就算胡搞乱搞也和她没关系呀。

蓉阿姨听到依依说出“离婚”两个字,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说:“依依,你别冲动,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凌小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跟你拼了!”依依可不管那套,绕过茶几就奔我而来,一连打过来好几拳。

我边躲闪边求饶:“依依你消消气,不要再打了。”

依依虽然出拳很猛,但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跳来跳去地非常敏捷,她可不是我的对手,只见她挥拳打了半天都沾不到我的衣服,反倒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蓉阿姨这时看不下去了,主动上来劝阻。

她不出手还好,她一出手我就彻底陷入了被动,她的每一招看似要分开我俩,实际上却是断了我的后路,我的行动越来越滞碍,终于结结实实地挨了依依一拳。

蓉阿姨看到我挨打以后“劝阻”得更起劲了,招招都困住我的退路,我的躲闪越发不方便,接连被依依打了好几拳,她这回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了,下手毫不留情,一直追打我到门口附近,最后一脚把我踢出了家门。

我揉了揉屁股,转过身使劲地拍门求饶,她就是不开门。

蓉阿姨也真是的,非要上来拉架,好好的女子单打变成了女子双打,否则单靠依依一个人是捉不到我的。

等了好久才看到蓉阿姨出来,她叹了口气对我说:“依依很生气,你今天回不去了。”

我苦着脸说:“她这一生气又要好多天不理我了。”

“如果不想让她生气你就要学会自律,不要总出去拈花惹草。”

“我今天做的都是正事,你们真是冤枉我了,一上来就训我,也不听我解释。”

“你看看你这一天干的事,说你没去风流还真没人信。”

“妈,今天是不是您找人去盯我的梢?”我皱着眉头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用吗?”她这么说就是等于承认了她是盯梢行动的总策划,怪不得今天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原来我的判断是对的。

依依不让我进屋,我只好跟着蓉阿姨又回到了她家。其实这也是原定计划的一部分,本来我就应该跟她住在一起。

进了她家以后我就嚷着左臂更疼了,蓉阿姨只好帮我轻轻按摩了几下,嘴里还问道:“怎么又严重了?”

“谁让您刚才拉偏架,都是被依依打的。”

“胡说,依依能有多大劲儿?”

“不行,我浑身都难受,今晚必须跟您住在一起。”

她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本性难移。”我知道她答应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晚上我又搂着蓉阿姨同睡,只是她的阴部好像不太舒服,半夜里悄悄去清洗了几次,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