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愿望

和扬阳在一起,傅兰么的欲望非但不减,反而暴涨。

他脸上的两粒青春痘就是证据。

也许是因为遗传,他的父母从未长过青春痘,而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拥有这种艰难的时期。

可是,他却因为色欲攻心而泄了气血。

他发烧了,低烧,不严重,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病秧子的生活方式。

在家里养病的第二天,扬阳摘了一篮子豆撅子和朝天椒,准备个小家伙做个开胃菜。

她进屋的时候,看见傅兰么穿着米奇老鼠的卡通睡衣,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

嘿,男孩儿还有梳妆镜呢。

她拿起桌上的发刷,单手解开傅兰么的发带。

他那铺洒在背后的长发,是他为姐姐特意保留的礼物。

扬阳一边梳着,一边偶尔瞄向镜子,发现傅兰么憔悴的脸色和恍惚的目光,使他像是一位被后母虐待的公主。

她可没有着折磨他,是他自己折磨他自己。

她拉开梳妆柜,从里翻找出一把银色的牙剪,问道。

“大热天的,头发太长,难打理。要不,我给你把头发剪短一些?”

傅兰么愁容不改,仿佛全身心地漂泊在惆怅的海浪里。

他叹了口气,接着,没有了动静。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哈。

扬阳高兴地拿起剪子,三两下喀嚓喀嚓地把发尾剪去。

傅兰么反应过来时,长发像是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他拍开胸前的碎发,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就是这样,无论姐姐对他做什么,他都是欣然接受,毫无主见得让人气愤。

扬阳做饭可以,剪头发却不咋地。

她左边剪一下,右边剪一下,总是长短不一。

她气得干脆大刀阔斧,管他娘的长长短短。

最终,有着一头飘逸秀发的少年被意气用事的少女剪成了朵拉。

扬阳自我感觉甚是良好地捏起傅兰么的一小撮头发,笑嘻嘻地问道。

“我剪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傅兰么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像狗啃的。姐姐,为什么你的剪发技术还是老样子啊?难道不是越来越有技术含量的吗?”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去年,扬阳给傅兰么剪了一个左边长,右边短的沙宣造型。扬阳自负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

“你懂什么?这是时尚!再嚷嚷,我哪天半夜爬到你的床上,给你把头发剃光了!喂,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今天,姐姐我可以满足你,但是金额不需超过两百块钱。”

傅兰么摸着耳垂,认真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镜中的少女,神色坚定地说道。

“我说了,你可不许凶我,骂我,或是揍我。”

扬阳重重地拍了两下胸脯,爽快地说道。

“行!姐的承诺,四匹马都追不上。”

“你必须发誓。”

“发就发呗,瞧你神神秘秘的那个样儿。”

杨阳有模有样地竖起三根手指,在傅兰么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真挚地说道。

“我,扬阳,发誓绝对不会因为傅兰么提出的要求而生气。我要是生气,唔……我就——”

察觉扬阳会说些骇人的话,傅兰么急忙捂住她的嘴巴,阻止道。

“好啦,好啦,姐姐不许乱说话!我和你说还不行嘛。我,我,我,我想看一下你的胸。”

傅兰么一讲完,便缩起脖子,抱着脑袋。

他害怕被扬阳捶扁,因为他甚至自己永远都不会反击。

他内心恐慌地等待姐姐给自己来一记耳光。

如果,姐姐真的愿意赏赐一个饱含力量的耳光,那么这个耳光就是他侥幸逃脱的唯一机会。

他想,姐姐把该打的都打了,把该骂的都骂了,那么她就不能放弃彼此的情谊;如果她要放弃彼此的情谊,那么她就不能打他,也不能骂他。

她不能骂了他之后又说绝交!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而且,只要姐姐念在往日的情份,他就有一定的机率讨好姐姐。

耳光没有如傅兰么所想的响起。

完了,完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扬阳决定和他绝交了?

他要失去姐姐了。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他还没有品尝那团乳肉的味道啊!

他有目的性地哭了起来,用着夸张性和喜剧性的方式扩大着哭声。

“傅兰么,你都十七岁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呀。”

傅兰么从扬阳的语气里听见不可忽视的宠溺。

他缓缓把手撤开,怯生生地张开眼睛。

镜中没有少女的身影。

他坐在梳妆椅上,整具身体向右转去。

噢,扬阳正淡定自若地坐在他的床边呢。

他定睛一瞧,觉得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你的把戏啦,小鬼!

意识到这一点,他突然露出惊骇的神色,忙不迭地解释起来。

“我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啊!姐姐,你要相信我!如果你不愿意,不,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决定把刚才说的话给抹掉。十七岁的生日愿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的姐姐的名誉比较重要。我是一时犯糊涂了,对,我就是一时犯糊涂了!我绝对没有从以前就开始妄想这事儿!姐姐知道的,我喜欢依赖姐姐,所以…所以……难免会有想入非非的时刻,但是,我已经在克制了。我有按照祖父的方式去克制我对姐姐的爱!真的!姐姐要信我!”

扬阳眯着眼睛,眼神晦涩不明地把傅兰么近似袒露罪证的表白从头听到尾。

她看得出傅兰么脸上的焦灼,好像她要是说不信,那么他就会从窗户跳下去,以死明志。

这种自证的方式早就过时,她不需要,也不喜欢。

可是,她依旧没有作声,一昧地看着傅兰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她面前急躁地来回踱步。

他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澄清,而她却不在乎。

她只是喜欢看愚笨的他因为一点小事而慌张的样子。

傅兰么最终把慌乱的脚步停在扬阳的面前。

他站着,俯视坐在床边的少女。

他无语凝噎地咽了好几啖口水,才慢慢发觉扬阳脸上的不悦——她从不接受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对自己的俯视。

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傅兰么也不行。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凶恶,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吃人。

羔羊察觉出母狼的意图,立即屈膝跪地,虔诚且敬畏地仰望他的天敌。

扬阳很满意傅兰么为了保命而实施的举措。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傅兰么,然后把衣服下摆捞在胸前。

傅兰么瞪大眼睛,对眼前的黑色运动抹胸和若隐若现的腹肌感到震撼。

这是一具愈渐成熟的女性肉体。

她宛如一块神秘的原始大陆,未经任何人类的摧残。

她那凹陷下去的肚脐眼很可爱,大小和龙眼似的。

躯干的肌肤与手脚的肌肤不同。

它看上去更加细腻一些,更加柔软一些,可能是因为衣物减弱了紫外线的灼烧。

她有一条浅浅的乳沟,他探头探脑的,想要看清沟里藏着的东西。

“解开啊,你不是要摸吗?”

傅兰么被扬阳的提议吓得一哆嗦,好像少女才是那个色欲熏心的人。他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为难地低声说道。

“我不会解。”

“扣子在后边,你自个儿摸。”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不要姐姐为了满足我的愿望而做一些姐姐不喜欢做的事情。”

“噢,你是说你是在强迫我吗?么么,你真可爱。我要是真不愿意,早就把你打一顿了。你最好快些,不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