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宏伟金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的轰鸣。
大殿尽头,金色的王座高台之上,女帝德蕾沙正端坐其间,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此刻的身影被一层从空中荡下的紫色薄纱隔开,薄纱如轻雾般飘渺,半透却令人无法窥清其后,似乎是蕴含某种模糊视线的魔法。
特丽娜虽心下奇怪,但以她的修为,即便隔着纱幕,也能感知到那股熟悉而威严的气息——而她非常确信,纱幕之后的人正是德蕾沙女帝。
特丽娜在高台前停下脚步,姿态挺拔,带着军人的肃穆,随后她单膝跪地,低头致敬:声音清脆而坚定:“陛下,禁卫骑士团团长特丽娜,受召前来觐见。”
“起身吧…特丽娜,你无需多礼。”德蕾纱的声音从纱幕后传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些许克制的颤抖:“近日你领…兵操练,颇为劳累,先喝杯茶解解乏,再来议事。”
说话间,一名身着宫廷服饰的侍女从大殿一侧走来,她手中端着一只精致的瓷杯,杯中热茶散发着缕缕白雾,袅袅升起,侍女则低垂着头,面容隐在阴影中,恭敬地将茶杯递到特丽娜面前。
特丽娜伸手接过茶杯,目光却仍投向纱幕后的女帝,她敏锐的敏锐地捕捉到女帝声音中的异样与那明显有别于以往的生疏感,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于是试探着开口道:“陛下,您的声音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可是有何不适?”
纱幕后的身影微微一滞,随即传来德蕾沙的回应:“不过是连日来,在祭神仪式上咏唱祭词过多,嗓子略感疲惫而已,无需挂怀。”她顿了顿,声音略沉:“你先将茶饮下,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特丽娜闻言,心中虽仍有疑虑,但女帝的命令不容违逆,于是她点点头,不再多言。
随后特丽娜低头看向手中瓷杯,杯中茶水清澈,表面看去并无异样,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滑入口中,可原本期待的清甜却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怪异的味道——略带涩苦,甚至夹杂着一丝令人不适的腥臭。
特丽娜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喉咙里泛起一股抗拒的冲动,她强压下想要吐出的本能,目光飞快地扫过纱幕后的女帝,心中暗道:这茶…莫非是已经发霉变质了?
但这毕竟是陛下的亲赐之物,我又怎能在陛下面前失礼?
心念及此,特丽娜便不再细品这怪异的味道,而是直接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茶水滑过喉咙,腥臭的余味在舌尖久久不散,胃里隐隐翻涌起一股不适。
“谢陛下赐茶!”她不动声色地将瓷杯放回侍女手中的托盘,佯装平静地看向纱幕后的身影,恭声道:“陛下,您这次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在祭神仪式的最后,朕还需向诸神献上祭品……因此想请你在此地,亦是在诸神的见证下,斩杀祭品。”
在帝国以往的祭祀或庆典中,以华丽的武斗斩杀祭品乃是惯例,特丽娜此前也多次执行此类命令,因此并未多疑,肃然点头道:“臣遵旨。”
“好,让祭品入殿!”女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而就好像是早已迫不及待了一般,甬道方向便立刻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很快,几十名兽人便推开大门乌泱泱地走了进来,而为首的兽人正是奥格。
特丽娜的瞳孔微微一缩,此刻眼前的景象在她看来可谓是处处都透着诡异……这些兽人不仅人数众多,没有卫兵引领,而且身上没有丝毫锁链束缚的痕迹,不仅如此,他们也完全不像自己以往见过的祭品——那些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待死之人,相反,这些兽人个个神采奕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轻松自如,仿佛在自家院落闲逛般步入了这庄严的皇宫大殿……
那给特丽娜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早已在这大殿中悠然来去过无数次,熟悉得如同归家一般。
奥格那双狰狞的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肆无忌惮地盯着特丽娜那如玉瓷般精致的脸蛋,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之意在她身上游走,随后他扭头看向纱幕后的女帝,语气轻佻的道:“贱——咳咳,女帝大人~请……”
“闭嘴!”奥格话音未落,特丽娜的眼中便骤然迸发出一道寒光,她暴喝一声,手中佩剑“锵”地抽出三分,杀意凛然的厉声道:“陛下驾前,哪有你这一介畜生说话的份!”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那股犹如实质性的杀意从特丽娜身上瞬间爆发而出,宛如无形的利刃,舔舐着在场每一个兽人的皮肤,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佩剑虽只抽出了三分,却已散发出惊人的剑气,仿佛随时能将整个大殿撕裂,兽人们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步伐也不自觉地放缓,甚至连空气中的茉莉花香都被这股肃杀之气压得荡然无存。
而就在殿内的气氛一触即发之时,纱幕后的女帝忽然开口道:“没关系,特丽娜,他只是个将死的祭品而已,随他说好了。”
“是,陛下。”听到这话的特丽娜缓缓收回了佩剑,剑锋归鞘的轻响在大殿中短暂回荡,将那股森然的杀意暂时压下。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女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特丽娜总感觉陛下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紧张……但随即,特丽娜便仿若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身为诺瓦帝国最高统治者的陛下,修为早已入化境,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让陛下紧张呢?
定是自己听错了。
奥格见特丽娜收剑,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却并未因此而收敛半分。
他拍了拍自己粗壮的肚皮,带着几分挑衅扬声对纱幕后的女帝道:“女帝大人,这祭祀武斗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啊?您瞧瞧,我们这些祭品,要么光着身子,要么只穿着点破布烂衫,而特丽娜团长却披着这么一身精良的银甲,佩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这可有点欺负人了啊!连众神都会蒙羞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语气愈发肆无忌惮:“要不,公平起见,就让特丽娜团长把这身铠甲全脱了,仅穿着内衣和我们比斗如何?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其他兽人纷纷附和,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七嘴八舌地帮腔道:“对对对!这提议好!脱了铠甲才公平嘛!”
“特丽娜团长那么厉害,穿不穿铠甲还不照样能击垮我们?”
“哈哈,公平,公平,那才是真正的公平!”
………
特丽娜当即面色一沉,眼中寒光再起,用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道:“放肆!一群下贱之物,也敢在此口出狂言!陛下怎么可能……”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准许了。”纱幕后的女帝声音低沉,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是批准了哪条再寻常不过的建言。
特丽娜的话语被生生掐断,她猛地扭头看向纱幕后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道:“什、什么?陛下,这、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为什么要在这群畜生面前……”
然而,女帝并未回应她的质疑,纱幕后传来的声音冰冷而生硬:“特丽娜,执行我的命令!”
特丽娜的身躯微微一僵,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身为禁卫骑士团团长,她从未违抗过女帝的命令,也从未怀疑过女帝的决断,但此刻,这道怪异至极的命令却如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她的骄傲与尊严。
大殿内的兽人们见状,哄笑声愈发肆无忌惮,奥格更是咧开嘴,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淫邪的光芒:“哟,特丽娜团长,别磨蹭了!女帝大人都发话了,赶紧脱吧!让我们这些‘祭品’也开开眼,瞧瞧帝国第一骑士的风采啊!”他故意拖长了“风采”二字,语气中的戏谑与挑衅毫不掩饰。
其他兽人也纷纷起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充满了对特丽娜的轻蔑与亵渎,大殿中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此刻却被这些粗俗的笑声与恶意搅得一片浑浊。
特丽娜脸色铁青,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屈辱与不甘的火焰……她紧咬牙关,试图克制内心的怒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向纱幕后的女帝,期盼从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信任与支持,然而,纱幕后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
“陛下……”特丽娜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语气,但她很快便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作为女帝最忠诚的骑士,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陛下的命令!
——即便这命令如此离奇,如此令人费解。
(没关系的…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这些聒噪的杂碎,根本不值得我披上盔甲,一只手,足以碾碎他们!待解决了这些麻烦,再与陛下好好谈谈,相信陛下自有她的深意)
特丽娜心中暗自思量,最后深深地凝望了女帝一眼,接着双手便坚定的伸向肩甲的扣带……金属扣具在她的指尖发出清脆的“咔哒”声,银色铠甲一件件被卸下,肩甲、胸甲、护臂……这些象征着她骑士身份与荣耀的装备,此刻却如沉重的枷锁,带着屈辱的重量坠落在地。
当最后一件护腿甲被解下,特丽娜仅剩一身贴身的白色内衣,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她修长而健美的身形,她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腰肢柔韧而紧实,小巧的肚脐如一颗精致的珍珠,嵌在她带着鲜明马甲线的小腹中央,而在那之下的玉臀,更是圆润如蜜桃……奥格确信,自己的每一次撞击绝对能让这白皙的臀肉波澜起伏,那稳稳屹立在大地上的一双修长玉腿,更是能够清晰看见经常锻炼的痕迹,而与此同时却又没有一丝突兀的肌肉线条,那流线型的身姿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特丽娜的脸颊因羞耻而微微泛红,但她却依然挺直脊背,目光冷冽如冰,试图用骑士的尊严对抗兽人们的恶意目光!
她双拳紧握,抬头看向纱幕后的女帝,声音隐忍却铿锵有力:“陛下,铠甲已脱,祭祀武斗何时开始?”
“待兽人准备妥当,武斗即可开始。”女帝那仿佛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平静从纱幕后传来。
堂堂的祭神武斗,准备居然如此简陋,甚至竟然还要等待区区“祭品”的准备?这在诺瓦帝国的悠久历史中绝无仅有,荒谬得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特丽娜此刻心中的怒火早已烧得炽烈,她无暇去纠结这些繁文缛节的荒谬,她的唯一念头,就是将这些胆大妄为的杂碎彻底碾碎,抹去他们脸上那令人作呕的狞笑,用他们的鲜血洗净这神圣大殿的污秽!
“你们,准备好了吗?”特丽娜将目光投向众兽人,冷声道。
奥格从身旁一名兽人手中接过一根通体黝黑、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的硕大铁棒,随后他上前几步,淫邪的目光停留在她胸前,他伸出舌头,极其下流地舔了舔铁棒的顶端,带着挑衅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特丽娜团长,咱要不要打个赌?这场武斗,你要是赢了,我的脑袋随便你摘!可你要是输了……”他故意顿了顿,眼中淫光大盛,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恶毒:“我就把这铁棍,捅进你的屁眼里,如何?哈哈哈哈哈!”
特丽娜的眉角肌肉猛地抽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吱”的脆响,眼中燃烧的怒火更是几乎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